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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石錄》第一部.第三集.第五十六回.伯益救急

樂子喵 | 2024-10-18 08:20:01 | 巴幣 12 | 人氣 37

連載中天界新語.劍石錄
資料夾簡介
冒險活動交織出各種酸甜苦辣的故事,眾人的心意也維持聯結起來,讓我們一同閱覽它們的冒險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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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回提要:
太陽為禍未可知,伯益登場試鑿井。
遣使登天別用心,登比為夫秤估評。


  晉城市集空闊得可比荒地,比起休市時更加荒涼,僅是微風便能吹起滿地沙;原本分隔城內各區的水溝幾近乾涸,成為巨大的凹槽。

  晴空萬里無雲,太陽的強光強勢射入城內,隨之而來是無法容忍的高熱。不到幾天,百姓便受高熱影響而萎靡不振,足不出戶才可免除曬乾的危機,但擋不了全身的虛脫。

  重華命令巫者,義均派遣匠師,兩邊合作設置土牆、木板擋住天空,隔絕強光的直射,熱氣仍透過土頂隱隱入侵,像是蒸籠慢蒸城內的所有人。

  重華和契正於巫者集會所中議事,兩人面色沉重,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導出策進作為。

  「糧食的存量還有多少?」
  「正常消耗約一個月,唯恐旱災不除,需要提早節省。」

  重華點頭同意契的說法。

  「重華,比起糧食問題,水源問題更是嚴重,請問有解決辦法嗎?」契憂慮地問。

  「我請伯益盡速前來,算時間,他應該快到了。」重華回應。

  「……伯益?」契沒聽過這號人物。

  「他是東夷族的族長之一,地位僅次於皋陶,年齡與我接近。」重華解釋。

  「原來是伯益先生。」契趕緊更正稱呼。

  「我等會和義均一同晉見國君,伯益若來,請你先接待他。」重華想見短期間無法回歸。

  「好。」契應聲。

  「你整理情報,交給他評估;你趁此機會學習。」重華微笑,相信契會收益良多。

  「是。」好學的契露出興味的笑容。

  重華起身,振衣後離開了巫者集會所。

  契收集情報,即使這些他已看過無數回,仍不免緊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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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義均輕倚壁邊,沉溺於思緒中。重華常見他對工藝品沉思,但不解特別待在宮外曝曬太陽的原因。

  除了巫者的觀星臺外,宮殿區域亦未設置土牆,熱氣從地下竄了上來,土壤熱得可以燙熟一顆蛋。

  「你怎麼待在這裡?」
  「等你。」

  義均的隨口胡謅更似敷衍,重華選擇善意的沉默。

  義均走在前方,充當使者為重華帶路。事實上,他是急性子,走路比重華快些,稍沒注意就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重華肯定義均藏有心事。

  兩人一同入宮。陶罐隱隱發亮,陶唐國君佇立座前,確認屏障的狀況。

  兩人靜待陶唐國君的指示,其眼神與兩人對上後說道:「義均、姚君,你們都來了。」

  「陛下。」重華拱手持敬。

  「有解決城內缺水的問題嗎?」陶唐國君最關懷此事。

  「我已請伯益前來。他幾年前研發鑿井技術,得取地中之水,我將請他勘查晉城。」重華回應。

  「……地中之水?」義均疑惑看向重華。

  「他說地中蘊含水源,適當使用得解旱象。」重華說明。

  「若水源可解,短期間不成問題。」陶唐國君一向信任重華的舉賢能力。

  重華欲聞之事不止水源,恭敬拱手後斗膽詢問:「巫者之前探測天象,疑似發現金輪,請問其正體會是太陽嗎?」

  「余未能確定。」陶唐國君的眼神放得頗遠。

  重華觀陶唐國君為難,點到為止。

  「父親大人命余遣使至承光府,此事需要姚君的鼎力協助。」陶唐國君道出意圖。

  重華聞訊,露出費解的神情。

  「北方天帝承諾由四兇之檮杌出使,余欲請姚君居中。」陶唐國君說得更清楚些。

  重華神情肅穆,保持沉默。

  「余已聽說晉陽那邊對檮杌不太禮貌,以為姚君與檮杌同行者有交情,可否請姚君曉之大義,促成雙贏。」陶唐國君以為重華是最適合的人選。

  「檮杌的意志非我所能左右。」重華直白拒絕了。

  他相信將陶唐國君的這席話講給丹殊聽,也會是同樣的回應。

  「姚君你放心,北方天帝會說服檮杌出使。」陶唐國君苦笑,進而說明:「余欲由你媒合,讓晉陽那邊有機會補償檮杌,恭送他從那邊登天到承光府。」

  義均投以納悶的神情。他發覺陶唐國君說話態度不同往常,但單純的他不太明白原因。

  面對陶唐國君慈祥的眼光,重華內心百感交集。他可以一廂情願認定那是屬於他的,而他不是傻瓜,卻仍說出:「……此事僅我一人不可成。」

  「余已督責姬朱,連和仲都妥協了,只差姚君的一臂之力。」陶唐國君的鼓勵中帶些催促。

  重華聲音小到近似呢喃:「……請陛下聽我一請求。」

  「何事?」陶唐國君問。

 「請陛下正視五位尊者近期對巫者的造訪與關愛。」千絲萬縷的思緒組成的話語,出自重華的口中,終究是再理性不過的公務。

  「……余答應你。」重華的請求在陶唐國君的想定範圍內。

  「我會請皋陶籌劃,懇請姬公子當名稱職的東道主。」重華將話吞入腹中,作為搭配愁酒的下酒菜。

  「有勞姚君了。」陶唐國君致謝。

  重華雙手交疊,恭敬表示:「臣告退。」

  重華突然行臣禮,使義均露出大惑不解的神情,「……重華?」

  「不打擾你們伯姪的對談。」重華拋下這句後離開。

  義均莫名被颱風尾掃到,最尷尬的是不知道原因。

  「他不是針對你。」陶唐國君沉靜地說。

  比起此事,義均有更重要的話得問:「……伯伯,請問尊者只跟你提出使嗎?」

  「你之前與大羿將軍會面談了什麼?」陶唐國君反問。

  陶唐國君的眼神銳利得可比一把刀,義均遲疑地說:「……我請師傅向尊者陳情太陽為禍。」

  陶唐國君瞇起眼睛,厲聲道:「余尚且不確定,你何能確定?你為何要讓大羿將軍為難!」

  陶唐國君平常對子嗣是溫柔慈祥,但憤怒時所散發的氣勢,誰都招架不住。

  義均難免發抖,但他制止恐懼造成的沉默,勇敢說出:「晉城深受太陽荼毒,連居於宮殿區域的我們都很難受,何況是其他的人?再這樣下去不行。」

  「余和太陽的關係你難道忘了?在沒有確切的證據前就向父親大人提出,你不是為難大羿將軍是什麼。」

  沒人理會人微言輕的義均,這些責任都會落在陶唐國君的身上;陶唐國君卻沒在第一時間掌握此事。

  義均面對陶唐國君的指控,哀傷盯著陶罐,沉默了。

  陶唐國君何忍再說?他又怎會不知義均的用心良苦,但他身為長輩必須喝止後輩的躁動。

  「我去工坊。」義均隨口說了理由後離宮。

  陶唐國君目送義均的背影,奇異發現其和重華的離去姿態簡直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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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

  理應忙於公務的契突然嘆了口氣,他甫走出房門,大芒迎面停在他的手上。

  「怎麼了?」契微微一笑。

  倏地,一陣旋風捲起風沙。契出乎直覺,將大芒納於懷內,別過頭阻隔風沙,並以仙氣保護自身。

  「這裡也太熱,差點就要燒起來了。」

  隨風沙而去,有名捲短髮男人正在抱怨。他年約二十八歲,身高與重華接近,容貌俊俏,俐落的捲短髮特別吸引人。不同於貴族專屬的長袍裝,他是短衣綁腳,腰間綁著精緻的銅色皮帶,其尾部繫了條七色絲穗,為一身平民裝束提升了貴氣,隱隱蘊藏他不凡的氣質。

  他輕拍沾附於衣服上的沙塵,態度一派輕鬆。

  「……」

  契一時難以應對。

  男人抵達了巫者集會所,不是突破屏障,就是有通關證明。契合理推測他就是重華所指的「伯益」,但不按牌理出牌的登場方式,讓契有些尷尬。

  男人發現了契,嘖嘖稱奇:「你看起來好年輕啊。」

  「請問閣下尊姓大名?」契試探地問。

  男人瞧見大芒迷人的水亮大眼,笑著說:「好可愛的『小』玄鳥。」

  大芒和小芒一向享受被人誇獎的虛榮,但他聽得男人的說法後,竟強拍翅膀。契因大芒的激動而不得不放手,不解喃喃:「……大芒?」

  大芒急促的呢喃失了優雅,男人判讀後攤手表示:「好,尊重你啦。」

  大芒如釋重負,安然棲息於契的肩上。

  「……請問你們說了什麼?」契疑惑地問。

  「你養了一隻了不起的好鳥,很有靈性。」男人豎起拇指比了讚。

  「他還有一個妹妹。」契沒有忽略小芒。

  男人眼睛微睜,隨即收斂不禮貌的打量,伸出手作自我介紹:「我是伯益,未來的大舅子找我過來談事,請問他在嗎?」

  契解開了一道謎題,又開了一個新疑惑,「……未來的大舅子?」

  伯益微笑,指向迎面而來的重華;重華貼心為契解惑:「他指的是我。」

  「是、是這樣嗎?」契因得知不得了的秘密而發愣。

  「這點得看姚美人的意思。」伯益平穩地說。

  「是……」契對重華的家眷認識僅止於登比等人,其他都是只聞其名。

  重華觀兩人已有交流,切入正題:「你一個人就能探勘了嗎?」

  「我不是一個人來,只是跑得快。」伯益搖了頭。

  「舍妹不在這裡。」重華開了玩笑。

  「未來的大舅子找我,我當然得快。而且在探勘前,還有些事得做。」伯益開始揉起眼睛周圍。

  「契,將報告給他。」重華下達指示。

  契回屋內,將整理好的報告交給伯益。

  「……這麼少?我還以為要看個好幾天。」伯益有些意外。

  「你要的話,屋內都是報告。」重華遙指堆在桌幾上的報告山。

  契從重華和伯益的交談中,便知兩人的好交情,幾乎插不上話。

  「這是你做的嗎?很厲害呢。」伯益誇獎。

  「謝謝。」契微微一笑。

  「契很謙虛,頗得巫者們的愛戴,這次我將讓他跟你見習鑿井,讓他再教給其他巫者。」重華輕推契,要其和伯益好好相處。

  伯益點了頭,熱情表示:「我這邊正需要人。年輕人,好好加油吧。」

  「呵,契跟你我一樣,外貌年齡非真實年齡。」重華輕笑一聲。

  「他感覺很年輕,再怎麼誇張,頂多就藏個十歲吧?」伯益從重華的態度中,感受到一種不協調感。

  重華看向契,契搖了頭,顯然不願曝光自己的真實年紀。

  「呃,所以他的年紀比我想像還要大就是了?」伯益突然發覺可能得稱契是「哥」或「叔」一類的稱呼。

  「請多多指教~」契迅速結束年齡的話題。

  伯益無奈揮了手,改問:「你呢?要做什麼。」他不相信重華只是待在屋內等消息。

  重華動手指,吸引大芒前來,邊做邊說:「國君交付新任務,我須優先處理。」

  「……需要大芒協助嗎?」

  在巫者集團內,重華是契的上司,但大芒的主人是契,大芒不會在未經契的指示下,聽從重華的命令。此時,契發覺看似開朗的重華懷有抑鬱的心事。

  「我將和皋陶聯絡,需要大芒和小芒的協助。」重華回應。

  伯益聽到皋陶,緬懷地問:「好久沒見到先生了,他還好嗎?」

  「他最近很忙碌,而我會讓他更忙碌。」重華無奈地說。

  「你是多重用他啊?稍微讓他放輕鬆點吧。」伯益實在擔心皋陶的頭髮會越搔越短。

  「等這些事過了再說。」事實上,重華也沒多少放鬆的閒暇。

  「登比女士呢?怎不讓她幫幫你?」伯益早對沒看到熟悉的人影而好奇。

  「我請她協助晉城的屏障。」重華對屏障是愛莫能助。

  伯益指著天空,向重華表示:「你找到源頭了嗎?」

  「此事由國君處理。」重華回應。

  「……」契欲言又止,硬是將話語卡在喉頭間,像是憋氣般難受。

  伯益從契的態度中推知其在巫者中的地位,他也不認為契真如表面看來單純。

  「你們要快點。鑿井是一時的,別指望可以撐太久。」伯益醜話說在前頭。

  重華沉重點了頭。

  「……請問鑿井是指?」契對這詞很陌生。

  「在地上挖個洞,汲取地層中的水源,短期使用無虞,但使用過度會破壞土層結構。」伯益解釋。

  「……挖個洞就會有水?」契從未想過此事。

  「隨便挖不會有水,這需要探勘;我會教你的。」伯益承認這事聽來神奇。

  「又是你動物朋友教你的?」
  「對。」

  面對重華和伯益間的自然對答,契常常聽不懂,但他一直發問顯得無知。

  重華發覺契的心情,貼心解釋:「他通動物語。」

  「……原來如此,所以您也聽得懂大芒在說什麼嗎?」契似乎理解了。

  「對。」伯益對大芒露出笑容。

  大芒飛到契的脖子附近,閃避伯益熱情的視線。

  「……你是常說我的壞話嗎?」契捉下大芒,將其抱入懷中安撫。

  「他沒說你壞話,但也沒說好話。」伯益這話聽來微妙。

  大芒對契張著閃亮的雙眸,看起來相當可愛。契稍加施力,給予大芒愛的教訓。

  重華順勢而說:「看來你最近得將大芒借給我了。」

  「是。」契指示大芒飛到重華的手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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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登比聚精會神,半跪於夜韶藍旁。她從仙氣的流動中,確認屏障的強弱和損毀程度,適時修補之。

  她本不善屏障術,自從來到晉城,與陶唐國君搭檔中獲取經驗,對修補屏障漸有心得。她無法設置廣範圍的屏障,只能盡量減少陶唐國君的負擔。

  宵明依循丹殊的指示鍛鍊體術,強化身體機能,不躁進學習套路;燭光當起小助手,為登比準備所需物件,從旁見習。

  重華對家裡的和諧景象,不禁露出了溫和的微笑。

  「夫君。」登比敏銳從氣息察知重華返家。

  「有新的發現嗎?」重華坐在登比的身旁。

  登比從零星的接觸中判讀:「敵人速度極快,已確定會飛行,並散發高熱的光,氣息混雜了仙氣和濁氣,暫且無法判斷正體。」

  「契稍早向我提起,疑似發現了金輪。」重華神情一沉。

  「……太陽嗎?」登比沉思。

  「從國君的態度來觀應該不錯。巫者不宜介入此事,所以我讓契改和伯益學習鑿井。」重華說明。

  「……契對此有何回應?」登比語氣略顯擔憂。

  「聽得出消沉,但我不會讓他犯險。」重華將契交由伯益開導。

  「他不適合對此表達太多意見。」登比點頭說道:「多方學習亦好,妾身認同夫君的決定。」

  契有巫術的造詣和相應的興趣,但斬除太陽不止是能力問題,更是政治的難題。尤其,契的身分與太陽息息相關,更不可隨意踏入這場政治風暴之中。

  「夫人,目前登天點的通道有否阻隔?」重華再問。

  「……這是國君傳達的新任務嗎?」登比反問。

  「國君命我接待檮杌至登天點,讓他出使承光府。」重華說明。

  「敵人不定著於一點,晉城附近都有危險,不宜從此登天。」登比坦白地說。

  登比的回應在意料內,重華盡量壓抑消沉的語氣:「……如果從晉陽那邊呢?」

  「妾身能力不足,此事應問晉陽那邊。」登比只聽到晉陽,就意會到重華的心情。

  「我欲將此事交由皋陶處理。」重華承認剛才的問句聽來愚蠢。

  「……」登比嚴肅點了頭。

  重華低下頭,怯懦地說:「夫人,是我的修養還不夠嗎……」

  「夫君,請別為此事消沉。」登比將重華擁入懷內,這是她以前常常安慰重華的方式。

  重華像個孩子,接受登比的愛。事實上,在登比的面前,他既是頂天立地的大丈夫,同時也是尋求關愛的孩子。

  正因如此,重華才對陶唐國君明顯的偏愛而吃味。

  登比對重華施術,讓其短暫休息,放鬆全身的壓力。她喚來不遠的燭光:「光兒,可以為母親拿件袍子過來嗎?」

  「好。」本在發呆看宵明鍛鍊的燭光聽到指示,蹦蹦跳跳回到屋內。

  登比輕撫重華的臉頰,喃喃著:「夫君,你就是拒絕不了國君。」

  燭光拿來袍子,正要交給登比時,登比卻是摸了燭光的頭,微笑表示:「光兒,父親先交給妳照顧了。」

  「好……」燭光坐下來,將袍子安放於重華身上,但她抱不住重華,只好讓重華倚靠背後的石頭。

  比起修復屏障,登比還有更緊急的事情得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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