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花〉(アルケミラ 中文填詞*)
原曲:たかはしほのか
原詞:たかはしほのか
編曲:リーガルリリー
原唱:リーガルリリー
原曲(本家)連結:
中文填詞:york
翻唱:【暫無。徵求翻唱/翻調(diào)】
*這篇是我寫的中文填詞,非原詞的翻譯,內(nèi)容上也未必與原詞相同,請留意。
## 歌詞本文
想做一場溫柔的夢 想露出真正的笑容
想張開翅膀飛向那片天空
想離開這座城市 想逃開尖銳的嘲諷
想靠著秋千吹著春天的風
凋謝的花朵 冷去的雙手 孤獨的呼吸
不需要憤怒 不需要正義 不必被誰惋惜
只想在春陽之中歌唱著
遇上喜歡的人 愛上自己的人
不必再害怕
如果還能選擇誰想當悲劇人物 誰又想哀求人們的同情
如果能好好享受青春 讓痛苦被笑聲掩去──
想做一場溫柔的夢 想訴說壓抑的感情
想張開翅膀飛向下個世紀
想找到容身之地 想相信活著的意義
想對哭泣的自己說不要放棄凋謝的花朵 冷去的雙手 孤獨的呼吸
不需要傷心 不需要嘆氣 不再孤苦伶仃
注視著窗外雲(yún)朵的倒影
殘酷而美麗的 脆弱卻想愛著的
世界再見啦
## 雜談
「アルケミラ、アルケミラ、と唱える」
──リーガルリリー〈アルケミラ〉
我是york,這次填了リーガルリリー的〈アルケミラ〉,這首歌也是《86―エイティシックス―》(86-不存在的戰(zhàn)區(qū)-)第二季的片尾曲。當我前幾次聽到這首歌,我就知道自己總有一天,一定會為這首歌填詞。當動畫的情節(jié)步向宿命一般的必然時,〈アルケミラ〉隨之響起,渲染著那冷冷的悲劇。瞬間,不僅僅是眼前看見的,還有耳朵聽見的,內(nèi)心鼓動的,彷彿夢見了死亡。
不過,我遲遲沒能想到填這首歌的方法。我不認為一個簡單的,我時常描寫的悲歡離合的情節(jié),可以配得上這樣的氛圍。那得是個不必多加修飾,不必刻意渲染,便打從深處透出刺骨的,寒風一般的本質(zhì)的情節(jié)。
到了四月初,才終於找到了一個符合的題材。那切合了這一切氛圍,而且切合得有點恐怖。那不是我自己的故事,但我想,我是該寫的,我是有必要把它寫下來的。沒有人要求我,那也不是什麼使命感,只是我感覺到,我必須寫這個。
「想做一場溫柔的夢 想訴說壓抑的感情
想張開翅膀飛向下個世紀」
──york〈飛花〉
我已經(jīng)有幾次發(fā)表填詞時,沒有寫比較長的雜談了。老實說,這次我本來也不想要寫雜談。我現(xiàn)在有點忙,而且以這篇填詞來說,我總覺得是可以讓填詞本身反映出一切的。那是短篇的詞,只有兩百多字,卻也正因如此而可以蘊含一切。但我發(fā)現(xiàn)在這個4月20日的早晨,我還是想寫。有太多情感想訴說了,於是我就寫了。
主要是關於創(chuàng)作這件事吧。這篇填詞,即使我不明講它在寫些什麼,應該也不難看出那是沉重的作品。那不是我經(jīng)常寫的內(nèi)容。當我寫出這些,便更加反映出了其他填詞的輕巧,也更加反映出了,當我寫這些沉重的歌詞時,內(nèi)心有多麼平淡。
我總是盡情誇飾著一些普通的,飄忽的情感──譬如離別、懷念、感傷,或歲月──像雕刻藝術品一樣,把文字的表達力,塑造到我力所能及的極限。我試著鍛造內(nèi)心的情感,試著捕捉那當中細緻的變化。至於這些沉重的填詞呢?我卻發(fā)現(xiàn)我可以近乎毫無感情地操縱這些文字。假定我這篇在寫烏克蘭戰(zhàn)爭吧,我不須為戰(zhàn)死者或被屠殺者流淚,即可寫下「凋謝的花朵/冷去的雙手/孤獨的呼吸」這樣的句子。於是我讓輕巧的事物變得沉重,卻又讓沉重的事物變得輕巧。所以那到底算不算真正的感情呢?
「おやすみ世界 おやすみ世界
また明日。」
──リーガルリリー〈アルケミラ〉
不過我就是個這麼可笑的人。縱使寫了自我挖苦、諷刺的文字,到最後還是做著一樣的事情,也就是填詞。石黑一雄的名作《浮世畫家》當中,討論了創(chuàng)作者與時代之間的關聯(lián),討論了戰(zhàn)時為日本帝國宣傳的畫家,該如何檢討自己的過去。到底創(chuàng)作者有沒有責任改變這個世界,又或可以一輩子身為一位浮世畫家(An Artist of the Floating World)──需注意這邊的「浮世」未必是指「浮世繪」──而活著?我沒有答案,大概永遠也不會有。我只是繼續(xù)寫著填詞,漂浮在這變幻的時代當中,抓著自己看見的,些微的情感而活。
回到歌詞本身吧。我是在4月7日那天,花了一個中午的時間,把歌詞的第一個版本寫完的。那天天氣很好,風和日麗,不必開冷氣也不必穿厚衣服。在灑下的春陽中,我寫下了這樣的歌詞。或許該說那有些諷刺嗎?從創(chuàng)作者的角度來看,正因那日子是多麼美好,而讓沉重的填詞能夠被寫出來。
身處在這樣的矛盾之中,我一無所知,只是為著歌詞的字數(shù)與音韻而掙扎著。感謝崧(他明天也會投稿另一篇填詞!)與另一位無名氏的朋友,在這方面給的建議。那幾天,我就這樣揮霍著少有的空閒──事實上這令我有些後悔──試著把春天的嘆息記錄了下來。於是填詞彷彿成了照片,照下了遙遠的,或許從不曾存在過的所謂「記憶」。
「想找到容身之地 想相信活著的意義
想對哭泣的自己說不要放棄」
──york〈飛花〉
無論是從任何層面上來說,我都是個沒什麼大志向的人。或許我曾經(jīng)有吧,在國小或國中,對於人生還一無所知的時候。我無意貶低那些遠大的志向──相反地,我對於自己無法抱持著遠大志向而活感到遺憾。我只是為自己喜歡的歌曲填詞,為了或許對社會沒有實際用途的東西而努力著。驅(qū)動著我的主要動力是「喜歡」。只要我喜歡不上一件事,我便無法專注於其中,而我無法喜歡上以經(jīng)世濟民為目標的大業(yè)。
我欽佩著那些擁有遠大志向的人,尤其是那些奉獻一生幫助人的人,而背後的原因或許很單純,只是「我沒辦法做到」。「理解的反義詞是崇拜」,我不確定這話最初是誰說的了,但那卻深深打入了我的心底。我欽佩會作曲的人,因為我不會作曲;我欽佩會畫圖的人,因為我不會繪畫。於是我只能把這些從遙遠的地方眺望著的時候,捕捉到的一絲感情寫下。因為遙遠而不會傷害任何人,或許也因此而顯得不太真實,而顯得美麗。
正因如此,那或許什麼也做不到。
## 總結
「そして眠りにつくんだ」
──リーガルリリー〈アルケミラ〉
「注視著窗外雲(yún)朵的倒影」
──york〈飛花〉
筆者寫這篇文章的時候,外頭的天空布滿了雲(yún),但不是過分濃厚的雲(yún),使得陽光可以滲透到地面。外頭的氣溫也不算舒適,稍有涼意,但不是連外套都無法抵擋的寒流。我想那確實是不錯的天氣。事實上,只要穿上外套,迎面吹來的風是十分舒適的。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我把原先定下的詞名〈花朵〉改成了〈飛花〉。不過窗外沒有飄舞的花,沒有溫柔的夢,只有來來往往的,戴著口罩的人。面對像我的填詞一樣沉重的悲劇,我沒有太多能做的,只能在對著電腦打字的同時,期待未來的每一天,都能像春天一樣溫暖。當然那是不太可能的。所以,就希望即使在這樣冷酷的世界,每個人都能好好享受青春吧。
york 2022.04.20
追記:
2022.07.20 修改兩句,以藍字表示。五天前,另一位無名氏的朋友,看了我這篇填詞三分鐘,直接指出了那幾句的失當之處。我冷汗直流。拖了幾天,完成了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