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改後重發一下,然後下一篇也是維京相關,要講維京人怎麼攻城、怎麼守城、以及一個大名鼎鼎的實例,圍攻巴黎。
(一、)維京入侵
差不多在九世紀,也是維京人在海上橫行霸道的年代,當時首當其衝的就是不列顛英倫群島,在 865 年,維京人有史以來最大規模的入侵開始,當時的盎格魯撒克遜史料中,稱這支軍隊為 "異教徒大軍 (Great Heathen Army) ",其名義是為了劫掠過巴黎跟英格蘭大部分地區的傳奇維京領袖拉格納·羅德布洛克 (Ragnar Lodbrok,當然可能是不同人,但這樣比較酷) 復仇,他被北方的諾森布里亞 (Northumbria) 國王艾拉 (?lla) 所殺,於是乎維京人抵達並擊潰了國王後,就把他的肋骨從背部翻了過來,此刑稱之為 "血鷹"。而在此前,英格蘭情況就已經不樂觀了,在羅馬撤出島上後,盎格魯與撒克遜、朱特等民族就衝到岸上,建立自己的王國,而維京人入侵時,英格蘭差不多分成了七個王國,維京入侵不需要對抗一整個硬骨頭,而是零散的勢力。
英格蘭七國時代,深綠色諾森布里亞(Northumbria),橘色威賽克斯(Wessex),淺黃色蘇賽克斯(Sussex),藍色肯特(Kent),紫色麥西亞(Mercia),深黃色東盎格利亞(East Anglia),淺綠色埃賽克斯(Essex)
隨著諾森布里亞崩潰,維京掠奪者抵達東安格利亞海岸,這支大軍在接下來的 13 年中橫穿英格蘭的全境,在此期間征服並佔領了諾森布里亞、東安格利亞和麥西亞王國的大部分地區,而其中最重要的,是大批的維京定居者隨著這股浪潮前來殖民英格蘭,這時非常大量的維京人定居在英格蘭各地,光是約克 (York) 就有超過 2,5000 名維京定居者,屬於非常驚人的數字,不過這支大軍並不是一個嚴密的單一軍隊,帶領軍隊的維京軍閥實際上都各懷鬼胎,在擊潰諾森布里亞後,維京大軍四散佔領,「白衣」哈夫丹 (Halfdan Ragnarsson) 跟「無骨者」伊瓦爾 (Ivar the Boneless) 一路向西攻佔愛爾蘭,古斯魯姆 (Guthrum) 則佔領了東盎格利亞,這些佔領軍多半自己行動,彼此之間幾乎沒有聯合行動。
異教徒大軍作為一個進攻諾森布里亞的號召,在前者瓦解後大家就鳥獸散自己攻打自己想要的英格蘭土地
這些維京人的統治者在治理上沒有甚麼強烈的種族偏見,沒有認為英格蘭人就是低人一等,當然一般的族群衝突是不可避免的,話說回來,維京人在英格蘭的定居點之間幾乎不會互相援助,盎格魯編年史提到,維京人的定居點受到威賽克斯的攻擊時,投了降,其他定居點幾乎沒派人來幫忙擊退撒克遜人的部隊,而很有趣的是編年史將這些定居點,稱作 "自治市",不少證據表明,維京人治理下的地區比其他英格蘭地區更自由,也相對公正,更神奇的是,後期甚至有威賽克斯國王把維京定居點給買了過來的事情發生。
(二、)生活在維京治理下的英格蘭
維京人在各個定居點多半會建築一座堅固的城壘,這在維京人的老家冰天雪地的斯堪地那維亞是很少見的,而在英格蘭的城牆來源大多是兩種,一個是羅馬人建的,堅固耐用一直到現在都可以繼續用,二則是當地已經農業化的原日耳曼掠奪者,也就是盎格魯撒克遜人他們所建立的,維京人乍到之初用了不少當地人開始修建堡壘,由於維京掠奪者彼此之間不一定會互相援助,因此這道城牆是必須的,且在充滿敵意的英格蘭地區,一個定居點沒有城牆很容易遭受到攻擊,對盎格魯當地人來說,在維京的保護傘下生活比在盎格魯撒克遜可能被掠奪的危險下更安全,且維京人較少強行徵兵,生活上的壓迫其實比現代的想像還少。有一點是在研究維京人在北海的活動時不可缺少的一塊,即維京人在長距離貿易下,其實已經發展出了一種法制化、信用借款、以及跨文化貿易的制度,後面的民眾集會 "Thing" 以及出土的文物中,都表明了維京人對於法治的概念不亞於南方人。
入侵的當下,燒殺擄掠一定會有,然而維京人在當時是相當開明的統治者,日後的西西里,也是如此
而這些有圍牆的定居點,等於是一個安全的歇腳處,維京人很會挑選要在哪裏建立城市,比如林肯,林肯位於威瑟姆河 (River Witham) 上,以船隻往來的維京人可以在此地落腳跟啟航,同時暢通的航線代表了商業貿易會十分發達,林肯出土了很多陶器跟金銀飾品,對於當地人來說,製作這些器具的風格是代表他們認同的是何種文化,出土的器具包括了法蘭克風格、盎格魯風格、維京風格的飾品與陶器器具,而貨幣也隨著維京征服者的安定,開始製造,而維京人的硬幣上,其實可以看見肖像,與盎格魯君主類似,維京人在這片土地上建立了一個新的身分認同,與南方的英格蘭人不同,是維京-英格蘭文化,維京人很少用強烈的種族偏見來對待這片土地,其實跟盎格魯-撒克遜人在羅馬末期登陸相比,前者幾乎是把羅馬-凱爾特人轟出東半部,但維京人並未如此 (雖然奴隸貿易依舊存在且非常活躍)。
早期維京定居點幾乎不使用貨幣,更多時候使用的是硬通貨,特別是一條條的銀條,或著是以物易物,由於戰爭仍頻,這樣也是迫不得已,但與印象中的殘暴維京人不同,維京人在入侵的那一刻起,也就是 9 世紀中期,維京人已經在占領地準備製造貨幣了,對於維京人來說英格蘭的土地就是他們的土地,英格蘭人與維京人的生活中實際上沒有甚麼不便之處,維京人與盎格魯人的語言十分相似,而對普通農民而言,維京征服者跟盎格魯郡長差別不大,更多人選擇了跟維京人一同生活,盎格魯人仍可以購買土地並正常的生活,但不少農場仍舊被維京人接管,且戰爭期間與佔領地轉移的過程是痛苦的,同時維京軍閥之間互不隸屬,互相攻伐時常見聞,戰爭的兵災與燒殺擄掠在 9 世紀也不會少。
艾丁頓會戰 (Battle of Edington),對於維京人來說,皈依基督教並不是一件費心傷神的事,畢竟北歐異教本質鬆散,對上嚴密的基督教會同化仍舊是遲早的事
古斯魯姆,也就是剛剛提到的維京軍閥,在與撒克遜人於艾丁頓決戰 (Battle of Edington) 失利後,就施洗成為基督教徒成為東盎格魯國王,這個過程對於維京人來說是可以接受的,但對於盎格魯人來說是重要的,對維京人來說只是認為此舉可以更好的統治當地人,盎格魯人則認為這是一個自己成功的 "教化",思想靈活一直是維京人的強項,在古斯魯姆跟威賽克斯王國簽訂的「維德莫爾條約」(Treaty of Wedmore) 中,有三條很重要的記載:
(1.)威賽克斯承認維京人在英格蘭的統治權
意思是生活在維京人底下的英格蘭人是被盎格魯撒克遜國王同意的。
(2.)雙方開始貿易
(3.)確立「國界」
後兩項等於承認了維京人在英格蘭的統治,是正當的
對於維京人來說,無論是改宗還是寬鬆的法律都對他們沒有害處,所以會出現,諾森布里亞、東盎格利亞這些國家都還存在,但是國王貴族是維京人的現象,經過十多年的戰鬥,維京戰士最終贏得了屬於他們的土地,隨著時間的推移,居住在維京統治區域的盎格魯撒克遜人和維京定居者開始變得越來越親近,他們的語言和文化都發生了變化,文化和語言,維京戰士放下了他們的劍,開始專注於在他們的新土地上建立新的生活。他們帶來了家人和孩子,或乾脆與當地人結婚,並在他們能夠定居的地方建造了農場和家庭。值得注意的是,維京人首先是農民,其次才是戰士。那些前往國外進行掠奪和貿易的人通常會在秋天返回自己的領地農場收穫農作物,只有最富有的人或酋長貴族,才會以全職戰士聞名,否則維京人最終是想要衣錦還鄉的。
維京人女性在家中以鐵拳統治,在男人外出時負責家裡,把她們接來英格蘭,其實就是把家中的副統治者接過來
(三、)維京治理下的法律
維京人改變了他們控制地區的法律,這些法律通常比盎格魯-撒克遜英格蘭的法律更為寬鬆,給居住在這裡的人們更多的自由,尤其是對農民而言,其中一項法律是允許農民選擇他們為誰工作,而不是被領主一類的貴族所制約,這也讓維京統治區域內的農民比盎格魯農民還要富有,農民可以因應時節去其他地方擔任農工或佃農,去賺取更多收入而不是只生產達標的糧食,即使是維京領主下的農民效率也更高,維京人治理下,有一特殊農民階級為 "Sokeman" ,對維京領主有著契約義務,但其義務相當輕微,跟盎格魯人相比,他們只繳很小額的年租,甚至可以全權處置自己的土地,導致維京人統治的北方區域並未像一些修道士所言成為人間煉獄,而是成為一個貿易與農業都相當繁榮的地帶。
維京發達,掠奪了再賣是日常,把教堂裡的黃金融掉就是新的貨幣材料啦
維京人治理下,宗教信仰也是開放的,這在古代基本是不可想像的,一個人可以決定你要信仰雷神還是拿撒勒的木匠,對於維京統治者來說,改變宗教本來就是一件沒有心理障礙的事,更何況基督教本身是有助於統治的,這也讓位於英格蘭的維京人可以迅速接納基督教文化。在統治上,維京人很注重民意,為了解決一件爭論,維京領主往往會把一項公共議題或著是重大事件交由公眾評論,這種會議被稱為 "議事 (Things)"。人們可以對他們想要達成或著是同意否決進行投票,這一場大會由由一位酋長或一位被稱為法律發言人的法官監督,違反法律的人被迫生活在荒野中 (不是處死喔),任何人都可以追捕並殺死他們。除此之外,議事也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立法與口頭傳承的機構,早期維京法律與商業往往是口頭約定,但隨著時間,明文紀載的法律的規定也出臺,過程中也少不了議事的多數決 (當然不是所有人) 的集體同意,維京詩歌也表明了這種口說與記憶進入法典的過程,比如宣誓出現在許多北歐文本中,比如冰島詩歌《Landnámab′ok》就將莊嚴的宣示與約定寫入了詩歌與法典化。
維京的議事,有露天的也有室內的,更重要的是民眾可以發表意見
維京人的法律是海洋法系,意思是有陪審團的存在,12 人陪審團通常在案情重大時才會全員到齊,除了罰款外,最嚴重的刑罰實際上就是剛剛講到的流放到野外去,對於家庭觀念深重的維京人來說是一件極刑,除了合法的審判外,維京人也盛行 ''Holmgang" 也就是 "決鬥審判",拚個你死我活也是古代日耳曼法中很常見的例子,此也一直延伸到中世紀去,"Thing" 擁有司法權和立法權,但無權執行判決,是由受害方家屬將執行判決,維京人十分崇尚復仇文化,故有此舉,而 Thing 會議通常持續數天,充滿節日氣氛,也等同是一個巨大的市集,貿易商會帶來他們的商品並且出售,Thing 周圍還設立攤位,釀酒師會帶來了桶裝啤酒和蜂蜜酒,結婚、交換情報、交友都在 "Thing" 周遭處理。
(四、)繁盛的維京經濟
維京人對於市鎮的統治一直到 1066 年以前,英格蘭受到這些北方人統治的城鎮,人口數量都是扶搖直上的,維京人抵達後,維京人將盎格魯撒克遜的地主的土地給沒收,如前所述,雖然大部分仍舊給了維京領主與家庭,但盎格魯撒克遜人不會像以前那樣對貴族卑躬屈膝,平民可以購買土地,農民的身分也比以前提高不少,除了法律面與文化的寬容,維京人還有天時,大約在 9~10 世紀,全球開始氣溫上升,推測是暖化現象開始發揮作用,眾多的山林都被開墾為農地,原先羅馬人留下的農場荒地,也被重新整地,花粉重新授粉,重新犁過的地不受到封建制度的輪耕影響,農作物足以養活大量人口。
全球暖化讓英格蘭北部不再寒冷,相反的可以種植大量作物
維京的定居點約克,周圍地區已經砍伐大量森林,並開始時已成為主要農業地區,有別於封建制度的輪耕,維京的農業文明屬於混合式,混合了農地、牧場、林地、沼澤,農地出產小麥等主食,牧場生產牛豬雞羊,林地有著莓果蘑菇,沼澤則有一些稀奇古怪的獵物,其中維京統治下的農民開始用重型犁耕種,到處種著作為籬笆的灌木叢,但維京時代的英格蘭農業是非常分權的,要怎麼種是個人的事,納稅繳糧你繳得出來就好,同時由於地主的大莊園被拆散,新的定居點得以自由生長,一直到諾曼入侵以前,維京人的定居點無論經濟或人口都在上升期 (所以諾曼第的威廉真的是賺翻了)。
與羅馬時期相比,維京時代種植的物種發生了一些變化,除了一定會種的小麥外,還種植了各種豆類、亞麻和大麻,在約克,許多物種可能被用作香草或香料,包括香菜、歐洲蒔蘿、罌粟和,維京人定居點也出售蘋果、黑刺李、李子、櫻桃、越橘、黑莓和覆盆子,同時用來大量釀酒,亞麻籽和大麻籽可能被用作油,維京人也使用大量的蜂蜜,這在他們的文化上是相當重要的,因為英靈殿那些勇士最愛這味兒,維京人的麵包相對粗糙,出土的遺體牙齒磨損程度頗為嚴重,但出土的遺跡顯示,維京人也利用水車磨坊,來加快糧時地出產速度。
傳說中的母牛"Búri",她生養了奧丁的老爸波爾"Borr",在維京文化或民生中牛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牛,是維京人最重要的肉食,無論斯堪地那維亞本土或英格蘭,牛肉都是維京人跟當地人的消耗大宗,也有人戲稱今日英國超愛吃牛肉與維京人有關,維京統治時代牛肉和奶製品將成為整個英格蘭的飲食支柱,在挖掘出的維京人定居點,即約克、愛爾蘭的都柏林和林肯,已經觀察到了比例很高的牛骨跟遺骸,維京人對於牛的重視是頑固的,即使是格陵蘭或其他不適合養牛的地方,維京人還是嘗試在那裏養牛。
而牛奶是當時維京人的日常飲品,但未滅菌的牛奶飲用上仍有風險,但是維京人提早了不知道幾百年得知巴斯德滅菌法要怎麼搞,維京人會用一塊滾燙的石頭扔進牛奶里,直接殺菌,不得不說這群 "野蠻人" (盎格魯撒克遜語) 的智慧真得超乎想像。除了牛外,羊豬雞都很常見,在維京時代,鱈魚被大量抓獲,這與維京控制東北海域有很重要的關係。除了農業與畜牧業維京人也是 9 世紀和 10 世紀北海到東歐最強大的商業力量,英倫群島就是維京人的北海貿易中心點,英倫群島上的英格蘭、愛爾蘭、蘇格蘭北方群島都有其貿易據點,在英格蘭,約克變成了倫敦以外最重要的貿易城鎮,同時維京人也以奴隸貿易聞名,約克、倫敦、都柏林以及其他維京落腳之地都有其奴隸市場的痕跡。
維京人的工業如此的精湛,以至於讓歷史學者認為其統治期間是 "第一次工業革命",在羅馬撤出不列顛後,任何形式的手工業基本上都消失了,即使是在盎格魯王朝下,部分工業仍然生產著工具與精緻工藝品,但規模小,且昂貴的珠寶與首飾都在高階貴族圈子中流行,盎格魯撒克遜的手工業在 9 世紀開始發展,維京人到來後,自由的市場機制讓維京定居點出現了大量的手工藝品,包括生活用的陶器、木工、石匠、動物角加工而成的號角與樂器,各式金屬製品包括農具、刀具都在維京時代進行了大量生產,維京人的經濟體制實際上是功不可沒。
(五、)維京人跟教會
對於立足於英格蘭的維京王廷而言,跟當地有名望的人合作是很常見的,特別是各地的主教,這一點反應在維京人於英格蘭上面鑄造的硬幣中,一面有著基督教的十字,另一面卻有著維京傳統的雷神之錘跟劍符文,對於英格蘭人來說,基督教其實非常的「新」,在霍諾留皇帝讓不列顛人自生自滅後,當地的不列顛-羅馬人越來越依仗專業的外族軍隊來自衛,著名的亞瑟王傳說,其實很多學者都推論亞瑟王的原型其實就是某一位凱爾特或著阿蘭 (來自中亞) 的軍閥,另一個有名的例子就是入侵不列顛的盎格魯撒克遜軍閥亨吉斯特跟霍薩 (Hengist and Horsa),猜猜他們是自己來的嗎? 答案是不列顛需要武力,他們才來的。
基督教對於統治者來說是有益處的
一輪番入侵下,其實基督教是死死的撐著,但許多異教的痕跡已經隨之復甦,甚至在 9 世紀,維京入侵的當下,不少當地國王直接轉異教,這樣還能跟維京人攀點關係,不過基督教本身的特性注定了不會毀滅,第一,根據尼采的看法,基督教是「弱者」的宗教,不是指基督教很廢,而是基督教的憐憫跟同情是針對弱者的,與多神異教崇尚強者有很大的不同,故農民很少會放棄這種宗教,其二是教會本身的功能就有救濟跟保境安民的作用,醫療、識字、乃至於農業農民都可以找教會幫忙,其三對於統治者來說,基督教的一神一國與教會的權勢,有助於維京國王們對抗勢力太大的貴族。
教會會與維京王廷合作,但對於維京人,教會心裡頭還是很恐懼,除了入侵與軍事行為上的暴行外,他們也深怕被發現與南方一息尚存的威賽克斯有勾結而被找理由除掉,但實際上類似的情況很少發生,教會與王廷的合作體現在 "鑄幣" 上,由於出土的貨幣都可以找到在教會製作的象徵,為了配合統治者又不違背信仰,兩面都有不同的象徵是很常見的,對於維京人,教會採用的積極傳教的方式來使維京人皈依,對於皈依維京人並沒有太多反抗,除了維京軍閥古斯魯姆這位後來的東盎格魯國王被艾佛雷德大王 (Alfred the Great) 打敗皈依外,大量的維京人皈依的原因是他們認為可以更好的融入土著社會,在貿易上也會更方便,更重要的是,掠奪來的商品貨物沒有人可以出售也是無用之物。
基督教總能將異教的東西納為己有,現在的耶穌的影子中,你可以找到宙斯、奧丁等人的蹤影,在藝術表現上,也十分類似
然而這種皈依並不是規規矩矩的,維京人的基督教生活參雜了大量北歐的傳統,比如他們會在做完彌撒之後,再去樹林間殺牲祭拜奧丁,或著是把耶穌的故事跟奧丁的混在一起,像是奧丁曾經用神力治癒了太陽神巴德爾的馬,與基督施展的神蹟也十分類似,這樣的混合生活,讓雕刻這門藝術在維京人的統治之下受到青睞,眾多作品都將維京、盎格魯、羅馬等文明混和在一處,要記得,雕刻本身是一種很希臘羅馬的東西,維京統治者是藉由雕刻、鑄幣來向南方的盎格魯撒克遜人說,「嘿、我才是英格蘭之主」,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維京定居點由於不團結跟獨立發展,以及維京人城防的虛弱,一個個落入更集權的南方之手,在無情者哈拉爾德入侵失敗與另一批講法語的諾曼人入侵後,維京主宰英格蘭的時代也就告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