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人專欄
難得光速連載完
這段字數稍微多一點喔~
本來昨天就要更新，結果晚上在看金凱瑞的Once Bitten (1985)就拖到隔天了，誠摯推薦這部和凱吉的Vampire's Kiss (1988)，兩部都是很極品的吸血鬼喜劇電影，亞馬遜目前都有上架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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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你們特地來找我的原因？」莉莉聽完喬凡尼與腓德列克的自白後漠然開口。「你們想告訴我，珀爾伯爵是我的生父？」
「是的！」腓德列克仍緊張地盯著她。
「我覺得還是有必要讓妳知道他的事情。」喬凡尼輕戳腓德列克。
「我很抱歉我沒能陪伴妳長大。」血紅雙眸閃爍罪惡感。「我花了太多時間……在重複犯錯……我很抱歉，莉莉。」
「你們選擇放手，讓我成為施密特的女兒。」莉莉不帶感情地說。
喬凡尼差點哀號。
「這或許不是個壞決定。」她隨即靦腆而笑。「我愛我爸爸，他是全世界最慈愛的父親，是他保護我、做出明智判斷，讓我免於威廉男爵的毒手。」
絕不能讓凡赫辛少爺聽見這句話，他會很難過的。
她暗忖道。
腓德列克此時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在這件事情後，你們將如何規劃未來？」喬凡尼鼓起勇氣詢問她。
「找個我們先前沒居住過的地方安靜過活吧，爸爸說他想去穆瑞代表家找份工作，他已經受夠主戰派了。」
「我想也是……」腓德列克的聲音小到快要聽不見了。
「總之，撇開威廉男爵的事情，我現在過得很好，希望這對你們來說是尚可接受的結果。」她朝兩人張開雙臂。「我不會感謝你們讓我來到這世界，但我感謝你們幫我找到愛我的家人。」
「保重。」喬凡尼擁抱她。
「我差不多該離開了。」腓德列克猶豫一陣後也擁抱她。「需要跟亞瑟帶學徒去訓練。」
「就我聽過的傳聞，伯爵，你不是個負責任的人。」她歪嘴而笑。「很高興你有了目標需要付出心力。」
「這大概是命運給我的懲罰吧。」他只能苦笑以對，來自地面的強光迫使他們舉起手遮住雙眼。
「我打擾到你們敘舊了？」亞瑟好奇地望著眾人，貝拉多娜從金髮吸血鬼背後探頭，似乎對再度見到莉莉而面露驚嘆。
還以為妳早就死了。
她差點脫口而出。
「這位是我和喬凡尼的女兒莉莉。」腓德列克向亞瑟介紹。「先別尖叫，我會跟你好好解釋。」
「好……好喔，這倒是新鮮事。」亞瑟聽起來著實被嚇得不輕。
「有緣再會。」腓德列克舉起雙手，微光從地表亮起。「保重，孩子。」
「你也是。」莉莉在強光又一次亮起時回答。
喬凡尼在三人消失後如釋重負地垂下肩膀。
我真是個他媽的混蛋。
他這麼想。
亞瑟在強光之中凝視腓德列克，對那道從血紅雙眸流下的淚水無奈而笑。
「你從未想像過，對吧？」他親吻腓德列克的眼角。
腓德列克可悲地啜泣起來。
~*~
亞伯拉罕回到刻有鹿頭的綠色木門前，腐屍氣味在門板開啟時侵襲所有感知。
如此熟悉。
他幾乎啞然失笑。
諾斯特拉達姆推開門讓四人進入，確認無人跟隨在後便鎖上醫務室大門，伏拉德則是興致缺缺地面對眼前所見，毫不意外聽見站在背後的約克發出作嘔聲。
「還好嗎？」莫里斯憂心地搓揉狼族王子的臉頰。
「一點也不好……」
「沒想到這麼快又見面啦，凡赫辛醫生。」布萊克伍德站在五座解剖臺前問候亞伯拉罕，成排死屍已就定位。「吃飽沒？」
「真是問我有沒有吃飽的好時機……」他走上前觀察，一點也不想知道那堆解剖臺是怎麼憑空冒出來的。「這就是全部的屍體？」
「這些是在其中一處兇案現場找到的，另一處兇案現場的受害者還在冰庫。」吸血鬼醫生指指牆邊一扇金屬門。
「為何把屍體冰起來？」
「很多證據會隨腐敗而流失。」
「那都是人類尚未發現的知識對吧？」
「人類還有很多要學。」布萊克伍德遞給他圍裙和手套。「先去洗手臺洗手再穿上它們。」
「那我們呢？」約克害怕地垂下耳朵。
「你陪莫里斯在長椅等著。」
「我能幫上什麼忙？」伏拉德找張椅子在諾斯特拉達姆身旁坐下。
「如果凡赫辛嚇暈就把他扛走，你在這方面很有天份。」布萊克伍德打趣道，因此獲得高大陰鬱男人的狠瞪。
「那個……洗手臺的水味道很怪。」亞伯拉罕打開水龍頭時皺起鼻子。
「水裡有消毒劑。」布萊克伍德穿上圍裙戴上手套。「最好快點，屍體是不等人的。」
「好好好……」他咕噥著穿上裝備回到解剖臺前。「我現在該做什麼？」
「觀察。」灰色雙眼掃向他。
「呃……觀察什麼？像是這五具屍體都被捅過胸口砍斷頭？」
「很好。這讓你想到什麼？」
「如果要我大膽假設，這些都是吸血鬼屍體。」他總覺得自己在廢話。「他們被知曉如何消滅吸血鬼的兇手殺害。」
「就你對吸血鬼的理解，什麼情況下會見到完好沒燒焦的吸血鬼屍體？」
「夜晚……或陽光進不了的室內。」或是沒被你燒死。他差點說出吐槽。
「這五個倒楣鬼是在倫敦杜莎夫人蠟像館發現的，昨晚有場假面舞會在那舉行，他們清晨被同是血族的賓客發現倒在同一間展覽廳，地板散落銀粉。現場還有具人類妓女屍體，預言家沒來得及在警察出現前帶走妓女屍體，只帶回他們。」布萊克伍德向年輕醫生說明。
「我只來得及推測妓女可能死於這五名族人的攻擊，她的頭沒跟身體分家。」諾斯特拉達姆補充道。
「而有人……在這五個吸血鬼攻擊妓女時……殺死他們？」亞伯拉罕吞了口口水。
「你來看看是什麼武器殺死他們吧。」吸血鬼醫生指向其中一具屍體。
亞伯拉罕傾身觀察，輕觸灰白冰冷、失去彈性的屍身，指尖輕撥劃破肌膚的割痕(戴上手套讓他難以辦事，但這顯然是吸血鬼的衛生規定，他只好遵守)，試圖辨認是何種武器所為。
他見過這種切割痕跡。
「……李斯頓刀？」
「何不拿你的武器劃一刀看看？」
「好的。」他抽出李斯頓刀從屍體用力劃下。「殺死他們的兇手一定對李斯頓刀非常熟悉。」
「如果你沒被帶來議會受審，這些人命有高機率會被算在你頭上。」灰色雙眼偷瞄一臉不滿的伏拉德。
「因為我會使用李斯頓刀又知道如何對付吸血鬼？」水藍雙眸不悅地瞇起。
「發生在複雜生命體之間的殺戮往往並非毫無理由。」布萊克伍德在年輕醫生身旁踱步。「你有殺死威廉男爵的理由，殺死這五人的兇手肯定也有。」
「世上顯然不只我深受那樣的混蛋所害。」
「是的，而且可能和你有不少相似之處。」吸血鬼醫生示意他冰庫方向。
伏拉德不放心地起身。
亞伯拉罕在冷風吹來時縮起頸子，不遠處覆蓋白布的嬌小軀體使他更寒冷。
那就是預言家說的女嬰？
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勇氣碰觸那可憐的孩子。
布萊克伍德掀開四具成人遺體上的白布，身首分離的慘狀顯示死者們和那五個吸血鬼遭遇了相似命運。
「一對血族老夫婦和一對人類夫婦，全被發現死在人類夫婦家中。」他指指面容永遠凍結在驚恐神情的老婦人。「噢對，這對老夫婦是麻煩人物，有綁架人類嬰兒的前科，前陣子才從監視下逃脫溜去倫敦。」
「這些屍體也有李斯頓刀痕跡。」亞伯拉罕觀察道。「相同手法，但這次還有兩個人類受害，只差這兩人胸口沒被刺穿，頸子上……有吸血鬼的齒痕。」
「看起來像被吸乾再被斷頭。」伏拉德終於開口。
「嘿，老頭，別玩燈泡了！」布萊克伍德向冰庫外忙於調整吊燈亮度的預言家吆喝。「幫我把屍體交換一下！我們要解剖這批屍體！」
「遵命，布萊克伍德大人。」
當兩對夫婦與女嬰屍體躺上解剖臺，兩位醫生便開始他們的工作，果不其然在老夫婦胃中發現血液。
「我會比對這些血液是否屬於人類夫婦。」布萊克伍德將血液裝進試管。「那兩個人類情況如何，凡赫辛醫生？」
「他們體內的血液確實都被吸乾。」亞伯拉罕從屍體抬頭。
「嗯哼，那他們先被吸乾再被砍頭的機率的確不低。」
「放過血的肉和充滿血液的肉被切開時狀態不會相同。」伏拉德看著人類夫婦的斷頭陳述道。
「他們才不是肉。」亞伯拉罕白他一眼。
「至於嬰兒……」這種拌嘴真令人懷念。布萊克伍德端詳女嬰屍體。「挺完整的，是個人類，需要解剖確認死因……等等，這是什麼？復原的咬痕？」
灰色雙眼立即驚訝地大張。
「怎麼了？」
「這孩子已被轉化成血族。」布萊克伍德撥開女嬰嘴唇，過尖犬齒從嬰屍唇後探出。
坐在長椅上的莫里斯和約克猛然抬頭。
伏拉德不快地嘖了一聲。
「多可惜。」諾斯特拉達姆搖頭。
「我幾乎能猜到這起兇案一開始是怎麼回事了……」莫里斯搓揉太陽穴碎念。「我聽說過那對老夫婦的事情，他們想製造像我一樣的孩子，因此造成不少人類嬰兒死去。」
「他們挑上這家子，殺死父母然後成功轉化嬰孩。」布萊克伍德聞到嬰屍身上有股不尋常的氣味。
「結果卻被對付吸血鬼的『專家』全宰了。」亞伯拉罕壓下顫抖做出結論。
「女嬰身上有股奇特味道。」吸血鬼醫生要他過來查看，他呆愣片刻，艱難地踏出步伐湊近嬰屍。「唉，我知道發生在你女兒身上的慘劇，本來不想讓你見到她的。」
「我必需……我不能逃避。」他穩住呼吸，低下頭檢視女嬰屍體，立即快步倒退。「哥羅芳(Chloroform)。」
「哥羅芳對血族無效，但年紀太小還是能被過量的哥羅芳快速毒死。」布萊克伍德脫下手套坐回扶手椅思考。
「俐落的切割痕跡、李斯頓刀、哥羅芳。」他抓住解剖臺穩住腳步。「兇手很可能是個醫生？」
「莫里斯，你能叫醒那兩對夫婦，問他們死前發生什麼事情嗎？」布萊克伍德叫喚莫里斯，坐在褐髮青年身旁的約克露出比之前更恐慌的神色。
「老師要我把他們變成嚎哭者？」莫里斯起身。「我不能保證人類之外的屍體醒來後還能保有理智。」他舉起雙手，手指比出怪異複雜的手勢。
四具屍體從解剖臺坐了起來。
約克終於受不了地衝到窗邊嘔吐。
「你們是怎麼死去的？」莫里斯詢問化為嚎哭者甦醒的屍體。
「鄰居……攻擊……我們……搶走孩子！」人類妻子發出乾癟嗚咽，發現老夫婦就在旁邊時抽搐地尖叫。
「他們！是他們咬我們！」人類丈夫厲聲指控老夫婦。
老夫婦發狂般跳下解剖臺尖聲怪叫起來。
「嘖！」伏拉德擺動手指，土石尖刺從地面竄出擋住他們的去路。「是誰殺死你們？」他的嗓音忽然低沉地嚇人。
老夫婦嚇得縮成一團。
「鳥嘴──」老婦人淒厲哭嚎。「長鳥嘴的人──瘟疫醫生──」
「什麼意思？」
「殺死我們的人類扮成瘟疫醫生──」
「我會讓他們安息。」布萊克伍德打下響指讓四人被火焰吞噬。
「約克！」莫里斯連忙趕到約克身邊。
「我沒事……」約克狼狽地擦拭嘴巴。
「不該讓你看到這畫面。」
「沒關係，我能承受……不能永遠被那景象糾纏……不能讓達米安他們的死失去意義。」他抓住褐髮青年的手直起身軀。「所以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看來我們有個裝扮成瘟疫醫生的兇手。」布萊克伍德思索道。
亞伯拉罕不安地掃視眼前所見。
刻有鹿頭的綠色木門傳來敲擊。
「我就知道有人在跟蹤我們！」諾斯特拉達姆掏出槍。
「那應該只是……」伏拉德在騎士團破門而入時翻了個白眼。「蠢貨。」
「抱歉打擾。」崔斯坦愉快地向眾人打招呼。
「沒必要把門撞壞吧？」芙烈達用手肘頂他一下。
「別跟我說你們只是想驚嚇凡赫辛醫生。」布萊克伍德只好揮手修理大門。
「舊習難改。」蘭斯洛特差點被門板巴飛。
「他們依然是群頑皮的孩子啊，騎士團長。」伊莉莎白率領議會眾代表從騎士團後頭走出。「你比平常更有精神了。」
「心靈需要時間治療。」布萊克伍德向她行禮。「我們找到倫敦數起兇案的線索，關於兇手的可能線索，有個扮成瘟疫醫生的人類正在倫敦獵殺血族。」
「很好。」她點點頭。
「但您和代表們蒞臨醫務室的原因為何？」
「我們已經決定凡赫辛醫生的審判結果，還有請原諒我委託預言家讓我們有機會偷聽剛才的所有細節。」
「老頭向來演技高超啊。」灰色雙眸瞟了正在竊笑的諾斯特拉達姆一眼。
「議會打算如何處置他？」伏拉德擋在亞伯拉罕與眾多血紅眼珠之間。
「我謹代表議會，在此任命凡赫辛醫生調查倫敦的血族兇案，補償殺害威廉男爵造成的損失。找出兇手，無論死活。」伊莉莎白對他與亞伯拉罕微笑。「而你，伏拉德，好好看著他。」
他皺眉以對，但沒有反抗。
「感謝族長的寬宏大量。」
他向伊莉莎白行禮。
亞伯拉罕感覺如釋重負，但新生恐懼早已縈繞心頭。
那殺手究竟是誰？
~*~
(武器庫)
「我感覺學徒陷入危機。」喬治放下撲克牌。
「你要趕去倫敦救他嗎？」米莉安緊盯有著丈夫外表與記憶的冰霜怪物。
「沒太棘手就是了，他能搞定，但我要是扔著他不管，他大概會發脾氣。」他笑了笑。「看來得先與各位告辭了。」
「我們還有機會再見嗎？」妮姬塔問他。
「當然，我們都還在同顆星球上。」他變回溫迪哥，身形逐漸模糊。
「但現在是大白天，你能隨意移動嗎？」阿德蕾德指指窗外。
「我會把自己變到沒陽光的地方，倫敦對我來說並不陌生。」溫迪哥朝米莉安伸手，她猶豫片刻後擁抱對方。「保重。」
「保重。」米莉安不捨地看著溫迪哥消失無蹤。
「喬治又跑掉啦？」迪迪耶這時才開門進來。
「去拯救學徒了。」她望向窗外回答。
~*~
(珀弗利特)
昆西睡眼惺忪地甦醒，駭然驚覺四肢被鐵鍊纏起。
成群瘋人擠在鐵柵外對他咆哮。
「老天爺。」
END
吸血鬼眾在上個故事的伏筆&各種芭樂劇大致上輕描淡寫交代完畢(先幫約克的親友默哀QQ)，頂多9月補個賣肉番外篇讓伏拉德在夢裡開心一下再進入下一章，預計寫他在夢裡跟伊萊雅娜或凡赫辛滾床單結果蘇爾德冒出來宰人導致他被嚇得乒乒乓乓ˊ艸ˋ
(伏拉德：欸)
(作者：這就是你在上個番外篇咬凡赫辛的下場ˊ_>ˋ)
(伏拉德：隨便啦至少有滾到床=_=)
(作者：但跟誰滾就不得而知了ˊ_>ˋ)
(伏拉德：我總覺得我的標準只會越來越低orz)
(凡赫辛：Help.)
(布萊克伍德：你們三個怎麼一把年紀了還是這麼幼稚="=)
(屁孩三騎士：嘿嘿)
(班尼迪托：不要欺負亞伯拉罕啦ˊHˋ)→小班與屁孩們的初次見面請見Holy Fool第二章
(賽拉芬娜：結果我還是沒見到你帶大的小朋友耶)
(班尼迪托：十之八九會被放在番外篇ˊHˋ)
(作者：或是下一章ˊ_>ˋ)
(賽拉芬娜：我投下一章一票=_=)
這段要補充的歷史背景主要是溫迪哥，但請容許作者耍懶用PBS的影片代替吧，總之溫迪哥的原形沒有鹿角&跟一些北美洲原住民語言中的貓頭鷹同字&和北美洲原住民價值觀有關，是隻懲罰自私自利與同類相食者的怪物(懶欸
至於兩位醫生解剖前的消毒，19世紀中葉的世界當然還沒有微生物和現代流行病學等相關知識，醫生往往用他們的髒手、髒器具和衛生惡劣的醫療環境把病人給髒死，而1850年代在歐洲開始被廣泛使用的麻醉藥，例如這章提到的哥羅芳aka氯仿雖然讓手術變得更順利，但骯髒的環境並未降低病人在手術後的死亡率。關心此現象的醫生如約瑟夫?李斯特(我有在第二章提過他，還將他設定成凡赫辛和蘇爾德的學弟)，便著手研究改善術後死亡率的方法，他們的努力最終使醫院裡的各種消毒程序逐漸制度化，而李斯特也因其貢獻被譽為「現代手術之父」。
這章的番外篇預計9月開始連載，第六章預計10月開始連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