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想想決定再擴充一個章節把凡赫辛在審判後待在議會期間的部份&一些Holy Fool的伏筆交代一下,所以剩下兩段就不會爆字數了~
第三段請見此→Unholy 第四章:審判(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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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姆斯特丹,1841年秋)
威廉男爵走向穿衣鏡整理儀容,扣上鑽石鈕扣、套上織錦背心、繫緊潔白絲質領巾,也不忘拾起香水罐,倒出罐中物輕拍於蒼白若雪的肌膚,直到自己像瓶行走的香水。他心神愉悅地吹著口哨,挑選首飾櫃裡的珠寶,視線不時飄往凌亂床鋪,回味稍早的獵物滋味。
而海倫的衣物散落其上。
你不是每天都能享用此等好料,那少女般的少婦還真是世間少有。噢不,確實是個少女,我真幸運。
他得意地想著,直到牆邊密門的把手忽焉轉動起來。
「別催啦,莉莉,我等會兒就下樓見客。」
門板開啟後的景象使他困惑,然而他立刻想起什麼似地獰笑。
「想必你就是孩子的爹,對吧?」
「你就是威廉男爵?」亞伯拉罕握緊獵刀。
「貨真價實,如假包換。」威廉男爵戴上戒指,血紅雙眼掃向水藍雙眸。「我猜是莉莉?施密特告訴你如何進來我的房間?」
「她告訴我你是個人渣。」
「噢,不識貨的傻女孩,總把我的關心當成心懷不軌。」他發出令人不悅的嘖嘖聲,下一秒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出現在亞伯拉罕面前掐住他。「傻到認為能找個人類男孩來對付我!」
「你……」亞伯拉罕隨即被甩到牆角爆出慘叫。
「等我把你跟你的妻女碎屍萬段,她也不會好過!」威廉男爵不屑地咆哮。
「你是怎麼知道……」
「那個叫海倫的女孩在床上就把所有事情全抖出來了!」他試圖狠踹亞伯拉罕一腳但沒有成功。
「不!」亞伯拉罕滾到一旁,順勢揮刀劃過威廉男爵的小腿。
「混帳!」威廉男爵憤怒哀嚎。
「我會殺了你!」水藍雙眸彷彿鬼火燃燒。
「自不量力!」他再次掐起亞伯拉罕,將對方甩到床上並無情地壓制。「哼嗯……你聞起來跟那女孩真像。」
「放開我!」亞伯拉罕掙扎著怒吼。
「她嚐起來真棒,你一定也知道。」他伸出舌頭羞辱道。
「閉嘴!」
「我現在還能在嘴裡嚐到那股滋味呢。」帶指爪的手指抄起海倫的衣物,將之塞進亞伯拉罕口中。「那滋味是多麼美妙誘人。」
淚水快要從水藍雙眸奪眶而出。
「可惜我對男孩沒興趣,所以你只能受死了!」威廉男爵揪起亞伯拉罕的領巾準備從頸子咬下,視線卻被領巾上的聖髑別針吸引。
他見過這別針。
數十年前。
議會慶祝血王被擊敗的宴會上。
這使他畏懼。他可不想被燒成灰燼。
但他記得別針的主人另有其人。
亞伯拉罕趁機抓起獵刀刺向他。
「噢!」他痛得鬆手,來不及阻止金髮男孩撲向他摔下床。
「你這禽獸!你傷害海倫!」亞伯拉罕發狂地戳刺吸血鬼胸口,鮮血迅速淹沒所有感知,即使對方不再動彈仍未停止。當他回神,男爵已經氣若游絲。
「住手……」威廉男爵哀求。「拜託……饒了我……求求你……」
「不。」
他咬牙回答,使勁全力將獵刀刺進吸血鬼的心臟。
威廉男爵雙眼圓睜地死去。
他拔出獵刀喘息,思索片刻後再度刺進威廉男爵的屍體將之剖腹,像在料理被獵殺的鹿清出臟腑,最後掏出留有刀傷的心臟端詳。
「你有顆心,但沒資格使它跳動。」
他啐道。
「父親?你還好嗎?」瓦爾尼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接著是門把轉動聲。
他扔下心臟跳出窗戶。
瓦爾尼的尖叫聲響徹宅邸。
莉莉焦急地在地牢裡等待,雙手緊抓陷入歇斯底里、懷抱嬰屍不放的海倫,當她看見亞伯拉罕渾身血地返回時差點喜極而泣。
「你還活著!」
「威廉男爵死了。」亞伯拉罕面無表情地拋給她這句話。「帶我們離開這裡。」
「好……好的!」她連忙帶領兩人鑽出地牢遠離宅邸,在圍牆邊緣查看後推開小鐵門讓他們通過。「你們還有親人能求助嗎?」
「當然有。」他點點頭。
「我很抱歉……我幫不上任何忙,只能為你們做到這些,快走吧。」她低下頭,轉過身準備離去,來自背脊的劇痛使她無法發出任何聲響。
「妳確實該感到抱歉。」
亞伯拉罕抽出獵刀,緊握海倫的手逃入夜色之中。
莉莉痛苦地跪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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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你在地下墓穴之所以目瞪口呆的原因?
伏拉德的聲音再次竄進腦海。
是的。亞伯拉罕的視線仍無法從莉莉?施密特身上移開。我以為我殺了她。
「我能說出真相!」管家施密特終於按耐不住大叫,這讓紫夫人與瓦爾尼不解地瞪著他。「求求您,族長,那是我的女兒!」
「何不讓她先開口解釋呢?」紅袍女人打斷他,血紅雙眼飄向莉莉。「我想妳剛才已經在地牢裡聽過凡赫辛醫生的說詞了?」
「我全都聽見了。」莉莉顫抖著回答。
「她是怎麼在別處聽見這裡的……」亞伯拉罕忍不住低聲詢問伏拉德。
「科學的力量。」伏拉德聳肩。
「……噢。」
「請告訴我們,這與妳的經歷是否相符?」紅袍女人繼續詢問。
「是的。」莉莉望向亞伯拉罕。「是我帶領凡赫辛進屋,指引他闖入威廉男爵的臥房。我想利用他殺死威廉男爵,縱使機會渺茫。」
「原因?妳也像他一樣需要復仇?」
「我是在為自己的行為懺悔,因為我早已鑄下大錯。」
她如此回答。
「這是什麼意思?」
「是威廉男爵逼我們害得凡赫辛家破人亡!」施密特絕望大喊。「他想玷汙我女兒,還用我的債務威脅我,逼迫我們尋找人類少女來取代莉莉!我不能讓我的孩子受害啊!」
會議廳一片譁然。
紫夫人憤怒起身,隨後賞了瓦爾尼一巴掌。
「真不敢相信你父親是個變態!」她咆哮著離席,後頭緊追幾個氣急敗壞的地牢守衛。「我會回牢房乖乖等待審判結果!我不想再聆聽這堆噁心東西!」
「慢走不送。」崔斯坦與騎士們不屑地目送她離去。
「你這下人竟敢汙衊我的父親!」瓦爾尼揪住施密特大罵。
「我只是實話實說!你父親就是個渾球!」施密特掄起拳頭叫囂。
「請各位冷靜!」紅袍女人不悅地規勸眾人,眼角餘光瞄到快跟施密特扭打成一團的瓦爾尼。「制止他們!」
「真是的,我們也要發生在議會打群架這種丟臉事情嗎?我們又不是狼族。」金髮吸血鬼抽出長劍譏諷道。
亞伯拉罕對眼前混亂感到恐慌。
「一群蠢貨。」當伏拉德想施咒停止衝突時,一團火球從天花板迸出,驚嚇在場所有生靈迫使他們全數安靜下來。
「……是他?」
一些吸血鬼緊張地盯著天花板。
「難道他也在場?」
「火刑者也在這裡?」
「他不是都待在醫務室足不出戶嗎?」
「我想現在只能透過魔法驗證了。」紅袍女人拍掉肩上的灰燼說道。「請你確認施密特父女的說詞真假,伏拉德。」
「那凡赫辛醫生呢?」黑色眼珠掃向她,當一道紫色身影從寶座後頭走出時不屑地攤手。「妳會讓那孩子受傷的。」
「我不認為我有如此脆弱。」莫里斯走下階梯朝亞伯拉罕逼近。
「你們想做什麼?」亞伯拉罕在褐髮青年走向自己時下意識地倒退。
有東西已在這吸血鬼雙眼中死去。
他忍不住這樣想。
「只是把手按在你的頭上讀你的心而已,別緊張。」伏拉德安撫道。
「好吧……」他只好冷靜下來,讓略為冰冷的手掌覆上頭頂,暈眩感使他差點腿軟。
莫里斯痛苦地瞇起眼。
「凡赫辛醫生確實經歷過那些慘劇,因而殺死威廉男爵做為報復。」
施密特與瓦爾尼放下拳頭四目相覷。
語畢,莫里斯倒了下去。
「莫里斯!」銀灰毛色的狼人不知從何處衝了出來抱起褐髮青年。
伏拉德對眼前所見搖頭。
「議會將對亞伯拉罕?凡赫辛的罪行進行處置。」紅袍女人高聲宣佈。「在那之前,你在這裡是自由的,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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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姆斯特丹,1841年秋)
海倫懷抱玩偶端坐搖椅中,無視所有同情目光哼唱著。
「你必需離開。」海倫的母親對亞伯拉罕說。「到倫敦去,去找你舅舅和舅媽,你現在無依無靠不能繼續待在這裡,萬一你說的盜賊又跑回來該怎麼辦?」
「但這裡是我家。」他反駁道。
「這屋子我就收下來當你加諸在我女兒身上痛苦的賠償罷,如果有宵小入侵我會自行處理。」海倫的父親踏進門框。
「你們不能趁著我父母遠行時這樣做!」
「他們已經在巴達維亞死於瘧疾,你父親的遺囑今早才剛抵達我家。」他的回答讓亞伯拉罕絕望地瞪大眼。「他同意把屋子交給我。」
「不……」
「所以請滾吧,亞伯拉罕,別讓我再見到你。」
亞伯拉罕茫然走出爬滿常春藤的屋子,紅腫雙眼已無淚水流出。他看了屋子最後一眼,來自閣樓的歌聲仍在空氣中迴盪。
睡吧,我的孩子
風雨會過去,太陽會升起
別害怕,我的孩子,快快睡
我親愛的孩子
他揹起行囊,邁開步伐前往港口。
~待續~
可憐的小倆口和寶寶Qw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