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我說:
跟牧澤武訓話的好處,是他一下子就明白自己錯在哪,除去對女性害怕這點無法改進,他很少會再犯第二次;而張蕓允則要多說幾次,她才理解自己生氣的點在哪,然後「蛤」上老半天,才心不甘願的認錯。
如果這件事情由秘書來管,她大概就直接道歉了吧。
明明我是秘書的上司,也就是她上司的上司,誰知道這顆蘋果卻一直把我畫在不同的圈子裡,整個就是不怕。而我也注意到了,現在很多公文都是她送上來,那些文件十之八九都是不確定、不肯定的資料,簡單的說法,東缺一個西缺十個,標準自己拿上來會被我轟的那類型。
他們以為不透過秘書轉過來就不會被罵嗎?
「以後這種,請他們轉交給秘書長,或是親自送上來給我,妳不要幫忙。」
「喔。」她嘟嘴,貌似左耳進右耳出。
我有些頭痛,如果此時在這的是秘書,張蕓允一定是不停道歉,說下次不會再犯吧?
差別待遇。
「姆姆,等等妳中午有嗎?」
我挑眉,等她自己說下去。
「中午我想在這裡吃便當。」
「妳可以上來,但是我得去開會。」
「喔……」
她露出失望的表情,我抿緊嘴唇沒辦法,出差耽誤了五天才回來,原本排好的行程都被延誤到,我這一個禮拜會開十多場會議,想到中午的開完要接下午,桌上還有一堆公文來不及看……簡直精神折磨。
「姆姆,妳看起來好累,還好嗎?」
「沒事,妳下去忙吧。」
「喔。」
張蕓允看著我發呆好幾秒才關門,我拿出手機傳訊息給秘書,她目前在會計室聽報告,過沒多久就會回了吧?看看桌上的公文,再看看旁邊秘書桌上的公文小山,其實我動搖過很多次讓張蕓允留下來幫忙的想法。
只是,還不到時候。
我看得出來送上來的公文有檢查過,如果這只是單純的回家功課,那還可以戳她臉頰說哪裡不對,但這個不是,我不想拿工作開玩笑,甚至玩扮家家酒。
「唉……」
不能心急,不能逼太緊,我強迫自己不要拿她跟別人比,會進公司的新人多半是已有四、五年工作歷練,像她這種經驗只有一年的非常少見,只能先慢慢等,等待果實成熟,等待哪天她終於可以變成一顆蘋果樹。
我真佩服自己此時還可以想些有得沒得。
一整天忙下來,我也忘了自己有沒有吃飯,回到家時連澡也不想洗,直接睡了。直到有股異樣感出現,我忍不住睜張眼睛,發現自己泡在浴缸裡,張蕓允正在幫浴球搓泡泡,眼神對上的瞬間她吐舌頭裝可愛。
「姆姆,我幫妳洗澡澡,手手伸過來!」
那疊音是怎樣。
睡醒發現自己被趴光是一件很驚悚的事情,我故作正經、將手伸過去,張蕓允非常開心的拿浴球開始幫我刷身體:「太大力要說喔,姆姆妳好厲害,居然在洗完頭後才醒來。」
聞言,我終於明白異樣感在哪,張蕓允幫我洗完頭髮後用毛巾包起來,難怪頭才有些沉重,她嘻嘻笑著很開心。
「怎麼?」
「什麼?會痛嗎?」
「不。」
說完這聲,她的手指才繼續動作:「那什麼怎麼?」
「妳在開心什麼?」
「唷。」
張蕓允突然安靜,之後才開口說話:「也沒什麼!只是碰到姆姆很開心而已,雖然只能看不能吃超級——掃興!不過能摸到這麼多地方也算值得啦,對了,姆姆,妳的私處要我洗還是自己來?」
「自己。」
我可不希望有什麼意外發展。
「吼——壞心!另隻手。」
我挪動位置將手伸過去,才發現她也一絲不掛,這樣想想,好像連續兩次被趴光衣服的只有我?這還是第一次看見張蕓允的裸體,現在仔細看,感覺她好像比當初回來時還要柔軟一點?
「姆姆喜歡我的裸體嗎?」
這傢伙發出呵呵呵的詭異笑聲,我無視:「妳是不是很久沒有健身了?感覺身材有些軟,沒有當初那麼硬的感覺。」
「有啊,只是現在時間不多無法做太久,身體肌肉就消下去不少了,那些是要花比較多時間去維持住的。」
「嗯。」
我的視線只停在她的鎖骨,就轉過頭去。
「姆姆,我幫妳洗腳腳。」
「不用了,剩下我可以自己來。」
看見那傢伙露出邪笑,我秒拒絕,在她出聲抗議時拿走浴球往身上搓,雖然有人幫忙洗澡很舒服,不過身體還是習慣自己來,感覺才有刷乾淨。
她嘟著嘴在旁邊看,我能感覺到一股熱情的視線在緊緊盯著。
「不愧是我的姆姆,吸——真的好漂亮!感覺好好吃!」
她剛剛是在吸口水嗎?我猶豫該直接張開腳洗下面還是請她出去再洗,這畫面自己欣賞還可以,別人看就是不雅觀。
「吼,我好想揍得到姆姆身體的那個人啦!人家現在才終於摸上一輪卻沒有摸到重點……胸部不算的話……」她低語咕噥,我該想像自己被揉胸的畫面嗎?張蕓允投來犀利的眼神:「姆姆那個人是誰!是男的還女的!多老?長得帥嗎?為什麼姆姆都不願意讓我碰,卻願意給他摸啦吼——現在還有沒有連絡!是不是公司的人!」
那句話能吐槽的點很多。
總覺得不管怎樣,都不能告訴她那男人的事情,只是白俊傑是顆不定時炸彈,他的青梅正是那女人,要是哪天忽然說了,我幾乎可以想像張蕓允知道後,會在旁邊吱吱喳喳問個不停,突然有種心累感:「妳先出去,讓我自己好好洗。」
「姆姆先說!」她非常堅持:「是男?女的?多老?長得帥嗎?現在還有沒有連絡?是不是公司的人!」
「男,大我一歲,好看,沒有,曾經是。」
「吼!那不就是個老頭!」
四十四歲是老頭,我四十三歲是什麼?
「蕓允。」
「好啦……我穿好衣服就出去,妳肚子會不會餓?我去煮點東西要嗎?剛剛幫妳洗頭時肚子叫超大聲的。」
我聽到愣住,尷尬到臉紅。
「我就當作是答應囉!」
張蕓允沒發現到,我在心裡鬆口氣。趕緊洗完趕緊出去,發現現在居然凌晨兩點多,忍不住扯扯嘴角同時,她也煮了一碗乾麵出來,嘻嘻笑著:「姆姆快吃,吃飽飽後繼續睡!」
「妳有休息嗎?」我只想問這句:「秘書說妳晚上八點才走,我九點開完會回家妳人不在,是去醫院看白俊傑了吧?妳自己有沒有先好好休息?」
「姆姆吃完麵,我就去休息。」她露出甜甜一笑:「早餐妳想吃什……」
「外面買。」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是不是又忘了休息?現在兇也不是不兇也不是:「妳先回房間睡覺,明早多睡一點別煮了。碗讓我來洗,吃完就會去睡了。」
「喔。」她晃晃自己的小腦袋瓜,精神看起來雖然不錯,卻像是空了殼的電池,電力100%,結果用不到五分鐘掉了50%左右的電力。
吃完回到房間,她很乖地躺在床上睡覺。
我的手懸在半空中,決定先不關小夜燈,而是去拿額溫槍,這東西只要對準額頭按下去就可以量出來體溫。
嗶的一聲,我正要看時感覺到手指濕潤,轉頭望去張蕓允,她睡糊塗了,將我輕撫在她臉頰上的手指含住又咬了好幾口,嚼嚼,不會痛,然後繼續含著,好像很開心。
我看一眼額溫槍。
果然笨蛋還是會發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