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y it be
第二章
一大清早,德維克被輕柔的歌聲喚醒。他緩緩睜開眼睛,腦中一片空白,過了好一會兒才想起自己正在放假中,而且現在身處外地,昨天還救了一名精靈……
精靈?
往旁邊一看,發現精靈已不在行軍床上,剎時精神醒了一大半。
「邁爾拉斯?」他慌張的起身,迅速的撥開簾布。
邁爾拉斯站在帳篷外的雪原上輕聲的歌唱,讚美著這片雪原上的萬物,他用的是精靈的語言,因此巨人一個詞也聽不懂,但可以感受到一種輕鬆快樂的感覺。旭日初升,溫暖的陽光照射在白雪上,使得這片雪地顯得格外刺眼。
「早安哪,德維克。」雖然看不到,但那對可讓他聽到遠音的雙耳仍提供他來者的方向,精靈回頭,用他那雙無神的眼睛凝視著巨人所在的方位。「吵醒您了嗎?」
「早呀,小精靈。」德維克放心似的垂下了肩膀,他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打趣的說,「我聽說精靈的歌聲可以喚醒萬物,連死者都會被感動,看來是真的。」
「呵呵,說笑了,我可沒那種力量。」邁爾拉斯輕聲笑著,接著突然出手丟了顆果實給巨人。「早餐。」
「嗄?這就是你們的主食嗎?」巨人皺了皺眉頭問道,「這樣會沒氣力的。難怪精靈總是一付弱不禁風的模樣。」他啃了一口水果,天哪,吃這個就會飽嗎?
精靈笑了笑,沒有回答。在一陣短暫的沉默後,才再度開口。
「唔,那個……德維克,真的非常謝謝您的出手相救,我想……我該離開了。」
「咦?你要上哪去?」巨人震驚的問道,差點把果核也吞進去,「你的傷還沒完全好,而且現在又什麼都看不見,再說這片雪地上什麼魔物都有,這樣太冒險了!」
相對於巨人的驚慌,精靈反而顯得較為冷靜,他有些訝異的望著巨人。
「啊,可是……」精靈皺了皺眉頭,「我不能因為自己的事情而這樣打擾你,而且,我感覺到有對我不利的東西在接近,或許是巨人吧?我得快點離開。」
德維克差點噴笑了。真是位多慮的精靈哪!但他竟然不知自己就在一名巨人的身旁?是因為自己沒有惡意所以讓這位精靈大人感覺不到嗎?
「噢噢!如果是那樣的話,你就更應該待在我這了!」
「咦?這是為什麼呢?」精靈好奇的睜大了那雙什麼也看不到的眼眸。
「唔……這個嘛……」德維克支支唔唔的說,「因為我在這裡住很久了啊!巨人們都知道我,看在我的面子上他們會饒你一命,所以安啦!啊,不過我覺得你還是躲起來會比較好,會比較保險。」大話雖說出口,但他深知就算自己身為巨人族的一員,身為守衛隊的大隊長,且身為國王信任的屬下,他也不能大喇喇的公開“展示”一名精靈。
「啊啊,這聽起來……豈不是給你帶來更大的困擾了?」
「不不!一點也不會!」德維克緊張的尖聲說道,要是巨人們在原野上發現這名精靈,一定會出動所有人來追補,他可不想親手抓這名精靈哪。「來吧,邁爾拉斯,進裡面去,我也感覺到有同……有人逼近了。」他差點把同胞二字說出口。
精靈點點頭,乖乖的摸索著方向回到小屋內。過不了多久,一名巨人騎著戰馬跑了過來。
「唷──德維克,果然是你,一付放假的悠閒模樣。怎麼樣?這裡有沒有看到什麼不尋常的東西啊?」
德維克的心臟差點從嘴裡跳出來,他故作鎮定的回答:「什麼都沒有啊,噢,對了,昨晚西區那邊有雪人出沒,我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再來,你有空去巡看看。」
「是是。」一聽到是件麻煩的差事,對方重重的呼了一口氣,暗嘆自己倒楣,但卻又隨即繃緊了眼神。「欸!等等,我聞到有不好的氣息在這附近,德維克你有沒有感覺到?」他擴張了鼻翼向四方聞聞。
「欸欸?有嗎?」德維克感覺心跳劇烈到快撞出肋骨了,不過還是假裝張大鼻孔用力吸了一口氣,一不小心還被用力吸入的雪花嗆到。「唔咳咳~~沒有啊!是你太多心了吧!」
雖然德維克堅持沒有異狀,但騎士仍細瞇著雙眼努力的探尋著,不過因為氣味實在很難補捉,所以後來還是放棄。他唿地下了馬,向德維克說道:「既然經過這裡,順便跟你要碗水喝,你不介意吧?」
「什?當──當然不介意啦,啊哈哈~~」德維克擋在來者之前快速的步入屋內,伸手用力的拉起毛皮毯蓋住坐在床上睜著大眼睛的精靈,然後再一屁股坐在床沿,擋住床上隆起的不合理。這一連串粗暴的動作讓他聽到精靈驚呼的小呻吟。
顧不了這麼多,他即時將熱水倒入杯子中遞給剛走進來的巨人。
「唔哈──謝謝啦,這熱水喝起來真舒服。嗯哦哦──」戰士大口的喝著,喃喃的表達謝意。他舒適的坐直了身軀,將腳放在一旁的墊腳石上,享受在寒冷中埶勤時難得享有的溫暖。「噢?這屋子是你搭的啊?」
「是、是啊──怎麼了?」
「真不錯,不愧是上回蓋冰屋比賽的第一名。嘖嘖,好傢伙,這裡居然還有一把琴,你真是……」他的話語突然停了下來,愣著看向牆邊的東西。「等等,德維克,這、這是……精靈袍嗎?」他走過去用兩指捏起袍子的袖子部分,嫌惡的皺起眉頭。「我剛是聞到這個?你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哦哈哦呵!」德維克猛然站了起來,害對方嚇了一大跳,「是啊是啊,別摸了!那是我的戰利品啦!我是想說在這荒郊野外的,物資如此缺乏,這個東西拿來用用也不錯。」
「這樣哦……那你最後怎麼處理那隻精靈?」戰士理解似的大笑,臉上充滿興奮。
「呃……我把他……我把他趕到邊境外了。」
「什──麼?」客人翻了個白眼,一臉暈倒狀。「你居然讓他跑了?那可是精靈耶!你應該要把他──」
「啊啊啊,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德維克緊張的制止他,「我知道啦,但我那天正好吃壞肚子,所以……啊……我現在突然也覺得不大舒服,讓我躺一下吧。」說著說著,他慢慢的躺回床上,一臉真的很痛苦的樣子。
「咦,你怎麼啦,要不要我去幫你拿帖藥?」
「不!不用!我只要稍微睡一下就好!」德維克扯著喉嚨大喊著,想想病人不該這麼有力氣,所以又唉唉呻吟了幾聲,甚至做出一些快要嘔吐的表情。
客人露出困惑又不便打擾的表情說:「真的不需要?好吧,那我先離開,你休息一下吧。」
「好,對不起,不送客了,唔咳咳。」
等聽到馬蹄聲漸漸漸遠去,德維克才坐起身來,拉開床被說道:「呼,真是好險哪,咦咦?哈囉?小精靈?你還好嗎?」
「呼哈──」精靈用力的從毛皮被褥中掙脫出來,他大口的吸著氣低喘著:「還、還好、謝、謝謝您──不──不、不過,真想不到,您真的是跟──跟巨人很熟呢。」
「哦哈,是啊!」德維克尷尬的笑了笑,感覺他們來到很危險的話題上。「噢,對了,我帶你去看醫生吧,你眼睛這樣不行哪,我怕要是真的有什麼問題而延誤就醫就不好了。嘿嘿,等你眼睛好了,到時你就可以看看這片美麗的雪地,而且也可以──」說到這他停住口了。
“──也可以發現我是個巨人了……天哪……”
「真的?但我想不到我可以去哪裡治療我的雙眼。印象中,這附近全是一片雪白,除了魔物、些許的樹木之外,好像已無人煙?」
「哦,這個……我們是要去巨人村啦。」德維克遲疑的說,「我在那有個好朋友,他是村裡的名醫……我可以偷偷帶你進去……啊,不用擔心,我那位朋友雖然是巨人,但他人很好的,不是你想像的那樣……」
「巨人哪……」精靈低下頭蹙眉思考,巨人村對他而言實在不能算是個好地方,可以的話他連這片雪地也不想來。但聽對方如此誠懇的語氣況且又是恩人,他也不希望讓德維克失望傷心。話說回來,就算他會陷害自己,以自身的能力來說,應該也可以成功逃脫。
經過了一番天人交戰,最後他終於抬起頭來,用相當客套的語氣說:「既然是德維克的朋友,那我也不需顧慮了,真希望不會帶給兩位麻煩就好。只是我是精靈,我該如何進入巨人的村莊呢?我聽說巨人村的守衛相當嚴密,而且還有可怕的努斯歷亞。」
「努斯歷亞?那是什麼?」正在整理行囊,收拾東西的巨人好奇的問道。
「啊,那是我們的用語,意思是指巨人村守衛隊的大隊長。」
「哦……這樣啊?」
“那不就是我嗎?”
德維克暗暗吃了一驚,原來自己在精靈們眼中好像是很可怕的東西?「啊哈哈,可是你們不是可以隱藏身形嗎?就算不行,你只要披個長袍蓋住全身就可以了,而且我身高也蠻高大的,還可以幫你擋住哦,OK啦!」
停格了一秒,邁爾拉斯微微張開了嘴,帶著一絲微驚的笑容說:「真是太不可思議了,您真像是另一位精靈同胞呢,居然對精靈的事這麼了解。」
「不不。」德維克哈哈大笑,「我對精靈的事只知道一點點,我昨天才知道原來精靈是睜著眼睛睡覺的呢,我還以為你睡不著,結果跟你說話都沒理我,又不好意思大聲叫你,我以為你──」
「咦,您閉著眼睛入眠嗎?」精靈對異族的不同點也深感有趣。「除非是重傷或太疲倦,不然精靈一直都是這樣的,要不然沒辦法馬上預知突來的狀況。」
巨人帶著濃厚興趣的表情打量著精靈說:「無怪巨人要偷擊精靈這麼棘手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啊?」
「咦?」
「唔,沒事沒事。」巨人嘴角扯出個微笑,他用力繫好了行李的繩子。「好囉!來吧,我們要騎馬回村,離這裡還有段路,要是會不舒服要跟我說哦。」他看了看仍包著紗布的精靈,擔憂的說道。
「是,謝謝您。」
巨人將嬌小的精靈扶上馬,爾後也跟著翻身而上。他們頂著風雪,不畏風霜,慢慢的走向那雪原中唯一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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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德維克被輕柔的歌聲喚醒。他緩緩睜開眼睛,腦中一片空白,過了好一會兒才想起自己正在放假中,而且現在身處外地,昨天還救了一名精靈……
精靈?
往旁邊一看,發現精靈已不在行軍床上,剎時精神醒了一大半。
「邁爾拉斯?」他慌張的起身,迅速的撥開簾布。
邁爾拉斯站在帳篷外的雪原上輕聲的歌唱,讚美著這片雪原上的萬物,他用的是精靈的語言,因此巨人一個詞也聽不懂,但可以感受到一種輕鬆快樂的感覺。旭日初升,溫暖的陽光照射在白雪上,使得這片雪地顯得格外刺眼。
「早安哪,德維克。」雖然看不到,但那對可讓他聽到遠音的雙耳仍提供他來者的方向,精靈回頭,用他那雙無神的眼睛凝視著巨人所在的方位。「吵醒您了嗎?」
「早呀,小精靈。」德維克放心似的垂下了肩膀,他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打趣的說,「我聽說精靈的歌聲可以喚醒萬物,連死者都會被感動,看來是真的。」
「呵呵,說笑了,我可沒那種力量。」邁爾拉斯輕聲笑著,接著突然出手丟了顆果實給巨人。「早餐。」
「嗄?這就是你們的主食嗎?」巨人皺了皺眉頭問道,「這樣會沒氣力的。難怪精靈總是一付弱不禁風的模樣。」他啃了一口水果,天哪,吃這個就會飽嗎?
精靈笑了笑,沒有回答。在一陣短暫的沉默後,才再度開口。
「唔,那個……德維克,真的非常謝謝您的出手相救,我想……我該離開了。」
「咦?你要上哪去?」巨人震驚的問道,差點把果核也吞進去,「你的傷還沒完全好,而且現在又什麼都看不見,再說這片雪地上什麼魔物都有,這樣太冒險了!」
相對於巨人的驚慌,精靈反而顯得較為冷靜,他有些訝異的望著巨人。
「啊,可是……」精靈皺了皺眉頭,「我不能因為自己的事情而這樣打擾你,而且,我感覺到有對我不利的東西在接近,或許是巨人吧?我得快點離開。」
德維克差點噴笑了。真是位多慮的精靈哪!但他竟然不知自己就在一名巨人的身旁?是因為自己沒有惡意所以讓這位精靈大人感覺不到嗎?
「噢噢!如果是那樣的話,你就更應該待在我這了!」
「咦?這是為什麼呢?」精靈好奇的睜大了那雙什麼也看不到的眼眸。
「唔……這個嘛……」德維克支支唔唔的說,「因為我在這裡住很久了啊!巨人們都知道我,看在我的面子上他們會饒你一命,所以安啦!啊,不過我覺得你還是躲起來會比較好,會比較保險。」大話雖說出口,但他深知就算自己身為巨人族的一員,身為守衛隊的大隊長,且身為國王信任的屬下,他也不能大喇喇的公開“展示”一名精靈。
「啊啊,這聽起來……豈不是給你帶來更大的困擾了?」
「不不!一點也不會!」德維克緊張的尖聲說道,要是巨人們在原野上發現這名精靈,一定會出動所有人來追補,他可不想親手抓這名精靈哪。「來吧,邁爾拉斯,進裡面去,我也感覺到有同……有人逼近了。」他差點把同胞二字說出口。
精靈點點頭,乖乖的摸索著方向回到小屋內。過不了多久,一名巨人騎著戰馬跑了過來。
「唷──德維克,果然是你,一付放假的悠閒模樣。怎麼樣?這裡有沒有看到什麼不尋常的東西啊?」
德維克的心臟差點從嘴裡跳出來,他故作鎮定的回答:「什麼都沒有啊,噢,對了,昨晚西區那邊有雪人出沒,我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再來,你有空去巡看看。」
「是是。」一聽到是件麻煩的差事,對方重重的呼了一口氣,暗嘆自己倒楣,但卻又隨即繃緊了眼神。「欸!等等,我聞到有不好的氣息在這附近,德維克你有沒有感覺到?」他擴張了鼻翼向四方聞聞。
「欸欸?有嗎?」德維克感覺心跳劇烈到快撞出肋骨了,不過還是假裝張大鼻孔用力吸了一口氣,一不小心還被用力吸入的雪花嗆到。「唔咳咳~~沒有啊!是你太多心了吧!」
雖然德維克堅持沒有異狀,但騎士仍細瞇著雙眼努力的探尋著,不過因為氣味實在很難補捉,所以後來還是放棄。他唿地下了馬,向德維克說道:「既然經過這裡,順便跟你要碗水喝,你不介意吧?」
「什?當──當然不介意啦,啊哈哈~~」德維克擋在來者之前快速的步入屋內,伸手用力的拉起毛皮毯蓋住坐在床上睜著大眼睛的精靈,然後再一屁股坐在床沿,擋住床上隆起的不合理。這一連串粗暴的動作讓他聽到精靈驚呼的小呻吟。
顧不了這麼多,他即時將熱水倒入杯子中遞給剛走進來的巨人。
「唔哈──謝謝啦,這熱水喝起來真舒服。嗯哦哦──」戰士大口的喝著,喃喃的表達謝意。他舒適的坐直了身軀,將腳放在一旁的墊腳石上,享受在寒冷中埶勤時難得享有的溫暖。「噢?這屋子是你搭的啊?」
「是、是啊──怎麼了?」
「真不錯,不愧是上回蓋冰屋比賽的第一名。嘖嘖,好傢伙,這裡居然還有一把琴,你真是……」他的話語突然停了下來,愣著看向牆邊的東西。「等等,德維克,這、這是……精靈袍嗎?」他走過去用兩指捏起袍子的袖子部分,嫌惡的皺起眉頭。「我剛是聞到這個?你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哦哈哦呵!」德維克猛然站了起來,害對方嚇了一大跳,「是啊是啊,別摸了!那是我的戰利品啦!我是想說在這荒郊野外的,物資如此缺乏,這個東西拿來用用也不錯。」
「這樣哦……那你最後怎麼處理那隻精靈?」戰士理解似的大笑,臉上充滿興奮。
「呃……我把他……我把他趕到邊境外了。」
「什──麼?」客人翻了個白眼,一臉暈倒狀。「你居然讓他跑了?那可是精靈耶!你應該要把他──」
「啊啊啊,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德維克緊張的制止他,「我知道啦,但我那天正好吃壞肚子,所以……啊……我現在突然也覺得不大舒服,讓我躺一下吧。」說著說著,他慢慢的躺回床上,一臉真的很痛苦的樣子。
「咦,你怎麼啦,要不要我去幫你拿帖藥?」
「不!不用!我只要稍微睡一下就好!」德維克扯著喉嚨大喊著,想想病人不該這麼有力氣,所以又唉唉呻吟了幾聲,甚至做出一些快要嘔吐的表情。
客人露出困惑又不便打擾的表情說:「真的不需要?好吧,那我先離開,你休息一下吧。」
「好,對不起,不送客了,唔咳咳。」
等聽到馬蹄聲漸漸漸遠去,德維克才坐起身來,拉開床被說道:「呼,真是好險哪,咦咦?哈囉?小精靈?你還好嗎?」
「呼哈──」精靈用力的從毛皮被褥中掙脫出來,他大口的吸著氣低喘著:「還、還好、謝、謝謝您──不──不、不過,真想不到,您真的是跟──跟巨人很熟呢。」
「哦哈,是啊!」德維克尷尬的笑了笑,感覺他們來到很危險的話題上。「噢,對了,我帶你去看醫生吧,你眼睛這樣不行哪,我怕要是真的有什麼問題而延誤就醫就不好了。嘿嘿,等你眼睛好了,到時你就可以看看這片美麗的雪地,而且也可以──」說到這他停住口了。
“──也可以發現我是個巨人了……天哪……”
「真的?但我想不到我可以去哪裡治療我的雙眼。印象中,這附近全是一片雪白,除了魔物、些許的樹木之外,好像已無人煙?」
「哦,這個……我們是要去巨人村啦。」德維克遲疑的說,「我在那有個好朋友,他是村裡的名醫……我可以偷偷帶你進去……啊,不用擔心,我那位朋友雖然是巨人,但他人很好的,不是你想像的那樣……」
「巨人哪……」精靈低下頭蹙眉思考,巨人村對他而言實在不能算是個好地方,可以的話他連這片雪地也不想來。但聽對方如此誠懇的語氣況且又是恩人,他也不希望讓德維克失望傷心。話說回來,就算他會陷害自己,以自身的能力來說,應該也可以成功逃脫。
經過了一番天人交戰,最後他終於抬起頭來,用相當客套的語氣說:「既然是德維克的朋友,那我也不需顧慮了,真希望不會帶給兩位麻煩就好。只是我是精靈,我該如何進入巨人的村莊呢?我聽說巨人村的守衛相當嚴密,而且還有可怕的努斯歷亞。」
「努斯歷亞?那是什麼?」正在整理行囊,收拾東西的巨人好奇的問道。
「啊,那是我們的用語,意思是指巨人村守衛隊的大隊長。」
「哦……這樣啊?」
“那不就是我嗎?”
德維克暗暗吃了一驚,原來自己在精靈們眼中好像是很可怕的東西?「啊哈哈,可是你們不是可以隱藏身形嗎?就算不行,你只要披個長袍蓋住全身就可以了,而且我身高也蠻高大的,還可以幫你擋住哦,OK啦!」
停格了一秒,邁爾拉斯微微張開了嘴,帶著一絲微驚的笑容說:「真是太不可思議了,您真像是另一位精靈同胞呢,居然對精靈的事這麼了解。」
「不不。」德維克哈哈大笑,「我對精靈的事只知道一點點,我昨天才知道原來精靈是睜著眼睛睡覺的呢,我還以為你睡不著,結果跟你說話都沒理我,又不好意思大聲叫你,我以為你──」
「咦,您閉著眼睛入眠嗎?」精靈對異族的不同點也深感有趣。「除非是重傷或太疲倦,不然精靈一直都是這樣的,要不然沒辦法馬上預知突來的狀況。」
巨人帶著濃厚興趣的表情打量著精靈說:「無怪巨人要偷擊精靈這麼棘手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啊?」
「咦?」
「唔,沒事沒事。」巨人嘴角扯出個微笑,他用力繫好了行李的繩子。「好囉!來吧,我們要騎馬回村,離這裡還有段路,要是會不舒服要跟我說哦。」他看了看仍包著紗布的精靈,擔憂的說道。
「是,謝謝您。」
巨人將嬌小的精靈扶上馬,爾後也跟著翻身而上。他們頂著風雪,不畏風霜,慢慢的走向那雪原中唯一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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