「怎麼一回事……?」雖然看不太出來,不過克蘇魯現在的表情是困惑的。
他努力回想著剛剛那一瞬間究竟發生了些什麼,主動發起攻擊的應該是自己沒錯,自己的那一擊也確實可以完全毀滅只是靈體的路西法。
所有的一切感覺起來都很順利才對,現在這片天空應該只有自己存在才對,路西法應該死了才對,那這莫名的疼痛是怎麼一回事?
「原來如此,真有你的,瑪門……。」路西法的聲音從克蘇魯的背後傳了過來,聽起來他是自言自語,不過這聲音卻讓克蘇魯瞪大了雙眼,那是路西法的聲音……。
「你……,到底做了什麼?渾蛋……。」克蘇魯全身顫抖著轉過了身,一個他熟悉不過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一個看起來與利安差不多年紀的男子正冷冷的注視著克蘇魯,男子手上抓著一塊不知道從哪扯下來的巨大肉塊,雖然手上的肉塊鮮血直淋,不過卻沒有一絲沾上男子那純白的西裝上。
「現在才害怕是不是有點晚了?克蘇魯……。」男子微微一笑,他手中突然的一股強大的靈力爆發而出,手上的肉塊在一瞬間燃燒化作了灰燼,接著男子輕輕的拍打起了背上的純白翅膀,肉塊的灰就這樣飄在了克蘇魯臉上。
「為什麼?你不是只剩靈體嗎?為什麼你會找回肉體?路西法!」克蘇魯歇斯底里的吼叫了起來,可以從他的聲音聽出現在的他充滿了恐懼,恐懼的眼前的路西法,那個帶來絕望與恐懼的存在如今也正在體驗的恐懼。
「當初我怎麼幹掉你去了?時間有點久了,印象有些模糊了。」路西法則是完全與克蘇魯相反的態度,他一臉悠哉而且姿勢放鬆的半躺著飄浮,只差沒有直接閉上眼開睡。
「這肯定是什麼幻術,你們這些惡魔在地球是不可能擁有肉體的,你們真正的力量如果在地球上使出來,地球可是會被你們自己消滅的,現在的地球早就不是當初的地球了,這都是幻術,一定是……。」克蘇魯努力讓自己的思考朝好的方向前進,不過腹部那巨大的傷口可騙不了人,即使他在怎麼讓一切順自己的意,腹部的疼痛依然殘忍的把他拉回現實。
「嗯?看來不能廢話太久,一口氣解決吧。」路西法開始思考要如何處理克蘇魯,不過眼角的餘光讓她立刻改變了想法,天空因為自己剛剛的那一擊居然已經出現裂痕了,雖然碼門掛保證這個世界一定可以承受自己的力量,看來瑪門似乎也太小看自己了。
「永別的時候到了,克蘇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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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再玩了,等等又讓他跑了,好不容易才抓到一隻,可別因為你貪玩壞事了。」薩邁爾看著眼前身受重傷奄奄一息的克蘇魯說,在他身旁的路西法則是一臉豪不在乎的樣子,看的出來他心中一定覺得薩邁爾很煩。
「放心吧,他這樣子我看也很難逃吧。」路西法賊笑著說。
「說不定附近有他的夥伴也說不定,你就這麼有自信?」薩邁爾說。
「夥伴?別說笑了,你看過哪個神合作過了?那些傢伙為了可以進化成舊日支配者,一天到晚內鬥來內鬥去的,我多希望他們可以就這樣互相殘殺死光光。」
「隨便你吧,反正快點收拾掉就是了,我要先回去了。」看來不管怎麼說路西法是都不會聽自己的了,薩邁爾也不打算繼續碎念下去,他可不希望搞到最後反而自己人先打起來,所以他決定先回地獄去,剩下的事情全部丟給路西法自己搞定。
「掰。」路西法頭也不回的揮了揮手說,雖然他一直都是那種隨意的態度,不過他的雙眼自始自終都沒有離開過克蘇魯,即使克蘇魯已經的四肢都已經被他粉碎……。
「就是這樣,那也是我最後一次見到克蘇魯。」回到現代,薩邁爾一邊治療著達莉絲一邊聊著自己與路西法第一次與克蘇魯戰鬥的經過。
「如果是這樣,那當初克蘇魯應該早就被路西法消滅的才對,為什麼最後卻只是封印起來?」達莉絲在經過薩邁爾的急救後勉強撿回了一條命,現在雖然可以保持意識跟說話,不過身體還是完全無法動彈。
「誰知道,路西法一直到今天也沒告訴我那天最後怎麼了,只是……。」薩邁爾欲言又止。
「只是?」看著薩邁爾那怪異的表情,達莉絲不解的追問著。
「從那天之後我們就沒辦法繼續在陽間使出全部的力量,正確的說是陽間變的非常脆弱,脆弱到無法承受惡魔的全力。」薩邁爾深深的嘆了口氣說。
「疑?所以原本你們是可以在陽間戰鬥的?」達莉絲一聽嚇了一跳,這事情路西法可從來都沒跟他說過。
「知道這事情的只有我跟路西法還有泰絲,與克蘇魯的那場戰鬥後沒多久新的人類就誕生了,也就是你這代的人類,感覺一切都像安排好的一樣巧合,就像有什麼人在控制著世界。」薩邁爾表情充滿了無奈與困惑,即使活了這麼久了,對於這個世界他還是一知半解。
「只能等有機會在問看看路西法了。」說到這裡達莉絲忍不住想起了與哈斯塔最後的對話,這世界所隱藏的真相,難道薩邁爾說的事情跟哈斯塔說過的有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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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我怎麼可能再一次栽在你手上!」克蘇魯再次陷入的瘋狂,他一整個失去理智的開始發起攻擊,粗壯有力的觸手對著路西法一陣胡亂拍打,不過對現在的路西法來說這點攻擊不過是抓癢罷了。
「裝的很像,如果不是我的話應該都會被你騙才對,你就認命吧……。」路西法的四周就像是被一層透明玻璃罩包覆一樣,克蘇魯的攻擊全都打在這層保護上,對路西法是一點傷害都沒造成。
「渾蛋……,為什麼你的肉體會突然恢復?這完全沒道理,你明明應該要死在我手上的,為什麼……?」克蘇魯停下的攻擊,沒想到真的就像路西法說的一樣,克蘇魯只是假裝在失控,不過現在的他似乎已經不是裝的了,他的語氣感覺的出無力感,甚至有些哭腔在。
「原來你們這些神還會知道害怕啊……。」路西法看著克蘇魯冷笑了起來,同時他也開始釋放靈力並把靈力凝聚在了手中,就跟他前面說的一樣,事結束的時候了。
「不要……,不要……,我怎麼能死在這種地方!」克蘇魯一口氣把身上所有靈力爆發了出來,這一瞬間路西法以為這是克蘇魯最後的掙扎,沒想到克蘇魯一個轉身朝反方向衝了出去。
「啥?疑?」這下路西法整個愣住了,應該要追上去沒錯吧?
事實上過去很少與神正面碰撞,即使開戰也只是與使徒居多,畢竟神都很聰明的知道要躲避惡魔,很少有神像克蘇魯一樣招搖的。
所有他遇過的敵人都是戰到最後一刻,轉身逃走?這還真的是路西法第一次遇到的。
「笨蛋小路!快追上去啊!他要跑了啊。」眼看克蘇魯離自己越來越遠,千尋這時候發出的聲音提醒路西法回神。
「啊!該死!居然我來這招,別跑啊!你這死章魚。」路西法一聽到千尋的呼喊才終於回過了神,他翅膀用力一拍朝向克蘇魯追了上去。
「可沒有太多時間讓你瞎搞了,千冬的領域好像真的支撐不了多久了。」路西法追逐的同時千尋不忘了觀察著整個假想世界,天空的裂痕隨著路西法每移動幾公分就增加了一些,就連單純的飛行都在刺激著結界的上限。
「放心吧,這次我絕對不會再放跑他的,絕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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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應該沒有遺言了吧?差不多該送你上路了。」再次來到路西法與克蘇魯第一次碰面的當下,在薩邁爾離開後路西法決定結束這場鬧局。
「我不會再殺人了,不對……,我會永遠從你們面前消失,地球什麼的也永遠不會再來了,求求你……,不要殺我……。」想不到克蘇魯居然就這樣哭了起來,有著那種怪物的模樣內心卻如此軟弱,在面對死亡的當下徹底捨去了自尊。
「別開玩笑了,渾蛋東西……,神的形象都要被你毀滅了啊,雖然我是你的敵人,不過既然要死就給我死的有尊嚴點啊,章魚!」看著克蘇魯這種樣子路西法也忍不住生起了氣來,自己這幾億年就在跟這種貨色戰鬥?就這種貨色讓惡魔陷入苦戰?如果神全都是這模樣,那不就代表惡魔更加不如?
路西法越想越是憤怒,雖然現在的克蘇魯只剩下一口氣,不過路西法依然決定使出自己的全部力量,他把身上所有的靈力完全釋放出來,他要讓克蘇魯扯底從世界上消失,連一片灰都不準留下。
「冷靜點,你這樣轟下去地球也會一起消失的……。」
一個陌生的聲音傳入了路西法耳中,這聲音聽起來應該是在說話沒錯,但是路西法似乎無法理解聲音的意思,他的大腦試圖去解析這段聲音想傳達的東西,不過也就因為這舉動讓路西法失去了消滅克蘇魯的機會。
「唔……,怎麼可能……?」龐大的資訊量在瞬間灌滿了路西法大腦,大腦超出負荷的運載讓路西法鼻血像是噴泉一樣流出,他全身無力倒在地抽搐了起來,這身體反應讓他唯一想到的就只有一個東西,神之脈動……。
「確實絕大部分的神都沒辦法跟惡魔一戰,可是我們可就不一樣了,小惡魔……。」
「渾蛋……,舊日……。」路西法掙扎的想站起來,不過脈動持續的破壞著他全身上下每一吋細胞,他的臉現在就像是中風一樣扭曲變形,已經連話都沒辦法好好說了。
「這次就先放過你吧,畢竟我們的目標本來就不是打打殺殺,跟你們這些惡魔戰鬥只是順便而已。」
「不過這傢伙當然也會有懲罰的,他把身為外神的自尊踩下了腳下,我會給予他必要的罰則,這事情就這樣結束吧。」
左一句、右一句,每一句話都像是倒灌的海水一樣持續注入路西法大腦,這時候的路西法早就已經失去了意識,不過脈動依舊無法抵擋的侵蝕著他的大腦。
「為什麼?為什麼你會出現在地球?」這時候克蘇魯發出了比面對路西法還要恐懼的聲音,面對這個突然出現的聲音所產生的絕望感超越了對死亡的恐懼,這恐懼甚至讓這怪物模樣的克蘇魯失禁了。
「地球上發生的一切全都在我們的掌握中,誰叫奈亞拉托提普跟莎布不肯來,你剛剛所做的一切可是丟臉至極,你明白嗎?」
「對不起……,真的非常抱歉……。」克蘇魯跪著磕起了頭,他用力的撞擊著地面,他不只是把地面給磕凹了一個大洞,甚至連自己的頭都磕破了。
「別道歉了,我是不可能會接受的,你就乖乖受罰吧,放心吧,我不會這樣殺死你的,只是稍微讓你睡一會……,大概幾千年吧,保持意識的睡。」
「不要……,求求你不要……,猶……,大人……。」克蘇魯話都還沒說話就全身無力癱軟了下去,接著一股看不見的力量把他高高舉起拋向了大海,克蘇魯就這樣沉入了海中。
「看來有必要改變一下世界的規則了,讓這些惡魔能夠在地球上使出全力太危險了,稍微喚醒一下那位大人吧,也差不多該開始新的時代了。」隨著克蘇魯沉入大海,這突然出現的聲音也越來越小聲,四周的脈動也在聲音消散的同時減弱,一切恢復了平靜,剩下的只有路西法微弱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