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思強口中所謂的「貴賓室」,其實就是一般實驗室旁的觀察室,隔著一層透明的玻璃,讓在觀察室裡的人員能夠查看實驗室裡的活動。只是,此時此刻的實驗主體,正是陳玉葉心心念念的寶貝兒子-陳渥夫。
看著四肢遭縛,同時沈睡在一張像醫院病床上的陳渥夫,陳玉葉那顆強壓下來的內心,又再次糾結。俗話說,「打在兒身,痛在娘心」,正是陳玉葉當下的寫照。因此,也顧不得現在有外人在,陳玉葉也立刻衝向前,並且不斷拍打著玻璃和呼喊著陳渥夫的小名「渥兒」,仿彿想要藉此喚醒沈睡的陳渥夫。直到,馬思強出手制止陳玉葉的拍打動作。
「別這樣,妳的手會痛的」。
陳玉葉甩開馬思強的手後,繼續拍打著玻璃,同時也持續地呼喊:「渥兒、渥兒,我的渥兒……」。
「What is she doing now?」
「It’s somewhat complex。」馬思強一臉尷尬地對特使說到。
「Because he is my son」,陳玉葉在聽了馬思強的話後,突然轉過身來,對著天龍國特使金.赫墨斯大聲怒吼,尤其是那個son字,猶如使盡全身力量嘶吼出來般。妙的是,也不知道是因為陳玉葉為母則強的怒吼嚇到特使?還是因為「my son」這個關鍵詞所致,天龍國特使金.赫墨斯反而往後一退,同時大喊「Animan, she is the animan」。
於此同時,也因為特使口中的另一關鍵詞「Animan」,讓保護特使的武裝士兵們再次舉槍,並將槍口對準著陳玉葉。
「Whoa、whoa、whoa,calm down、calm down。She is not the animan, she is a woman, a realwoman」,眼前衝突可能再次發生,馬思強連忙擋在陳玉葉的身前,同時出言保證陳玉葉是一個正正常常的女人,而非獸人。馬思強更鼓起勇氣,將手掌直接握住近在眼前的槍口,同時望向特使。
「I think, Your Excellency, you should return to your room for somerest, and I will take care of things here. I will report the results to youlater. Is that okay?」看著金特使一臉猶豫的表情,馬思強也只好再補上一句「Trust me, please.」
「I’ll be waiting for your report」,天龍國特使留下這句後,大手一揮,悻悻然地帶著武裝士兵離開,留下馬思強和陳玉葉兩人。
「那個孩子,就是當年的『實驗體』,對吧?」
在確認金特使等人都離開觀察室後,馬思強才對著陳玉葉說出這句懷疑已久的猜測,接著換成是馬思強來到玻璃前,看著一玻之隔的陳渥夫。
「難怪,我問妳的男人在那時,妳並沒有回答我。」
只是,時至今時今日,陳玉葉還是選擇沈默,侷促不安的神情,從其不斷互搓的雙手洩漏出來。關於這點,馬思強選擇不點破,反而親切地替陳玉葉拉開椅子,示意陳玉葉入坐,同時將桌上準備好的白開水送到陳玉葉的面前。
「沒想到,妳當年會違背我的命令,留下那個『實驗體』一命?!骨耙豢踢€活在往日的感傷,下一刻馬思強就顯現出中了大獎的得意表情,連帶著,坐姿都跟著放鬆起來。雙腳架在桌上,身體整個斜躺,完全把觀察室當成自家客廳般,甚至都忘了陳玉葉還在現場。
「日後,只要仔細研究這個『實驗體』,找出獸人和人類的轉換機制,屆時,我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後,馬思強先是抬頭看一下陳玉葉,接著再次笑笑地說到:「是我們,我們屆時就可以移居天龍國,不必再擔心核輻射的危害了。」
白日夢描繪完成後,馬思強這才將雙腳放下,轉而端坐、正眼看著自己昔日的頭號大將,更得意地挑眉示意,完全沈浸在自己的美好幻想之中,直到一股清涼感覺從自己的臉上傳到大腦為止。
「他是我的兒子,不是實驗體」。
馬思強輕抹去臉上的水珠,這時才注意到,自己昔日的愛將,竟然拿起自己替她準備的水杯,同時將杯內的水潑到自己的臉上。
雖然意外,但同時再用身上的衣服擦擦眼鏡,擦拭乾淨重新戴上,這時的馬思強反而一臉疑惑地看著自己以前的頭號大將,內心也懷疑,是久未連絡?還是因為眼鏡鏡片上的水膜影響,總覺得眼前的陳玉葉不是自己以為的陳玉葉。
「現在是怎樣?日久生情?還是母愛大噴發?」被激怒的馬思強,口氣上也開始含刀帶劍的,隨後更是冷哼一聲。「妳難道沒有懷疑,當年那些沒能達到我們要求的實驗體,去那了嗎?」
「什麼意思?」被反殺一球的陳玉葉,整個人像是被施加定身咒般,整個人僵在馬思強的面前。「當年的你不是說,那些失敗的孩子,政府會特別照顧的嗎?不……不是……嗎?」看著馬思強不屑的神情愈來愈明顯,陳玉葉的口氣也愈來愈疑惑,臉上表情也愈來愈驚恐。
「不會吧!你……」,陳玉葉被氣到雙手怒拍桌面,勁道之大,讓桌上的水杯都被震飛起來。
「難怪……,難怪、難怪,當年你可以如此冷血下令直接毀掉渥夫,就算渥夫他已有了生命跡象」,得知往日真相的陳玉葉,在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整個人情緒失控地在觀察室裡來回走動。
「葉子、葉子……,我們這麼做也是為他們好?!?/div>
「為他們好?所以要結束他們的生命?」
「不然呢?妳以為我們人類能接受他們嗎?非人非獸、似人似獸的獸人?」
「我殺了他們、我殺了他們,他們是我殺的?!?/div>
眼看陳玉葉已經陷入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的情緒之中,同時也有失控的情勢,讓馬思強也只好起身走近陳玉葉,同時以武力抱住陳玉葉。然而陳玉葉的抵抗,雖然不致於掙脫馬思強的桎梏,但也足以讓馬思強開始後悔不該對陳玉葉坦白,應該繼續撒謊才是,反正都撒謊了一、二十年了。
「陳玉葉」,馬思強大喊一聲,先用突如其來的斥喝之聲震住陳玉葉,然後,利用陳玉葉這短暫的冷靜之時,再緩緩地說出自己的條件。
「妳如果想要保住妳的『人選之子』的性命,最好從現在開始乖乖地配合我們,不然……」。
看著陳玉葉不再抓狂和躁動,馬思強閃過一絲絲得意的笑容,同時心中暗道「果然,孩子是母親最大的弱點。」
「不然……怎樣?」陳玉葉果然一改之前的語氣,弱弱地回應馬思強的恐嚇。
「也沒什麼?你也知道我們的實驗過程和步驟的?!?/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