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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默爽朗忠犬大叔攻 x 溫潤乖巧小少爺受 (Alpha x Ome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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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pha=天乾(ㄑㄧㄢˊ) / Beta=澤兌 / Omega=地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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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明悟
——稍早之前
廣聚軒的包廂內，歷經一番兵荒馬亂的眾人皆是滿臉疲態。
誰能料想今晚會惹出如此多的風波？不僅端木玨離奇失蹤、還爆出多年前的一連串陰謀。
現下好不容易將方家兩名暗衛治療妥當，緊接著，就見方允淮笑盈盈地推門而入，開口便是指名姜文鳶與靖瑜兩人隨他出去一趟，適才已從暗衛接獲有關端木玨的消息。
「就知道你辦事效率佳。」靖瑜不吝於誇讚。他本就相信方允淮會找回端木玨，不過是時間上的問題罷了。「可你找姜姑娘我還能理解，找我一起去是做什？」
他滿臉疑惑，一室凌亂好不容易收拾妥當，他正要追隨眾人腳步把自己往椅子上扔，便硬是讓方允淮給捉住，連同緊隨其後的姜文鳶一起出了包廂，不容質疑地往外頭走去。
「靖瑜擅長與亡魂打交道，自然要跟著去。」方允淮頭也不回地答道，他腳步飛快、步伐又大，後頭兩人只得小跑才能跟上。
靖瑜一聽關鍵詞，瞬間全身緊繃地問道，「……誰死了？」剛問出口就後悔，深怕聽見不該聽見的名字。
「不是表哥。」方允淮猜到靖瑜心裡在擔心什麼，他領著兩人拐進暗道，往事先停放在外頭的馬車前去，開口解釋道，「死的，是我蹲守許久的獵物。」
姜文鳶瞬間瞠大雙眼，「難道是……這不可能，他們根本無需親自前來！」她一聽就明白過來了，唯有靖瑜仍舊一頭霧水。
「『他們』……難道死的不止一人？」他真是恨極了這些彎彎繞繞，前頭好不容易從靖雲的梳理中瞭解事情脈絡，後頭又憑空多出其他角色將情況攪得更加複雜。
方允淮一腳蹬上車廂，回身不忘對靖瑜伸出手，勾起唇角，眼裡噙滿笑意，「不錯。」
靖瑜額角一陣抽痛，老老實實接受幫忙，把手搭了上去，「你又幹什麼壞事了？」
方允淮與靖瑜入到車廂最裏、面對面坐下，獨自上車的姜文鳶一見某人投射而來的眼刀，很識相地坐在遠離他倆的角落。
「我不明白靖瑜所說的『壞事』是指什麼？不過是讓僥倖之人承受應有的懲罰罷了。」
語畢，車廂晃動，伴著輕快馬蹄與車輪碾壓碎石的劈啪聲響，方允淮的語氣彷彿不是在說有人死了，而是在談論今日天氣晴朗一樣自在。
靖瑜嘆了口氣。他並非聖人心腸，也無權去管方允淮的處事態度，但對方終究是凡人身軀，逃不過病痛也躲不過老死，這樣鬥上一輩子又是何苦？
幾年來該勸的都勸了，對方能聽進多少是多少，然而方家尊貴的家主大人依舊不改其脾性，踩在堆積如山的屍身上踏出一條血路。
「行吧，你高興就好。」靖瑜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死纏爛打，轉而問起另一項繫於心上的事，「不過話說回來，靖閑離開前有沒有對你說什麼話？」
儘管靖閑同意先行打道回府，不需他人細想，那孩子心裡定是特別難受。靖閑喜歡端木玨喜歡得彷彿著了魔似的，對方危急存亡之際卻唯獨他被排除在外，那心情豈止悔恨能夠形容？而造成這番糾結的正是靖瑜，他哪裡能夠放著不管？
他怕靖閑衝動之下對方允淮提了什麼請求，只得問問當事人，他才能稍稍安心下來。
怎料，方允淮回答了出乎意料的一番話。「我那時光顧著想事情沒心思聽靖閑說什麼，倒是那孩子惦記著表哥的狗兒們，我便同意讓他牽著狗兒出去散散心了。」
「你什麼！」靖瑜差點沒撲上去掐死方允淮，「這種時間你讓靖閑獨自去遛狗？你到底是心多寬才覺著沒問題啊？」
他幾乎崩潰。大的那幾隻站起來都與成人等高了，相較之下，個子嬌小的靖閑還不被生吞活剝？
再加上端木玨無故失蹤，依那孩子的心性難說會做出什麼傻事來，勸回家中還有其他人能看著，這方允淮直接將人放走是嫌事情不夠亂是嗎？
面對靖瑜的恐慌與憤怒，方允淮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我並未強迫靖閑做任何事，他期望的不過是為表哥盡一份棉薄之力罷了。」
「我當然知道！」靖瑜徹底怒了，「可他身邊沒有信得過的人護著，這般冒冒失失跑出去，要是遇上什麼危險該怎麼辦？」
「有表哥的狗兒們跟著，靖瑜無須擔心。」
「我無須擔心？那些狗都成精了，沒有端木玨下達命令牠們憑什麼聽靖閑的話？除非……」靖瑜突然噤聲，似是想通了什麼，面色一僵，「……端木玨早安排好了後路，讓靖閑帶著狗去尋他……」
這番話連他自己聽了都覺得荒唐，可鬼使神差下顧不得禮數，他一下撲上去扯方允淮的衣襟，直接從暗袋裡摸出兩管信號彈。
瞪著手心上的東西，靖瑜睜圓了眼睛，視線落在方允淮從容自若的面龐上，僵著一張臉質問道，「還有一管呢？你身上不都放三管的麼？」他聲音不住地打顫，不知是氣的還是嚇的，要是讓熟悉他的人聽去，絕對會特別驚訝。
對於靖瑜的唐突之舉，方允淮沒有絲毫慍色，他只是優雅地理了理衣襟，「自然是給了靖閑。」
「你可別騙我！」靖瑜快瘋了，「為什麼偏偏是他？為什麼『你們』偏偏選擇靖閑！」
連方家最好的暗衛都無法尋到端木玨的蹤跡，怎麼就剛好靖閑離開後便有了突破性的進展？方允淮又不是傻了，最是知道他珍愛自家弟弟，大晚上的讓靖閑與狗兒出去散步，還順手送上家主專用的信號彈，這番用意無需深入逼問，他早已有了答案。
「是靖閑自願選這條路，我與表哥從未強迫他做這些事，那孩子既然有心獻出心力，為何還要阻止？從結果而論，他比任何人、甚至是我，都要來得有貢獻。」方允淮本就不打算對靖瑜隱瞞，對方問什麼、答什麼便是，就算眼前人腦他、怨他，或是恨極了他，他也甘願如此。
「他才剛剛要滿十五歲！還是懵懂無知的年紀，你讓他出去逞什麼英雄？就憑端木玨是你表哥、就憑靖閑喜歡他嗎？」靖瑜幾乎是用怒吼的問道，他已經管不著與方允淮之間的情誼了，怒火攻陷了他全部理智。
怎料，一道冷笑卻是幽幽傳來，姜文鳶搶在方允淮之前先是開口──
「思想單純、不諳世事，怎麼地坤老是被世人塑造成這副模樣？他究竟是被當成人類養育，還是你手底溫順乖巧的小寵物？你憑什麼決定他的人生該如何前行，就憑你是他的兄長、抑或是憑地坤天生自帶的原罪？」
姜文鳶根本不想攪和進這些家常裡短的小事裡，可一通聽下來，林世蘭那就算死了仍舊陰魂不散的女人，很是不合時宜地漸漸浮上她的腦海。
那人不也是集盡萬千寵愛於一身，最終落得一世糊塗的下場麼？當同樣的戲碼再次搬上眼前，姜文鳶發現自己停不了口。她受夠了，這種自以為是的愛根本不是愛，而是足以壓垮對方的負擔。
那對與她同齡的雙生子在心性上之所以會產生如此大的分歧，不就是因為那名地坤少年身邊所有人共同造就的嗎？
順應他的願望怎麼就成了錯事？他有能力評估自身能力，也並非有勇無謀擅闖險局，獨獨認真傾聽他願望的人遭到嚴厲指責，這世道怕是要亂了！
「……」
她回神才知自己連心裡話都說了去，但為時已晚，姜文鳶乾脆破罐摔破迎視回去。「怎麼？你不避嫌說得外頭都聽得一清二楚，我回幾句話難道不行了？」
就算被懟幾句「外人休要大放厥詞」也無所謂，她反倒暢快。
出乎意料地，靖瑜雖是面上神色複雜，卻早已冷靜了不少。他哪裡不懂姜文鳶所說的道理。親情之前，終究是做得過了。
他與靖雲不都打定主意讓靖閑放手一搏了麼？反而是他在緊要關頭處處干涉靖閑，插手管事與默默支持是兩碼子事，他怎麼就糊塗了？
「抱歉。」靖瑜果斷承認錯誤，「我果然、沒自己想得那般開明，太過執著那孩子的人身安全，反而給你們看笑話。」說著便抹了把臉。
他才是那個著了魔的。
「……你如此坦率，害我都不知該回什麼了。」姜文鳶僵硬地說道。她見過惱羞成怒的，也見過哭紅了眼的，就是沒見過這般愣頭愣腦給她賠不是的……不過，她並不討厭這番真性情就是了。
……
似是被讀了心，一記眼刀陰惻惻地朝姜文鳶直射而來，她瞬時屏住呼吸，瞥了眼笑意盈盈的方允淮，後者很是直接地回望過去，眼神交接時空氣中立即炸出劈啪火花、兩人莫名較勁起來。
靖瑜當然沒發現異樣，他適才該發的脾氣發了、該罵的也罵完了，心情一陣舒爽，便轉而問起更多關於靖閑的消息，在方允淮的再三保證下，得到人均平安的回應後，那顆懸著的心這才真正落下。
(待續)
後記：
七月一日更一波(?A?)
達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