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我曾經在要塞深處殺死名為梵努的毀滅之子。
當時望著他倒下的屍體,我忽然想到了阿塔奇奇,瞬間連勝利的欣慰都沒有了,因為或許某一天這也會變成他的下場,而我可能連阻止的資格都沒有。
怒浪角事件後,紅水晶之子的存在開始曝光,世界對於毀滅之子的警戒達到最高點,聖徽城發布最高備戰等級的那刻,我才終於正視我那不僅僅存在於傳說的使命。
永恆之子被形容為「希望」,而我也一直在實踐它。
但在龍槍劃傷我後,我才意識到一個突如其來的冰冷現實,使我陷進深深的自我懷疑中。
我是永恆之子。
但我的守護方式一直是「進攻」,保護阿塔奇奇所需的「防守」我根本做不到。
如果我連阿塔奇奇都保不住,那是不是意味著我不具有保護的力量,只有與毀滅之子相同的「毀滅」?
繼續把阿塔奇奇困在古城中是不現實的。
由於我當初沒有殺死他,所以現在阿茲那古城有生不完的怪物,就算控制住數量,這種情況也不可能一直拖下去,斐迪南等人已經開始躁動。
總有一天,那晚的噩夢會發生在現實裡。
我兼顧售後服務的工作一面調查關於水晶之子的傳說,但一如以往的經驗:關於傳說的真相仍然是一張忘記被書寫的紙張,半絲痕跡都沒有,就像永恆之子失蹤的記憶。
我最後放棄從傳說方面下手,因為我跟阿塔奇奇都沒有時間。
如果我要保住阿塔奇奇,或許該做的就不是把任何想傷害他的人都打一頓,而是讓任何人都沒有傷害他的理由。
藉由回憶每一段冒險的經歷,我穿過一片彩色的河流,回到某個月圓的夜晚。
昏迷的少年閉著眼,而我放下橫在他喉嚨上的劍刃。
——如果普通人跟毀滅之子只有火焰之眼的差別,在阿塔奇奇身為死靈法師的前提下,他或許可以頂著黑暗氣息走在人群中。只要他的火焰之眼可以遮掩起來,以及別使用毀滅之力。
而遮掩氣息的方法有很多,能藉助的魔法與道具我也聽聞過不少。
先跳過阿塔奇奇願不願意或是會不會屈服,把他藏進普通人中似乎不會有太大的困難。
只要給他一個合理的身分,他完全可以頂著「普通的死靈法師」的名頭繼續去想辦法統治世界啊?
計畫已經有了雛型,不過會花上一些時間。
在那之前我要先把阿塔奇奇穩住,免得好不容易被我堵在古城裡的毀滅之子突然跑出來,否則到時候我一定會忍不住打趴正義的討伐團而不是邪惡的怪物大軍。
被吵醒的阿塔奇奇看到我深吸了一口氣就要爆發起床氣。
我一秒把熱騰騰的鹽烤山豬肉塞過去,成功地把他的狀態從開罵變成開吃。
我看著開始拆包裝葉片的少年,回想起第一次見面的情景。
如果當初不知道少年其實是毀滅之子,或許我早就一劍殺掉他了吧?後來打算在第二次見面糾正這個錯誤的我,卻又放過他了。
當時本來只是想找點小娛樂,然後再解決這個蠻弱的毀滅之子,結果即使心裡明白知道我最後得解決掉他,卻還是一次又一次地停駐在此。
奇奇,什麼時候開始我對你下不了手了?
我被手肘撞了一下。
「你發什麼呆,不吃嗎?」
「嗯,奇奇……」
「怎麼了,你的臉色好差……先說好,我睡裡面。」
噗,你看到我會想的居然變成這個了。所以其實我們之間的關係真的有改善?起碼除了關於怪物數量以外,我們沒有其他衝突了。
這代表我們的夢想依然有希望,對吧?
「夢想會失敗嗎?」
「啥?」
「我跟你說,夢想都不會失敗的。」
永恆之子與毀滅之子聯合起來的夢想,一定能成功的。
「怎麼可能啊?」阿塔奇奇一臉的不相信。
「因為只要沒放棄,夢想就一直都在。」
「一直想就可以了嗎?好蠢。」
當然也不是只要一直想就可以了啦。
「可是如果不想了,會忘記的。」
「那如果沒做到呢?」
「沒有放棄做完,就是成功啊。」
之後發生的事情應該不算在夢想內吧,到時再說。
「好難理解你在說什麼……」
同意,我有時候也不懂我到底在幹嘛,例如我之後要去做的事情。
「奇奇,你能一直待在這裡嗎?」
「我本來就一直待在這裡。」
說得也是,我就算一段時間不來,你也根本不會想到要逃掉。
唉,難道是我以前都太過分了嗎?害你變得習慣每天生產怪物專門等我來打了。
「我的意思是別離開阿茲那古城……」
阿塔奇奇疑惑地抬起頭,連烤肉都不咬了。
「為什麼啊?不出去,我怎麼統治世界?而且你不是支持我嗎?」
一臉的活像我要拋棄他。
哎,難得要給你放假別這種表情啊。
我找了個石頭坐下。
「我支持你呀,但是要等我先把事情處理好,我擔心……」
「你擔心什麼啊?」
我擔心你的毀滅之子身分會害死你。
「擔心你腦殘加眼殘,帶著一票大軍出去然後徹底迷路,最後被人販子拐走賣掉,最後還把勒贖信寄給永恆之子…… 我可沒有錢贖你啊。」
「去你的藍水晶!我可是毀滅之子,只有我綁架人的份好嗎?而且我在蝮蛇雨林可是橫著走的,連食人族都怕我。」
我誇張地嘆氣道:「唉,可是你連我都打不過。反正……」我拿起烤肉把阿塔奇奇的怒火塞回他嘴裡,「不會很久的,而且對你統治世界有幫助,你就等我幾天?」
沒說的是:要是事情進展不順利,我可能會把鴿子放成老鷹……但應該不會有問題啦,我只是像往常一樣去做任務而已,只是這次是我委託了自己。
如果阿塔奇奇知道我接下來想做什麼,他應該會驚恐到想起自己目前是個要逃跑的毀滅之子。
我送給阿塔奇奇一個永恆之子最招牌的微笑,刷新他對我的信心度。
「我說過的吧?我支持你。」
阿塔奇奇猶豫地點點頭,完全沒有發現自己答應的人是個永恆之子的自覺。
我從背包裡拿出冰牛奶給他,順口說道:「乖,喝完去睡。」
毀滅之子板起臉來。
「我不是小孩!」
是是,咱是少年。
我起身離開,走到一半卻覺得有些……難過了。
我回頭,看向古城的一角,那是個被阿塔奇奇整理成起居室般的露天遺跡,小小的,也破破的,沒有聖境小屋那麼溫暖,可是看起來卻很溫馨。
「奇奇啊,你覺得我的夢想會實現嗎?」
「我怎麼會知道?」
「我覺得我辦得到喔!」
「說那麼多幹嘛,去做啊。」
「嗯,你說的喔。」
我只是想聽這句話而已。
「去找她吧,永恆之子,並記住這股力量源自於她的犧牲。」
我一通過托瑞亞斯的考驗就丟下長槍。
「菲羅!」
冰臺上的少女側倒在地,氣若游絲,菲蘿輕柔的髮絲散落地面,原本有朝氣的臉龐毫無血色。
總是堅毅不願服輸的神情因為緊閉的雙眼而顯得完全沒有防備,雖然眼角小小的淚珠未乾,但她的表情帶著淡淡的笑意,彷彿滿足自己的使命終於完成。
「黎明……黎明,你成功了嗎?那真是太好了……」
我將少女從冰冷的地面抱起,扯下自己的披風裹緊她,可她的身軀還是好冰冷。
菲羅逐漸失去光芒的雙眼閃爍,滿溢期盼,字字句句深切無比。
「很高興我還有這樣的時間和你交代最後的事情,這一切都在我的預料之中。我聽說過你,而我正在找你……但是受到水晶的牽引,你自己出現了。」
我沒有接話,也不敢接。菲蘿正在說著她的遺言。
「最初見到你的時候,我不相信像你這樣的人可以擁有這麼強大的力量,但是現在我對這件事深信不疑。」
她的眼神好像望進了回憶。
「我過去是那麼努力地修練自己,然而你卻輕易地打敗我。而在地熱裂縫的時候,所有覬覦水晶想要阻饒我們的魔物,你也毫不猶豫地將它們一一擊退。」
菲蘿淺笑,說著承認她想故意設計讓我出糗的橋段。
「即使,你拿的是我的武器,我相信你之前並不習慣使用長槍。如果你覺得這把武器還不錯的話,那就送給你,我想我暫時用不到它了。」
「你該看看你現在的表情,」她的聲音變得虛弱但卻柔和,緩慢地抬起曾持著長槍馳騁,現在卻無力的手抹過我的臉頰,「這是我預期中的結果,我早就知道喚醒龍必須要成為祭品,但這一切是值得的。」
說謊!我在藍水晶裡看到的回憶可不是你早就知情——
「我知道你會成功,不要哭喪著臉,這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中。」
意料之中?別騙我了。
如果你先找到我,美辛滿就不會襲擊成功,一切就會不一樣……你會有時間收集各地的水晶力量,也會有時間在得知需要以祭品生命交換古代龍力量的時候,被我勸阻。
永恆之子不會比龍魂之力弱。我才是解藥,不是古代龍!
但我無法把這些說出口——對著臨終之人。
將死的菲羅臉上盡是滿足的神情,手放在我胸前。
「古代龍的力量已經進入了你的體內,而你,永恆之子,我相信你可以駕馭它。」她緩緩從懷中拿出一疊文件,折得整整齊齊,看得出來受到了很小心的保護。
「這是當初和梅特羅教廷約定好的文件後半部,這些年,我在世界各地追尋,終於找到對抗那些邪惡勢力的方法,請你交給加納……」
我無法控制自己捏皺珍貴的機密文件,把犯下的過錯與真相賭在喉嚨裡。是我,我把所有冒險中的遭遇輕鬆看待,疏忽危險性,因為我從來都不會有事。
而這次我伸出援手卻沒有拉住朝我伸手的人。
菲羅只是笑,也不知道是否能猜到這並不是最好的結局,她眼中的僅剩神采漸漸黯淡下去。
「我的國家已經被邪惡勢力入侵,請你使用龍的力量,拯救我的國家……」
「菲羅!看著我!」我到底都做了什麼,我到底——
我捧住菲羅冰冷的臉頰,試圖幫助她清醒一些。
「我的出生地……」
「不,不要閉上眼睛。」
「我……深愛的土地……」
少女原本有力的聲音漸漸細微,變成冰淵裡若有似無的回音然後平息下來。我抱著癱軟的少女身軀,有一股比冰淵更冷的寒意凍結靈魂。
手上的教廷文件被捏出皺褶,菲羅平靜安祥的表情漸漸凝固,我看了好久才緩緩放下她,用披風好好她將包裹,然後站起來轉身離開。
菲羅為了拯救國家,一個人前往各地尋找方法,最後與梅特羅教廷交換條件,獲得在神秘石板任務中的幫助,卻遭到邪惡勢力襲擊。
毀滅之子美辛滿成功拖延菲羅收集水晶力量的時間,這其中也有一個心不在焉的永恆之子的功勞,使得孤身一人的菲羅在得知儀式竟然需要祭品後,仍然堅持經歷古代龍的考驗。
她原本不打算犧牲自己,可是如果這是拯救深愛土地的代價,她說任何代價都不高,於是少女堅決地告訴托瑞亞斯自己的答案與選擇,得到資格。
而我什麼也沒察覺,直到藍水晶顯現菲羅的實境回憶。
等我趕到冰錮之淵,能做的只剩下接受以生命精華淬鍊而成的龍魂之力,得到托瑞亞斯靈魂的認同,成為龍騎士。
我本來不能理解菲羅為了拯救國家而犧牲的決定。她在孤立無援的情況下,將所有希望灌注在不曾耳聞的傳說英雄身上,甚至交出自己的生命……
只是一個願望,菲羅沒有回頭,也不願意將就退一步。
——當時,我真的無法理解。
但是現在想必也沒人能理解我想保護毀滅之子的心思。
夢想是另一種希望,而人為了希望能做出超出自身的舉動,心中的悸動比求生更強烈,那正是菲羅奮不顧身的理由。
在夢想前方,除了朝它奔馳別無他法,就算遍體麟傷。
不過對菲羅來說,我瞭解得太晚了……
但對阿塔奇奇來說,還不晚。
照菲羅以前的描述,來自托雷多的神祕石板能召喚古代龍托瑞亞斯,並且付出代價以交換龍的力量。
相同的,古諾倫所流傳下來啟動古代兵器(也就是古代龍托瑞亞斯)的諾倫石板同樣是作為取得力量的鑰匙,能達到同樣的效果。
當時庫馬茲首領在被我奪走諾倫石板後依然用另外的方式取得控制兵器的機會,也就是說這種鑰匙不只兩個,而且都具有讓我與托瑞亞斯交涉的機會。
也許這兩種石板是通用的,如果無法取得菲羅的石板,我也可以使用從庫馬茲獸人手上回收的古諾倫石板來代替。
諾倫石板在教廷手上,菲羅的神秘石板則不知道失落到何處。
要尋找神秘石板的下落,需要先驗證某個傳聞。
不過更優先的事項是先把備用計畫準備好。
備用計畫簡單多了,只是沒有神秘石板那麼保險。
作為我最熟悉的地方之一,聖城人員的身分很好用,再加上冒險者不需要在城裡值班,阿塔奇奇可以像我一樣用冒險者還有聖城人員的身分在外行走。
為了達成這個目的,我需要去找阿莫斯。
神殿騎士團的辦公建築外,隱蔽的轉角處放著兩張座椅。白髮的聖騎士青年剛吩咐完隨從去拿點心出來,坐到我旁邊的椅子上,灰色的眼眸望過來。
阿莫斯沒好氣地看著我說道:「所以快說吧,你又要幹嘛?」
你這表情活像我每次都來給你闖禍啊,死白化癥。
……雖然我這次是真心想闖禍。
「嗯,就只是件小事情,你可不可以幫我去……」話才說到一半阿莫斯就扯過我,在端著點心出來的維特的瞪眼中把我拖進門內,再將我推進辦公室。
阿莫斯鎖門回頭,眼神活像要把我給吃了。
「這種事情你敢大庭廣眾問我!」
「早說嘛!以後我會在你的辦公室裡暢所欲言的。」
我是個多麼善解人意的永恆之子啊!
我一說完,阿莫斯的臉色更扭曲了,看起來不只想吃了我,還想砍死我再大卸八塊毀屍滅跡。
「你問這個幹什麼?應該說……」
他靠近我,臉幾乎貼上來。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這麼敏銳的神殿騎士真討厭啊。
我保持著平常執行任務的樣子,假裝不知道自己剛才說了什麼不對的話。
「做什麼?我要做任務啊?」
阿莫斯臉上浮出想掀桌又努力克制的神情,最後像個頭痛的家長開始揉自己的太陽穴,最後決定不噴出髒話來,免得外面一票神殿騎士全部拿著武器衝進來以為我把他們的騎士團長怎麼了。
他終於冷靜下來,死水般的灰色眼睛看著我。
「你問的問題太超過了。」
我裝出不明白的模樣,就像一個正在執行任務的好孩子。
「不過就是問問你可不可以把我安插進薔薇騎士團啊?艾瑞波死了,除了你以外我不知道該去找誰了。」
由於怒浪角事件,失去大騎士長的薔薇騎士團還沒有新團長,如果我真的要藏毀滅之子,薔薇騎士團是比神殿騎士團更好的選擇,畢竟薔薇騎士團目前無人主事。
我沒有其他切入點,必須說服阿莫斯。
神殿騎士團長按著抽痛的額角揉。
「那就叫做間諜啊!薔薇騎士團不直屬於我,你光問我這種事情就是在害我了……還是你跑來問我這種事情就是想害死我?」
「但你也是騎士團長吧?」我用一個少年最純潔的眼光看著阿莫斯,「而且我又不是要真的進去當薔薇騎士,我不會離開你的騎士團啦!放心吧醋桶。」
神殿騎士團長一臉看熊孩子似地看著我。
「我是永恆之子,我要跳槽也不會跳去薔薇騎士團啊——反正你們都不會給我發薪水——還是你想看看我有多少稱號證明?登登!」
我拿出備忘錄,邀功似地打開舉高,上面寫滿稱號跟組織名。
永恆之子本來就是自由人員,嚴格來說阿莫斯不能強制我想為誰服務,而且永恆之子的身分使我們很輕易地被接納進入任何組織,這在行事中是常態。
阿莫斯被我說動了。
「也對,的確是不需要對你擔心什麼……」
永恆之子的招牌太好用了。
「那,幫我安排?」
「我總能知道你所謂的『任務』是什麼吧?」
「因為梵努。發生了那些可怕的事,我想為薔薇騎士團做些事,幫助他們重新站起來,而且我不想以永恆之子的身分去,這樣顯得大張旗鼓。」我努力正常而且正義地說。
阿莫斯看起來已經接受了我的理由。
「或許這正是他們目前需要的……好吧。其實只要比照你剛來到聖徽城時的程序走就可以了。艾瑞波已經不在了,所以你要直接去找他的副官,你應該在疆域之斧深處見過她,就是薔薇騎士英德娜。」
腦海裡浮現一個要塞堡壘中的悲傷臉龐。我記得她。
「阿莫斯,英德娜知道我是永恆之子。」
「呃,好吧,薔薇騎士團的招募處在……喂!」
我手上拿著一包剛從櫃子暗格拿出的零食,捏著開口一個使力,空氣中馬上充滿了香甜的氣味。
我抓出一把餅乾塞在阿莫斯手裡。
阿莫斯驚恐地瞪著眼。
我舔掉手上的餅乾屑,注意到他的表情。
「怎麼了,繼續說啊。噢,放心,我不會把神殿騎士團長的櫃子裡竟然有小熊餅乾這種事情說出去讓那些神殿騎士知道的,而我也不知道裡面除了有小熊餅乾以外還有草葉精靈玩偶。」
走正常招募途徑的話天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把阿塔奇奇塞進去,更別說他還有可能在常規檢查中露出馬腳來。
為了備用計畫著想,我要開始當壞孩子。
我又放了一塊餅乾進嘴巴。
阿嘶,好吃。
「你怎麼會知道……」神殿騎士團長現在活像被抓包的罪犯。
我歪頭,適時地展現出了疑惑,「如果我沒看錯,那隻玩偶好像是限量典藏版?啊,聽說當時賣光了,維特很是失望呢。」
阿莫斯掩面。
「……你到底想怎樣。」
我嘿嘿笑,友善地抓了一把餅乾給他。
「萬格勒主教說過,好東西要跟好朋友分享。」
阿莫斯的表情就像在說:那句話的意思不是這樣!
「我只需要偉大的神殿騎士團長幫我這個善良的永恆之子去為善不欲人知、欲速則快達,我就不會告訴維特他敬愛的神殿騎士團長阿莫斯大人當年利用公權力扣押了一隻限量典藏版小玩偶藏在騎士團辦公室的櫃子裡當時還很遺憾地告訴維特你沒搶購到。」
騎士團長現在正用一種聖騎士不該有的「想先滅口分屍接著毀屍滅跡」的表情看著我,然後他開始沉思(內容可能是有關我的武力值),最終他拿起了小熊餅乾。
「你說得對,好東西要和好朋友分享。」
「但維特是你的工讀生。」
「沒錯,所以我會為你寫一封推薦信,你拿著就可以直接進入薔薇騎士團了。但不要高興得太早,他們還是有考核過程的。」
阿莫斯沒好氣地把餅乾丟進嘴裡。
「唉,阿莫斯。」
「……你又有什麼不滿意的?」
「你覺得我在考核中被認出是永恆之子的機率有多大?」
「零?你總不會在你的臉上寫著你是永恆之子吧?」
「但我的實力上面寫著啊。」
「別得寸進尺,我無權讓你繞過考……」
我好像忽然有些了解為什麼毀滅之子那麼喜歡欺負別人了,怎麼原來做壞事也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
唉不行,我是永恆之子,我要正直善良……
我拆開第二包小熊餅乾。
「啵!」
阿莫斯的臉跟著拆封的聲音抽了一下。
我邊吃邊說道:「我剛剛在櫃子裡好像又看到了……」
阿莫斯低吼道:「好啦!你不需要參加那個該死的考核!」
最後我如願得到了一封推薦信,還有一張通知書。
阿莫斯告訴我,到時候我只需要拿著通知書和接頭人見面就行了,我甚至都不想去思考薔薇騎士團裡面怎麼會有神殿騎士團的「接頭人」。
走出騎士團辦公室,中午的陽光刺眼地照射著。
回頭看去,阿莫斯靠在門邊跟我道別,維特一如往常地面無表情並揮著手。
我走下臺階,陽光反得腳下的石塊閃閃發光,半瞇著眼,我想到阿茲那遺跡中,石堆裡的毀滅之子。
「那你的夢想是什麼啊?」
「我要統治世界!」
我在金閃閃銀行前的地攤上找到販售中的傳送水晶,把它們全部買下,在手上留了一顆。
啟動它,空中浮出如同傳送陣的地圖介面,各地發亮的光點都代表著一個我曾記憶過的傳送標的物。
「我、我告訴你……以後等我統治世界了,我可不會因為、因為這個……東西……然後饒過你哦!」
毀滅之子捏著烤肉在嘴硬,眼裡卻有彆扭的感動。
手指按上光點,我有點緊張地呼吸,感到武器沉重。
他站在遺跡中漸漸消失在我視線裡。
勇往直前吧,永恆之子——
不過那意味著我又要從頭看好幾遍來虐待自己的胃(塞太多便當)
這件事一直到滿後期的時候我才發現就是....
好吧都說出來了當然要改啊(躺
然後除了火眸以外我是真的看不出來毀滅之子跟一般死靈法師差在哪
不知道這是刻意設定的還是官方就是懶得做新模組?
一萬金白菜價的尊貴兔耳
其實本來想買白色的,但是我發現那東西穿出來是粉紅色的我忍不下去w
對不起兔耳不是重點,其實死靈法師的圍巾沒辦法染色,那顏色髒暴了
黑色相容性倒是不錯染得很自然
殘酷冰原的石板真的多(書籍任務又有一個)
但是我重打兩個角色也沒找到更詳細的解釋
殘酷冰原主線的諾倫石板跟菲蘿手上收集水晶能量的神祕石板都與托瑞亞斯有關係
但是我查不出來源orz 官方故事沒講,周邊支線也沒看到值得懷疑的線索
書籍任務裡面也有一個石板,但我好像沒有拍!?(智障)
下次重完我保證我會把所有任務都截圖然後整理好搜尋系統
免得每次自己覺得不重要我可以記得住然後又熊熊不大確定我看了啥...
薔薇騎士團第一次出現是怒浪角主線的NPC
然後我才注意到喔原來教廷有兩個騎士團啊
風吼門口的負傷薔薇騎士明明早就出現過卻很容易被忘記...
薔薇騎士長艾瑞波被梵努抓去SM最後虐殺了
後來也都沒提到是誰接任了薔薇騎士團
小說裡弄薔薇騎士團的身分不是多寫的(反正我們都知道後來沒用)
這部分的疑惑我可以先回答,薔薇騎士團的身分在輓歌有後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