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們俗稱「煙火之日」的那天之後,
灰色市的獵奇事件大多銷聲匿跡,誘拐事件也大幅銳減。
在小月/月夜工作的咖啡廳,大玻璃窗的沙發座,兩個小鬼頭正面對面的,一個翹著二郎腿,一個端正的像個淑女座好。
「恩......所以就是被這兩個阿公阿罵給收養了?」小穆撐著臉頰甩一甩手中的相片,掃視著一張張三人合照的遊玩照片,「妳怎麼都矜持著一張臉,起司吃不夠嗎?」
「小黑......我,不喜歡笑。笑容是弱者的象徵。」
「那古希臘的古典笑容跟佛菩薩的端莊微笑呢?強者才會露出有餘裕的笑容吧?」
「至少小穆的是欺負弱小的笑容,小黑知道。」
「妳這個死丫頭,給我回去再蹲牢飯一年!」
「小黑不用負刑事責任的,小穆明知法律。」
「還是這麼會耍嘴皮子......」
小穆苦笑,把相片用滑的方式推回小黑那頭,小黑小心翼翼的收納進相冊。
「久等了!咖啡歐雷,草莓奶茶。請......請慢用。」
身著女僕裝的小月巧笑倩兮,鏗鏘地輕巧地將盤子與茶匙擺放,鞠了個躬狀似更有精神點。
小跑步地揮別,還給她們獨處的空間。
「謝謝,」小穆收起翹腳的腿,傾身正要拾起湯匙,卻戛然而止,「小黑。」
「?」
「老師他,到底去哪裡了呢。」
「小穆,記得老師說過,他也有個老師嗎。是那個老師,交代他某項任務了吧。」
「是啊。」吸了幾滴咖啡,小穆斜眼看著小黑猛飲奶茶,漏出了幾滴沾染到衣領,因而翻白眼。「會不會是他去替我們對付那個集團了呢。跟他們......同歸於盡了。」
「恩。老師他......」
小黑流下了一滴淚,
「是我的英雄,我真正的爸爸。他讓我重新學會說話,但我也回想起了好多痛苦的回憶......」
透明的窗戶在天花板的黃光照射下,朦朧的照映出兩人對視的剪影,與外頭趕快的人車交錯。室內的喧嘩與外頭的嘈雜,彷彿就要蓋過彼此那樣,宏亮嘹亮,卻顯得兩人背影的落寞,與寂靜。
「可是比起那些痛苦,這幾年跟老師,小穆,小月在一塊的時間,更讓我感到......開心。」
眼淚止不住的注入剩下半杯的馬克杯,小黑擦拭眼角,卻沒有遮掩住失守的嘴角。
「謝謝妳,小穆。阻止我殺了老師。」
「我才該說聲道謝呢,黑仔。」
小穆翹回她的右腳,小黑有些弓起背來微笑,緊握著杯口。
此時,歡迎光臨!的招呼聲,
就在灰暗卻帶有微光的門邊,應答如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