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直說
不知何時，陳理鈺將高亦天叫醒，員工都走了，瓦斯等等設備都關好，高亦天看了眼手機已經是十一點多，點開公司群組隨手發幾條訊息，便走出店面，跟陳理鈺分道揚鑣。
「鈴～」
高亦天感受到口袋手機的震動，這時間點還有人給自己打電話？不是，還有人會給自己打電話？低頭一看，竟是李夏，果斷拒接。
然而拒接一次就再打一次，瘋狂輪迴，最後真的忍受不了了接通起來，「怎樣？」
「亦天嗎？李夏喝醉了，一直喊著你的名字，來幫忙接個他吧。」
「我沒醉好嗎？我還是清醒的。」
「是，你沒醉，但你這樣回家不安全！別碰她，離我們遠點。」
「位置。」高亦天一聽好像有些不對勁，要到位子後就打來計程車趕了過去，頓時感覺遇上這人，就從此多災多難，沒有一天好日子過。
到點後，繳完錢下了車，高亦天就點起香菸往裡面走，路過一處公園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你們不要碰我！」高亦天迅速跑去，就看到上次跟李夏吃飯的閨蜜，兩人此刻正被三個人圍著，高亦天咬著香菸來到她們中間，擋在李夏跟三人中間。
「小子你誰啊？」為首的男子說道，但看高亦天比自己要高，那一臉的戾氣讓他有些望而生畏。
「滾。」高亦天只是賞了他們一眼，就拉起李夏的手將其扶起，示意著閨蜜先往前走。
「你可別壞我們好事！」
「想死的話再靠前一步，嘴巴給我閉上。」高亦天回頭一瞪，「閃遠點吧。」
李夏突然一個抱過來，掛在自己脖子上，那臉並沒有什麼喝酒後的醉臉，反而很識清醒溫柔，笑的那叫一個溫暖。
「裝阿？」高亦天皺眉道。
「不裝怎麼讓你來，我酒量可沒這麼差。」李夏笑道。
「你到底想怎樣？這種事好笑嗎？」高亦天有些不悅，這種事情能開玩笑？
「不怎樣。」李夏看出高亦天又動怒了，只是有些成熟的笑笑。
「過分了阿！」高亦天冷笑道，放開李夏自己就往前走，看的身後三人那叫一個不明所以，但也不敢上前，畢竟此刻的高亦天散發出一種生人勿近的感覺。
李夏也沒追上，就看著高亦天直接離去，有些落寞地站在原地，「一個小孩可真難捉摸，要是普通孩子早就樂的不行，看出了點什麼。」
高亦天也沒有回頭，就這樣直接走到公車站，等待著公車，這一次她說什麼自己都不會回頭，就讓她自生自滅。
殊不知，當高亦天回到家，李夏一則訊息都沒有，一通電話也沒有，這讓高亦天有些心癢，但他卻迅速撇開這種感受，收拾家裡，將紙箱的東西都放好弄好，直接洗澡睡覺。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高亦天下班，都始終如此，沒有訊息、沒有電話，什麼都沒有，高亦天雖然覺得有些不舒適，但也沒有多想，直到將近十點多，李夏發了一個訊息，叫他到附近一間酒吧談談。
然而當他過去，卻見他身邊有著幾人，算上她兩男兩女，女的是他閨蜜，男的他沒看過。
「你怎麼來了？」李夏有些不悅。
「不是你讓我來的？」高亦天無語道，突然就看李夏拿過手機，一看瞪視自己身旁的閨蜜，閨蜜就衝著自己抱歉地笑了笑。
「這誰啊，你男朋友？
」一男問道。
「我一小助理，沒事我們聊我們的。」
「小助理還跑來這，想幹嗎？談事情你就甭來湊合熱鬧行不？」
李夏也不幫著辯解，只是跟自己朋友喝酒聊天，徹底無視自己，這一幕讓高亦天徹底無語，或許不是你意思，但你至少給我點尊重吧？
高亦天冷笑著，只是轉身到櫃檯跟調酒師要了一瓶啤酒，結帳走人。
「李夏，這樣有點過分了……」閨蜜說道。
「過分有他昨天扔我在那過分？」李夏說道。
「那你不覺得你自己也有錯，那樣子騙人他會高興？」閨蜜說道。
「我知道，但我不知道怎麼做……」李夏抱著頭，不知為何她現在真的不能理性，想不出對策。
「李總，那就是你喜歡的小傢伙阿？」男子看了一眼懊惱的李夏，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沉著冷靜的李夏，第一次這麼懊惱，什麼問題都能迎刃而解的李總，還真是頭一次這麼懊惱。
「喜歡就去追阿！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紗，那孩子應該對您也有興趣，否則不會這樣過來，他可能還沒認清自己吧？」男子說道。
李夏一聽，頓時表情有些開心，追著就跑了出去。
高亦天走在外面，望著這一切，突然有些感覺好笑，自己這是怎麼了？怎麼這人說啥自己就做啥？有些笨，這本來就不屬於他，自己再搞笑什麼，喝了一口啤酒，現在覺得好像輕鬆了點。
「小哥哥，怎麼自己喝酒阿？一起喝點不？」一群女大學生圍上來，一眼望去少說也有五個，現在大學生都這麼好命？
高亦天也不說什麼，只是默默點起菸，從她們中間穿過，然而他們卻並不死心一群人又圍上來，嘰嘰喳喳的像一群麻雀，這一條路都是酒吧，走出來的人多而又多，五個麻雀漸漸地變成十幾個，那聲音亂到他有些崩潰。
「抱歉，我沒興趣陪你們喝酒。」高亦天眉頭緊皺，這一下反而搞得這群女麻雀更開心，又繼續嘰嘰喳喳起來。
猛然，他被一把拉出去，那力氣之大差點將他扯倒地，就見一個眼睛特大的女孩將自己拉出去，布丁頭綁著高馬尾，一個小身版怎能有這麼大力氣
，抓著自己就往外跑，直到那群麻雀沒跟來。
「你這人還挺笨的，還跟他們用說的，就直接跑就好啦！就這樣拉，掰掰。
」大眼女孩說罷便離開，像個見義勇為的勇士一樣，牽起身後一個帥哥就離去了，兩人的對談中還聽到叫什麼李甄。
「亦天，你怎麼就走了？」不知何時，李夏已經站在自己身後，高亦天回過頭看見他，那股煩躁跟鬱悶又萌生出來，令她差點捏碎自己手中的酒瓶。
「不然呢？再那繼續被損嗎，我可沒這種興趣愛好。」高亦天轉身就走，然而這一次卻被拉住，不讓自己離去。
「你怎麼又要走，不能讓我把話說完？」李夏不悅道。
「說什麼，有什麼好說的？找你朋友喝酒聊天去，叫他們送你回家，別來煩我。」高亦天不悅道，咬著菸甩開他的手。
「怎麼，吃醋阿？」李夏一聽有戲，打趣道。
「吃什麼醋，我又不是你的誰？有什麼立場去吃醋、擔心這些瑣事，關我屁事？只覺得你不可理喻，自以為是嗎？或許不是你叫我去的，但你也不必這樣對待我？」高亦天怒道。
「不是，你能不能冷靜聽我說？」李夏眼看高亦天的火氣越來越上漲，已經無法恢復冷靜，但卻令他有些開心，他竟然會因為這樣而嶄露自己的情緒。
「聽你說，有必要嗎？你除了只想帶過這些問題，還有什麼可說？我甚至不知道為什麼我會不高興，甚至也不明白我幹嘛這樣生氣，又不是第一次被人這樣對待了，或許曾經還以為你有所不一樣，看來你也是一樣，別再靠近我。」高亦天怒道。
「怎麼？我哪裡一樣了！我自己就沒有問題嗎？我就不糾結不扎心嗎！你以為我自己沒有過去嗎？我這幾天都在掙扎，再思考、再煩惱、再愧疚，你以為我比你大我就真的這麼大肚嗎？真的什麼都這麼理性嗎！」李夏一聽也生氣了，眼淚不自主地流出來，但那剛毅的臉龐上卻沒有任何懦弱。
「你的問題關我什麼事情？」高亦天冷漠道。
「的確是不關你的事情！但關乎我對你的想法阿！」李夏大聲喊道，「我不痛苦嗎？我也很猶豫該不該說，我不知道該怎麼做，停在過去對我沒好處，我想前進，但我真的該因為你前進嗎？我已經二十八要二十九了，你才多少歲？我要怎麼辦……」
「你在說什麼東西？」高亦天不解道。
「你的反應也真夠遲鈍的，你要知道我就算再成熟溫暖，也不會去對誰噓寒問暖，關心這關心那的，更不會因為你才幾歲糾結這些……你是傻子嗎？」李夏表明道。
「所以呢？你要我怎樣……」高亦天無語道。
「道歉！」李夏說道。
「道歉，為什麼是我道歉？我做錯什麼，是誰做錯事情！別再那無理取鬧，我不是你男朋友，我不會什麼都聽從。」高亦天說道。
「道歉！」李夏走過來，只是摸摸高亦天的頭，很是溫柔，「對自己對我道歉，別再折磨自己了，你也只是孩子……」
「什麼東……」李夏一把將高亦天抱住，這一刻高亦天那種鬱悶感全都不見了，彷彿連壓力都沒有一樣，他不知道現在是怎樣，他只想閉嘴待著。
達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