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紀念的四百話,歐美DE多,然而距離完結還有一百多話
翻譯:TAMASUZUMA
校對、潤色:Msapiens
賽爾德拉雖然給我留下了最後的時間,但並不長。
技能『讀書』所感受到的、留在指尖上的殘頁已經沒了。
——我了解到這就是最後的一頁。
胸中溢出的鮮血於地底蔓延,就好像打翻了盛滿的容器,流出的血多到令人不忍直視。一旁失去核心的世界第一巨木發出軋軋聲響、開始傾倒,再過不久這個最下層就會塌陷了吧。
「欸……你……還在聽著嗎……?」
在一切結束之前,我向著虛空發問。
向著一直守望著我的『僅此唯一的命運之人』——
然而、我沒能聽到回答。
不可能聽得到。
因為千年前就決定好了,"我將獨自一人地死去"。
但我還是自信地露出微笑,說出下一句話。
「我……想幫助陽滝。雖然到最後還是沒能讓她理解我,但還是很感謝她願意禮讓給……」
正是為此,我才能盡全力地戰鬥。
所以請渦波也不要放棄。就算在【理】的層面不可能也好,就算被『線』所阻撓也好,就算『全部』都是在某人的掌心之中也好,都請你認真地發起挑戰。渦波的話一定,能成為比我更厲害的演員。
「緹亞拉大人也是,我也好希望能償還受讓自她的這份恩情……因為啊、讓給我的這些『冒險』,帶給生活環境閉塞的我們好多的快樂。我們的書,真的好有趣……」
我把手伸向了那場『冒險』。
那是沒有『持有物』那種方便能力的我,唯一一個不曾離身的持有物,那冊收在懷中的書——都還稱不上的紙堆。我碰了碰在這數年間一點一滴累積起來的、我的『冒險』紀錄。
想著要裝幀卻到最後都為能實現的、『我的手記』,還留有餘白。
僅僅只是題上了最終章,還有好幾張是未曾落墨的白紙,還有許多想要下筆紀錄的事情,但說真的,早就沒有繼續寫的時間了。
那會成為我最後的『留戀』——
這種事、絕對不可能發生。
即使我不在了,這本書也一定會完成。
——後續將會由渦波寫下。
只要渦波還在替我書寫,『我的手記』就還會延續。
即使缺少了其中一位『僅此唯一的命運之人』,故事也還會持續下去。
被大聖堂所監禁的那時、青空下的凌亂教室裡放著的那本書,在寫下了Happy End的最後一頁,兩人都無比幸福地展露笑容。我想著總有一天要重讀一遍,所以將那本書擺在隨手可及的地方——
「啊啊……現在的我、好像稍微能明白大家的心情了。千年後的『理的盜竊者』們,不是在等緹亞拉大人或陽滝的安排,而是在等待渦波啊。縱使自己的最後一頁早有定數,也期望能由渦波編織出來……」
最後的一頁若想以勝利點綴,那只要拜託操縱著『線』的緹亞拉大人和陽滝就好。
可是大家全都、選擇依賴渦波。
那是因為盜竊者們相信,正是因為渦波同為弱者、所以才會比誰都更重視他們的失敗。
如果是渦波的話,就有輸給他並託付給他的價值。
如果是渦波的話,就能將自己的人生和真正的『魔法』——
「——請相信大家的『魔法』吧,渦波。」
這是我最後的叮嚀。
包含緹亞拉大人和我的『魔法』在內,請你一定要相信。
能唱出大家『詠唱』的人,只剩下渦波你了。
能明白大家『魔法』真正價值的人,也只有渦波你了。
這是一直都從結尾倒回來讀書的陽滝——絕對不會讀到的力量。
「啊、啊啊……」
這麼一來,就沒有其他想說的了。
接下來只需要把書本闔上——
「…………」
我依然還活著。
自己比想像還更加頑強,這可讓人有點困擾。
多半是緹亞拉大人為了確保能萬無一失,我才會被打造得如此死不認帳吧。可是這段空閒的時間,稍微有些多餘呢。
疼痛已經超過界線,所以並不痛苦,飄盪在胸中的盡是心安的成就感,
不管再說什麼都只是畫蛇添足。
雖然我知道這點,嘴巴還是從說出了那句話。
「………………還有、渦波,我最喜歡你了。最最最最喜歡了。」
重複了好幾遍已經清楚得不能再清楚的事情。
再次把這些話說出來,使我感到了些許害臊。因失血而發青的臉雖然不再有血液流通,失去的體溫卻好像稍稍取回了一些。
——好溫暖。
我的臨終,真的好溫暖好溫暖好溫暖,非常溫暖的感受,就像沉入暖和的大海一樣,意識也悠然地隨之沉降。
——現在、我的這份感受應該就是安心吧。
畢竟我和渦波是由『命運紅線』所連結的『僅此唯一的命運之人』。
我這世界上最喜歡渦波。
渦波在這世界上也最喜歡我。
這份愛既沉重又深邃,不會輸給任何人。
逐一細數過後,我確認了不管是緹亞、瑪麗亞、斯諾,還是緹亞拉大人或者陽滝,都比不上我。這個【理】連世界都予以認同。
最後,當我我打算細細品味這份歡愉之情的時候——
『——————―————』
對我多餘的『告白』,本不可能傳達來的回答還是忠實的傳了過來。
內容我沒能聽見。
但我了解。
對我早已心知肚明的事情,回以我早已了然於心的『答案』。
對我來說、那已經是——
啊啊……哈哈。
嘴角不由得鬆懈了下來,臉頰也同時跟著放鬆。
身體失去力氣,一點點地……如同拉下帷幕般,視野降下了黑色的布簾,光線開始變得微弱。
已經完全感受不到、撐住雙眼的必要了……
因為我現在,正閱讀著最後一頁中,最棒的一行字……
「嗯……我、也是……——」
回答完畢,我閉上了眼。
我在眼皮的內側看見了『夢』。
結束了全部戰鬥後的未來某日,我和渦波漫步在聯合國的街道。我們就像一對戀人般手牽著手,看著對方幸福地笑著,一同編織『冒險』的後續。
我深信著那樣的未來,將手從自我意識這本書上移開——讓它掉落。
「我深愛著渦波——」
此即拉斯緹亞拉?芙茨亞茨的最後一頁。
自誕生之時便早已確定的結局。
懷抱著這一句話,我迎向死亡——
◆◆◆◆◆
我完整的見證了這一切。
「啊、啊……」
那場戰鬥、那次敗北、那份死亡,從遙不可及的地方注視著。
可我又覺得,自己比誰都更接近那理,接著、道出回答。這是絕對不能說出口的話。我明明清楚得很,卻還是——
將「我深愛著拉斯緹亞拉」這句話說出口。
這句真誠的回應,成為了拉斯緹亞拉最後的一頁。
"——深愛著。
懷抱著這一句話,我迎向死亡。
拉斯緹亞拉?芙茨亞茨會在這裡不斷地、永遠地做著『夢』——"
那便是我以『過去視』見到的、拉斯緹亞拉的『夢』。
與我相遇的那瞬間開始——不對、在更久更久之前,比小時候還更之前的出生那刻開始,拉斯緹亞拉就一直在做著『夢』。只要能做夢就會感到幸福,反之則會不安,根據拉斯緹亞拉的自述,那就是她人生的一切。
——所以,只能說出來了。
我就這樣見證了拉斯緹亞拉的死亡。
但是我的『過去視』卻還保持著發動狀態。
拉斯緹亞拉的身姿我一秒都不願看露,因此我展開《Dimension》以特殊視角持續把握狀況。
因為是從空中俯瞰,所以能清晰捕捉到拉斯緹亞拉的身姿。
拉斯緹亞拉躺在艷麗的赤紅血池中央,亮麗的長髮披散成一個圓,好似睡著了一般。
已經沒了呼吸。
已經沒了心跳。
不管誰來看都會覺得她……已經死了。
『裂縫』也確認到了這點。
和我以同視角進行觀測的『世界』也承認這筆交易的完成。
承認相川渦波持有的、名為【摯愛之人之死】這一詛咒的完成。
於是,拉斯緹亞拉的靈魂被『世界』捕獲。出於『詛咒』的死亡將導致她【不管怎麼樣都無法復活】,我從世界的【理】那邊確定了。
這是作為『次元之理的盜竊者』成長後的我所能明白之事。
我只要還活著,『世界』就不會讓視線從拉斯緹亞拉的死身上移開,這就代表我和拉斯緹亞拉,已經再也不可能存在於同一個時刻了。
雖然只有一點,仍伴隨了和拉斯緹亞拉訣別的真實感。
仔細一想,拉斯緹亞拉的結局就和諾斯菲一樣。
到面臨死亡的前一刻,都在擔心著自己之外的他人,將「想幫助」這種話說出口。果然兩個人是繼承了相同的血脈——且極其相似的姊妹阿。
而這對姊妹,不管是誰都無法再度復活了。
不管哪邊都成了『代替』,只要我尚存一息就絕對不可能再度相見。
縱使還有什麼可能的方法,那也只是在否定兩人的願望和『夢』而已,只會讓她們產生比任何人都更為強烈的『留戀』。
一陣強烈的情緒沖上腦門。
不是因為悲傷,而是對於把這種情節寫進姊妹命運的敵人感到氣血上湧。
『嗯、這樣就結束了……真的發生了很多事呢。』
我仍舊身處『過去視』之中,但卻聽見寫下那一頁的敵人之聲。
她就是狠狠利用了我的『過去視』,使我不斷看見真實的少女緹亞拉?芙茨亞茨。
隨著她宣告結束,『過去視』的視界漸漸遠去。
既然已經讓我見證完拉斯緹亞拉的結局,就沒理由再妨礙我了。
原以為在視界完全遠離後,意識就會返回現實中的自己身上——然而卻沒有如此。我一如往常的被『命運紅線』牽動。緹亞拉開始在這個時間點大聲朗讀,拉斯緹亞拉寫下的『手記』。
即是拉斯緹亞拉寫下的那本、與我一同『冒險』的記錄......
"啊啊、終於啊……
終於跑出大聖堂、和渦波成為夥伴了……
而且今天,還參加了有生以來第一次的祭典。
在『聖誕祭』的前夜祭,和大家一起到處亂逛、四處玩樂!
每件事都是初次嘗試,全都比從書上讀到的還新鮮,不對,該說簡直就像走入了書本中一般。射飛鏢、撈金魚、邊走邊吃東西。明明我們才剛相遇不久,可在逛祭典時卻像是故事裡的夥伴一樣。
和渦波兩人獨處的時光,也談了許多事情。
比如我原本將成為的聖人緹亞拉大人的事和世界樹的故事。
這之後又談到了緹亞拉大人的『魔法』,了解到了渦波的世界並不存在這種東西……在接下來基本都是渦波世界的話題,他對我講的歷史和科學都是初次聽聞。不過這之中最讓我高興的還是英雄譚。
果然我很喜歡書本。
因為熱愛著書本,所以我現在才會這樣寫下自己的故事——!"
對這份仔細的提醒,我對她說了「沒有必要」。
但是緹亞拉卻告訴我「有其必要」。
"——今天第一次和渦波約會。
在第十一區十字路口相互告白後,我們最初的約會……
場所選擇了迷宮,一部分也有單純想變強的企圖,但主要還是我認為這才『像是我的風格』,如同英雄史詩一樣,在迷宮不停斬殺怪物。雖然途中渦波抱怨說「這種樣子才不是約會啊」,但在我表示「那麼就一起來想想必殺技吧」之後,他的眼神就又亮了起來,變得興致勃勃的,實在很有意思。
我和渦波的很合的來……
光是對話就會讓心情好起來——然後感到身心靈安穩。
而最後渦波一心堅持要跟我牽手約會。單是回想起那時的種種,身體就變得好熱。而我們在最後所立下的約定,我仍可清楚地記下。
「──所以,渦波。從今以後我們要一直在一起哦?」
「──嗯。我們會永遠在一起,拉斯緹亞拉。」
訂下了這份約定。
果然我喜歡渦波。我已經不再對這份喜愛之情懷有不安了。
喜歡渦波喜歡渦波喜歡渦波,不管要在這裡寫下多少次都行——"
拉斯緹亞拉紅著臉寫下這些內容時的樣子,就算不用『過去視』也能明瞭。
我想緹亞拉現在是自信滿滿地讓我看著這些吧。
肯定是對自己寫出的傑作感到無比沉醉吧。
——真的是、有夠可疑的。
再怎樣擅長寫作又怎樣,也不可能讓拉斯緹亞拉再活過來。
作品寫得再漂亮又怎樣,也不表示『詛咒』就會得到削弱。
可我卻沒辦法一口否定,說這除了讓妳自我滿足之外什麼也不是。
否定了這些回憶,就跟否定了拉斯緹亞拉沒有兩樣。
這是我和拉斯緹亞拉最珍視的故事,所以不能停下。
"——我想這裡就是『最終章』了……
我們終於抵達了在第一章時談過的、有世界樹在的大聖都……
這恐怕就是最後的戰鬥了。在開戰之前我和渦波在別墅陽臺說了些話,決戰前的夜晚、我們相互確認的心意,為了某天渦波重新翻閱這本『手記』的那刻,一定將這些內容確實寫下。在當時,我們確實地——
「——我就算到死也不會改變對渦波你的愛意。」
「……我也是一樣。絕對再也不會離開妳了。就算是,死了也一樣。」
彼此交換了誓言。
隨後,我們一同邁向最後之戰的舞臺.芙茨亞茨城。
為了給千年前的因緣做出了斷,我和渦波手牽著手——"
這之後的紙張一片潔白。
由於接踵而至的敗北而沒有餘暇的時間書寫,『手記』上沒有任何文字。
緹亞拉的朗讀於此結束。
對拉斯緹亞拉的人生展開的『過去視』也跟著結束,我的意識終於返回原本的場所。
不是位於『本土』的芙茨亞茨城,而是『開拓地』的芙茨亞茨大聖堂深處。
那個只點了一盞燈的石砌房間。
兩人在那裡面對著彼此。
拉斯緹亞拉?芙茨亞茨和相川渦波/我兩人。
當然拉斯緹亞拉已經成了一具屍體橫躺著,一動也不動。
我的左手放在她懷中裝幀精美的那本——『英雄拉斯緹亞拉?芙茨亞茨的手記』上。而右手則輕輕握著拉斯緹亞拉的右手。體內沒有一滴血液流通,好似被冰凍住的冰冷右手,觸摸著那份死亡的溫度,然後我慢慢地將手從她身上移開。
我接受了拉斯緹亞拉已經不在的事實,將那本書給拾起。
並進一步說出自己的『答案』。
「緹亞拉……我不會原諒妳,不想要原諒妳……」
『嗯。』
緹亞拉回答得很簡短。好像從最初就已經決定好了一樣,相當單調地問答。
我照順序地、將曾是自己『最重要的人』們一一捨棄。
「實際下手的陽滝也不會原諒……」
『嗯。』
對話的期間,我的視線始終固定在拉斯緹亞拉的身上。
仔細想來,從我使用『過去視』之前、就一直盯著她熟睡般的側臉看。
在安詳入睡的她面前,我開始『詠唱』。
「——『我眼中如今,只容得下拉斯緹亞拉』。」
『……嗯。』
從踏進這個地下的那刻起,我的視野就不斷變得狹隘。
到最後,終於狹窄到只看得見一個人了。
從我身上,發出了容器產生裂痕的響聲。
此時、我清償了自己全部的『詛咒』,『次元之理的盜竊者』這一身分總算趨於完全。
接著我身後陣陣寒氣吹襲而至,似是要為此獻上祝賀。
我受到引誘、轉過身面向寒氣吹拂的方向。
把拉斯緹亞拉逼至死地的相川陽滝正平靜地走下樓梯。每一步都會在足跡處留下升起的寒氣結成霜柱,將石製的地板與牆壁染上純白。
陽滝穿過敞開的大門,進到了房間內。她對清醒過來的我笑著道出問候。
「早安,哥哥。」
「嗯,早啊。陽滝」
在一如既往的寒冷中,相互交換了一如既往的問候。
身體已經不會再有連深處都被凍結的感覺了。
「……看來,已經全都讀完了呢。」
陽滝在我說話前就先釐清了狀況。
仔細一瞧便能發現她的長髮髮梢延展出的白『線』。與在地上時相比變得不是很清晰,可是確實有數根『線』融化為液體、沿著地面蔓延,試圖支配這間房間。
在陽滝試圖重現那個白色庭園的同時,我尋找著『答案』。說真的,現在腦子裡混雜了各式各樣的記憶,整個亂七八糟的。
可同時也很冷靜。
或許是在我跟陽滝面對面的那瞬間,就產生了『戰鬥』意識了吧。狀態欄的『賢能』——藉由『變換』在體內增生的魔法之神經,全都在為了『戰鬥』的勝利而驅動至極限。
「是啊、依序看完了……我們被喚為『異邦人』,與『使徒』見面的千年前;和緹亞拉一同『冒險』,經由『世界奉還陣』自世界中退場的故事也是;一年前我在『迷宮』醒來的真正意義也是。以及從那之後、拉斯緹亞拉一直在我身邊的理由也——」
知道了被異世界召喚的我們兩名『異邦人』,做了哪些事、造成了怎樣的影響。
而更重要的是,這些結果在現在全匯聚到了這個房間。
「——那一天,妳將拉斯緹亞拉殺了的事情也是,全都知道了。」
但是陽滝在聽到這些話後,表情也依然沒有半點變化。
唯有腳邊仍舊有所動作。
白『線』徐徐地侵蝕地面,轉化為魔法的淺灘。成束柔滑的『線』蠢動著,宛如海浪的起伏。
接著數根『線』來到了我腳邊。
先是纏住我的腳,又蔓延至腰部,在通過胸部與頸部後抵達頭部——產生了聯繫。那些『線』一根根都相當沉重,給人一種被鎖鏈所捆縛的錯覺。
這些鎖鏈的主人流露出擔心的神情、向我提問。
「如果現在踏上樓梯走到上方,就能忘卻一切。沒打算回到上面嗎?」
陽滝指著後方自己剛穿過的大門,我則微微的搖了搖頭。
「……沒打算。」
「你討厭『夢』嗎?《冬之異世界/Wintory?dimension》是哥哥的魔法。也就是說、那正是哥哥所期望,由哥哥所製作出來的溫柔幻象。」
陽滝的口吻,就好像早將這些說明給準備好了。
主張自己沒有惡意,堂堂正正地表示這就是新的『世界』該有的形式。
「在《冬之異世界/Wintory?dimension》中的每個人都擁有著自由意志,藉由讓全員共有這份幻象,就能度過無異於現實的時光呢。在那邊,緹亞、瑪莉亞、斯諾她們這種經歷著不幸過往的人們……也能稍微積極地走上新的人生。當然哥哥你也是。那裡的生活絕對不是虛假的。」
緹亞得到了芙蘭琉萊這位好友,鼓起勇氣回到自己的故鄉。
瑪莉亞和斯諾成為姊妹,找到了作為沃克家一員的立場。
那是「假若沒有發生那天的事情,現實就真的會如此發展的世界」。
有陽滝的計算能力再配上《冬之異世界/Wintory?dimension》,那種再現確實可以辦到,在那邊待過的我有此實感。簡單點說就是「連察覺都無法察覺,度過一段到死為止都與現實沒兩樣的人生」,她辦得到這種事情。
我自然是不可能接受。
就算說陽滝是心懷體貼與溫柔,並且抱持著對所有生物的敬意使用《冬之異世界/Wintory?dimension》也好,那裡依舊有不足之處。
「……但是,拉斯緹亞拉不在了。」
一旦注意到這點,就無法再回去了。
「現在的哥哥應該能理解,到死為止的種種,正是她的任務。完成哥哥的【摯愛之人之死】這一條件然後消亡,就是緹亞拉之所以製造出她的目的。」
那種輕描淡寫的說明仍在繼續。
「不單單是對哥哥而已。對緹亞也好、對瑪莉亞也罷、對斯諾也是,不管對誰而言……拉斯緹亞拉?芙茨亞茨這種『詛咒』還是消失為好——她已經太過於沉重了。」
這是如果拉斯緹亞拉聽到這段臺詞,她一定會感到十分高興。
但對我而言,全都煩得要死。
「聽起來或許很無情……可是所謂『被造物』的人偶就是那種東西。從最初就如此決定好了。總有一天會染上髒污、分解散架,來到不得不丟棄的時刻。」
最後則是說因為是『被造物』,所以別『對等』的看待她比較好。
就有這點,我也能夠同意。
「是啊,我也是那樣想的……總有一天……妳會將髒汙不堪、支離破碎,已經利用完畢的『相川渦波/我』給捨棄,丟到一旁,接著遺忘。」
我堅決地斷言,陽滝並沒有『對等』的看待過我。
現在也是,雖然在和我對話,眼睛卻沒有看著我。
她的眼中只有千年前的算計與計畫。還有就是跟緹亞拉講過、能將『世界這本書倒著閱讀』的這個自己『與生俱來的不同/技能』了吧。除此之外陽滝不相信任何事物,現在的我能讀出來。
「哥哥並不——」
「我也是『被造物』啊。」
陽滝的回答我也用『未來視』讀取,瞬間回以否定。
和陽滝面對面、進入『戰鬥』的瞬間起,就以無詠唱將次元魔法《Dimension》的所有模式完成展開了。《Distance mute》也保持在隨時能使用的狀態。
我為了證明自己也是『被造物』而伸出右手。
觸碰的對象是自己。
目標並非心臟,而是位於頭部的腦袋。
我將魔法之腕刺入其中,輕柔地摸索著。
細長的『線』在腦內扎根蔓延,形成了格子狀的模樣。魔法的神經中奔走著魔力的信號,使我的腦和外部產生交流。
為了抓住那些東西,我行使完全體的『次元之理的盜竊者』之力,將次元的相位重合。
硬是抓住了無法抓獲的東西——再強硬的撕成碎片,然後從頭部拽出來。
雖說是複製的神經,但也是將實際連接的東西給切斷。這種行為必然伴隨著強烈的痛楚……可是疼痛什麼的我早就習慣了。
我迅速地將手也伸向近處的『線』,一樣撕成碎片。
這就跟把陽滝的神經切斷是一樣的事情,但眼前的她卻根本不為所動……陽滝比我還要習慣得多。比起還會微微蹙眉的我,等級要高太多了。
我將被《Distance mute》斷為粉塵的『被造物』之證明丟在她眼前,繼續話題。
「——陽滝,最後我還有些事想要問妳。」
在我成為『理想』的『像個哥哥的哥哥』並消亡之前,還有不得不問的事情。
但是我的『未來視』魔法,已經讀取到下一頁了。
“——相川陽滝絕對不會相信充其量只是自己製出的『被造物』的哥哥。所以,一切都不可能回歸原樣了。解放被凍結的兩個世界這種事,也絕對不會——”
雖然早就知道了這些,但我還是要問出口。
只是為了實現拉斯緹亞拉的遺言。只是、為了那句遺言——
今天佐佐木與小P更新了,看了一半真不錯。笨可蘿莉的書正所謂鍍金的絲綢廁紙,用起來柔順無比不會對屁股造成損傷,還很高檔次
雖然有點流水帳,以及無俚頭。但這也說不上太大缺點,後者比較像是風格如此。
優點則是讀起來很舒服,劇情不一定多厲害但就是舒服。明明一卷十六萬字幾乎是兩本輕小說的分量了,但一回過神進度條就清零了,稱得上窮極輕之極致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