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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豔福之爭

一隻喵咕MIAOGU | 2023-12-16 21:37:20 | 巴幣 0 | 人氣 83

連載中【同人小說】秦時明月之玲瓏月傳
資料夾簡介
戰國末年,秦國一統天下。 瓏作為陰陽家秘密培養的弟子,經歷了愛恨風雨,又該如何選擇? 一場謀劃已久的驚天之秘即將上演,緣起緣落,只為了一個答案,一位故人。
最新進度 121 玲瓏一體

  千言閭的頂閣為閣主的私室,初次踏入,眼前盡是沒看過的奇珍古雕,空氣中飄散著一股香甜又不失清雅的桃香。在正廳前置放著一個高又雅緻的銅鑑,銅鑑裡倒映燭火點點,看著非是尋常布置。
  桃么先前已率先吩咐人拿來圓桌擺上,我抱著未醒來的阿鈴,將她安放在一旁軟榻上後,同其他人一起入座,入座後我小心打量,發現座位不多不少恰恰好四個。看著滿桌子美味佳餚,美酒大肉絲毫不少。  
  眼下撇除阿鈴根本無法享用以外,座位上,桃么與星魂大眼瞪小眼,華兒與衛留蕸各站在二人身旁冷眼相看,唯獨班畫桂漫不經心拿著筆墨,豪不在意的在自己準備的絹帕上塗弄顏色。
  我光是顧著安撫一觸即發的場面就飽了,話雖如此,我還是硬著頭皮,夾了幾道清淡的菜塞入口中,嚼著嚼著,原本口中鮮美的菜葉配上緊繃的氣氛,只覺越發苦澀。
  「桃么閣主。」我開口喊道。
  「女公子不必客氣,喚妾身么兒即可。」桃么輕挑艷眉,朝我投來熱烈的視線。
  「桃么,別給我得寸進尺。」星魂的素指敲著桌面的同時,冷冽的劍氣掃過桃么側臉,擊中她身後的銅鑒,銅鑒不堪氣刃罡勁應聲而碎。
  「此鑑是妾身託名人所造,前後加總足足二十兩,該賠的數目,國師大人可別忘了。」桃么漫不經心地拔高音量,朝星魂莞爾笑道。
  「好,等要事辦妥,過月便燒給你。」星魂陰邪說,我聽聞險些沒把剛吞下的飯菜咳出來。我朝他和藹微笑,在桌面下踢了他一腳。
  「呵呵,看來數年過去,國師大人依舊是姑娘家脾氣,把話都憋心尖兒裡。你若拉不下臉當面賠償便直說,妾身心胸寬闊,不會在意的。」桃么拍拍胸脯,譏笑的保證道。
  「嘖嘖,國師大人,閣主這話可不假,她可是整座千言閭中最,有,容,奶,大之人了。」班畫桂大聲說,笑眼彎彎朝星魂看去,卻被星魂無視了。桃么聽聞,兩眼瞪大,聲音拔高,鏗鏘有力的說:「你個偷閒貴子也別多嘴,妾身只送你一句,可惜玉奴二字取的巧,生的俊美卻多了一物,若他是個女子,你就當個哈巴狗,被她一掌劈入陰溝裡當個孤魂野鬼也成!」
  「啊呀!閣主!瞧您這話說的,說的好像不甘你的事一樣,若今日他是女子,小爺賭十萬兩,您定是饞都饞死了,就說那芍藥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碰—!」強力的撞擊聲傳來,星魂怒哼一聲,氣惱拍桌,大發雷霆,完全不輸他們二人吵嘴的音量。
  「既是如此,你們兩個怎麼不趕快去死一死。」
  「星魂!」
  「國師!」
  「你這話可就過分了。」
  三個同時起身,二人異口同聲指責星魂,相互對峙,我在他們眼前揮了揮手,卻不見他們理我,話題可被他們越帶越偏了!
  「碰—!」
  忽然桌旁又傳來一聲更響亮的碰撞聲,夾帶著金鈴般悅耳的聲音震耳欲聾。只見阿鈴醒過來,兩手刻意放在嘴前裝出大吼,旁邊擺的小茶桌早被她給掀了。
  「我們有必要這,麼,大,聲,嘛!」
  「阿鈴,你沒事吧?」我驚喜的奔上前確認阿鈴的狀況,發現她身子雖有些發顫,整人卻是精神抖擻。
  桃么上下打量著阿鈴,挑眉說:「果然是陰陽家的傀儡?」
  「雖然不知你是何人所操縱,但這麼有趣的姑娘是具傀儡,是可惜了。」
  班畫桂見到阿鈴突然開始嚷嚷說:「你是布莊裡手拿玉尺的那位姑娘?可白日小爺我……!」他楞了楞,瞅了一眼星魂,原本想說些甚麼又閉上了嘴。
  「所以你是白日裡那位小兄……。」班畫桂沉思半刻後往我看來,嘴邊的話還沒說完,阿鈴便直接插嘴說:「嘻嘻,你降不降得住我,我不清楚,但我清楚知道若你老毛病又發作想降住她,腦子就會開花。」阿鈴撞了撞我,用手指著星魂在指著班畫桂,班畫桂見狀再次閉上嘴,對我們露出尷尬又為難的笑容說:「姑娘真幽默。」
  「彼此彼此。」阿鈴不氣不惱,爽朗回應,四人的對談從阿鈴這副神奇的傀儡身上轉移到他處。
  「桃么,我便喚閣主桃么吧!」我說罷趕緊把話題帶回來,桃么黑眸俏皮一轉,沒有拒絕。
  「我們此次來訪便是為了蜀山的卷文,還望能夠桃么能夠割愛。」
  「在此之前,妾身有一問,即便你有妾身給的提示,你又怎能篤定天頂的景色是琉璃石面映射而成?」
  「以妾身的經驗,琉璃石面裡的清水,透過光線倒映出的景致與現實無異,常人別說仰頭看一眼天色如何,便是尋常高手一直盯著打量,千言閭的天頂也是毫無破綻。」
  「就連洞察力絕頂的陰陽家的左護法都未能識得,女公子究竟是如何察覺的?」
  「現乃是初秋之際,望月之下,月景清美,身在千言閭位處西處,坐北朝南,流火星以及諸多星象位置顛倒與尋常不同。」
  「哦,今夜明月周遭繁星擁繞,莫說星點眾多,月色掩蓋微弱星光抑是有的,莫非女公子將所有星點的位置都給記下了!」桃么驚詫的回首往一旁窗櫺看去,像在確認外頭繁星景色。
  突然,星魂笑出聲,他饒有興致的看著我,淺嚐茶水笑道:「看來你平日裡癡傻的望天發呆,也並非毫無作用。」我聽聞不滿的朝他做鬼臉,順道補上一腳,他笑了出來,閉上嘴,默默的喝他自己的茶水去。
  「女公子所求之物在妾身的房內,你隨妾身來取。」
  我聽聞立刻應下,禮貌跟上桃么。走到半路,桃么忽然停在原地冷聲警告道:「身為國師大人,該拿上檯面的禮數還是要有的,女子的閨房你也敢擅闖?」我悄悄轉過頭去,發現星魂神色執著的跟在我的後方。
  「如你這般輕薄無度,縱慾不改,算是哪門子女人?」星魂說罷,我瞪大眼睛不敢置信。桌前的班畫桂才剛斟滿酒盞大口豪飲時,聽到這話一口酒水直接噴了出來。
  「噗,哇哈哈哈!」班畫桂豪笑數聲,連連稱讚:「國師大人,小爺這回不得不敬你一杯。」
  「閣主大人今夜要不破例陪我一回,華兒平日辛勞,你總該讓她歇歇。」班畫桂剛說完,一旁的華兒趁他酒意上頭之時,拿起他方才認真塗弄的帕巾放到不遠旁的燭火上給燒了。
  「哎,爺的神女……圖,圖……!我的姑奶奶,別……!」班畫桂額上冒出青筋,提扇運功,氣勢強勁,原本出手正欲阻擋,扇間都到了華兒跟前卻沒有下手。他看著一息灰燼,愣在原地緩都沒緩過來。
  「閣主大人,適才瓏姑娘共舞玉韶芳菲,樓下眾多客官為此喧鬧不已,急忙探詢姑娘身分。雖說奴家已安排數十名ㄚ頭處理,但少數達官顯要性子急躁,難以安撫也是有的。諸事百密一疏,班大人畢竟是丹妃至親,身為巴蜀少爺,出口金貴,奴家斗膽想請班大人協助處理。」
  「既然貴爺惦記華兒,便隨華兒到樓下會會眾位嘉賓。」華兒姑娘笑嘻嘻地看著班畫桂,班畫桂尷尬朗笑幾聲,在胸前搧幾下畫扇,支支吾吾。
  「別耽誤了。」桃么隨手一揮,班畫桂便直接被華兒姑娘給拖走。
  此時房內剩剩下桃么與我們三人,桃么見華兒等人走了,哼笑幾聲,嫵媚轉身,斜眼看星魂說:「好一個輕薄無度,縱慾不改?」
  桃么停頓半刻,噗哧笑出,像是難以忍耐突然捧腹大笑:「哈哈哈,你情我願,各取所需,世間男女人都懂的道理,到男人嘴裡便是輕薄無度,縱慾不改!」
  「男人左擁右抱談風流,女人持家顧子叫賢淑,妾身不作北堂花,偏要做那南面桃,桃香滿溢,花開之處,春風徐徐。」
  「是女人,不缺金銀,自有歸處,憑實力自個兒掙來的功勞,賺來的錢財,憑甚麼不可與男子同樣?」
  「姑奶奶食熊掌,著華絲,居瓊樓,吃穿用度哪一樣要靠你個張狂小兒,你自己不先掂量掂量還敢在姑奶奶面前大放厥詞!」
  「先不提你這小兒見識,就是國師大人身兼陰陽家護法,這種時候,對於俗理常規說的頭頭是道,骨子裡充其量不過與外頭那些心窄眼小的男人一樣,巴不得壓在女人身上,滿嘴自愛貞潔,頭一轉枕邊又是旁的。」
  「不是的,他絕不是這樣的人!」我猛地起身,大聲反駁,只見桃么與星魂的目光都挪到我身上來,此時阿鈴朝我豎起大拇指,一副非常佩服的模樣開始鼓掌起來。房內迴盪著阿鈴清脆的掌聲,我尷尬扯了扯嘴角,深吸一口氣鎮定說:「陰陽家素以強者為尊,修練為重,任何有礙於修練的慾念都將會被抹消。不談左護法深知此道,門內的其他弟子也是同樣,在修練途中會盡量克制慾念。」
  「哦,但以妾身所掌握的情報來說,皇帝陛下重用的徐福老兒就是你們的金部長老,他可是出了名的風流老頭哦。」桃么輕蔑說,朝星魂看去。
  「所以他只是個長老。」星魂抬眼瞪著桃么。
  「呵,這樣聽下來,妾身怎麼感覺有些矛盾呀!」
  「沒了人情慾望還是人嗎?那你們跟妾身說說,究竟是強大好,還是不當人好?」
  「夠了。」一陣陰寒的殺氣突然從星魂身上透出,是動真格了。
  「本座不想聽你廢話人生閱歷,你敢再多嘴半句……。」星魂說罷移形換位到桃么跟前,魂帳猛然展開,四周的溫度如同凍結般逐漸下降,我趕忙架開他們二人,獨自把星魂拉到一旁,解釋過去在安樂門內遇見桃么,她相助於我的事。
  「如果你想用術法阻絕外界音訊也無多大作用,若妾身真遭遇不測,你的小秘密不僅藏不住,恐怕丹妃姐姐明日就會千里迢迢從巴蜀趕來咸陽了。」桃么在我們身後補了一句,對星魂釋出的殺氣絲毫不怕。
  「她不會對我怎麼樣的。」我肯定道。
  「女公子誤會了,以你的修為來說,他擔心的另有其他。」桃么露出嬌柔一笑,加重語氣說:「有膽做,沒膽認?」
  「這件事輪不到你開口,管好你的嘴,桃么。」星魂陰怒道。
  「蓉妹妹當初託妾身牽制住你,來留得蕸弟弟的性命,光憑這點,誰也沒資格阻攔你姑奶奶。」我驚詫的看著星魂與桃么,沒想到芙蓉之事,竟牽扯到陰陽家外頭的千言閭。
  一旁的衛留蕸快步到星魂身後對著桃么怒道:「當初星魂大人不必大費周章救我,千言閭的威脅對陰陽家而言,不過紙上老虎,一把火燒去,豪不費力。」
  「哼哈哈哈,蕸弟弟,你還是一點都沒變,真是傻的可愛。」桃么捧腹輕笑,諷刺道:「人言可畏,你一口一聲的星魂大人是最明白這個道理不是,你應當知曉陰陽家百年以來,隔岸觀火,行蹤隱密,若非必要不會刻意挑起爭鬥,聽聞陰陽家正主乃東皇太一,而非是左護法。」
  「就算你們星魂大人要對千言閭不利,也該問過你們掌門的意見出手才是,否則,他今日就不用東掩西藏,佈局慎密,來逼妾身交出密卷了。」
  「你們兩姊弟,怎麼偏生都是個癡兒。看你左一句大人,右一句大人,如此熱切,當真說得出清白二字。」
  桃么紅脣勾起,反朝星魂問道:「你說呢,陰陽家的左護法大人?」
  「若瓏姑娘對你而言只是同僚,我自然規規矩矩不去介入貴派事務,若不是,你又憑甚麼一股腦的阻止妾身說與她聽,你當初是如何犧牲他人,來成就今日的尊貴。」
  桃么話音剛落,衛留蕸結印施術,一掌打在地板上,地板猛然生出數道棘刺針對桃么而去。我見狀猛然施術擋下棘刺,衛留蕸惡狠狠地瞪過來,冷道:「陰陽家的門內事務,輪不到一介外人擅自評斷。」
  桃么抽出胸口的扇子,走到一旁從容搧著:「呵呵,那好,不提我們這些外人,瓏姑娘於你的星魂大人而言,究竟算些甚麼,蕸弟弟自己心裡就沒個底數?」
  「就如瓏姑娘所說,陰陽家素來追求天人極限,摒棄七情六慾,你可別告訴妾身,你的星魂大人如今能夠心懷情慾,是因為他有著無與倫比的實力。」
  「哼,真是笑話。」
  我沒理會他們的爭吵,反看著星魂凝重的神色,想起數日前在辰極宮他刻意避而不談的芙蓉,頓時明白他一路上的偶爾透出的不安與擔憂是為了甚麼。
  我不再多言半句,默默牽起他的手,以傳音術說:「沒關係的,不管從前發生甚麼,我只想聽你告訴我。」
  星魂愣在當下,雙目微睜,猶豫地看著我。
  「桃么閣主,我們此次不為別的,只為卷文而來,此刻我等就以正事為先,其餘不相干的也與我們毫無關聯。」我堅決道。
  桃么勾勾手指,一旁慵懶梳理毛髮的白主輕盈的跳道她豐滿的胸口上。她抱著貓,嬌媚笑著:「好吧!女公子歡喜便好。」我見桃么往掛著赤色紗簾的房內走去,便放開了星魂跟著她去。
  「我……。」星魂低沉的呢喃,我回過頭,發現他垂著頭欲言又止。我再回身瞥了一眼走遠的桃么,趁此空檔衝上去抱住星魂。即便平常我在怎麼不好意思,但當我看見他不安的神情,我就甚麼都顧不上了。
  「不管如何,只要是你說的,我都願意相信。」我以傳音術說,臉紅的看著星魂黯淡的藍眸,在無人注意的瞬間,輕輕在他的額頭上小啄了一口。
  當星魂愣在原地,我移形換位,隨桃么進入她的房內,不想,阿鈴早已經隨著桃么在裏頭等我。阿鈴咯咯笑著,湊近桃么與她眼神示意後,伸出了手開始摸起她懷中的白主來。白主被她摸了幾下,發出沉沉地咕嚕聲。
  「哦,看來小白很中意你呢!」
  「牠平日可是厭生的緊。」
  桃么走著走著,來到一處古樸的銅門前,拿出一面小銅鑒,徑直放入同門的凹槽,頓時,四周發出細小的機關聲,銅門應聲而開。
  一股清雅的桃香撫過鼻尖,映入眼簾的古書架,層層疊疊讓人看得眼花撩亂,一旁的矮桌上放著各式香粉,長桌上則平整放著各色衣物。此地可比雅士書房,卻不失女子風情的陳設,令我們兩人不禁倒吸一口氣。
  她走到書櫃旁的一段長綢拉了拉,便有好幾卷古卷從天頂處落了下來。古卷還未落地,她抬掌一揮,古卷立刻平穩的飛至不遠處的案桌上頭。
  「當初蜀地流亡的古卷,全都在這了。」桃么說罷,伸出掌心向我要回玉芍,我婉言推辭,心想至少讓星魂斷定真假再將玉芍還回去。
  「女公子。」
  「閣主不介意,喚我瓏即可。」我專心的察看卷文,隨口應了一聲。
  「瓏姐姐?」
  我猛然抬頭,不敢置信閱歷豐富的桃么會這麼喚我。只見桃么笑嘻嘻地貼了上來,我看見她熱情的模樣,卷軸捧在胸前,擋住她胸前的一股柔軟。
  「真是可愛的反應。」桃么正甜美笑著,她身上的白主喵喵叫數聲,跳到了我的腳旁開始磨蹭起來,一人一貓緊緊地圍著我,頓時讓我心中萌生一股奇怪的感覺,不禁讓我想到星魂與桃么方才的對談。
  「閣主,還請自重。」我刻意凝聚內力,嚴肅道。
  此時桃么愣了愣,她果斷的放開我,走到房內的圓窗旁。她背對著我們,語氣中有一股難以明說的憂傷:「這百年間,有二位尋得玉芍之人,其中一位是你。」
  「而另一位,讓姐姐心甘情願隨了他,今日玉韶芳菲,妾身想起當初勝景,見了瓏採得玉芍,心中感慨萬千,不由得回憶往昔與姐姐共處的時光。」她說罷,頓時換我不好意思了,原來她是在想家人呢!
  「你的親姐姐?」阿鈴好奇問。
  桃么搖頭應道:「戰國時代,各地戰亂不止,妾身曾是一名流浪在外的孤兒。」
  「小ㄚ頭活到十來歲,輾轉各地,最後被人抓來千言閭賣錢抵債。姐姐是前任千言閭之主,華灼。幾年前,她將閣主之位授於我後,自己便與心上人自在的逍遙去了。」
  「瓏長得很像她?」阿鈴抱起白貓問。桃么搖搖頭,淡漠說:「像,也不像。」阿鈴聽聞後,認真摸著懷中的白貓,沒再過問下去。我心想以她直白的性子,真難得沒有再繼續追問。
  「國師大人過去是英年早逝的大秦神童甘羅之事,你可知曉?」
  我點頭,桃么頓了頓,她轉過身來,臉上閃過一絲驚詫,冷笑道:「呵,沒想到經過嫪毐之亂,甘氏處刑,他心中還有深信之人,也難怪你打從一開始毫無動搖,連一點猶豫都不曾有過。」
  桃么見我不明白的看著她,直接說:「妾身當時以琴功收納百尺之外星魂的對談之音。你明明聽的份外清楚,他否決你是他的同伴,你的神情卻未出現任何異狀,就好像無論他口出何言,你卻始終堅信他一般。」
  「妾身原初不明白,為何星魂此次出手的手段與從前相比會如此平和。以他的脾性,若想從妾身這討東西,幾次來回不陪掉十幾條無辜人命,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現在,妾身明白了。」桃么眼神熱烈的凝視我,我未有閃避他的目光,而是堅毅的看著她,果斷回:「若閣主無其他要事,那我就先回去找他們了。」
  「妾身可以告訴你他極力對你隱瞞的事,當然,妾身可以以命,以千言閭之主的身分擔保,此事只有我們三人知曉。」
  「多謝閣主,但我不需要。」我頭也不回地拿著古卷往外頭走去,才走沒幾步我便發現阿鈴沒跟上來。
  「阿鈴?」我叫了她一聲,她頗有興致的揮了揮手回絕道:「你不聽,不代表我不能聽。」
  「你顧慮星魂我無話可說,可他跟我半毛關係都沒有,免費的瓜不聽,我可吃虧了。」
  「你要瓜子我明早去早市買給你。」我直言道,她聽了笑噗哧大笑,揮揮手讓我離開。
  「哈哈哈,我的天,不是那個瓜!」
  我一時意會不過來她的意思,不知如何是好,此時桃么從容看向我,開始向阿鈴說起來。我見狀趕緊逃出她的房內,免得去聽見甚麼不該聽的。
  瓏月走後,桃么坐在床上的紅絨白虎皮上,她拿出一杯酒慢悠悠的輕飲起來,隨後又替陳玲鈴斟上一杯,放在桌上。
  此時陳玲鈴十分識趣的拿出一旁椅子,坐在床旁。她單手靠在桌面支撐她的下巴,翹著腳,一副游刃有餘的拿起酒水晃了晃,說:「可惜啊,可惜,千言閭閣主私藏的好酒,我卻無法品嘗半點。」
  桃么聽聞,輕笑出聲,她離開床上坐到陳玲鈴身旁,嫵媚的靠了過去將她杯中的酒水給飲盡。
  「妾身與外頭那位張狂小娃可不對頭,你身為他們的一員與妾身獨處,不害怕嗎?」桃么興致高昂問。
  「我陳玲鈴甚麼不怕,怕沒錢而已。」她說罷便放下酒杯,頓時,白主跳到桌面上,叼著一隻蟑螂的屍骸優雅放著在陳玲鈴的面前,對她表示好感。陳玲鈴大聲尖叫,順手拿出身上的玉尺,朝黑麻麻的蟑螂屍骸一丟,將其掃落到桌下。白主見狀,白耳收縮,趕緊跳下桌叼著蟑螂的屍骸跑得遠遠的。
  桃么看著跌坐在地上的陳玲鈴,忍住嘴邊笑意,提繡遮面,調侃道:「甚麼不怕是嗎?妾身記住了。」
  「別擔心,小白他……偶爾會這樣嚇妾身,妾身先替他致歉了。」桃么看著白主對自己眨眼,朝祂揮手讓祂退下。白主把蟑螂屍骸丟到窗外後,一臉無趣才又跑了回來。
  「我……我收回剛剛那句話,除了鬼跟蟑螂,我甚麼都不怕。」
  「怕……怕沒錢而……而已。」陳玲鈴左顧右盼,小心翼翼地換了位置。
  「哈,玲妹妹當真與瓏姑娘同樣是位奇女子。」
  陳玲鈴心想以一個現代人的角度而看,她習以為常的事對古代女子來說,每個舉動與談吐不只出格,還前所未見。
  「閣主不也是,沒想到這種男人為尊的時代,還有像你這般有遠見的。」
  桃么的嘴角自信的揚起,她倒了三回酒,各別敬過以逝的華灼、瓏月、陳玲鈴後,肅穆道:「妾身在千言閭待了數十載,見過各式各樣的人物,一眼便能看穿他人脾性人品。」
  「你們二人行事作風獨樹一格,非比尋常,妾身想你此次留下,除了打聽一些前塵舊事,想必還有更重要的事想問妾身吧?」
  「正是,桃么閣主聰明過人,做人坦蕩。明人不說暗話,我就想問閣主在這些年以來,能夠避開大秦與陰陽家的耳目,做到普通人難以見到你的真面目,無人知曉你行蹤的本事,究竟是怎麼辦到的。」
  「這很重要嗎?」桃么瞇起眼,犀利笑著。
  「沒辦法,誰讓世上小人多,總愛來招惹我,不都說身在江湖中的第一守則是自保嗎?若有高明的千言閭閣主指點,哪天我被仇人追殺想跑路,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哦,但是此法天底下知曉之人寥寥無幾……。」桃么停頓一會,知曉陳玲鈴明白她的顧慮,便沒再往後說下去。
  「桃么,我就問你一個問題。」陳玲鈴忽然站起,嚴肅道。
  「你愛錢嗎?」
  桃么聽聞愣在當下,捧腹大笑起來,她抽笑許久,笑到她的肚子都開始疼了,方才擦了擦眼角的淚珠回道:「金銀珠寶孰人不愛,不過,如今的妾身可不缺那幾兩金銀。」
  陳玲鈴又問:「那你愛美嗎?」
  「玲妹妹,妾身耐心有限,你再這樣賣關子,可別怪妾身不客氣。」桃么嫵媚輕語,她站起身,走到陳玲鈴深後將手輕放在傀儡的肩膀上輕輕揉捏。
  「閣主別急,我只是想談比生意,一筆能夠一箭三雕的好買賣。」陳玲鈴自信道,起身走向桃么臥房裡的妝臺,指著頭擺放的各色胭脂盒,有條不紊的說出今早在商街上看見的彩脂貨品,與千言閭中女伶所用的胭脂粉墨雖貨出同源,質地卻更加飽滿與精緻。
  桃么驚詫於陳玲鈴對於妝盒的知識,二人相視,憑她多年管理千言閭的直覺與女人的第六感,她瞬間就明白了眼前侃侃而談的女子,不同於小女兒家的心思,心懷宏圖之志。她舉起桌上的酒棧輕輕搖晃,興致勃勃道:「願聞其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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