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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深 404.感想戰

tamasuzuna | 2022-05-29 10:47:47 | 巴幣 3106 | 人氣 243






「不要逃啊,卑鄙的傢伙!我們一直在對你有利的世界中戰鬥,我們都是有血有肉之軀的人,受傷之後無法簡單治好,失去的性命也無法挽回??拉斯提亞拉沒有輸,她真的戰鬥到了最後、守護到了最後。是你輸了!」

(確實沒衝突,母慈子孝緹亞拉)

翻譯:TAMASUZUMA
校對、潤色:Msapiens
額外感謝面子書網友沙屌圖片支援





拉斯緹亞拉在動著。
但是透過動作的樣子,能理解她並不在這裡。
動作就像提線人偶一樣不穩定,應該是因為漫佈體內的『血』強迫她動起來的關係吧。身上的魔力盡管光輝奪目,表情卻沒有一絲生氣。
拉斯緹亞拉已經死了,只是遺體被擺弄著而已。
而當我打算用緹亞拉來稱呼眼前的拉斯緹亞拉——在那瞬間、腳邊升起了一道光柱。纏繞在緹亞拉身上如白虹閃耀的魔力,從翹曲的大地延伸到翹曲的天空,彷彿是重疊交錯的天幕curtain

我有印象。
這就和一年前帕林庫洛?勒迦希在『本土』發動『世界奉還陣』時產生的現象一樣,但是顏色與以往不同。今回的光景不是如身處紫水晶amethyst之中,而是猶如迷失在七彩幻變的金剛石/Diamond內部一樣。

一觸摸到那個光之天幕/curtain,我就立刻理解了魔法的『術式』,同時也讀取到了寫在其中的頁面。碰到這個魔法的我們、放下一切開始分析閱讀緹亞拉所隱藏起的這一頁。
那是曖昧不清的魔法《Tiara》的真正用意,是緹亞拉人生的後續。
新曆十三年後的歷史,緹亞拉在此地邀請我們兄妹觀看。

——新曆十三年。
在讓『使徒』勒迦希和『異邦人』渦波被迷宮所吞噬之後,為了千年後的戰鬥我決定把大陸重新塑造成對自己方便的樣子。
接著二十年過去了。

——新曆三十三年。
在『線』無法侵擾的芙茨亞茨城地下空間,我將手貼在地上、低著頭說話。這時我的頭髮交雜了很多白髮,皮膚上的皺紋也開始顯眼起來。

——在這裡的話,連陽滝姊的『線』也無法觸及,可以靜下心好好思考呢……
不再年輕的我、在任何人都無法干涉的場所低語。
「不過,也不能因為這樣就大意了喔——

明明是自言自語,回答卻傳了過來。
毫無疑問,在這裡的只有緹亞拉.芙茨亞茨。
但是對話卻成立了。就像沸騰冒泡的水面,地面溢出了鮮血,然後模仿出無數『人嘴』的模樣,對俯身說話的我回以應答。

——陽滝姊用從待在上面的我身上獲取的情報,預測到了我們會在地底談事情。」
「就像在看著未來一樣準確呢。也正是因為陽滝姊能做出這種事,才能誘導大家——
——最初就說了呢,自己擁有那種技能。」

全都是緹亞拉.芙茨亞茨。
這一年我已經完成了自己靈魂的分割,甚至連應用都辦得到。
每一張『人嘴』都具有靈魂,並且能夠獨立思考。
我再現了作為對手的陽滝姊的技能『並列思考』。並且在這次對話的最後,連其他技能也再現了。

——很好,今天的會議就到此為止。」
「接著由身為代表的我來做個總結——
——儘管來吧!」

地面的無數『人嘴』都匯聚到在中央低著頭的我身上。沿著腳部往上爬,通過口耳這些洞口進到我的體內。以分割形式複製的靈魂與思考回到一處,讓各自靈魂持有的情報完成統合。

「咕、嘎a阿啊、咕噁、唔噁——!嘻、嘻嘻嘻……這、這就是提前知道『答案』的感覺嗎——

這是技能『收束思考』的再現。
作為研究魔法《Tiara》時的副產物,我將這件事化為可能。在此基礎之上繼續執筆,以更高的準確度書寫千年後的故事,到了這個年紀,已經是稱其為『預言』也不為過的境界了。
「咿嘻嘻,陽滝姊……我也可以辦到了唷……雖然很緩慢,但我確實地在接近了。所以安心吧……
這是個一般人施展後即便瘋掉也不奇怪的技術/技能。確實我和陽滝姊也常被評價為「怪異」,在旁人眼中或許我們就是瘋子。

——這就是魔法《Tiara》的價值所在。
可不單單只是為了移動到千年後的魔法。
以『時間跳躍』為起點,再來是『複製』與『不死』,將陽滝姊『技能』的再現,到以始祖之身做出的『預言』。

這會成為所有力量的根基。
魔法《Tiara》有著化其為可能的力量。
畢竟『魔之毒』與『代價』我都塞給全人類支付了,變換作業則交給生產出的『魔石人類jewelculus』處理,身為代表的我只負責好好發揮『魔法』的力量。

「嘻、嘻嘻、嘻嘻嘻——陽滝姊、陽滝姊陽滝姊陽滝姊——

經過二十年,終於開始認真起來的我,實現了那位法尼亞元領主羅密斯.涅夏的野心。
——全部都是為了與陽滝姊變得《對等》。
即便沒有身負『詛咒』,我也跟中了詛咒一樣,變得眼裡只看得見陽滝姊了。在地底深處的我彷彿受了詛咒一樣,不停呼喊她的名字。在陽滝姊不會閱讀的『行間』中,無數次、無數次無數次無數次地,撰寫著和她的未來——
這一頁,身在此處的我與陽滝是第一次讀到。
不過事先讀過緹亞拉人生的我,感想充其量就是「喔喔,是那樣啊。妳確實是那種傢伙」的程度。

…………!!」

不過陽滝卻睜大雙眼,很是困惑。
她應該已經清楚魔法《Tiara》的力量使緹亞拉?芙茨亞茨變成複數存在了,不過看起來她會驚訝是因為另外一件事。
可那也只有一瞬間而已。
陽滝很快便調適好心態,不管過程有何變故,該做的事後處理都沒有改變。她懷著這一想法、對靠過來的緹亞拉燃起戰意——在心態如此轉變之前,陽滝停了下來。

「唔——

理由我知道。
在那個『命運』之日,陽滝也對於給拉斯緹亞拉最後一擊感到嫌惡而逃走。果然沒錯,她的心理對拉斯緹亞拉抱有內疚之情,因此她雖然深知最好的處理步驟,就是『連同拉斯緹亞拉的遺體一起,對裡頭的緹亞拉進行攻擊』,卻還是猶豫了。

——吚嘻。」

緹亞拉以拉斯緹亞拉的遺體當作盾牌,發出嗤笑。
真是邪魔歪道。
正如剛才讀到的那一頁,毫無疑問『羅密斯?涅夏』和『緹亞拉?芙茨亞茨』是同類。
並且,一樣的強大。
她現在確實地利用這份強大、讓陽滝停下了腳步。
那才是魔法《Tiara》的最大目的。
這正是陽滝的人生中,最初也是最後的破綻。
為了利用這個破綻,緹亞拉追加了魔法。

——過了千年的現在,正是讓它發揮作用的時刻——神聖魔法《Reevan》。」

那是拉斯緹亞拉在臨死前刻時使出的一個魔法。將千年的祈禱這一『代價』交給眾人支付,奪走聚集起來的力量的魔法——原以為是這樣,但眼前映照出的光景卻截然不同。
腳邊的『魔石線Line』升起了近似於『世界奉還陣』的光芒。
隨之而來的力量也與『世界奉還陣』很類似。

「魔力被抽走了……這種感覺、是『詛咒』?」

碰到光之天幕curtain後,陽滝的魔力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減少。
這是『魔力淨化Level Down』。並且在看到前所未有強烈的『魔力淨化Level Down』後,讓我明白了過去的兩次『世界奉還陣』都是不完全的。

——全都只是、為了這一天能讓神聖魔法《Reevan》集中作用於陽滝而做的實驗而已。
作為實驗的成果,神聖魔法《Reevan》的運作相當快速。
效果只有一個,那就是『世界規模的單體強化與單體弱化』而已。
對象的『魔之毒』就跟破了洞的氣球一樣洩出,被吸收至大地的深處——之後又快速地用以對地上的施術者進行『魔力變換Level Up』。
身為施術者的緹亞拉,笑著做出否定。

「吚嘻嘻,這才不是『詛咒』喔……而是『於聖誕祭復活的我將拯救世界』這個來自於眾人的神聖『祈禱』。」

胡扯。
雷梵教名稱的由來是『虛偽的詛咒』,這我已經讀過了。
緹亞拉利用了因戰爭而身心俱疲的百姓,讓心靈脆弱的他們信仰『偽裝的很神聖,實際上卻是迫使人們背負詛咒的教誨』。
但是那誤解了千年的信仰,卻直接化為魔法展現出了效果——我只能這麼去理解眼前的光景。現在世界之敵陽滝被迫背負了千年分量的詛咒/debuff,與她交戰的緹亞拉則被賦予了千年份量的祈禱/backup

「哥哥,請待在這別亂動。這東西……真是太邪惡了。」

陽滝像是要保護我似的站到前方。
為了避免自己親手奪走戰鬥能力的哥哥、被捲入『魔力淨化Level Down』的影響,她開始嘗試對魔法《Reevan》進行『魔法相殺/counter magic』。
陽滝就連『星之魔力』也能輕易準備,分析能力與魔力量也出類拔萃,理論上不管是怎樣的魔法都能成功使之抵銷才對。

…………!」

然而不管魔法《Tiara》還是魔法《Reevan》,都沒有停止。
理由應該是,因為那兩種魔法特殊的『詠唱』形式吧。
不管哪個都將『雷梵教』的經典與教誨,直接轉換為魔法的『詠唱』。且更重要的是不管哪邊的『術式』都相當龐大複雜。鋪設在大地上名為『魔石線Line』的無數線路,全被寫入了天文數字的『術式』。
就算為了抵銷而想將其再現,但廣度與長度都太過誇張了,即使是陽滝,也得花上數秒才能辦到。
她很快做出判斷,放棄了『魔法相殺/counter magic』。

…………——Ice?Quake》。」

陽滝第一次停止配合敵手的戰鬥方式。
從腳邊發出認真的攻擊魔法,使大地為之一震,眨眼間庭院的地面就被凍得像是滑冰場,寒氣席捲的同時伴隨著宛如地震的搖晃,將地板撕切出巨大的裂縫。
使地面冰結後震碎的魔法《Ice?Quake》,讓在大聖堂內鋪設的『魔石線/Line』被斷裂成好幾段。
陽滝對情勢的判斷相當正確。
無法做到抵銷、那就以破壞魔法的發動源為目標,切斷讓廣闊無邊的『術式』聯繫至這個場所的『魔石線/Line——她在瞬間就得出這個最佳『答案』。
陽滝擁有的技能,可以做到無視過程獲得解決手段。緹亞拉耗時千年的魔法,就這麼被陽滝能引出『答案』的力量給粉碎了。

————!」

——本當如此。
可是卻沒有停止。
在陽滝問出「為什麼?」之前,緹亞拉搶先做出了回答。
「只是那樣的話、還說不上是『答案』喔。拉斯親說過了不是嗎?『真正的線Line』聯繫著。」
「那不過是種譬喻,實際上根本不——
陽滝本否定其真實性,但最終把話吞了回去。
她選擇承認了這個事實,在思考理由之前更優先將解決手段——讀出來。

——就算真的有也罷。我現在已經讀完了它的應對方式。」
……果然啊,陽滝姊都是跳著讀的呢,所以實際上妳不會相信任何人的『魔法』。我很清楚的喔。」

緹亞拉又是一臉開心地回應了事先用技能閱讀的陽滝。
然後把目光轉向我。
緹亞拉向我呼籲道。
頂著拉斯緹亞拉的臉,用那雙虛假的黃金之瞳向我問道:「師傅會相信大家的『魔法』對吧?」
真是個卑鄙的傢伙。
直到現在,拉斯緹亞拉的遺言仍猶在耳際。
因此無論我多麼憎恨緹亞拉,都只能回答「我相信大家的『魔法』」。我只好繼續抓著陽滝的肩膀,準備發動大家真正的『魔法』。
在那樣的我面前,陽滝先一步把手往下一揮。

——replace?connection》。這魔法很明顯只能在這個『世界』施展,也就是說、只要把戰場換到其他『世界』就可以了。」

為了突破目前的困境,她以人為的方式在空中做出了巨大的『裂縫』。
在『裂縫』的深處,能看見大廈等現代的建築群。
雖然盡數遭到凍結,但那確實是『原本世界』的景色。雖然是早就知道的,果然陽滝可以利用次元魔法達成世界的移動阿,而且不只如此,她移動的對象甚至不只是『人』而是整個『空間』,這更顯得她是多麼誇張破格。
陽滝做出的『裂縫』和其他相比顯得更為特殊,正以肉眼可見速度的不停擴大。眼看『裂縫』就要把『名為庭院的戰場』給吞沒,連同整個空間一起進行轉移。
假如戰場被切換,那麼以這邊世界的信仰為泉源的《Reevan》,也會被切斷吧。

「緹亞拉……雖然只有一點,但我的心確實被妳給動搖了。要我誇獎妳幾句也——
——『此身乃無名無姓、孑然一身的孩童之魂』——

我第一次闖進了兩人間的戰鬥。
陽滝的話聲中斷,回頭望向我。
而緹亞拉則是微笑著,像在說她就在等我的行動。
果然讓拉斯緹亞拉對我說出「大家都在等渦波」的人,就是這個邪魔歪道/緹亞拉,她的笑容讓人得以確信……不,正確來講是一樣的才對。不是逼迫她說、也沒有欺騙她,長久以來拉斯緹亞拉和緹亞拉兩人的想法,一直都是——

——『彷徨路上,幼子為世界/你所引導』『而後逆光驅馳,直至盡頭』——

我和陽滝相反,只有那最後的一頁絕不會去讀。倒不如說、就是為了把那頁給甩開,我才會編織出『詠唱』。
我所選擇的是千年前北聯盟的宰相?『木之理的盜竊者』的艾德的『詠唱/人生』。

「哥……哥?」

回過頭的陽滝流露出疑惑之聲,但我沒有做出回應。
透過艾德的魔石吟詠出他的人生,以此為『代價』從『世界』引出魔力,藉以補足不夠的部分。
艾德在以我為對手時最終未能使出的魔法,現在就讓我來代為行使。

——魔法《王落土/Lost?Vi?EithéA》。」

在發動的同時,木屬性的魔力從我身體向外溢出。
和陽滝與緹亞拉相比,真的是不怎麼靠得住的份量,但是它卻有著讓我深信那是真正魔法的強大內核。

——這個真正的魔法的效果,反映出了他的人生。
姐姐/緹緹的人生被迫走在被決定好的道路。
所以她的魔法特化在『循著路線墜落』這點上。
弟弟/艾德的人生一直都在等著姐姐的歸來。
所以他的魔法特化在『持續守護歸宿』這點上。
和姐姐一樣,是個近乎無處可發揮的失敗魔法。但是卻很適合現在這個狀況。因為我們在離別之際相互認同對方為朋友,我才確信它會適合。
而陽滝對魔法《王落土/Lost?Vi?EithéA》的效果——

「這、這個是!?」

做出了「完全不在預想之內」的反應。
可能的理由只有一個。
對於『艾德人生的始末』陽滝只清楚個大概。她有好好看完的恐怕只有最後一頁吧,所以才把艾德真正的魔法給誤會成是完成型態的《櫻童樂土Ide?And?Titi》。
跳過了艾德長久以來守護著故鄉的艱苦辛酸,僅僅是讀了最後那"經過了千年,姊弟返回到故鄉"的一頁。因此感想想必也與我們不同,只會有「是嗎,那樣啊。能回到家真是太好了」的程度。
所以對於無論《replace?connection》的『裂縫』擴展得多麼大,以及不管經過多少時間、都無法吞沒戰場的情況感到困惑。對於受到《王落土/Lost?Vi?EithéA》的魔力所干涉,移動被不停阻礙的現狀——她立刻就得出了『答案』。

「這個,就是那樣的東西呢。那麼我只要先——

判斷實在迅速。
陽滝放棄切換『空間』,轉而想先讓自己移動,與我拉出一步的距離。
這樣下去,她就會用操控距離的次元魔法《Default》、撤退到對面的世界吧。
我可不會讓她稱心如意,絕對不能再給她喘息的空間。
為了讓《落土/Lost?Vi?EithéA》和另一個真正的魔法搭配發揮,我緊接著繼續詠唱。

——『我將世界/你遺置而去』『被世界/你拒絕的劍啊』『由我們來繼承』——
「再來是『地之理的盜竊者』……?那個我可是瞭如指掌。只靠那種程度的魔法,是沒——

她應該是判斷即便被砍飛首級,只要身體還能移動就不成問題吧。

——Default》。」

陽滝發動了魔法,身影開始晃動。
以次元的歪曲使位置錯位,接著試圖移動至和『原本世界』相連接的『裂縫』中。對準意圖抽身的陽滝——

——魔法致親愛的一閃Di?A?Wraith》。」

我與摯友真正的魔法一同伸出手——緊緊抓住。
只是把空著的右手往前一伸,像施展『持有物』一樣把手穿入空無一物的空間,我再次抓住了打算進行轉移的陽滝的肩膀。然後配合《王落土/Lost?Vi?EithéA》的魔力,強硬地阻止了陽滝的移動。

「咦——?」

這計魔法的效果使陽滝愣住了。
明明是帶有一閃之名的魔法,卻沒用到劍。
而更為重要的是、她對自己的次元魔法《Default》有絕對的自信吧。連身為『次元之理的盜竊者』的我都沒法抵銷,卻被『地之理的盜竊者』的魔法給阻止的理由,她完全無法理解。
陽滝估計讀過了諾文最後的一頁,也就是『舞鬥大會決賽的結局』。
所以將《亡靈一閃Von?A?Wraith》以及《致親愛的一閃Di?A?Wraith》理解成「斬落目標」的魔法。

但是那並不正確。
在『舞鬥大會』決賽那一天,諾文之所以揮舞著劍直到最後,是因為他想要對最重視的摯友們傳遞自己的一切。

——是啊,就只是這樣的魔法。」

『劍』確實是諾文人生的結晶。
可是在起始與過程中,也有因追逐『朋友』而徬徨的日子。
那是孤身徬徨的孩子,為了打入孩童的小圈子內而拚死伸手探求的人生——我透過莉帕得知了這些。所以我相信他真正的魔法,也能以劍』之外的方式施展。
況且本來我能將《亡靈一閃/Von·A·Wraith》昇華成《致親愛的一閃/Di?A?Wraith》,也不僅是依靠靠『劍』,還包含我想傳達『思念』的願望啊——

…………!」

陽滝現在好像知道了諾文的故事,露出一臉無法接受的表情。

「會無法接受……用書來比喻的話,都怪陽滝姊妳總是跳著讀啦。」

說出回答的人是緹亞拉。
把陽滝忽視微小誤差的累積,進而逐漸超脫預料的這種情形,她以書本來比喻。

「因為我跳著閱讀、所以現在才產生了齟齬。這就是妳所說的作戰方式嗎?——緹亞拉。」

陽滝承認自己被艾德與諾文真正的魔法給封住了行動。
然而,從她的表情中依舊透著幾分從容。
魔法《Reevan》的影響確實很驚人,但陽滝一點也不覺得這就能導致自己敗北。她也配合著緹亞拉,開始以書做出比喻。

「可是那依舊不過是微小的誤差,還沒有足以改變最後一頁的影響力。"是我贏了"的結果,現在還是看得到喔。」
「陽滝姊妳、真的相信那一頁嗎?」
…………

聽見緹亞拉間不容髮的速答,陽滝一時間沒法做出回應。
剛才那幾句應答的反應,顯露了陽滝的本質。
緹亞拉又接連著打出新的一手。

「師傅就那麼繼續抓著!——神聖魔法《Line》!」

雖然被下了指示,但我已經連回答的聲音都發不出來了,身體遠遠超出極限,坦白說現在就想立刻倒下。艾德與諾文真正的魔法,屬於不消耗魔力的類型,但是發動的負擔很確實在地加諸於身體上。
我垂著臉,好不容易才能對緹亞拉頜首允諾。
在那個瞬間,庭院的顏色從雪白一下子轉變為赤紅,腳邊碎裂的『魔石線Line』全都因神聖魔法『Line』的發動而溶解成泥狀,從固態的魔石變換成血液般的液體後,又拉伸成絲線般纖細的線條,彷彿活物般地蠢動。

數不勝數的紅『線』把庭院的地面徹底覆蓋,眼前的景色就像身處在波濤洶湧的赤紅大海一樣。超越了『血之理的盜竊者』法夫納,那一絲絲線條都寄宿著她的意志。
紅『線』逐步蔓延至腳下,企圖侵入陽滝和我的體內。

這明顯是對陽滝的白『線』的仿造物。
陽滝判斷兩者的效果相同,於是拿起『天劍諾亞』粗暴地往橫向一揮。魔法的寒氣迸散四周,紅『線』在被冰凍住後,又接而連三地碎成了齏粉
然而不管摧毀多少,紅『線』的數量還是完全沒減少——甚至還在不停增加。
這恐怕和『雷梵教』一樣,『魔石線Line』的技術正是為了這天而推廣至大陸的。既然如此,魔法《Line》的襲擊,只要不拔除世界上全部的『魔石線/Line』,就會永遠持續下去。
陽滝也深知那一點,進而發出低鳴。

「嘖……真纏人……!魔法《Reevan》也好魔法《Line》也罷,才不該有這麼強的力量……。如果有這種程度,那拉斯緹亞拉和我交戰時應該會更——

更加善戰才對。陽滝相當輕聲地說出質疑。
與拉斯緹亞拉交戰那時,《Line》的能力只有從人類的血脈中將英雄們的經驗提取出來,憑附在自己身上而已。為何要保留現在這股力量呢。陽滝感到不可思議——

「那種事情!——擺明了是因為我的女兒太溫柔,所以手下留情了啊!!」

緹亞拉立即而鄭重地回答了陽滝。
我的感想也一樣,所以不僅右手,握著那本厚重的書的左手也加重了力道。

「是為了現在!讓我能在面對陽滝姊時能下出/使用這一步棋啊!儘管自己被打得遍體鱗傷!儘管清楚自己被當成棄子!那個孩子還是沒有使出這招!為了我們而竭盡全力手下留情了啊!這種程度的事情、妳也理解一下吧!」
————!」

被要求對這份感想產生同理心,讓陽滝睜大了雙眼、備感驚訝。
今天妹妹好幾次表情,我都是初次見到。她從未想過自己會被手下留情吧,然後被要求「理解一下吧」也是到有生以來第一次。
而在陽滝問出「為什麼要放水?」之前,緹亞拉就先開始了那問題的『對答案』。

「『全部』都!是為了在此刻幫助陽滝姊!因為那孩子溫柔到即便死了也無所謂,所以一直都擔心著陽滝姊!在最後的最後都祈願著能夠幫助妳!只是因為那種理由!那個孩子、就相信了我這個糟糕透頂的母親啊!!」

經過這番說明,陽滝才總算理解了。
只是那種理由對陽滝而言,是怎樣都無法接受的,終於她也大吼了出來。

——緹亞拉!既然如此,那妳就更應該從她的身體裡出來!請妳不要拿她當做盾牌!也不要用那張臉、用那個嗓音唆使哥哥!這些全都不是母親該對女兒做的事情!!」

陽滝明知自己沒有說這種話的資格,仍是發出了譴責。
儘管清楚對方是刻意惹自己生氣從而製造破綻,依舊無法停止為了逝去的拉斯緹亞拉而感到憤慨。

——但是,拉斯親對我說了「沒關係」。」

緹亞拉眼眶微微泛淚、做出回答。
她在深知自己也沒有資格對拉斯緹亞拉評頭論足的前提上,露出和千年前法尼亞的領主羅密斯?涅夏一樣令人生厭的笑容,肆意揮舞著從信賴自己的女兒身上搶來的力量。

「和當時的那個孩子不一樣,她對我這麼說了……!!並一臉幸福地笑了出來!所以啊——!!」
緹亞拉以血液製出短刀。

將自己準備的真正魔法施展至完全後,總算向前走了過來。
她來獻出最後一擊了。
在這個異樣的棋盤上,陽滝被四周散落一地的棋子給圍困,只差幾步棋就會被將軍/check
我對血的短刀有印象。不對,應該說這場戰鬥全部的意義,我老早就被告知過了,所以從剛才開始就盡是讓我產生既視感的情節。

——不過,也正是因為有印象,我才能配合緹亞拉的棋風直到將軍為止。

當時的那個孩子,指得是緹亞拉在千年前的旅行中遇到的少女。
千年前的故事,那段『行間』的事情——

——新曆零年,一切開端的旅行。
我們來到了法尼亞的『第一魔障研究院』。
在那裏我們與『暗之理的盜竊者』、『血之理的盜竊者』、『火之理的盜竊者』、『羅密斯?涅夏』相遇了……現在想想,那四人其實也不是很重要。
重要的是那棟只有草蓆與『炎神之御石』的病房。
在那邊相遇的,因『魔之毒』的病痛而餘命無幾的『女孩子』。
那時我沉溺於技能『讀書』的力量,因為想瞧瞧那孩子內心的黑暗而靠了過去。但是相反的,我卻被迫認知到了另一件事情。

——爸爸,媽媽,沒事的。畢竟相比在之前那座城市時,我現在幸福多了,這裡根本看不到那些窮兇極惡的人。」

在那個邪魔歪道的羅密斯支配下的城鎮中,她露出了笑容,一臉幸福地——

「即使命不久矣……處在這個平靜祥和的環境中,我也能感到安心。像爸爸媽媽這
樣溫柔的人數不勝數。僅僅如此,我就已經非常幸福了——嗯,因為和大家在一起,我一點也不覺得寂寞。」

她是那樣堅信。技能『讀書』完全背離了我的預想。
我的技能毫無疑問地,輸給了那孩子的強大,此時此刻我切身體會到了——

緹亞拉手持著短刀繼續前行。
她的腳步看著相當緩慢,然而自光之天幕curtain落下的雪花,以更為緩慢的速度否定了這點。
世界規模的魔法間數次的衝突,讓自然法則連一條都沒法正常運作。
飄落的雪之結晶現在完全靜止——甚至讓人感覺是在倒轉播放。
最重要的是在場的三人,都已經是『怪物』了。
沒辦法在生活於正常的時間裡。於壓縮再壓縮的時間之中,緹亞拉的每一步都顯得遲緩,可實際上卻是抵達了神速的領域吧。

我配合著她、做出了行動。
以右手構築出《次元決戰演算/Dimension Gradient『前日譚/Recall』》,魔力則多虧《Line》而多少能想點辦法。從腳底侵入進體內的紅線也緩緩替我的身體解凍。

——然而,那孩子最終卻沒能幸福地死去。
在我和師傅結束於法尼亞的戰鬥、返回芙茨亞茨的途中,她在遠離了雙親、遠離了街道,非常遙遠的的路邊無比寂寞地死去了。那時的她因為『第一魔障研究院』不人道的實驗而變成了『魔人』。握著短刀的手指從五根減至三根,上半身長出了鳥類一樣的羽毛。
斬殺了那孩子的人,是我。

路面上淤積的血形成了池塘,身體被分成兩塊的她還維持著微弱的呼吸。至於愚蠢到不行的我,居然為了再從她口中聽到「沒關係」、而靠了過去。

——哈啊、哈啊、哈啊……a、啊啊……我、我們、曾經是幸福的……在遭到欺騙的那些日子,我們曾無比幸福……

然而、理所當然回應我的是『詛咒』的聲音。

「直到、直到臨死之前……我都、想要相信——相信自己、是幸福——

留下這句遺言後,她就斷氣了。
是我殺了她。
把她從沒必要清醒的夢中叫醒的人也是我。
那孩子精神/心靈中的強大,在臨死之際全都消失得一乾二淨了。
奪走那份強大的——

緹亞拉每踏出一步,書本就會翻過一頁。
“——奪走的人,是我。
所以我發誓絕對不會讓她的犧牲白費。
那孩子不可能得到安息。但是在她的墓前我下定了決心,會繼承她包含悔恨在內的一切,並且傳承下去。
緊接著誕生的就是『雷梵教』。
從羅密斯那奪來的『阿爾特費爾教』,雖然改了名字但一定要讓它成功。
他夢想中的『神之力』,我也必將使其實現。

——如此發誓之後,過了千年。

『命運』之日來臨了。
在『大聖都』的芙茨亞茨城一樓,孤身一位的『現人神』,以『水之理的盜竊者』、『血之理的盜竊者』、『無之理的盜竊者』三人為對手展開戰鬥。被身為母親的我所欺騙的女兒、一步步被逼至死地。
我待在安全的場所眼睜睜見證著這一幕。作為我的代替而迎來死亡的拉斯緹亞拉.芙茨亞茨,見證這位女孩子的最後一幕——

——沒關係。

拉斯緹亞拉就像知道我正在看著一樣,做出了回應。
一隻手被折到詭異的方向,渾身都是刀傷、連站也站不穩。但還是握起劍,帶著笑意低聲自語。

「終於、我拿到手了……即使死亡也不會斷絕的喜悅……現在、我能自信滿滿地說出口。這就是我不輸給大家的、濃烈心意……

就像身處戲劇的舞臺一樣,說著裝腔作勢的臺詞。
可我也了解到了,在我準備的舞臺上,她比任何人都更為投入地在演出。
她注視著遠方持續施展演技。拚盡全力,活到了最後。
聽起來雖然像笨蛋父母的自誇,但我覺得她的演技已經超過了陽滝姊。

「嗯……能活到現在,真的太好了。母親大人,謝謝妳讓給了我……

那是讓我能確信自己內心被看穿的姿態與臺詞。
所以我不由得、漏出了聲音。

「阿啊、阿啊啊啊啊啊……

我很清楚。
哪可能騙得過嘛。
大家,只是甘願被我騙而已。

a啊阿a……!啊aa阿啊啊啊、a阿啊啊啊啊……——!!」

其實從決心要認真戰鬥的那天起到現在,我始終感到忐忑不安。像『雷梵教』這種草率的『魔法』,真的能把大家騙到最後嗎。只憑一人,真的可以戰勝那位陽滝姊嗎,我真的恐慌得難以忍受。
但是此時此刻,我感受到了。我確實是『和大家一起』。

——就算是出自於欺騙,也不會改變。我和諾斯菲是如此,當然拉古涅和渦波也是,就算帶著些許的悲傷,『答案』仍不會改變。所以,沒關係的唷。真的很感謝妳能為我擔心。」

一聽見那句「沒關係」,我就悲傷得想哭、想吐,無比的懊悔,卻也感到欣慰。
我覺得從那孩子身上奪走的強大,這孩子好好地承接下來了。
那才是,《Line》在真正意義上連接一切的瞬間。
是我心中的擔憂與不安煙消雲散,確信『我們』能戰勝陽滝姊的瞬間——

在讀完這一頁的同時,緹亞拉向陽滝道出答案。

——我絕對會讓自己的女兒幸福,在一切落幕之後、也會讓她繼續看著幸福的夢。作為交換,我會把『代價』塞給女兒支付,奪走她的力量並將她給捨棄!我沒有後悔!更不會迷惘!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為了戰勝陽滝姊,我把一切都捨棄了了!!」

即使失去了一切,仍要奮力向前。
『緹亞拉/拉斯緹亞拉』確實擁有著這份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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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二的特工
迷深一生推
2022-05-31 00:1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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