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
「我還沒這麼脆弱,不用為我擔心。」藍髮的年輕女性沒有回頭,只是輕聲回了話,在因為熊熊大火引起的煙霧中,少女的臉龐十分模糊,但那從前方傳來的聲音與優有著相當程度的差異。
「是優……吧?」帶著些許的疑惑,對著霧中的女性提問,但仔細一想便覺得,這行為毫無意義,對著幻影問出這種問題,又能得到什麼解答呢?然而出乎意料的,回應從前方傳來。
「是的喔。我全部都回想起來了。是你讓我回想起來的,我是海勒,是你的優醬喔!」少女用她明亮的聲音溫柔的回話了「雖然沒有回覆多少力量,只能在這個世界中撐一會兒而已。」
就算結果真的只是幻影,少女的回應也讓我感到一時的開心。對著擋在我前方的少女走去,默默地舉起了握於手中的脇差示意與其一同抵抗,卻在得到了一個微笑後被拒絕了。
「提諾在找尋能讓我復活的方法我真的很感激。但是我還沒有死喔!不要隨便把人當作死了好嗎?」少女像開著玩笑似的說著,但神色卻稍微比方才的她來的蒼白,或許是因為正面接下一擊的原因「況且,你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又怎麼追逐到我的身影呢?」
「這是甚麼意思?」從優那裡聽到了不明的話語,希望追問的我卻被一聲怒斥打斷了。
「姊姊,為什麼要幫他擋下來!妳現在的狀態哪怕只是流彈也沒有辦法撐住多少下啊!」長得跟海勒十分相像的女孩對被其稱為「姊姊」的優喊著。
對帶著怒氣的這聲提問,優只是把頭偏向一側表示不解,並回應道「我想要守護他。還需要理由嗎?再說了……退一步來說也只是報……的恩而已。」
明明就站在少女的身邊,卻聽不清她的呢喃,明明竊聽技能很好的發揮著作用,卻在聽見少女的話語的一刻,因為莫名的頭暈而錯過了關鍵的詞句。但是在這種情況下發問說不定會影響到她的專注,暫且先沉默會吧。
「閃開!」
「不要!」
雖然像是鬧脾氣的孩子般的怒罵聲,但周圍因溢出魔力而旋起的氣流卻讓人完全大意不得,兩人互不相讓的對峙著,雖然少女顧慮著優而沒有再次發難,但是優變得越加蒼白的臉色隱隱透露出狀況不妙的訊息。
對視著的兩人互不相讓著,忽然間,優身子一顫,用蒼白而纖細的手掩著暗暗發紫的嘴唇,咳嗽幾聲,雖然輕咳的聲音被刻意的掩蓋住了,但虛弱的事實卻怎樣都掩蓋不住。看到這副情形,怒目而視的少女的臉色溫和了許多,像是擔心著優狀況似的,朝這邊靠近。
但優沒有接受她的好意,反而將身體擋在我與少女之間,像是要阻止她繼續前進一樣舉起了右手。
「妳……為什麼要保護這種傢伙!算了。這次看在姊姊的面子上,我就放你一馬,下次再被我遇上,我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你。」對優的反應,少女低頭沉默了幾秒,落下了幾句話掉頭就走,走之前還不忘惡狠狠地向著我瞪了過來。
「優!你沒事吧。」不知道那名少女從何而來,又如何離去,一切發生得太過突然,在我搞清楚狀況之前,便已消失在眼前了。那女孩前腳剛走,優便雙腿發軟往後一倒,用手扶著臉色發青的優,從次元袋中取出了幾瓶藥劑交給她。但她只是取了幾顆放進口中,向我表示沒有大礙──即使她的臉色並無好轉。
「真的沒事嗎?」扶著明顯十分虛弱的優,向前走了十數步之後,靠著鏡壁稍作休息,優的臉色不能說上良好,但也許是藥效稍微有點用處,抑或是因為笑容的關係,比起與那名少女對峙時,有了些起色。
「不要用那種表情看我嘛……我還沒有脆弱到那種程度,只不過是有點累而已。而且我也不會死的,最多也就是沒有能夠維持身體程度的力量罷了。」用微笑的表情說出這句話的優的臉色,卻使得這言詞彷彿是在逞強一般「你在尋找讓我復活的方式我是很高興啦。但我又還沒死,不要故意把人當成死的好嗎?」
面對她那打趣的話語,我卻真的笑不出來,或許對她而言不會真的面臨死亡,但無論如何那都不會是件令人高興的事。「抱歉。」除了這句話以外,我也真的找不到話語對優的玩笑話回應了。
「道歉什麼的,我都還沒向你道謝呢。」
「道謝?」聽到了奇怪的話,轉頭看向優的我所看到的是我所熟悉的身姿,如同孩子般的瘦小身軀身著素色的袍子牽著我的衣角的女性,露出微笑朝我看了過來。
「怎麼了嗎?」對於少女的反問,我將疑惑的事……等等,我剛剛是為什麼而感到疑惑呢?嘛,大概是因為突然發生了太多事的關係,從剛剛開始一直感受到不明的暈眩,但狀態欄沒有問題,天君也沒有提出意見,應該不是什麼大事。
「……」為求保險而向天君提問,但並沒有得到回應。
就在此時,優突然拉了拉我的右手,向我詢問了在消失前留下的藍色沙漏是否能暫時交還。雖然對突如其來的要求有些疑惑,但也沒多問什麼便將手伸入懷中,將其交付到優的手上。
「雖然我現在還能夠維持形體,但那也多虧了這面鏡子跟『那裏』很像的關係,要不然即使你給我再多魔力,我都沒有辦法像現在這樣站在你面前跟你說話。」優一邊說著話,一邊輕輕從沙漏的頂部將自己的魔力注入,雖然因為優本身就很虛弱了而不希望期作出這樣的行為,但即使經我制止優仍執意完成「這樣就好了。把這個沙漏收好,如果你有迷惘的話,就把它拿出來看一看,說不定能幫你解決心中的疑慮的。能陪在你身邊的時間恐怕也沒有太多,你把它帶著的話,如果運氣不錯,我還有機會向這次一樣出現。」
從優醬手中接過發出淡淡金光的藍色沙漏,因為變回幼小的模樣好不容易從衰弱中恢復的優因為剛剛的消耗,臉色又開始變得有些蒼白。讓她坐下休息,餵了幾顆藥丸,雖然還是臉色不佳,但總覺得有股不祥的預感,再加上優自己也不願再多休息了,於是站起身子,將脇差繫在腰間以防萬一,扶起優便繼續前行。
「優。現在的妳,好像有哪裡不大一樣了?」雖然給人的感覺差不多,魔力的氣息也沒有多少變化──不過我能夠清晰分辨出魔力也不過是數周內的事,對那之前的感覺只有些許印象,這麼說也不大準。但總覺得有股不一樣的氣氛……該說是變成熟了還是變得有自信了呢?優身上傳來的氣氛,與當初在楓之島上的她有不小的出入。
「你還記得自己是誰嗎?」優微笑著回問。
「我是提諾啊?這名字不是你幫我取的嗎?」有些莫名的,我用追問的口氣向優回應。
「我是說比那更久的以前喔……嘛,現在的你連現在的自己都弄不清楚了,又怎麼會知道我有沒有改變呢?」優貌似在說著什麼,但方才為止的頭暈開始轉變為痛覺,即使對疼痛有著一定的抵抗力,卻沒有辦法理解優這時所說的話。說到這裡,感到困擾似的,優把手放到了我的頭前「啊咧……說多了嗎?」
「那是什麼意思?」可惡,頭好痛,到底發生什麼了。
「你現在要關心的不是那個,我們下次見面時候再說吧,希望那時候你能記起我來。」
「為了……不要……斯琪……我先走一步。」
*
「給我住手!」為了阻止朝向漢斯發動的攻擊,我介入了戰局──在那之前,發生了什麼來著?總覺得記憶有些混亂,我原本是跟誰待在一起?剛剛好像聽到了什麼……算了,在想起那種事之前,先把眼前的問題解決吧。
..........下回待續CONTIN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