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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短篇】澤瑋的熊娃娃

十六夜郎 | 2014-08-05 00:46:39 | 巴幣 1068 | 人氣 503

短篇
資料夾簡介

  這個七夕情人節,對澤瑋來說特別不同。他雙手環抱著一隻大大的熊娃娃,眼神注視著前方無止境的道路不斷走著。八月份的臺灣,艷陽高照的柏油路面依舊。

  他要走去哪裡呢。一個二十多歲的大男孩抱著一隻足以阻擋視線的娃娃在大街上走著,想不引起注意實在很難。但是路人也都沒有問上什麼,只是從他旁邊經過、繞道,偶爾對他投以詭異的眼光。

  是送給女朋友的吧,想必經過澤瑋身旁的人都會這樣覺得。在七夕情人節,手上捧著花束或者是禮物的男孩子,說實話並不在少數。如果沒看到澤瑋臉上的表情的話,或許也會覺得他就像是個準備去找女朋友,給女朋友驚喜的男孩子吧。

  不過,澤瑋抱著熊娃娃的表情很僵硬。

  是不是被女朋友拒絕了。還是說這娃娃是用來告白,結果被女方拒絕掉,像這樣選擇在情人節告白的人,應該也不在少數吧。但是他的面容並非是指生氣的那種樣貌,而是像遭遇了什麼挫折,遇到了悲傷的事情那般,哭喪著臉,但又忍著不哭的糾結表情。

  那種表情與被拒絕所露出的懊喪不同,像是失去什麼而使靈魂突然被抽空,身體只剩下純粹悲傷的空虛情緒。

  然而,那些察覺到有異的路人們,也只是猜想著可能發生的事情,不過也只是憑空猜想,誰也沒有真的上前問個明白。而澤瑋只是抱著那只熊娃娃,在大街上不停走著。

  高達三十多度的太陽很毒辣。這個時候的情侶,大概才剛和另一半碰面,窩在冷氣房裡或是有冷氣的其他娛樂場所,並且一邊期待著晚上的浪漫晚餐吧。但就是沒有人知道澤瑋抱著娃娃走在路上的目的。

  不過,誰管他呢。相信每個人都是抱持著這樣的想法,從澤瑋的身旁走過,頂多多瞄他一眼,心裡暗自評論起這個人。

  澤瑋只是不斷地走、不斷地走。

  雙手緊緊抱著那只熊娃娃。好似怎樣都不肯放開。

  直到他經過了一家花店才停下腳步。手裡抱著娃娃,只是呆呆地站在店門口,視線朝著店裡張望。

  「那個……請問需要些什麼嗎?」一名店員從店裡踏著步足緩緩走出來,臉上看起來很疲倦的樣子,語氣也很慵懶。

  情人節通常都是花店最忙的時候。店裡現在正好有兩位女員工,一位正在和店裡面的男性介紹花的種類和價格,另一位則是在一旁整理放置玫瑰花的籃子,那裡必須要隨時補充,不然很快就被銷完了。有趣的是,通常這時候會比母親節和父親節還要來的忙碌,不知道是因為女朋友要緊,還是父母永遠會守候在自己身邊,所以省得白花這冤枉錢。

  不過,或許就是因為明白父母與另一半都很重要,所以才會在過節的時候,一邊不會為了永遠待在身旁的人花錢,而將這筆錢省下來;一邊則是因為與另一半的羈絆容易切斷,所以才為了另一半花錢。

  說來矛盾,但事實上並不衝突。

  「那個……先生?」店員又開口問了澤瑋一聲。她的馬尾在空氣中輕輕搖擺著,剛才正在整理玫瑰花束的她,身上還有著一些玫瑰花的香氣。

  她這時候才注意到澤瑋臉上的表情,還有他抱著的那只熊娃娃。

  「先生,您不買的話,站在我們店門口會讓我們很困擾的。」店員見澤瑋沒有要買花的意思,眼神似乎只是不斷看著店內的花束,一時覺得煩悶,想要把這個奇怪的客人趕走。

  「玫瑰花……很貴嗎?」

  澤瑋用沙啞的聲音開了口,喉嚨應該是很久沒補充水分了。而他臉上的表情還是很僵硬,像是在忍耐著些什麼。

  「哈?」店員沒聽清楚澤瑋的話,語氣更加不耐煩了起來,「就說你不買就給我走,我們現在很忙!」

  澤瑋聽到店員這樣大聲斥責並沒有生氣,但是仍舊維持著剛才的表情,臉糾結在一塊。

  或許是意識到自己的舉動造成別人困擾了吧,他努力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

  「抱歉……」

  說完,他就拖著如同剛才緩慢的步伐朝著原先的道路往前。剛才問過的花,姑且就算了吧。

  而那位女店員,也朝著澤瑋的背影望著,嘴裡發出不悅的呢喃:

  「大熱天的,抱一個那麼大的娃娃,肯定是怪人。」

  其實,無論是誰看到也都會這麼覺得的,不是嗎?

  艷陽高照的柏油路面依舊蒸散著地表的水分,甚至還開始冒起了熱氣,令眼前的道路變的模糊、扭曲了起來。

  他抱著那只娃娃,究竟走了多久。他自己也不曉得,只覺得自己很累,喉嚨很乾,手臂和臉頰應該也都被曬傷了。湧出的汗也都沾在了熊娃娃上頭,在娃娃的絨毛上閃閃發亮,像他的淚水。

  最後,他走到了街道的最深處,那裡只是單純的住宅區,並沒有任何店家。

  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到這裡來了,只是,他是第一次用走路的方式來到這裡,也是第一次自己一個人來,然後,也是第一次,抱著這只熊娃娃。

  住宅區的某一個角落,是他最熟悉的地方,他曾經和某個人常來這裡,在陪伴他出遊的深夜,最後的終點總是這裡。即使那只是一間老舊的房子,也是他甜蜜的記憶之一。

  即使那不是他的家,但是只要望著某個人走進那間屋子,並且回過頭向他揮手,並告訴他,晚一點等他電話時,心裡溢滿的愛情就會令胸口膨脹地滿滿的。

  那是幸福。

  而現在,他只是抱著這只熊娃娃,緩緩走到那間屋子前面。就像剛才注視著花店的玫瑰花一樣,他只是愣愣地望著那棟房子。他從來都沒有真正走進去房子裡面,但是現在的他也覺得沒有必要走進去了。

  他緊緊抱著的熊娃娃終於放了下來,把它放在那棟屋子的門口。然後從口袋裡拿起了手機。

  「喂~小瑩嗎?」他打了自己再熟悉不過的號碼,臉上的表情還是有些糾結,但是語氣卻不同剛才,現在是格外的開朗,「妳要的娃娃,我已經幫妳拿到妳家樓下了,按照約定,妳要下來給我一個抱抱的。」

  他突然笑了出聲,覺得當初這個約定真的很可愛。他注視著那個記憶中的房間的位置,想像自己的視線能夠穿透牆壁,而牆壁另一端有個女孩子正拿著手機聽電話。

  「好啦,其實去年的七夕,我們好像也沒有特地去過。只是今年想說,妳在幾個禮拜前有和我說很喜歡這個娃娃,就先買著放在家裡。」他突然清了清鼻子,是鼻塞嗎,他突然覺得鼻頭酸酸的,「妳以前啊……常常說……想要去吃那間很貴很貴的餐廳,我拚命打工,好不容易存夠了錢,在今天也訂到位子了……」

  他用手輕抹著從額頭流下來的汗水,但是汗水實在太多,有些還流到了他的嘴角。

  「妳也一直想要一束玫瑰花,但是因為從來沒買過花,怕身上的錢不夠,所以去問店員……」他發現那些其實是眼眶流下來的淚水。意識到這點的同時,聲音猛地哽咽了起來,「小瑩……我好想妳……」

  他的情緒終於得到釋放,一瞬間哭得唏哩嘩啦的。

  誰也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麼事。無論是經過他身旁的路人,抑或是剛才趕走他的花店店員,誰也不知道。

  在他眼前的那棟房子,牆面和鐵門都被燒得焦黑,無論由誰來看都是只剩下空殼的房子。然而在他不斷啜泣的同時,屋子裡頭傳出了某個人的手機鈴聲。

  然後是手機話筒傳出來的聲音,那是在他剛才說過的話以後的唯一回應。

  您所撥的電話將轉接到語音信箱……


請珍惜每一個你愛的,和愛你的人



創作回應

墨梨
夜嵐醬我都不知道你FB的頭像甚麼時候這麼幼齒了呀!!!!!!!!!!!!!!

這篇好洋蔥 但鋪陳對我來說有點少 所以......無感阿.......((沒良心阿~~~
2014-08-05 13:22:14
十六夜郎
嗯...對不起
2014-08-05 15:51:55
墨梨
ㄟㄟ??不用道歉阿~~~是我胃口太易於常人:))
2014-08-06 21:47:54
十六夜郎
ww
2014-08-06 21:52:36
墨染
....話說 嵐阿
你真的沒玩過『素晴らしき日々』嗎...
不只是那張圖...連這篇都有點像其中的某人物(?

我絕對不會說我是來推遊戲的(X
2014-08-07 08:13:07
十六夜郎
真的假的
我沒玩過耶,我這張圖片是網路上有人貼的桌布串,我就右鍵存下來了
那個遊戲好玩嗎?是H game?
2014-08-07 12:02:38
墨染
是H G沒錯 還是相當虐的
不過,他會被排座神作不是沒有原因
雖然對我來說的神作是另一步就是了...
這個可以排進前3吧
2014-08-14 22:59:01
墨染
順帶一提,《邏輯哲學論》的引言,就是出自這款遊戲XD
正式版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夠理解的...不過我想我總有一天會去買一本來看懂吧。
即使我找到的只是我的解釋。
2014-08-14 23:02:06
十六夜郎
好吧@@
2014-08-15 00:0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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