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ばあちゃん
雖然文章會寫很長,不過希望大家讓我在這傾吐。
首先是我小學時代遇到的經歷。
老家是個充分的鄉下,連公園之類設施都沒有。
因此當時放學後我都跟朋友聚集在山地或神社玩耍。
我們用來玩耍的那座山只要按照標示攀爬的話,就算是小孩子也能到達山頂;在山頂的開闊處有一間小廟。
因為山上棲息著野豬之類的動物,家裡總是告誡我們不要跑到沒有標示的區域。
不過我總會想著,如果從另一邊下山會發現什麼?
時間進入暑假,我撒謊說要跟朋友去那座山,就自己一個人出門了。
到達山頂後,我開始尋找能夠往下走的地方;然後在小廟後方發現了一塊類似木製告示牌的東西,上面的文字已經損壞而無法識別。
因為在那後方有一條看起來能走的路,於是我試著從那邊下山。
由於是第一次走的道路,我毫無顧慮、開心地往前走;往下走了一陣子之後,看見一個類似村落的地方。
我心裡只想說這種地方居然有人居住,原本準備就這麼通過。
隨著靠近村落,我發現那裡沒有人員生活的跡象;
要是真的是空房,就可以當作秘密基地了。這麼思考之下,我決定在村落裡探險。
走過幾戶之後,都如同預料是空屋。
但是餐具之類物品都按原樣擺放,那種生活感讓人感覺好像直到最近都還有人居住。
徘徊一陣子後,因為村落最深處有間比其他間大上少許的房子,很是在意之下我就進去瞧瞧。
屋子裡面比我想像的還寬廣且乾淨,於是我在看似客廳的房間把身上帶的零嘴擺開、打算休息片刻;結果聽到了人的聲音。
這裡有人、要是被發現的話會被罵,想到這我慌忙把物品裝進背包、準備逃跑。
「是誰來了?」忽然從拉門後方傳來聲音。
我想既然已經被人發現我在這兒,就老實的道個歉再回家吧;於是我嘴上說著打擾了、打開了拉門。
眼前只見有個老奶奶躺臥在棉被上。
老奶奶微笑著說「好久沒人來訪了,你是打哪來的」
聽到她這麼問,於是我說我是來探險的、並為擅自進入屋內道歉。
「沒想到你能來到這裡呢,我沒生氣哦」奶奶那麼說。
有部分是因為歉意,一開始本來有些尷尬;不過因為奶奶一臉開心的聽我講話,於是我心情逐漸開懷、跟奶奶講了好一會兒的話。
奶奶說她一個人住很孤單,希望我偶爾來遊玩;
由於我當時也是個祖母孩子,所以我說明天還會再來玩,並且把我的零食分給她之後才回家。
現在回想起來只覺得不可思議,明明是第一次去的地點,我卻能夠沒搞錯路、順利回家;而且隔天也沒有迷路。
想到可能會被家人罵,所以我在暑假期間瞞著家裡去那邊玩了好幾次。
雖然有想過帶朋友過去,但是又考慮到其中有誰說出去的話就糟了;因此一直都是我獨自一人。
奶奶似乎是因為腿不方便,所以家人搬遷到其他城鎮時把她丟下不管;
在那之後孤零零都沒人來跟她會面。所以每當我去玩的時候,她看起來都很高興。
某天,因為我過了平常的時間還沒回家,父母擔心之下打電話到朋友家中確認;結果我獨自去山上的事就曝光了。
回到家之後,父母已經雷霆大發;並且還質問我到底去了哪裡。於是我只能老實交代。
然後,聽到我的陳述之後,我家奶奶臉色蒼白、連忙拉著我的手搭上小貨車,帶我去附近的寺廟。
不管我問什麼她都當作沒聽見,等到一抵達寺廟,跟住持談話片刻之後就說要驅邪;我在不明就裡之下就照著吩咐做了。
等到儀式完成後,又叫我等候片刻;住持回來之後給我配戴了護身符,並且要我務必貼身帶著。
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回家路上不管怎麼詢問,也只用什麼都不曉得最好搪塞我;最後什麼說明都沒得到。
之後為求讓我無法隨便去山裡,當父母去上班的時候,就讓我跟著奶奶、幫忙田裡的工作;所以也就無法跟朋友玩了。
原本村落本身人口就不多,事件很快就傳播開來;暑假結束的時候朋友們說由於父母吩咐不準再跟我玩,因此也躲著我。
最後我乾脆不去上學了,就這樣成日窩在家裡,跟家人也不怎麼講話、也沒去初中和高中。
在那幾年間我奶奶也因為疾病過世了。
當時我在網路搜尋過,但是一無所獲;也沒有再度登山的心情,自那天之後就沒再去過。
漸漸地也討厭待在老家,於是我搬到縣外、勉強靠著打工生活。
然後現在要寫最近的事情。
雖然一直以來我都帶著護身符,但是去年時繩子斷掉、不知道遺落在哪個地方了。
畢竟護身符早就由於老舊而破破爛爛,丟了也無可奈何;我就沒多加在意。
然後,自從弄丟護身符那天開始,我開始每天都會做關於那個山間村落的夢。
因為整串講很麻煩,所以把村落裡那位老奶奶稱為山奶奶。
在我的夢境中,山奶奶逐漸恢復活力;不知道經過幾週時,本來不良於行的腳也回復健康、開始下田工作。
剛開始我想說單純只是夢,也沒放在心上;然而隨著山奶奶一點一點恢復、我的身體情況就逐漸變差。
雖然覺得有古怪,但我還是沒有深究、只歸因於平日壓力大、照常生活。
終於有一天因為高燒不退而跑去醫院,但是診斷不出東西,住院住幾天之後就回家了。
由於身體這樣也無法正常上班,於是我辭掉打工、繼續繭居;不過還是每天都會做同樣的夢。
然後在我最後一次夢到時,只見我自己躺在山奶奶曾經躺著的那團棉被上、雙腳無法動彈。
沒有看見山奶奶。
從夢魘中醒來、正打算起身時,我發現自己在現實也無法移動雙腳。
我陷入極度的焦急和恐懼之中,就這樣躺著天南地北的思考著;但是也無計可施,於是只好叫救護車。
在醫院雖然接受了各式各樣的檢查,但是依然是原因不明,只能住院觀察。
經過將近一個月之後雙腳還是不能動,看起來治療會很漫長,因此決定轉到老家當地的醫院。
我連絡上父母,就這樣退掉我打工獨居的公寓、回到老家。
現在我已經出院,在家裡透過持續復健,總算好不容易有點能挪動了。
本來因為很討厭老家才搬到縣外面去,結果還是得在家裡繭居,如此處境實在是笑不出來。
護身符遺失以及作夢的事也有跟父母說過,但是至今他們不僅沒有再次帶我去驅邪、什麼都沒跟我講。
雖然我有聽到他們在談論因為我不小心撞見那種東西,多半是在講山奶奶所在的那個村落的事;不過憑我現在的腳要爬山實在沒有可能,也就無從確認現狀。
一想到我往後一生可能都要保持這樣,又或者自己有可能像山奶奶那樣獨自待在村落裡,我就真的好害怕。
要是當時有好好遵守住持的囑咐就好了。
感謝閱讀文章的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