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TAMASUZUMA(看了眼之前的翻譯,自己都覺得慘不忍睹,趁暑假修一修好了)
校對、潤色:Msapiens
"——這就是渦波追求的『原本世界』的真相。
如果要用後來所謂的『屬性』來給他分類,原本的渦波應是『月』屬性。除此之外的屬性都是後天形成,就和芙茨亞茨的騎士拉古涅?卡伊庫歐拉一樣,是「成為誰的『理想』」這一本質的體現。
像護衛般旋繞在『星球』周邊卻並非星星,散發的白光皆為『太陽』的反射而非自身所有。
這就是渦波和拉古涅。
雖然兩人實為同類,不過只有渦波一方的本質被扭曲了,這是因為妹妹陽滝反覆地將哥哥的記憶消除並再構築,企圖以人工的方式製作成別種才能而導致的。並且很不幸地,『月』這種屬性非常適合這種作業。
渦波的記憶,一再地被消去,每次以新姿態重生都會再度接受洗腦,然後支付各種的『代價』來換取力量——假如陽滝對得到的才能不滿意,又會馬上重置。
陽滝已經不再有任何顧慮,留在她心中的只剩下【『永遠』兩個人】這個結局。
她成了用來達到那個終點的裝置。
於是在種種不人道實驗的集大成,她終於研究出了『理想的雛形』。
那就是得到『次元』屬性的相川渦波。
在實驗的後期,陽滝發現了這個屬性正是司掌一切的最強力量,是種能夠變得與她『對等』的性質。
陽滝終於得到了『理想的哥哥』。
當然,不僅有才能,人格與記憶也都完美無缺。
舉例來說,那位『理想的哥哥』會對妹妹——
「——陽滝,接下來就由我來守護妳……絕對會守護妳?!?/font>
立下這種誓言。
故事連接到『醫院之日』。
那是誤闖進異世界的少年渦波,最初回想起的記憶。
也正是拉古涅?卡伊庫歐拉以渦波的屍體追溯記憶時,發現到記憶的連接明顯有蹊蹺的部分。
——永遠失去『家人』的兄妹,向彼此宣示未來要相依為命的『醫院之日』。
那是一場,為了掩飾記憶中被一再重置所產生的矛盾,而上演的一齣戲。
那天,在某間醫院的病房,兄妹面對面望向彼此,患病的妹妹在床上坐起身子,向一臉擔憂的哥哥確認。
「從今以後哥哥會守護我……?」
「沒錯,我會守護妳。永遠的在一起?!?/font>
在落筆的那一刻起,就成了一場鬧劇。
不過是陽滝編寫的人偶戲罷了。
那便是、『醫院之日』的真相。
「不要緊的,陽滝。接下來會在一起的。我們會永遠——」
「……呵呵。終於、終於肯看著我了……我的哥哥。」
「——我和妳『約定』,會永遠的在一起?!?/font>
就像是要把迄今為止的不睦給複寫掉一樣,相川兄妹的新生活開始了。
不再享有相川家在金錢上的恩惠,兄妹開始過上了普通的——才怪,兩人陷入了貧困的生活之中。這是因為陽滝本能地追求著『雖然有些貧苦簡樸,卻也很幸福的家庭』,而寫下這種故事的緣故。
再來,在哥哥為了生病的妹妹努力打工時,陽滝在暗處悄悄行動著。
——陽滝要為了自己的目的,將『世界』給犧牲掉。
她已經沒有退路了。
首先是讓『魔之毒』的吸收和『沒有質量的神經』的生成強行加快。
雖然說緩慢,但因為異常快速的吸收著『魔之毒』,『世界』也漸漸產生了改變。
天體的異變以及地球上的氣象變化,到了肉眼能觀測的程度。
凍結萬物的冰河時期——雖然還沒到這種程度,但各地都發生了酷似小冰期的現象。再來,連一般人也能看見的巨型『裂縫』在地平線處現蹤,可以適應微量『魔之毒』的人類也開始出現了。
人們到沒有對這些異常事態袖手旁觀。
不過,就如同我們事先了解到的一樣,人類沒能阻止這個冰河期。
人類曾經多次成功破壞陽滝的腦部,然而『相川陽滝』的身體早已就超脫了人類的範疇。她已經變成絕對不會死亡、損壞、停止,以非物質的『線』操弄著無數人民,時常發射出星球層級寒氣的『怪物』了。
假設多給人類幾年的時間去研究『魔之毒』的話,或許能找到一些突破口吧。只可惜陽滝沒給他們這種時間,人類無一倖免地被『靜止』,凍成冰雕。
每個冰雕的腦部都被植入了『沒有質量的神經』。
此時,存在於『裂縫』對面的『世界』也和人類一同消失了。
——『最後之敵』取得了完全的勝利。
當然,不打算就此罷休的陽滝,馬上就推動到下一個階段。
先是在『裂縫』之中設置《Connection》,再把七十多億條『沒有質量的神經』綁成一束,通過這個和陽滝的靈魂直接相連的《Connection》。
接著,前往『不同的世界』——也就是穿越到『異世界』。
陽滝對『異世界』索求的任務有三樣。
第一,讓哥哥身心得以成長的舞臺。
第二,供給哥哥『魔之毒』的來源。
第三,將哥哥的『詛咒』完全去除。
在反覆進行實驗的過程中,『渦波』被附加了多種『詛咒』並且基本都被消除——但是唯有一切起點的【摯愛之人的死亡】仍未解決。這是因為渦波曾以『魔法』的效果、而和最理想的『珍視之人』水瀬湖凪相遇過,導致『原本世界』中無法再誕生出比她更符合條件的存在。
所以在各種意義上,都有必要移動到『異世界』。
陽滝在『裂縫』裏頭驅使『沒有質量的神經』,逐一檢視著無窮無盡的『不同的世界』。
可能的話,種族間的差異要壓到最小,重力和空氣的問題可以用『魔之毒』解決,假如對面有能夠協助連接次元的人就更理想了。
精心檢查到最後,使她一見傾心的『世界』是——
——『劍與魔法的世界』。
那個如同王道角色扮演遊戲/Role-Playing Game一樣的『異世界』,不知為何深得陽滝青睞。
當然,表面上她會說是因為自己判斷「這裡很適合哥哥」。
因『魔之毒』增加而面臨危機、尋求著救世主的『不同的世界』。只要陽滝以執筆者的身分在此之上追加劇情,渦波就一定可以「像那些平等的遊戲一樣,有如拯救世界的『主人公』一般得到成長」,她是如此確信的。
陽滝感受到奇妙的緣分,把那個『異世界』選為下一個犧牲品,也為了確認安全性,陽滝獨自一人先行移動到那個世界。由於對面也有能夠協助連結次元的人在,因此陽滝無須支付『代價』,順利地完成了移動。
——就這樣,舞臺轉移到了『異世界』。
起點則是、芙茨亞茨國的城堡地下室。
就在遊戲裡面常常出現的魔法陣上頭,陽滝伴隨著光輝閃耀的『魔之毒』微粒被召喚而來,在燭光的包圍中,與對抗世界危機的『使徒』相會,唸起了事先寫好的腳本。
「——這裡……?到底是……」
把一整個『世界』毀滅的前兒童演員的少女,開始在新的舞臺嶄露演技。
「歡迎妳的到來!我是希絲,是拯救世界的正義使徒喔!」
「會感到疑惑也很正常。讓妳受驚了可真對不住,『異邦人』呦?!?/font>
「異、『異世界』?到底怎麼一回事?請詳細地和我說明一下——」
一切都照著陽滝寫好的腳本前進。
所以這個『異世界』也會和『原來世界』一樣,被侵吞得一乾二淨,很快就會——
本該如此。
在數日後,將接著的渦波召喚過來的那一刻,發生了微不足道的齟齬。
被喚到『異世界』的渦波逃了出去,在芙茨亞茨的庭院內四處走動,這讓他在見到陽滝前,更先見到了另一名『少女』。
陽滝察覺到了那個齟齬——但卻選擇置之不理。
她一開始就不認為一切都能隨心所願,而且她也很清楚不管照什麼順序前進,最後都會抵達【『永遠』兩個人】這一結局。反過來說就是,只要結尾不會改變,其他的什麼都能寬容以待。
所以,省下了尋找代替品的麻煩,讓她覺得這個齟齬還挺方便的,什麼都不再思考的陽滝非常歡迎緹亞拉?芙茨亞茨。
——這就是,故事最大的分歧點。
不久後陽滝就為了讓緹亞拉?芙茨亞茨履行『詛咒』,而驅使『沒有質量的神經』書寫腳本。寫的盡是些哥哥會喜歡的情節……順帶著也安排了符合緹亞拉喜好的部分。
只不過,緹亞拉卻在這本該會讓相愛的兩人陰陽兩隔的『冒險』中活了下來。
甚至陽滝還莫名地受到緹亞拉的感謝。
「——因為我超喜歡陽滝姊,所以我想知道一堆陽滝姊的事情,然後盡情聊個沒完,一起製作回憶,甚至永遠在一起。然後如果可以的話,總有一天——我想和你變得『對等』?!?/font>
為什麼緹亞拉會說出『對等』這種話呢。
陽滝未曾思考過。
——就這樣,符合緹亞拉期望的那場『決鬥』開始了。
反正結果仍舊不會有任何改變,陽滝乾脆地接下了挑戰。那場『決鬥』出乎意料地漫長,甚至延續到了千年之後。
不過,就算如此也照樣不會有一丁點問題。
即使緹亞拉仿製出『沒有質量的神經』、以『紅線』展開對抗,一切的一切仍舊與陽滝寫下的大綱幾無差異。除了那些微小到幾乎能無視的安排之外,腳本沒有任何變化。
於是,陽滝耗費千年光陰,讓渦波按照計畫以『次元之理的盜竊者』的身分臻於完全,並使之繼承了多名『理的盜竊者』的力量,最後誘導他成為能夠『永遠』活下去的存在。
哥哥的成長很順利。
再過不久,連『魔之毒』的量也會變得『對等』,就算以後要踏上的是『永遠』之旅,哥哥也有能力忍受。
唯一從預定偏離的事情,那就只有【摯愛之人的死】這個『詛咒』,從緹亞拉?芙茨亞茨轉移到了不同的『魔石人類/Jewelculus』身上,這種程度而已——
對這個齟齬,陽滝一樣沒有熟慮過。她不過是順從那個會將結局告訴自己的技能而已。
相對地緹亞拉則一直都在思考。為了贏下『決鬥』而把自己的技能『讀書』鍛鍊到爐火純青,並且持續思考、盤算、推演——
相對地緹亞拉則一直都在思考。為了贏下『決鬥』而把自己的技能『讀書』鍛鍊到爐火純青,並且持續思考、盤算、推演——
所有一切的層層堆累,收束到了『異世界』的最後一戰。
在渦波一度被殺害,並繼承了『光之理的盜竊者』諾斯菲的『不死』後,陽滝便睜開了雙眼,做好萬全的準備讓『異世界』和『原來的世界』一樣被冰結。
再過不久,渦波就會把一整個世界份的『魔之毒』納為己有。
『異世界』也幾乎就要進入冰河時代。
就在真的只差彈指一瞬的時間點上——累積至今的齟齬,一齊向陽滝發起突襲。
「——不、這種倒行逆施的事情!我們三人可是會比世界更先壞掉?。呺y道是打算就這樣三個人一起殉情嗎!?」
此時,陽滝的腦中始終靜止的某物開始運轉了。
全多虧傾注了「想要拯救相川陽滝」這個願望的《我的世界的物語/Tales?Lasttiara》的力量。無比溫暖又無比溫柔的神聖『魔法』,使她總算能在此時此刻重新閱覽一次『相川兄妹的故事』,並且以自身的力量——進行思考。
從出生的時候就與他人不同的自己。
第一次與哥哥交換的『約定』。
兩人曾有過一次探索溫柔『魔法』的嘗試。
但是,在前方等著的卻是『詛咒』。
已經無法信任何人,也不想相信任何事了。
可實際上,是想要相信的。如果真的有可以信賴的事物,多希望自己能夠真心相信。
現在,陽滝被強制要求面對這一份人生。
是啊,正是現在。
現在,靠著相同的技能『讀書』,進行最後一戰的三人讀完了『相川兄妹的故事』。(註:原文『陽滝兄妹』,八成是打錯)
所以,回想就到此為止了。
在這之後,將會揭曉陽滝這名少女此刻的抉擇。
結束了『過去視』的旅途後,陽滝抵達的是——
◆◆◆◆◆
陽滝抵達了既是『行間』,亦能稱其為『次元的隙縫』的場所。
這裡是故事與故事的間隙,也是現在與過去的間隙,在這片不從屬於任何時間、逃離了一切物理與魔法法則的場所,除靈魂以外什麼都無法存在。
因為是只有死者方能到達的場所,難免無處無刻不顯得虛無。
只剩意識還像個水母一樣浮游著。雖然說這個地方確實像深海一樣,不管多麼用力游動都沒法抵達其他地方——不過僅限現在,稍微有些不同。
眼前是個漆黑的房間。
而且,聽得見聲音。
是與自然的聲色相去甚遠的、機械音的集合。
音色很輕快,卻又激烈得使人精神振奮,為四周點綴出色彩。
緊接著,多彩繽紛的亮光明滅,不知何時放置了一個液晶螢幕,陽滝在螢幕面前以體育座的方式坐下,眼睛都捨不得眨一下,緊盯著那東西看。
剛讀完『相川兄妹的故事』的她所抱有的感想/Image,在『行間』之中以海市蜃樓/幻象的方式映於眼前。
在她的身旁,渦波像以前一樣坐著。
這個哥哥並非海市蜃樓/幻象,而是真貨。這也正說明,讀完『相川兄妹的故事』後,哥哥也與妹妹抱有完全一致的感想/Image。
與從前一樣,兩個人並肩坐在一起,注視著那個。
注視著在『異世界』活躍的『主人公』的姿態。
注視著和『女主角』一同『冒險』的日子。
注視著在最後一戰時,『最後之敵』被擊敗的光景。
這就是ending了。
已經沒有人手中還握著手把,所以兩人一起進行的遊戲,也要結束了。
雖然被奇妙的虛無感所包圍,但陽滝還是認同結局已至。哥哥渦波也完全認可了終點的到來。
然後,哥哥率先開口。
保持著坐姿,連視線也沒有移動,在身旁緩緩地——
「湖凪是……因為我們的關係而死去的……至於爸爸和媽媽之所不見,是被妳給保護了嗎……」
重新閱讀『相川兄妹的故事』後,渦波終於知曉了真相,然而這份真相,足以讓至今為止的每一場戰鬥都失去意義。
更甚者,殘餘下來的『最後的真相』更是加令人絕望。
「而且,我還立下了『約定』……只有妳、我絕對不能輸……最初就。」
「是的……我們立下了『約定』?!?/font>
雖然是相當迫近核心的重要事項,二人的聲音卻很平穩。那是因為彼此都從最開始就察覺到『答案』了吧,甚至不必去思考。
此刻,最後的『對答案』開始了。
「陽滝,我沒能守住『約定』。不,應該說我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遵守的意思……」
「好像、是那樣呢……雖說是那樣,但我也從最開始就明白了。我只是讓自己不去思考罷了……」
「然後,我最討厭妳了。每次都跑在我前方的妳,我一直都很討厭……」
「那點……我也清楚?!?/font>
「一直一直都覺得討厭,從最開始,就討厭擁有我想要的一切的妳……討厭時時刻刻把我放在掌心、自上方往下俯視著我的妳……」
「會討厭我,也是正常的。我把逃走的哥哥抓回來,再三地擺弄你的腦袋。只為了讓你變成方便我使用的玩具,無數次無數次無數次地——」
心聲與心聲相碰撞。
接著最後——
「不過,我也很討厭哥哥。又弱小又愛撒謊的哥哥,我最討厭了。」
陽滝淡淡地笑了笑,眼角浮現淚珠,道出了這句『告白』。
「是啊,真的是最討厭了。我們兩人真的,最討厭我們自己了?!?/font>
渦波也露出淺笑,點點頭肯定了那句『告白』。
他們露出的,已經不再是裝出來的假笑。
打從出生起就戴著面具過活的兩人,在這個瞬間終於從戲劇中被解放了。
——『稍微想想就能發現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兩人總算能脫口說出。
其實兩個人都覺得偽裝出笑容很痛苦。
『世界中感情第一融洽的兄妹』,這種演出也很令人疲憊。
哥哥一直都在疏遠妹妹,妹妹也憎恨著哥哥。
——這就是『最後的真相』。
是絕對無法改變的真相。然而——
「不過,我也『喜歡』你。雖然真的很『討厭』……但我還是期望著能和哥哥在一起,希望你能和我一起掉進地獄的深處,我『喜歡』你到會這麼想的程度,只有這點,是貨真價實的……!那是我心中碩果僅存的、我自己的想法……!」
「啊啊,我知道……我也總算弄清楚了。走到了這一步,才終於……」
雖然討厭,卻又喜歡。
像這樣充滿矛盾的感情,渦波早就從『月之理的盜竊者』拉古涅那了解到了。
全都覆蓋在演技下的人生,可能真的只是個贗品也說不定。那是一場直到最後都是鬧劇的戲,或許連腳本都過於便宜行事了。
但是,經歷過的那些時光是存在的,確實存在過。
最喜歡哥哥的妹妹,以及最喜歡妹妹的哥哥,都是真實存在過的。
唯有想重視這些的心意——
「唯有這份心意,是我絕對不會曲解的。怎麼可以曲解……!我為了【『永遠』兩個人】這個結局,把各式各樣的東西都犧牲掉了。不只有哥哥,媽媽也是、湖凪姊也是。生活在『原本的世界』的人們,還有生存在毫無關係的『異世界』的人們都是!把一切都犧牲掉的我,絕對不能輸給任何人……?。 ?/font>
陽滝強大的內心,讓她的初衷從未產生過動搖。
不過,支撐她心靈的理由,是那麼的似曾相識。
「我不能輸!要是輸掉的話,至今為止犧牲掉的一切都將變得毫無意義!把他人踢落的意義都將化為泡影?。∵@樣會讓計畫出問題啊……!【不論是誰都無法戰勝相川陽滝】這個預定,會變得很奇怪?。?!」
她所吐露的抱怨與怒火,就和幼時的渦波一模一樣。
渦波不可能沒注意到彼此的相似。
渦波能夠理解。
就算有著『與生俱來的不同』這道深邃的鴻溝,兩人依舊是極其相似的兄妹。不,正確來說、是不論持有多麼強大的力量,走上不知敗北為何物的人生——妹妹也仍舊是個會煩惱、迷惘、會犯錯的女孩子。
只是一名心靈滿是裂縫的『理的盜竊者』。
「是啊,這已經不只是『原來的世界』的問題了!我教唆無罪的『理的盜竊者』們,讓他們成為哥哥的墊腳石?。】俊涸{咒』殺死了拉斯緹亞拉、把她犧牲掉了!所以啊?。 ?/font>
渦波雖然一直都厭惡著陽滝,但同時又近乎病態地盲信著她。她的力量是絕對的,無人可匹敵,所以才會覺得替她擔心是沒意義的事,不管發生了什麼,是陽滝的話那就不會有問題……渦波他,一樣停止了思考。
「所以我要前進??!真是遺憾,思考也好不思考也罷,我的『答案』都是一樣的!我會為了【『永遠』兩個人】這個結局使盡全力、不擇手段!接下來我也會不停地獲勝下去??!」
不可能沒有煩惱。
思考和不思考也不可能一樣。
現在的陽滝正是因為拚死思考過,才會痛苦地嘶吼著。
為了活到最後,拼盡全力。
「哥哥是『我的哥哥』!最初便是,之後亦不會改變!一直一直一直、『永遠』都是!不那樣的話,我會!我會——!!」
陽滝燃起戰意,站起身來,絕對不放任哥哥逃跑。
突然,誕生於『行間』之中,有著房間形象的海市蜃樓/幻象,就像被扔入石頭的湖面一樣消散了。確實共有著的回憶如霧氣般散去,將此地真正的模樣顯露在外。
除了靈魂以外空無一物的場所。
漂浮於此處的兩縷靈魂,現在顯露出了他們真正的身姿。
陽滝即使結束了漫長的旅途、經歷了最後一戰,身體暴露在各種真正的『魔法』中,也仍舊毫髮無損。
相對的,渦波卻是渾身瘡痍。
魔力全數耗盡,膝蓋彎曲跪地,眼看就快要倒下。維持著『過去視』開始之前的姿勢,左手拿著一冊書本。而他的右手,已經——
「對不起、陽滝。即便如此,我——」
和陽滝不同,渦波沒有站起來。
不、單純只是到了極限,而沒辦法站起身來。
之所以不久前的最後一戰能繼續站立,全是因為右手一直緊抓著陽滝的身體。
然而,現在他的右手卻攥著『白虹閃耀的魔石』。
渦波他已經、完成選擇了。
「即便如此,我還是不能和妳一起走——我要和『拉斯緹亞拉?芙茨亞茨』一起邁向未來。」
已經擠不出任何力量了,連抬起頭都辦不到,渦波只能垂下視線,凝望著『僅此唯一的命運之人』、展開回想。
閱讀手上那本書的——
【深愛著】
【懷抱著這一句話,我迎向死亡】
【拉斯緹亞拉?芙茨亞茨會在這裡不斷地、永遠地做著『夢』】
——最後一頁。而在那之後的後續,渦波也盡情暢想著。
看著沒打算站起來的哥哥,陽滝輕咬下唇,思考起其中的涵義。
現在遊走於內心的是初次嘗到的敗北感——但也正因為是初次體會,所以陽滝還無法察覺那份感情的真面目。
「那種事情……我都知道??!但是,只要接下來輸給我,哥哥就會忘記拉斯緹亞拉的事情了吧……!要把那些回憶化為無物可是很簡單的,至今為止哥哥都在證明這一點。還是說,你現在打算兌現『約定』了呢?哥哥真的贏得了我嗎?」
「我,贏不了妳……結果,就算來到『異世界』,我還是一樣軟弱。但也多虧如此……」
渦波繼續垂著腦袋。
意識的維持也已經到了極限,連聲音都變得斷斷續續。
但是,他口中吐出的並非放棄的話語。
「多虧如此,才抵達了。我終於,來到了這裡——」
在最後,渦波想起了在芙茨亞茨城『頂點』時的事情,向『自己/拉古涅』以及『女兒/諾斯菲』表以感謝,多虧了那兩位『理的盜竊者』,就連這麼嚴峻的場所,現在都充滿光亮,不會再搞錯該走的路了。
「是啊,我就和拉古涅……就和她是一樣的,無法到達任何地方,打從開始就一清二楚了。所以看著諾斯菲那耀眼的身姿時,才會感覺到希望。這段漫長的旅程之中,我們一直尋找著、尋找真正想成為的自己……追求真正『理想』的『某人』……為此徬徨歧路?!?/font>
「哥、哥哥,你在說什麼……?」
渦波已經完全沒在和陽滝對話了。
他的獨白讓陽滝感到混亂。
「我終於,找到了。帶到了……這裡……」【注釋】
但是,陽滝也逐漸理解了那些呼喚的意義。
她收回為了不讓哥哥逃走而伸出的手,不去依靠技能來得到『答案』,而是用自己的力量、思考其中的意義。
「我無法遵守『約定』。但是『約定』將會被兌現,就從現在開始、就由『她們』來履行——」
渦波一直對著自己體內的『拉斯緹亞拉』——也就是說、對著『她』喊話。
「不管拉斯緹亞拉還是我……都在『告白』之日感到了無上的歡喜,真的是、死亦無憾的欣喜……那真的很讓人懷念,也令人高興……果然啊,正因為是『被造物』,才更覺得故事竟是如此美麗……所以說,我的心情就跟拉斯緹亞拉是一樣的……」
「…………??!」
因為一直都在配合著『她』,所以那些積累使陽滝查覺到了。
「謝謝妳。所以,沒關係……我絕不會讓魔法《我的世界的物語/Tales?Lasttiara》中斷……妳的思念會在拉斯緹亞拉的心中……所——之、後……——」
渦波的話語戛然而止,身體隨之倒下。
但是,就算失去了意識,宣言出的魔法依然沒有停下。
——渦波以「相信『魔法』」這個『代價』,讓那個神聖的魔法得以繼續維持。
這個名為『行間』、理應存在於各種理之外的空間,卻被魔法《我的世界的物語/Tales?Lasttiara》給填滿了。
白虹之光連同陽滝在內,將一切給包覆。
「——??!」
靠著自己的思考抵達的『答案』,讓陽滝不禁回首。
——看來,已經都結束了呢。
因為渦波的呼喚,使陽滝注意到了。
所以、就把這最後的獨白,當作最後一頁的開端吧。
坦白說這個最後一頁,是一個賭注。
根據情勢的不同,也可能會演變成三方混戰吧。
每個人都不相信魔法的可能性也有十二分之高。
不過,終究是是抵達了。
真的得多多感謝『理的盜竊者』們,也多虧了那個孩子。
拉斯緹亞拉所說的『沒關係』這一句話。
渦波所說的『沒關係』這三個字。
那時的那個孩子,依然存活於這個『世界』之中。
雖然這種想法非常自私,但我打從心底這麼認為。每當我聽到「沒關係」這句詞語時,都會感到無比的悲傷、想哭、想吐、不甘,且高興——
——回過頭的陽滝,看到了。
她與浮現在『次元的裂縫』、冒著泡沸騰的血之團塊對視。
那東西,是在遙遠的從前便已將肉體捨去的『魔法』,是以自己的意志分割自我、藉以換取力量的愚蠢靈魂。
那個靈魂根本沒能好好保持住形狀。
跟附近的兄妹比較,根本就是不安定過頭的『怪物』。
只不過,血之團塊緩慢地開始變形,仿冒成人類的模樣。就像是神話中的邪神變化為人類一樣,彷彿在褻瀆生命似的,令人作嘔。
很快地,它塑形成一位眼熟的小孩子。
可是,不知是否靈魂出了問題,總覺得那孩子有什麼地方扭曲了。雖然張開了理應是嘴巴的部位,但是從那個空洞發出的卻並非人類的聲音。
『陽滝姊……我來了唷……來遵守我們的『約定』了……嘻嘻嘻——』
在近處看到那東西的陽滝,瞪大了雙眼,顫慄不止。
嗤笑聲傳入耳中,身體不由得發抖。
『不停逃跑、竄逃,東躲西藏……我真的把一切能利用的都給用上了……喜歡的人也好,自己也好……全部犧牲掉……——』
那是陽滝本人教導給她的戰鬥方式。
怎麼可能忘得了——
——我沒有忘記。
那一天,為了激勵我而說的「我們三人是兄妹」,陽滝姊妳還記得嗎?
『——這麼一來,就『對等』了呢?!?/font>
就這樣,在『相川兄妹的故事』的最後一頁,我現出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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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譯留言:怎麼一堆人都說妹妹是最大病嬌阿,她對渦波甚至沒有男女之愛阿【
瑪麗亞和緹亞那種為男人大打出手才叫病嬌好不,妹妹這只是被精神壓力搞成瘋婆娘,和病嬌差多了
只有病,不會嬌的【
注釋:原文是連れてくることがてきた
沒說帶了誰過來,還是說是自己被帶過來
就,不是很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