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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之璽,虹之禧》-其之三十三 望歸

月星兒(九喵) | 2024-08-25 20:01:03 | 巴幣 126 | 人氣 426

連載中♂♂《皇之璽,虹之禧》
資料夾簡介
蛇靈為了兌現承諾的願望,接管皇帝的人生,卻這樣遇上了跟祂命中注定的一介凡人。

  桬燕以為自己的心思藏很深,他可以這樣跟先生一直生活下去,而且先生明顯對他更加的寬容了。

  只是,在某一天的早上,先生沒有交代行蹤就突然消失,桬燕壓下的不安及恐懼又冒出頭……

  是不是先生受不了他了??還是先生發現他可恥的心思?

  將竹屋裡外翻過一遍的桬燕,接近傍晚的時候看到先生拎著一串野味回來,惶恐不安的心才慢慢回到原有的位子。

  「先生!」看到先生回來的桬燕雀躍的揚起笑容。

  今天先生心情似乎很好,拍著座塌說要幫他束髮,還開了玩笑要將他當作成年人來揍……不過等到桬燕的頭髮束好,他轉身準備讓先生看看自己時,先生正座在後,嚴肅的遞出一封信簡,那信簡是縣城裡的官制文件,上面內容是某個單位的小差。

  桬燕茫然地看著上面的文字,先生的話語在耳邊響起,要他好好生活,歷練歷練人世。先生上下嘴唇相碰,字字刺在他心窩上,桬燕沒有一句話聽到耳裡……

  先生……先生這是不要我了嗎?

  怎麼這時候,先生還突然逗他呢?……什麼乳慕之情,非為情愛,他早已將親情拋棄,他分得出先生跟親人不一樣。

  不過不一樣的地方,他只能以師生二字刻意隱沒,是不是他就不該當個乖學生。

  哈,哈哈,哈哈哈……

  在桬燕反應過來前,他已經將案上的簪子抓起來,囫圇的戳上眼睛,一陣刺痛,光明轉為黑暗。

  先生為他謀了個差事做,說沒有東西可以教他了。自桬燕懂事以來在各個親戚間被送來送去,沒有一個人打算把他留在身邊。

  「早知道……我就該……」

  桬燕眼睛瀅滿血淚,這樣可以讓先生愧疚,把自己綁在先生身邊了吧!積累的情感在這個當下,沒辦法讓他平靜地待在先生眼前,他內心更希望知道先生究竟將自己放在何處。

  就算是他逼迫的結果,他也想知道先生的選擇。

  一時間,內心被沉重的濃黑蒙蔽,憑著一股衝勁,桬燕將先生推開,衝入了夜晚的黑暗。

  「桬燕!」

  即便視為成年,也不過還是十幾歲的少年……先生隨後追出,未曾想一個眼傷的孩子竟然可以跑得讓人找不到,雖然竹屋附近尚有結界庇護,但再過去還有盜匪藏匿、更何況不能保證再有精怪出沒……

  莫不是……莫不是……

  初遇少年時,被壓制的求救哭嚎,小手無力推著人皮禽獸的恐慌,那無助叫喊彷彿還在耳邊。

  藉著先生身分將少年放在身邊教養的瓈,失了以往的淡然。雖然瓈還摸不太清楚桬燕為什麼這樣激動,但內心有個陌生的情緒,像溫暖和煦的陽光墜入冰冷死寂的雪地裡。

  瓈將修行已久而壓抑的戾氣釋放擴散,眉心印記顯現發出七彩光芒,周身分出無數小蛇分身,跟著威壓壟罩整個山頭,所有藏在隱匿處的鼠輩無處遁形。

  「鼠類盡殺之!」瓈對著分身們下命令。

  寧可錯殺一百不放過一個……皆盡斬除,不管不顧。

  這晚,這山因一隻迷失的燕,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瓈不記得自己掠過幾個恐懼面孔,更不記得自己的修為將盡毀,為了修行成神,祂已經許久沒有動起殺意,即使那天看著桬燕側身的驚人傷口,祂對那精怪也沒有動起殺心。

  那些在白日裡出沒的危險,還沒有瓈能後怕的存在。但夜晚就不同了……

  這晚,瓈只記得那隻燕躲在林子裡,如被厭棄的小獸,聲嘶力竭地哭著,周圍看不見的極黑深處吞嚥聲四起,都是覬覦這純潔靈魂的存在,在祂趕到並清除了所有威脅,才躊躇的靠近那個弱小的存在,將這弱小抱在懷裡安撫,聽著他依戀的嗚咽。

  瓈向來不喜桬燕靠近祂,因為祂身體冰涼不像人類,桬燕靠近時總會燙到祂不舒服,說不得只是祂覺得的不舒服。

  這嗚咽聽得祂內心像扎了根針。

  「先生……嗚嗚,先生……」

  「……」

  「莫哭,吾之錯,無往矣。」是祂太不瞭解人類,不知道人類是執著的生靈。

  「吾未想捨棄。然汝需行己路。」

  「我不要,我要跟先生一起走!」

  「人成人,亦有己路。」

  「我不要,我只要待在先生身邊!」桬燕情緒激動,大滴大滴的淚水淌下,跟著血順著臉頰,啪噠的在瓈的衣紗上面染了色。

  桬燕只覺得自己被拋棄,並未深想先生的苦心。

  瓈長嘆一氣,既然桬燕聽不進去,祂只能先帶在身邊,那受傷的眼睛也必須治療。

  食血肉的髒東西勢必不久就會出現,不說剛剛有沒有無辜者受牽連,光是瓈的修為盡毀,無法如從前那樣庇護桬燕。

  瓈需回靈山慢慢涵養,若桬燕沒有牽扯的親人,應是不用擔心靈山與人界的時間流逝,但從沒有人類踏進該地,不知道會產生什麼影響。

  這種神祕領域,分布在人界各種夾縫裡,大多位處窮山僻壤,內部時間或急或緩,或進或退,空間前後上下不定,若不小心步入,極大機率會迷失自我,有幸出來物換星移、人事全非,困於領域者身魂俱滅也不在少數。

  靈山的流逝時間較緩,但緩多少,瓈並不知情,生活幾百年,他閉眼睛都能走。靈山靈力豐沛,修行事半功倍,眼睛或許可慢慢療養回來……

  瓈看著桬燕那對眼睛,如濛塵般已然無神,所幸傷的不深,還有挽救的餘地。

  就是看著難受,那樣澄澈的眼睛……唉……

  桬燕……何苦呢?緣盡緣滅皆道法自然,有緣當如是,無緣亦不可求。

  桬燕不知道瓈的腹誹,只知道先生抱著自己,他很欣喜。

  「桬燕,與先生歸家。」

  「好。」


創作回應

大漠倉鼠
看過青蛇,再看這篇格外有感
2024-08-25 22:1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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