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是實踐部隊現任的負責人,也是白家跟軍方的聯絡人,作為國家暗地裡的獵鴞可不是誰都請得動,就算要外派,老李還是會先去找白炁商量。
實踐部隊雖然明面上已經遭到解散,但也只是轉到背地裡執行任務。實踐部隊起始其實並非是本國人組立,只能算是戰時以戰略為由從當年合作的兩國軍方挑選菁英人才創立,為了抵禦外敵曾經和合作國同甘共苦,老李便是那時候留下來的遺孤,他和白家的現任大家長——白炁,兩人就曾經一起待在這個部隊,為當權者捨生忘死。
現在已是和平時代……明面上,其實當權者並不以表面上的和平為豪,還有許多在暗處伺機而動的威脅或者會動搖到當權者正當性的團體,尤其是信仰。那些瘋狂的信眾是最麻煩的存在。
不過,這小山村的規模怎麼樣也排不進名單內,老李覺得沒什麼處理的必要,就偏偏卡在上頭要在山區那興建國家建設,老李只能祝福那些村民自求多福。
看著在自己面前整齊排列的數名軍官,各個英姿挺立一絲不茍,謹慎約束的站立著。這些都是白家的子弟,論實踐部隊裡的人員,就數白家人最多了,幾乎是一到適宜的年紀就會內定為實踐部隊的成員……好在白家人向來自律,並以此為豪。
說到這裡面年紀最小的人員,就屬不久前剛加入部隊的白銓,即便對軍務生疏,也還是精實的完成指令。
老李攤開了個卷軸,在棋盤似的本國地圖上,放了枚標記,示意那些軍官們上前。
「你們也知道上面要我們和平處理這件事情吧?」
「我們主要是說服這小山村搬遷。」老李說完,拿了另一枚不同顏色的旗子放在標記旁邊。
「在你們之前有另一批人進去,全都下落不明。」
「我們唯一知道的是……他們有個蠍神信仰,有個聖女維持那個小山村的運作。」
老李停頓了一下……
「還跟你們白家歷代的家訓相符合呢!所以……」老李眼睛掃過眼前的軍官們。
「若說只是單純信仰也就罷,就怕這是邪教據點,藏匿些上頭不樂見看到的鼠輩就麻煩了,畢竟連之前的軍官都下落不明,那也都是軍方裡的菁英……這聖女指不定是個魔女……所以你們懂吧?」
那些軍官眉眼不動,等待老李的指示。
「此次你們就當是登山不慎迷路的觀光客。」
「特別是白銓,你主要任務是潛伏進去,弄明白那個聖女藏匿的位置,好好調查!真不行就處理掉她。」老李往白銓的肩膀上拍了兩下。
「那就這樣,預祝各位凱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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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石室裡,就著微弱的燭光,一個狹長的剪影延伸到了石壁上面,依照那輪廓的曲線幅度,是個長髮的女子,那女子正坐在石製的桌椅上,纖纖的白手翻閱著看起來已泛黃不堪的書頁,像是從哪裡挖出來的考古物件。
她是第39代的蠍女淨月,出生就沒有姓氏,除了她的母親,這小山村的村民只會把她當作聖女,一個投射信仰的對象,她沒有父親,一直都是跟母親兩個人相依為命。
當年她十二歲進入這石穴,為了學習蠍女的功課,至今也已經過了兩年多,那時母親剛失蹤,只遺留下她石桌上的這本典籍,跟她身上掛著的蠍子毒勾作成的項鏈,這個項鏈她認為是母親失蹤的關鍵,但那些村民並不關注她母親的失蹤,即便她當時如何的向村民們呼喊求救,得到的只有一句:
「願蠍神庇佑禰。」
村民虔誠合十禱告……祈求的是自身的平安,他們只要她這個聖女還存在就好……
最後就在村民企盼的眼神中,她半被封印地進入了這個石穴。
陰暗的地方,總是會挖起人心深埋的黑……
"母親……妳現在在哪裡呢?"
淨月閉上了眼睛,輕輕地嘆息。
淨月待著的這暗無天日的石穴,其實並不像人們口中的那樣黑暗,隱約還是有微微的光線從石堆縫間接的照映進來,甚至在白天的時候往深處而去的話,會有一整個明亮的空間,她會在早晨的時候往那深處過去沐浴在陽光底下……
只有那時候她可以感受到自己,不至於因為黑暗而忘卻自我。
一個人的孤獨,一個人的黑暗,已經讓她對時間空間沒有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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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調整了口氣,把贅字或文法修飾得好一點
不過每次打開我就有不同想法,真覺得自己很囉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