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04月14日
連續經歷了二月的海軍丁事件、三月底的海軍乙事件兩個重大打擊後,帝國總算站穩腳步,開始施行反擊計畫。
古賀元帥遺留的「新Z作戰計畫」原本是要在特魯克迎擊疲憊不堪的棲艦艦隊,但這個計畫在丁事件過後已難以實現。
因此古賀元帥修改部分內容,將決戰場地從特魯克西移了一點,將場地定在菲律賓與新幾內亞之間的海域,打算在棲艦艦隊入侵此海域的時候予以重創。
會選此進行決戰的理由有多個,主要是這一區仍由帝國掌控,若棲艦為了收復棲息地而貿然深入此海域,便可動員周邊所有航空基地協助取得制空權,接著以第一航空艦隊給予種即將其殲滅!
而棲艦從索羅門群島一路西進,不只破壞了特魯克還包圍了拉包爾,讓這兩個據點喪失作用,接著還空襲了帛琉這個較深處的據點,因此大本營認為棲艦接下來肯定會為了奪回南洋群島而進行大動員,故同意古賀元帥遺留的作戰計畫,準備在菲律賓東南方海域進行艦隊決戰!
其實除了這裡之外,還有一個區域被認為是棲艦入侵的高風險區域,此區便是塞班島。
塞班島周圍皆為遼闊的海洋,提供了航空戰所需要的完美視野。但如今帝國的航艦與航空器數量皆遜於棲艦,若在廣如平原的海域進行角力恐落於下風。
因此才會選擇南洋這種島嶼眾多、大小要塞林立的地區進行決戰。
然而,這個作戰計畫早就被棲艦悉知,並決定襲擊塞班島這個戰略據點。
只要塞班島一破,棲艦空母艦隊就能長驅直入的攻入帝國本土區域,無須在南洋地區跟帝國相互消耗。因此棲艦側才會決定攻擊這個毫不起眼的島嶼……
可惜帝國對此仍毫無所知,依舊竭盡全力向南洋輸送物資以圖讓作戰順利展開。
同時也持續向塞班島運送資材,打算將帝國門戶打造的更加堅實,以防棲艦破門而入。
18日—達沃—瑞鶴
雖然還未正式發布,但即將決戰的流言早已在軍隊內流傳,艦娘以及乘員們也都加緊訓練,讓自己能以最佳狀態迎接決戰。
為了應付決戰需求,在四月初聯合艦隊進行大幅度的改組,將原本的第一、第二、第三艦隊完全解散,重新編制為第一航空艦隊與第一機動艦隊,同時將所有主力航艦都集中至第一機動艦隊方便統整運用。
我也是到了這個時候才初次遇見那位同樣是神戶造船場出身,一直被高層當作秘密武器的艦艇。
由於來自同一個造船廠又同為航艦,讓我對那位艦娘意外的有好感,好到被翔鶴姊提醒別有差別待遇的程度……
「起飛時務必要迎風,讓甲板風速維持在二十五至三十節之間;若風速太強就升起擋風柵,將甲板風速控制好能有利艦載機起降。」
「降落時則須反轉航路,從迎風航行變為乘風航行,這樣艦載機才能降落;至於風速控制則與起飛時相同,若風速過高便要升起擋風柵或是調整航速。必要時還需要使用倒退移動的方式降低甲板風速,以便接住艦載機們。」
「起降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大鳳明白了嗎?」
當我將加賀姊曾經教過的事情傳授給新編入的大鳳後,大鳳便正聲回應「是!大鳳明白了!大鳳會竭力精進技藝,盡力跟上前輩腳步的!」
一聽見這句話,讓我頓時回憶起方竣工的自己並感到羞愧…自己當年到底憑什麼擺出恃才傲物的心態……
「前輩,怎麼了嗎?怎突然不說話了?」對於大鳳的疑問,我只是敷衍過去「沒什麼,只是在反省自己過往的愚昧罷了。」
為了轉移注意力,我將話題再次拉回大鳳身上「不過我是第一次看到有裝甲設計的航艦,我跟翔鶴姊頂多只有水線下的防雷裝甲設計而已。沒想到會有連飛行甲板都由裝甲構成的航艦……」
對此大鳳也自豪地笑回「畢竟是裝甲航艦,在使用上跟身為正規航艦的瑞鶴姊不太一樣;大鳳是以能夠承受傷害的前提下設計的,跟大和型戰艦一樣,是被認定要在航空範圍內跟對手互毆的類型。雖然不知道能發揮到幾分實力,但大鳳會努力達成使命的!」
聽了她的自我介紹,我亦疑惑道「我記得大和型的裝甲是以能承受四六砲的前提設計的……」大鳳聽了連忙解釋道「沒有那麼誇張的防護,不過以航空攻擊常見的五百公斤炸彈來說,大鳳的飛行甲板就算挨上幾發依舊能夠繼續放飛艦載機的!其餘部位也都有同樣的防護力,讓大鳳在承受傷害後依舊能保持起降艦載機的速力!」
興奮地說完優點後,大鳳變略顯萎靡的無奈道「不過因為空間都被裝甲佔據了,所以艦載機只能攜帶五十二架…只比飛鷹型多了一點點而已……」但很快就重振心態「不過,艦載機都是最新式的喔!就連偵察機也是最新型的彩雲!只要人員練度拉上來,大鳳就能展現出扭轉戰局的力量!」
聽到這,我也回憶了一下大鳳放出的艦載機「彩雲艦偵、流星艦攻、烈風艦戰,由於都是未曾見過的機型,因此也無法得知機體性能到底比服役中的零戰及天山艦攻高上多少……」此時一直默默聽我們對話的翔鶴姊突然發言「翔鶴之前修復完畢時有起降過幾架烈風,我記得那時候還是掛名試做機吧?由於還未取得實戰數據因此尚未進行量產,沒想到開發進度趕上決戰了。」
大鳳對此也補充道「要說趕上也不太對…一直到月初都還是掛著一七試艦戰、一六試艦攻和一七試艦偵,聽說是高層認為決戰兵器該有個明確的稱號,才正式命名烈風、流星、彩雲。」
「其餘的性能大鳳不敢保證,但是彩雲的速度絕對是超越現有的艦偵!彩雲可是能常態維持兩百節的巡航速度以及三百節的最高速度,速度遠遠超越現存的所有機種!」
「彩雲上還配有新銳的發訊裝置,讓艦隊能迅速發現並掌握棲艦艦隊位置;除此之外大鳳還配有三座對空電探,讓大鳳可以提前預警棲艦航空攻擊。為了能徹底發揮帝國航艦的實力,大鳳會努力在決戰前精通這些裝備的!」
聽她提起電探,我便向翔鶴姊詢問「姊姊,水面電探的改良有辦法在決戰前完成嗎?之前聽說裝在大和姊艦上測試過,但後來就沒下文了。有那個的話,也比較能提早發現潛艦。」
翔鶴姊聽了也回「不清楚詳情,只聽說因為調整困難,讓電探難以穩定發揮探測效能,才會一直延宕。水聽器也有差不多的問題,導致目前還沒有穩定找出潛艦的方法,那種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冒出來的攻擊…真的很棘手呢……」
—瑞鳳
一航戰那邊似乎趁著訓練空檔閒聊了起來,不遠外的隼鷹察覺後亦開始鬆懈,偷偷向各艦傳訊,最後也向我提問「瑞鳳,今晚要不要跟我們喝一杯?我還約了飛鷹、千歲、千代田、龍鳳,打算在今晚好好交流一下。」聽了本想拒絕,但二、三航戰除了我以外的航艦都有參加,若拒絕的話可能會留下不好相處的印象……
「……」我思考了一會才回答隼鷹「不比酒喔,我要照自己的步調喝。」對此隼鷹也豪邁地答應「好啊,這次就放過你,畢竟飛鷹也要我別那樣喝。下次再找時間跟你算帳!」事情決定後,大家也很有默契地不再談這件事,而是專注在例行訓練上。
—夜—瑞鳳
按理來說,艦娘離艦是必須取得艦長允許,不過酒會這種非正當理由艦長理當不會同意。
因此艦長聞言後便沉默不語了好一陣子,過了許久才回應「夜間你自己用繩梯離艦,就算傳令報告,我也會裝作不知道有這件事情;若緊急出勤命令下來,我只等十分鐘的暖機時間,逾時你自己看著辦,以上。」得到含糊的許可後,我便按照這方式離開艦上,前往隼鷹的艦艇上。
抵達目的地後,沒想到隼鷹的舷梯有放下來,我跟途中相遇的千歲姊妹便一齊踏入隼鷹的艦體內。接著遇到前來引路的飛鷹,將我們帶領到隼鷹的核心位置。
一踏入核心便發現早就開瓶豪飲的隼鷹以及露出求救笑容的龍鳳…要酒量淺的人陪酒鬼喝實在太折磨她了……
「我還是第一次深入飛鷹型的艦體內部呢,這裡比想像中的還要寬敞。」成功用話題吸引隼鷹的注意力,順利讓她的視線從龍鳳身上移開「畢竟原本是豪華郵輪嘛!當然有預留交誼用的空間,只是現在都被拿來放艦載機罷了。」她講話的時候我稍微瞄了一下她身旁的酒瓶,一升瓶被飲用掉六成,大概已經喝掉六合的量,難怪隼鷹開始有點飄飄然的感覺……
「不是說今晚不牛飲的嗎?」這問題則由正準備坐在隼鷹身旁的飛鷹代答「姊姊說她已經很節制了。」
對此我也像飛鷹詢問「你不阻止她嗎?」飛鷹則搖首表示「能體會姊姊的心情。畢竟決戰將近,自己下次還有沒有機會這樣喝仍是未知數。別看姊姊大剌剌的,她也有纖細的一面,只是她不喜歡跟人訴苦罷了;會像這樣找一群人陪自己飲酒作樂已經是她最大的表示了。」
飛鷹才剛說完,她旁邊的隼鷹立刻駁斥「你在胡說什麼!只是難得六艘改裝航艦都到齊了還被編進二、三航戰擔當艦隊主力,不趁這個機會好好慶祝一下怎行!」接著便對還站在入口處的千歲姊妹邀請道「怎麼還站在那?千歲,難道說你還在記恨我當初把你推給麻煩的瑞鳳,讓你必須聽她訴苦一整晚?」
對於這個話題,千歲則是訂正道「其實那天喝到的酒級數很高,高到讓千歲驚艷的程度!就是喝酒的環境差了點…必須一直忍耐瑞鳳散發的混濁氣息以及偶爾傳來的自罵聲罷了……」
聞言我立即表示「還真是抱歉喔,壞了你品嘗美酒的心情,就當作是飲用的代價吧;不過我沒想到委託隼鷹的事情會是千歲跑來交差,看來即使是那傢伙也知道飲酒環境的重要性。」說完便逕自坐在龍鳳身邊並將挾帶出來的酒瓶放在面前。
酒鬼真不愧是酒鬼,一看到那只酒瓶上的標籤,隼鷹跟千歲不約而同地將臉湊到瓶子前面驚呼道「這、這不是!是那個吧、是那個吧!傳說中的酒廠在歇業前的最後一批酒—祈願!我當初想搶還沒搶到,真沒想到會在這時候看到這支幻之酒!」千歲也接在後面道「不知道是傳言還是事實,這最後一批酒的質地意外的優秀,簡直跟名字一樣,是接受了整個酒廠的祈願才催生出來的逸品!」
對於千歲的那句話,我也肯定道「是事實喔,另外一瓶我先前喝掉了。想說機會難得,就讓你們這兩個不懂珍惜杜氏苦心的傢伙嚐看看……給我小口小口的品嚐!」說完也拆開封口,準備將酒水分給在座所有人。隼鷹則是趁我拆封時快速將酒杯清空並且清洗乾淨,準備迎接那夢幻的味道。
幸好那兩個酒鬼有細細品味這支醇醪。如果看到他們一口吞下去的話——我覺得我會忍不住衝動,拿起旁邊的空瓶往他們頭上敲下去……
分別被我們三人夾在之間的飛鷹、龍鳳、千歲在小啜後也被那個味道驚艷,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能看到飲用者露出這樣的表情,我想釀酒的杜氏也會感到滿足吧?
一升瓶在短短時間內便剩下二合,其中至少有一半是被那兩個酒鬼喝掉的!
等酒過三巡後,隼鷹才提了一個容易壞興的話題「千歲,怎樣?改裝成航艦還習慣嗎?改裝完沒幾個月就遇到決戰,不知道要說好運還是厄運。」
千歲對此則是乾笑了幾聲表示「哈、哈……千歲也希望自己改裝進度落後,就能像葛城一樣繼續待在船渠內了。」
「葛城?」對於我的問題,千歲亦解答道「正規航艦—雲龍型的三號艦,千歲改裝完成後不久才下水,應該是趕不上決戰前竣工了。聽說進度最快的雲龍以及二號艦天城可能也趕不上決戰,唯一趕上的就只有大鳳而已……」說完又補充了一句「沒辦法,決戰的時間點比高層預期中還早了半年,大概是認為現在是最好的時機吧?詳情千歲也不清楚。」
此時飛鷹突然插話「與其說是最好的時機,不如說不得不進行決戰計畫還比較貼切?棲艦攻至特魯克的時間比預期中還早了半年,連帶讓帛琉這種後方泊地也開始受到大空襲。如果繼續拖延下去,不知道半年後的帝國還有沒有能力執行決戰計畫。這些是飛鷹從艦長跟其他軍官之間的談話聽來的。」這句話也讓氣氛稍微凝結了一小段時間。
找不到話題接續的眾人沉寂了一會,最後還是由隼鷹幫忙解圍「沒問題的啦!這次光艦用航空器就有五百架,如果把地面支援都算進去就超過千架航空器,要一舉殲滅棲艦航艦群是輕而易舉的事!」
我聽完也提出異議「我前陣子還編制在一航戰,姑且有十架艦攻換成天山,但大部分艦載機還是以零戰、九九艦爆、九七艦攻為主。駕駛員戰場經驗少的問題先不談,開戰至今已超過三年,但帝國的軍備卻沒能跟著提升,反觀棲艦的航空器都已經翻新一輪了,速度、防護、靈巧度都遠遠超過開戰時期的機型。就算帝國湊出千架航空器,恐怕也很難靠數量取勝……」將想說的話都說盡後,現場氣氛便再度陷入凝結……
此時半掩的艙門突然被推開,同時傳來鳳翔姊的聲音「隼鷹,你們好過分喔!居然不找我們!要不是龍鳳有跟我提起,不然就要錯過了!」這話也讓隼鷹焦急了起來「因、因為……因為我們都是改裝的啊!聊起來也比較沒有隔閡!」鳳翔姊聽完也反駁「正航跟改航都是航艦,不需要分那麼細。」說完先將手中的大砂鍋放到我們六人中間,接著又回到門口處,將還處在門外的三個人一個一個拉進房間「不必害羞啦!這可是第一次這麼多航艦齊聚一堂,下次要有這個機會不知道要到何時!」
在鳳翔姊拉人的時候,我也提問「不過鳳翔姊怎會在這?」鳳翔姊也順勢回答「充當補給艦運送航空器跟補給品,傍晚才剛抵達,正在卸載中。一聽到龍鳳提起隼鷹的酒會,我就立刻去找雙鶴跟大鳳了!」
由於一口氣多了四人,讓原本做成環狀的我們皆不約而同地往後挪動了一點,好讓她們入座。鳳翔姊則是請千歲姊妹稍微往飛鷹的方向移動,好讓雙鶴坐在我跟千歲之間的位置;自己跟大鳳則是坐在我與龍鳳之間的位置上並朝我笑說道「這麼一來,四位鳳就都坐在一起了!瑞鳳,怎樣?這位也是有鳳之名的正航唷!」被鳳翔姊和龍鳳夾著的大鳳也對我與眾人點頭道「幸會,我是月初才服役的大鳳,作為資歷最淺的航艦,會努力精進自身以免扯隊伍後腿的!」
聽她說完,我立即轉過頭朝另一側的瑞鶴道「原來不是每艘正航都會擺出一副臭屁模樣。」瑞鶴對此亦低聲怒斥了一句「別多嘴!」翔鶴姊則是在一旁暗自竊笑了幾聲。
想起那支夢幻酒還有一點沒喝完,我也拿起瓶子分給了她們。瑞鶴因為酒量不好,只給了她不到十毫升的量,以免到時候要把她搬回艦上。
在我倒酒的時候,鳳翔姊也將那具直徑約有一米的大砂鍋打開,露出裡面煮好的豆腐並微笑道「我沒瑞鳳懂酒,所以選了味道比較清淡的食物匹配,希望不會壞了大家喝酒的興致。」隨後也挖取鍋中的豆腐分給所有人。
我稍微試了一下味道,是昆布湯底的白豆腐,恰巧又看到隼鷹私人收藏裡有適合搭配的酒,就請她開瓶來配;反正這群酒鬼都好好品嘗過祈願了,接下來就讓她們隨意吃喝也無所謂。
至於較晚加入的雙鶴、大鳳和鳳翔姊,我則是建議她們先品味一下幻之酒,等味道潤完喉嚨再去食用豆腐。她們也都照實進行並露出與龍鳳相同的驚訝面容!
鳳翔姊品味完後突然對我笑問「「祈願」啊……不知釀酒的人是為了祈求什麼才賦予這個名字?」
我則是隨意回覆「誰知道呢?可能是祈求神明顯靈讓味道昇華,也可能是祈求產品大賣,或是…祈求酒廠能有再開的一日……」
鳳翔姊聽完則是笑回「是嗎!瑞鳳是這樣認為的啊!我反而覺得釀酒的人們把願望保留了下來,留給喝的人決定,讓飲用者可以如願以償。」聽到這讓我停頓了一下才回應「……鳳翔姊,你不會已經醉了吧?那支酒的度數其實很高…看來不該倒太多給你的……」
「嘻——好像真有點醉了。不過我很開心,能像這樣跟大家聚在一起。」聽完鳳翔姊所言,我突然轉過頭看了一下瑞鶴,雖然有點搖搖晃晃但至少還是醒著的!
一旁吃著豆腐的隼鷹看到這情況也大笑道「瑞鳳,你還是倒太多了。讓酒量淺的人陪我們這幾個酒鬼喝,實在太折磨她們了!」對此我也駁斥道「那句話從你這個最大的酒鬼口中說出來還真諷刺!」隼鷹聽完只是笑了笑並未多言。
酒會進行到半途,瑞鶴突然睡意上襲就直接靠著翔鶴睡著了,而飛鷹、龍鳳跟鳳翔姊則是知道自己酒量不好,因此後半段也都減少飲酒次數。
反而大鳳和翔鶴意外的能承受酒精,雖然仍遠遜於千歲姊妹就是了…千代田的酒量比預期中的還要好……
聊到一半,鳳翔姊突然有感而發「日常作息結束後,大家不分彼此的聚在一起閒聊,等聊累了便去休息,等待明日的來臨。日復一日、週而復始,即使被笑是浪費國家資源白白養著也無所謂,鳳翔還是希望大家都能像那樣平淡的迎接退役…要是能實現就太美好了……」
隼鷹聽了則笑回「果然年紀有了就會這樣想嗎?大姐頭也說過類似的話呢!」鳳翔姊聞言亦微笑道「畢竟我服役超過二十年,已經是隨時會退役解體的役齡了!不過對我而言,解體才算是善終…年輕時這樣講都會被直屬長官罵沒出息呢……」確定鳳翔姊說完後,大鳳才插言道「軍艦,就是要戰沉於戰場上。大鳳是這樣被教導的。」
鳳翔姊聽完便苦笑道「是啊,我當時也是這樣被教育的,只是我始終沒有接受這個教誨罷了……」苦笑玩也重振精神再次擺出笑臉「嘛——還是不要在這話題打轉好了,不然被軍官聽見又要說我在散布靡靡之音了!」
19日02:30—隼鷹
美味的豆腐、順口的美酒、放鬆的閒聊,真是度過一段盡興的夜晚。
最先察覺逗留太久的人是翔鶴姊,之後也跟大鳳一起將睡著的瑞鶴帶回艦上。
鳳翔姊見狀後便開始收拾場地,準備將器皿帶回艦上清洗,之後也帶著瑞鳳、龍鳳離開。
已經接近爛醉的千歲雖然還想喝,但是被飛鷹與千代田聯手阻止,並在千代田的攙扶下離去;看著她的背影,我不禁猜想自己剛完成改裝時是不是也跟她一樣難以接受變成航艦的事實……
在我沉思的時候,飛鷹已將現場完全清理完畢並對我道「姊姊,該休息了。」一聽見這句,我也拿出那隻大姐頭最喜歡的酒當作收尾。
「姊姊你還要喝啊!」對此我沒多作表示,只是倒了兩杯酒並將另一杯推到飛鷹面前「這是大姐頭最愛喝的酒,不喝這個會讓我沒有結束的感覺。」
飛鷹雖然面露無奈,但還是坐下來陪我喝最後一杯「不能反悔喔!要是說還要繼續喝,飛鷹會生氣的!」我則是笑回著「瓶口都塞好放回原處了,不會再拿出來倒了。」對此飛鷹只是無奈的嘆了口氣,並未繼續多言。
等她拿起杯子,將那杯酒含入口中後,便露出錯愕的面容並差點將酒反吐出來!為了不讓自己失態,飛鷹立刻用手掩住口部,硬將那口酒吞進肚裡!
見狀後我也樂笑道「哈哈!味道很驚人吧!我第一次喝的時候因為大姐頭給的壓力太大,囫圇吞下去什麼都沒體驗到,等大姐頭離開後,我才有機會細細品嘗這支酒。那獨特的味道實在是會讓人上癮呢!」
飛鷹直到將那口酒完全吞下後才有餘力回應我「既苦又澀,入口瞬間除了辛辣感還有跟芥末一樣的刺激感上襲,感覺就像是酒精加上各種人工香料的混合物,連酒都稱不上!姊姊你怎會喜歡喝這種劣質酒!」
聽完她又驚又憤的發言後,我由衷地笑了一聲,因為自己第二次喝這種酒的時候也被那個異常的味道嚇到過「味道很特殊對吧!但這支酒確實是釀造的喔!只是在最初發酵時就放入一些味道較重的物體一起發酵,才會有這些雜味出現。」
「不過喝了幾次後反而開始喜歡這種異味。該怎說呢?乍看之下是粗糙濫造之作,但所有異味卻又能巧妙地融合在一起形成特殊的一體感,讓人忍不住想繼續嚐下去。釀酒的人肯定是個與其他人格格不入的怪異份子才會釀造出這種帶有奇怪味道的清酒。」飛鷹聽完後才再次小口啜飲,意圖品味那個異樣的味道。
趁她品味時,我繼續道「能領悟這支酒的美好後,我才能理解大姐頭為何會喜歡;其他酒都著重在甘醇上,唯獨這支刻意添加補足五味,我想無論苦、澀、甘還是酸、辣對大姐頭而言恐怕都是必要的味道,讓她能藉由這些味道的刺激去拓展視野,而不是單純的享受美酒的甘醇。」
等我說完後,飛鷹才表示意見「姊姊就只有提到酒的時候特別有精神。對飛鷹而言不過是一款味道很獨特的酒罷了。」飛鷹說完也將剩下的酒水飲盡並起身道「那飛鷹就先回去了,姊姊也早點休息。」離開前還補充了一句「不要飛鷹走後又繼續喝喔!飛鷹看的出來姊姊是喝到幾點才休息的!」說完才徹底離開。
等到核心內剩我一人之後,原先那股被嬉鬧稀釋的不安感再次凝聚起來,我只能一邊飲酒一邊將那股不安跟著吞進肚裡消化「決戰啊…不知道結束後還有沒有機會跟她們一起喝酒……」
「突然能理解大姐頭和鳳翔姊為何會說出寧願一生平庸這種話。比起在戰場上跟棲艦打打殺殺,像方才那樣聚在一起同樂確實快樂許多…看來我也開始有年紀了……」感慨過後便將杯中物一飲而盡,調整好心態準備迎接之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