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事項:
幽默爽朗忠犬大叔攻 x 溫潤乖巧小少爺受 (Alpha x Omega)
架空|古風|甜文|年上|HE
文內名詞置換:
Alpha=天乾(ㄑㄧㄢˊ) / Beta=澤兌 / Omega=地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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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曲終散
「……」一陣天旋地轉,姜文鳶很快便回過神來。
那人不是林世蘭,而是穿著那女人衣裳的林世元罷了,她們姊妹倆身形本就相似,不加以細看很難分辨出來。
可儘管如此,她的雙腳仍舊不受控制虛軟下來,要不是靖瑜從後即時托住她,她早跪倒在地、磕破膝蓋了。
「誰!」林世元聽到響動立即回身查看,恰與兩人視線撞個正著,嚇得她不注意碰倒案上瓶罐,臉上神色說不出的驚恐與憤怒,「你們……快、快來人啊!有入侵者!」
林世元扯著嗓子高喊,姜文鳶本想上前摀住對方的嘴,卻是讓靖瑜攔下,果真如他所說,無論林世元怎麼叫喊都無人應答,這兒確實已在方允淮的全權掌控之下。
林世元也不是呆子,很快便發現不對勁,艷麗的面容上霎時一片慘白,她抬起纖纖玉手、顫顫巍巍地指著他們兩人厲聲罵道,「兩個賤人,竟敢合謀害我!待爹娘知道,看我不扒了你們的皮、削了你們的骨!」
姜文鳶深知林世元的脾性,這話罵得她根本是不痛不癢,反倒是靖瑜莫名其妙就落了個「賤人」的罵名,很是無辜,他自己又懶得辯解,索性閉嘴不作回應。
姜文鳶上下將她打量了遍,嗤笑一聲,「林世元,妳這身打扮是做什?該不是想將那下作計畫執行到底吧,既然頸圈脫落又毫無標記跡象,可見對方是看不上妳,連碰都不願碰。」
她說得不錯,林家千算萬算、算不到端木玨竟會對著曼妙嬌軀連連乾嘔,這是始料未及的結果,也是打亂整起計畫的致命錯誤。
林世元一聽,臉上頓時黑紅交錯,姜文鳶什麼不提,偏偏提起她最為在意的點,雖說林家能運用其它手段逼迫端木玨,可她就是嚥不下這口氣。
「這都怪那時待在穆廣英身旁的男地坤,要不是他對那孩子有見不得人的心思,我早完成姐姐的遺願了,哪輪得到妳出來說話!」
「別老拿理由給自己找藉口,林世蘭何時求妳這麼做了,她要想做這些下作手段還用得著妳這『冒牌貨』出手嗎?」
「妳給我住嘴!」林世元猶如癔癥發作般低聲吼道,「姜文鳶,妳自始至終不過是在利用姐姐罷了,她對妳的好早已超出他人預料,連自小佩戴的玉鐲子都捨得送給妳,不過是區區私生女罷了,究竟憑什麼和我搶世蘭姐姐!」
她說著便抬手露出腕上的白玉鐲子,用挑釁的眼神瞪向姜文鳶,「妳根本不配擁有。」
姜文鳶的視線全定在那色澤溫潤的玉飾上,她睜圓了眼、雙眼漸漸佈滿血絲,往常對林世元一再發瘋都鎮定自若的她,現下卻無法繼續冷靜自持,她才剛跨出一步,就又讓靖瑜給攔下。
「你做什麼!那是我的東西,快還給我!」姜文鳶被攔腰抱住,死命掙扎仍脫不開身,「煩死了,還不趕緊放開我!」
「我放妳過去看兩個女孩子掐架幹啥啊?」靖瑜硬是吃了兩三記拳頭,不得不感慨就算是個子小巧的女孩,你天乾就是你天乾,打人沒在放水的,「妳們姐姐在旁看了許久都快急得形體消散了,我當然得阻止啊!」
「!」姜文鳶一驚。林世蘭的形體消散……難不成東方靖瑜真如傳聞所述能瞧見常人所不能瞧見之物?
林世元聽了自然是不信,全當靖瑜胡扯,「這兒沒你插嘴的份,休要胡說八道!」
靖瑜嘆了口氣,「姑娘也別再這般盛氣凌人了,令姐與妳長得頗為相似,只差在左眼角下的一顆淚痣而已,她卻是溫溫和和、溫婉賢淑的模樣,連勸架都只敢攪自己的手絹。」
見姜文鳶與林世元紛紛定住,他才接著說道,「一時要妳們相信確實很難,我自己聽了都覺著像神棍誆人,她雖是魂體型態,意識卻很是清晰,不停對姑娘說著『無須自責』等等的話。」
打從他踏進這間屋子,第一眼便看見林世蘭同林世元跪在一起,前者深知對方聽不見自己說話,可仍是拚了命地想將訊息傳達出去,而後者只顧著對擺在眼前的靈位唸叨著什麼,渾然未覺。
他想,這聲聲寬慰應是林世蘭在告訴自己妹妹,不必替她承擔生前癡戀,對於計畫失敗的結果『無須自責』吧。然而怪就怪在,當靖瑜話音剛落,林世元面上神情卻不是他預計中的釋然模樣。
那張艷麗容顏霎時一片慘白,林世元顫抖著雙唇、半天說不出一句話,適才咄咄逼人的氣勢似是從來不存在般,消失無蹤,只餘最純粹的「恐懼」。
他還來不及細想,突然一陣狂風大作,「啪」的一聲門窗全數大敞,一室燭火瞬間熄滅,室內幾人頓時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窘境。
靖瑜覺著這陣風有些古怪,主動護住姜文鳶之餘不忘尋林世元的方向,就見漆黑中,對方跌跌撞撞地伴著淒聲尖叫奪門而出,慌亂間,靖瑜似是聽到林世元高喊著「不是我。」的奇怪話語。
姜文鳶還算鎮定,等風勢趨緩,便立即與靖瑜兩人摸黑點上燭火,等室內重拾照明後,就見滿地狼藉,物什器皿東倒西歪,盆栽也砸在地上摔得粉碎,簡直慘不忍睹。
「這是林世蘭幹的好事?」姜文鳶適才還上趕著掐死林世元,然而經由這陣風一亂,她反而冷靜許多,連人跑了都不急著追趕,而是悶聲朝靖瑜如此問道。
「不是。」靖瑜看著眼前被嚇得不輕的林世蘭,篤定地回答道,「妳姐姐也不知道。」
顯然,造成這陣狂風是遠比鬼怪來得更加強大的存在。
「她才不是我姐姐。」姜文鳶淡淡地反駁道,「我的親人只有娘親一人而已……」
靖瑜沒聽清楚,反而專注傾聽著「另一人」的話語,隨後便嘆了口氣,抬手咬破指尖,趁著姜文鳶猝不及防的瞬間,迅速將鮮血抹在對方的前額上,便向後退去,靈巧地躲過一記巴掌。
姜文鳶揮空後怒不可遏,「你對我幹了什麼!」說著就想抹去額頭上的血漬,卻硬是讓靖瑜捉住手腕阻止動作。
「妳看清楚。」他低聲說道,淺灰色的眼瞳澄澈如鏡,示意姜文鳶往一旁看去。
姜文鳶怔愣了會兒,鬼使神差般真就順著靖瑜的視線看向倒在地上的牌位,在緩緩抬起頭與『她』對上眼的剎那,她的腦海頓時一片空白,眼眶沒來由地一陣酸澀。
美麗清秀的女人,抿著柔和唇線對她淺淺一笑,就如同過去的那段歲月般,竟是悄悄地佔據了她人生的一席之地。
「不可能……不過是江湖騙術……」姜文鳶喃喃自語著,她還無法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林世蘭的一縷幽魂明晃晃地出現在她眼前。
「我騙妳又得不到什麼,吃力不討好。」靖瑜緩聲說道,「而且她一直都在,妳只是忽略罷了。」
他的體質特殊,血液擁有諸多奇效,使人開眼不過是其中一項,卻也是最耗費心神的能力,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輕易使出的。
『對不起……阿鳶……沒能來得及看妳長大成人。』林世蘭的聲音像隔了層薄紗,輕飄飄地傳進姜文鳶的耳中,柔和的眉眼滿是想念,『別怨恨世元了,好不好?我已經沒關係了。』
姜文鳶全身輕顫,不是因為憤怒或恐懼,而是最純粹的悲傷。她微張著嘴,一時找不著聲音,豆大淚水從泛紅的眼眶墜落,一向要強的女孩如今早已哭成淚人兒。
林世蘭的死並不單純,恰到好處的時機,以及那時僅有林世元在場的情況下……
她一直都知道。
忽然火光閃爍,靖瑜半跪在地大口喘氣,姜文鳶沒能即時發現,就聽林世蘭用飽含愛憐的語氣輕聲說道,『妳已經自由了,阿鳶,不會有人再傷害妳了,我也能安心上路……』
隨著尾音沒入寂靜,沒有任何徵兆地、室內再次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林世蘭走了,只剩下倒臥在地不停喘氣的靖瑜以及低低啜泣的姜文鳶。
「別哭了……等等帶妳去找那只玉鐲子……乖啊。」靖瑜虛弱地安撫道,暫時使不上任何力氣。
他不清楚兩人曾經發生過什麼,可當他看見林世蘭第一時間前來查看姜文鳶身上有無傷勢時,他一下就答應了對方的請求……
誰叫他也有個讓人操心的弟弟,心軟之下,兩姐妹才得以再次相見。可惜他本就疲累,實在撐不了多久,不然還能多敘敘舊。
「嗯……」姜文鳶揉了揉眼睛,悶聲回道,一時半會兒還無法壓下這股洶湧而出的情緒,眼眶又是一陣濕潤。
◇
是夜,無月。
林世元衣著單薄,穿梭於妖豔的紅光之中,她喘著氣,直往關著端木玨的屋子前去,只想將一切儘速解決,就算要殺人滅口也在所不惜。
神色慌亂間心臟狂跳,當她跑至半路時,卻是迎頭撞上拐角處的一人,摀住撞疼了的鼻尖,緊要關頭下林世元想也不想便是抬起手臂破口大罵,「哪來的畜生!膽敢擋住本小姐的去路!」
還沒來得及甩下巴掌,手腕卻是給對方強行捉住,力道之大幾乎要將她的腕骨擰斷。林世元痛苦尖叫著,這才看清眼前之人,心都涼了一半。
「我還想著怎會有股臭味飄散至此,原來是妳啊。」方允淮嘴角噙著笑,英俊容貌看著很是面善,然而手上的力道卻絲毫未減,骨頭傳來脆響,林世元大叫一聲、疼得淚流不止。
「既然方家已達目的,那應當將路上拾獲的東西還給妳才是。」方允淮說著,鬆手讓林世元跌坐在地,身後不知何時出現三隻體型巨大的犬隻,邊撕咬邊拖拉著一團破布包裹的骯髒肉團,遠遠地對著林世元張開血盆大口低吼吠叫著。
林世元在極度恐懼與疼痛之下還是認出了那團東西,艷麗的面容瞬間血色全無,那正是她千里迢迢從林家帶來的最後一名死士,只見四肢殘缺、頭顱凹陷,森森白骨暴露在外,脖頸處僅餘幾絲皮肉相連,死狀極其慘不忍睹。
碰——
笨重木箱突如其來落於身側,讓林世元幾乎瀕臨崩潰,她全身抖得如同篩網般往一旁的箱子看去,兩名抬箱而來的方家暗衛,依照方允淮的指示,挑起鎖片、將箱蓋完全掀開。
當裡頭的物品呈現在她眼前時,腥臭難聞的氣味立時撲面而來,可她顧不得摀住口鼻,反而是瞪著箱內安放的兩顆頭顱久久無法言語。
血水流盡、死白而沉默地閉緊雙目,彷彿熟睡般枕在木箱之中,眉眼、神韻都像極了林世元的模樣,毫無疑問的,那是她的親人、是她的爹娘……
「姜文鳶確實有些用處,多虧那些情報,拿下他倆簡直易如反掌,不過可惜的是屍身讓其他人奪了去,那兩顆頭顱我留著也沒用,就給妳了罷,物歸原主,不必言謝。」方允淮笑著緩緩說道,好似在說天氣真好。
語畢,留下淒聲哭喊的林世元與幾名隨身暗衛,方允淮看都不看一眼便獨自轉身離去。
手提燈籠,循著桃子稍早消失的方向緩步前行,直至聽不見刺耳尖叫為止,方允淮才慢悠悠地拐進一處有別其它院落、讓人精心佈置的屋子內,不必抬手推開門扉,就能瞧見屋內兩人氣氛很是微妙。
桃子一見方允淮來了,立即歡快地汪汪叫著,本是倒躺在靖閑腿上,現在翻了個身,屁顛屁顛的跑到方允淮跟前搖著小尾巴,像是在邀功似的。
方允淮停在門前,笑容更甚,彎腰抱起小毛團,動作很是熟練,心情頓時好了不少。
靖閑站起身來,以為方允淮是來懲處端木玨的,便趕緊開口,「方大哥……」
「我打擾到兩位哄孩子了嗎?」怎料,方允淮撫摸著桃子柔軟的皮毛,一句話就惹得靖閑面紅耳赤。
「胡鬧。」端木玨雖是這麼說,卻是抹了把臉難得感到不好意思,「這順序不都亂了?」
方允淮挑眉,興味十足地看向端木玨,靖閑卻早已掩面坐回位置上,羞得說不出半個字來。
(待續)
後記:
快融化了_(:3 」∠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