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家很高興
模糊的眼中彷彿能見到一個成熟的女人,蒼白的臉沒有任何活人的血色。便邊臉露出醜陋的傷疤,被火無情吻過燒去了那張美麗的臉龐。
原本藺躺著的地方有著這樣的幻象。會覺得是幻覺給了種很明確不在這個世界的感覺,像是某種如同獨角獸之類的幻想生物,並不存在著。
眼淚模糊了原本清澈的雙眸,讓原先能看清楚的現實有了變化。
這並非現實但也絕非虛幻,夾雜在現實與虛偽之間。她感覺大家很哀傷地同時,又有種難以言喻,屬於相反的情感──偏偏,這相反的情感感覺更加真實。
虛偽的面具藏不住內心的欣喜若狂,瞬間迎來的惡意讓鞠背脊發涼。莫非對藺的悲傷全都是謊言?
更令人厭惡的是,她自己也沒感覺太多的悲傷。
她自己本身,竟然也感覺有股開心的情緒在心中迅速地成長茁壯。
鞠忘記自己怎麼回到家中,等意識到的時候,她才注意起自己的嘴角微微上揚著。
她立刻用手掩住,但她的表情逃不過長老的目光。
「記住這個感覺。」
然後長老緩緩開口。鞠一時半會無法理解對方在說甚麼,茫然地看向對方。
「藺的主人死於一場傳染病。」
這一句話讓她的心臟停了一拍,簡短的一句話她就明白自己內心的喜悅從何而來。她高興得並非自己的主人不會被藺的主人所傳染,而是在高興得病的人不是雛──不是她的主人。
這就是守護靈。一個像是替他們的冷酷無情找得最有利的藉口。
鞠背靠著門,她沒有忽略藺的和服已經消失,出門時的一片狼藉如同憑空消失般,什麼也沒有留下。
所留下的,只有那個吻。
她輕輕觸碰自己的嘴角。
「……藺就這麼消失了嗎?」
「死亡並非終點。對於守護靈而言,這不過只是重新開始。或許在未來的某一天,妳會遇到重生後的藺。」
只不過到那時候,就不會是鞠所認識的那個藺。
而鞠內心也很清楚,如果運氣很好地遇上了那一天,她或許也不會有任何傷感吧。
──所謂的守護靈,就是一切都以自己主人為重。
所以這並非冷酷無情,而是對於守護靈來說,除了主人以外的所有事情,都是不重要的事情。
除了主人,都不值得他們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