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當空,月亮高高掛。
我剛踏進阿茲那古城深處,就看見一拖拉庫獨眼魔神擠在廣場上,好像在圍繞著什麼……我真是太開心了!
我最喜歡看到的就是擠在一起的怪物!
「神、聖、懲、擊——」
碰!
聖光凝聚的大槌子砸到地面時,怪物堆中傳出半聲悶哼。
糟糕,難道裡面有人質或受害者?
我衝過去,推開暈得團團轉的獨眼魔神們。
一位人類少年呈大字型貼在地上,看起來被神聖誠懲擊砸得不輕。
就在我忙著把這個倒霉蛋拉出來的同時,周圍的怪物們漸漸清醒,瞬間四面八方的獨眼魔神們朝我撲了上來——
實在太快也太近了,我手一鬆——「咚!」倒霉蛋的頭重重撞在地面上——舉起權杖迅速唱完神聖懲擊。
……喜歡用神聖懲擊其實是壞習慣,因為神官保護自己的方式除了不要錢的疊補治癒,就只有完全不需要詠唱的身周龍捲風。
還好我有熊人製作的雕紋,放大版的聖光槌子命中所有的怪物,一招就打趴全部,將原本就受傷的它們全部砸到地上吃土去,而且再也起不來。
以防萬一有怪物沒死透,我併腿壓好澎澎裙。
「龍、捲、風——」
以我為中心十五公尺內的地面往上衝出大風。
周圍的怪物們被捲上天空,其中有一個塊頭特別大的(也叫得特別大聲),應該就是斐迪南所說的遠古魔神——屠宰者.史丹。
「不是普通的大隻,也不是普通的醜。」希望實力是普通的。
「吼嘎嘎!」
史丹甩開壓住它的獨眼魔神屍體,捶著胸膛仰天長嚎,彷彿是基迦死前的哀號,獨眼下方裂出可怕的大口,我馬上把剛拿出來的西洋劍塞回裙底。
雖然我閃躲的技術不錯,但還是不想要跟口水近身戰!
我往旁邊跨上一步,準備給史丹來場放風箏戰術——「啪唧!」——我急忙把腳從倒霉蛋的後腦杓上移開。
現在他的頭巾上有個鮮明的神官靴子腳印。
我匆忙唸了一句:「願神保佑你。」一個滾地閃過史丹的攻擊。
我拉起澎澎裙往旁邊跳,左扭右閃,跟史丹拉開距離,順便把裙子打成一個蝴蝶結,可以邁開雙腳後邊跑邊打出大地震擊,讓史丹的攻擊越來越沒準頭。
最後再來一個犀利的收尾招式。
「制裁之光!」
被打中的史丹大叫一聲「噁!」,然後倒地掛掉了。
我把澎澎裙上的塵土拍掉,彎腰從裙底抽出西洋劍(我常在想,或許設計澎澎裙的意義在這裡?),走到被我砸暈又踩到的倒霉蛋身旁。
從夜色中看去,少年穿得烏漆抹黑(唉,也許不能怪我踩到他?),戴著一張很神秘又很有型的死靈法師面罩。我一把扯掉。
唔,這傢伙的年紀看起來跟我差不多耶,留著一頭黑色短髮,雙眼緊緊閉著。我忍不住捏捏他的臉蛋。
不只看起來粉嫩,捏起來的手感也很好!
本來還以為是個用來召喚怪物的祭品(畢竟以前遇到的血祭例子從來沒少過)正在受苦受難,看來是我誤會了。
這傢伙應該就是斐迪南他們所說的古城少年,那個表演金幣變怪物的傢伙!
我解開倒霉蛋的紫色圍巾,一手學討債人扯住對方領口,使他後仰的頸部露出喉嚨皮膚,再將西洋劍以完美的角度橫上去。
現在只需要像往常一樣,熟練地抹過去,然後回去領酬勞就可以了。
好好的,咖、擦、他……
壓下的劍鋒邊緣開始冒出血珠。
「Zzz……」他皺眉扭動。
我下意識煞住西洋劍。
倒霉蛋的酣聲又沉又安祥,手還抓了抓屁股。
呼!差點以為他要醒了……
看見有口水滑出來,我順手用扯著的圍巾幫他擦掉。被我砸得半死,竟然還能睡得這麼香?
仔細一看,他的黑眼圈好嚴重!
也許是累壞了。
我猶豫一會兒,決定先把橫在他喉嚨邊的西洋劍放下,並開始脫這個傢伙的衣服,在裡面摸來摸去……「啊哈,有了!」
我把阿茲那血書抽出來,厚實的古書又舊又髒又臭又黏。
唔,我可以不要把這東西放進我的背包嗎?儘管它必須被妥善保管。話說斐迪南有沒有可能多給我一些金幣,當作我把這本書放進背包禍害其他東西的補償?
儘管這麼想著,但是那個臨時營地除了一堆古文物,還有會變成怪物的古代黃金,應該不會有什麼能給我的額外酬勞了。
我捏著鼻子把血書放進背包,站起身來活動雙腿。
按照他們給我的任務我現在應該用西洋劍對著倒霉蛋捅下去,不過……唔?欸他這身死靈法師制服是不是缺了什麼!
我的手再度伸進背包,從阿茲那血書底下抽出神秘的小兜兜,對著地上的倒霉蛋比了比……似乎就是這套衣服所欠缺的部份?
我蹲下,把小兜兜展開,塞進他的上衣下沿。
嗯,合身的!
雖然我的副職業很多,但是我從來沒用過死靈魔法,所以也不清楚制服該怎麼穿,只好隨便塞了塞,反正他現在看起來跟我印象中的死靈法師一模一樣!
只是那塊小兜兜又濕又髒。
我突然不想咖擦他了。
我幫他擦口水又幫他穿衣服,然後再一劍抹了他……這算什麼啦?
反正斐迪南是叫我「擊敗」他又不是「殺掉」他。
如果到時候非得砍了他我再回來補上一劍就好!
我對著倒霉蛋施展一個治療術,免得在他醒過來改過自新(如果他會的話)以前,先掛掉變成這裡的屍體之一。
為了背包著想,我加緊腳步離開並摸出一罐能量藥水。
每天喝這種東西真是超不健康的,或許,總有一天我的皮膚會跟那些阿茲那嗜血者一樣,藍得像隻天使羊駝……嗚哦好可怕!
在回去瓦倫希亞聯邦的雄獅堡壘前,我一定要先去榮譽高地的牧場找尼克換牛奶,喝一些正常的東西。
因為午餐沒喝到,我決定用晚餐喝回我今天的身高!
雖然有謠言說喝牛奶其實長不高,多打怪才實在。但是身為一個少年而且職業是倒霉率超高的永恆之子,我決定選擇喝到爽!
我將阿茲那血書帶回探險家們的臨時營地,把這又舊又髒又臭又黏的東西從背包拿出來,塞給滿臉研究狂熱的斐迪南。
我忽然想起古城的少年,如果他醒來之後又繼續製造怪物呢?
我看著一臉研究狂熱的斐迪南,心裡更加擔心了,我根本沒殺那個傢伙呢,如果這群笨蛋衝進去結果被掛掉了,我一定會丟臉丟回藍水晶。
「斐迪南啊……」
我收起他給我的五個金幣又四百零二銀幣(我不敢計較為何不直接給我整數,否則他應該會收回那多出來的兩個銀幣……啊,這就是為什麼不給我整數?)語重心長地交代道。
「阿茲那古城中的怪物目前還沒有辦法完全清除,我晚一點再來,你們先暫時不要進去深處。」
依照習慣,我會在這個地方待上一陣子做任務,衝衝地區聲望,應該可以順便控制住那個少年暫時不要亂來……吧?
我的口頭說服能力跟我的暴力成反比,唉!
「咦——」斐迪南失望地長聲哀嘆道:「還有怪物啊?」
「是啊,就像你們說的,這裡被下了魔咒,所以我想在怪物完全清理乾淨之前你們還是別進去了,反正在古城外圍也一樣可以研究……你們還有打算繼續研究嗎?」
先前斐迪南說過這已經是一座沒有挖掘價值的古城,他們能離開的話就太好了。
「不,不挖了。好吧,吱,就照你說的。」斐迪南失望地垂下耳朵,我忍住去搔他耳朵毛皮的衝動。這傢伙可不是羅納多,我還是回到聖徽城再去感受倉鼠毛吧。
斐迪南突然抬頭說道:「關於那位少年的身份,我好像想起些什麼。」
喂,你現在才想起來會不會太晚了點!我差點宰了一個不知道該不該宰的人耶……
結果斐迪南說的話讓我寧願那一劍有下去。
「也許他就是這塊大陸從很久很久以前存在的預言——那個關於毀滅之子的故事傳說!」
「與我對立的存在,就是你嗎?」
阿穆爾密室中,歐尼塞爾看著我們的隊伍,說話像是在單獨與我們每一個人交談似的。
我雖然站在最後方但仍然把他衣擺邊的痕跡看得很清楚。
那是新鮮濕潤的猙獰血膏。
歐尼塞爾眼中的火焰似乎也在獰笑。
許久以前,一段在無盡沙漠時的冒險讓我第一次認知到永恆之子有「敵人」。
到現在我依然記得很清楚,歐尼塞爾是如何誘殺了那些沙賊,並且復活了阿穆爾的所有亡靈戰士,以及後來在密室裡面——我們的決戰。
「放心吧!」
滿面愁容的斐迪南忽然笑起來,一鼠掌把我從回憶中拍醒。
「無論如何,你已經打敗他了!接下來,我們只要想著後續該如何處理這裡的情況,吱。」
斐迪南一臉的放心,我卻覺得我的心裡有一千萬隻羊駝在奔馳。
我放生了一個毀滅之子!
從歐尼塞爾的前車之鑑看來他很有可能也會復活什麼可怕的魔物接著開始抓人去血祭……
我還是現在就回去戳死他好了啦!
我一秒轉身,探險家們灼熱而感激的閃亮眼神正戳在我身上,在我不會任何隱形技能的前提下不可能瞞著他們通過回去古城的吊橋。
於是,在提早戳死毀滅之子跟砸永恆之子招牌的選項之間,我決定……先保住臉面。
斐迪南拿起阿茲那血書。
「拿著這本書,別怕,它現在一點危險也沒有。」
不,我怕死了,這東西又得進到我的寶貝背包!
「然後你趕緊回到聯合團探險營地找到弗爾,請他先將這件古物送交給聖徽城的教廷。我想只有教廷才知道該怎麼處置這件古物,我會在阿茲那古城這邊多留一陣子。等確定沒有其他探險家因為黃金城的傳說而誤闖阿茲那古城的時候,我們就會回去的。」
「等等,斐迪南……」我制止他的連珠砲,插嘴道:「那我送完書再回來一趟?你看看,古城裡還有那麼多怪物……」
這是我第一次主動提起要「加班」,如果不是為了在不丟藍水晶臉的情況下給毀滅之子補上一劍,我一定選擇奔向榮譽高地的牛奶之旅。
「當然可以呀,這裡要做的事可多了!那麼你順便幫我向弗爾報個平安,我想他一定很擔心我們的安全,雖然他嘴巴上不說就是了。再見了,我永遠的朋友。」
我肩負起帶著血書的任務,收下古城中尋獲的神秘斗篷,回到聯合團探險營地,找到聯合團負責人弗爾。
「你回來了?有發現斐迪南探險團的下落嗎?」
弗爾大概太久沒機會說話,一說起來就停不住,吐著連珠炮:「搜救隊的斥候說他們已經掌握斐迪南探險團的位置,我正打算派人前往救援。這太不對勁了,他們已經失聯好一段時間了,如果不是碰上什麼麻煩,就是有別的原因,我們不能再繼續乾等下去了。也許該增派人手前去救援。」
等他告一段落後,我把阿茲那血書交出來,完成斐迪南的託付。
弗爾感激地說出和斐迪南一樣的話語:「再見了,我們永遠的朋友,謝謝你為我們所做的一切。」
為了讓斐迪南還有弗爾那句「永遠的朋友」變成現實,也為了留個紀念(其實是因為永恆之子共通的收藏癖),我開始進行例行行程:地區聲望。
找到營帳旁的聲望寶箱,先把斐迪南給的酬勞:那件我在古城中拾獲的神秘斗篷丟進去賣了點零錢,我開始掃視有沒有紀念品能撫平我沒有咖擦毀滅之子的不安,還有引發衝聲望的動力。
有一條附帶屬性傷害的項鍊引起我的注意。
短鍊通體烏黑,晶瑩剔透,掛著三個長牙狀的紅色牙墜,設計主打黑暗風格,不過它的屬性是……
「聖光?」
居然是一條黑暗風格的聖光項鍊?
我忍不住笑了出來。好吧,就這條了。
我看了看名牌。
「阿茲那之念?」
怪名字。
託付完阿茲那血書,我開始進行斐迪南與莉亞的售後服務:接下清理殘餘怪物與收集咒印的任務。
我又站到了阿茲那古城外。
望著重新徘徊在古城邊緣的獨眼魔神與鍊刺球們,我忽然想起自己還沒貼遺言到公會佈告欄上……
嘆了一口氣,我拿起權杖唱起放大版的神聖懲擊,駕輕就熟地一路砸進去。
因為我的突然襲擊,怪物們還來不及反應就抱著頭搖搖晃晃地徹底暈了,接著被砸翻在地。
一腳踏進古城深處的同時,我的目標終於有了反應。
「哪個渾蛋砸我的怪?」
來了——(我甚至感覺到我的小菊花繃緊了!)
毀滅之子拿著法杖衝出來,打扮與昨晚一樣,只是此時睜開的雙眼中燃燒著與歐尼塞爾同樣的火焰。
他見到我,呆了幾秒,猛然跳起腳來哇哇大叫。
「就是你、就是你這個神官!把我的血書還來,黑噬——」
我反射動作往旁邊踏上一步,閃開攻擊的同時送他一道制裁之光。
碰!
毀滅之子往後倒飛出去,用一種順暢的後滾翻摔進石堆中。
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不怎麼怕他了,不只小菊花放鬆下來,連放招式的手感也覺得很棒!
毀滅之子抱頭坐起來。
「好、好痛……啊!我剛洗好曬乾的腰裙。」他驚恐地捧起制服的小兜兜(就是被我撿到又幫他穿上的那件),悲痛地咬牙,猛然瞪向我。
看我幹嘛?我只不過弄髒了你的衣服三次而已。
「給我痛扁這個神棍!然後把他的頭塞進馬、桶、裡!」
「吼嗄吼嗄!噢嘶——」
獨眼魔神們整齊地重踩一步「轟!」朝我一擁而上,飛舞的鍊刺球遮住所有陽光凌厲撲來。
「神聖……咳,龍捲風!」還好,我記得把壞習慣改掉了。
龍捲風暴擊滾上天,強風消散後,天空掉下一堆獨眼魔神跟鍊刺球的屍體,砰砰砰地在地面上砸成莓果蛋糕圖!
毀滅之子受傷的呆愣表情凍結在臉上,像隻噎到的跳跳鳥。
啊!這種表情真熟悉,從巨斧摩薩克到修彌亞參謀的臉上我都看過。
真是親切的毀滅之子。
他凝視滿地的怪物屍體幾秒,視線緩緩挪向我,凝固的表情開始顫抖,扭出一張情緒極度複雜的受傷害顏藝,指向我的手抖個沒完。
我瞬間就不在乎恐怖強大的歐尼塞爾了,不但不想一劍戳死這個毀滅之子,還被不曾有過的惡趣味給淹沒。
這是一個不可怕、不強大、而且好像還有潔癖的毀滅之子!
我開始能理解探險家對於未知事物的詭異熱忱了,因為我現在也無視危險決定找些事情來應用到這傢伙身上。
例如試試在他面前用「神聖懲擊」打怪,或復習我的騎士劍技「制裁風暴」跟「戰鬥旋風」……
真是期待啊。
那就先不弄死他了!
我心情美好地把怪物清理完,剖開它們挖走咒印與材料。
咒印交給斐迪南的研究項目,來自鍊刺球的碎片則會被莉亞作為營地的防禦工事材料,額外收穫的飾品還可以跟雜貨商人換錢。
我走的時候,毀滅之子還在石堆中,手用力地指著我,憋著的那口氣一直喘不勻,抖著嘴唇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彷彿精神上中風。
「我先走了,明天見!」
我拿出永恆之子的招牌友善神情跟他揮手說掰掰。
「啊,對了,我是永恆之子,不是神棍。」
那一刻,毀滅之子從噎到的跳跳鳥變成了噎死的跳跳鳥。
治療共通技能龍捲風本來範圍只限腳色身周15公尺
有一次大改版以後(就是畫值升級那次)被改成指定目標範圍50公尺
(淨化之風也放大到50公尺,好好用!)
範圍變超大滿爽的,就是很容易讓人超想丟出去(結果不小心拉到一堆怪
本來是護身的招變成了OT招
不過野外打怪是方便多了沒錯
最經典的神聖懲擊還有雕紋
多那五公尺差超級多,真D大!
雕紋真的是滿好賺的
就是練腳色跟挖材料很麻煩又花時間
跳跳鳥
唯一用這個模組的怪物好像只有颶風盆地外面的怪
之後都是活動怪物或NP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