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詩集《前程》12/19上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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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溝通〉◎蘇家立
每天晚上,他總會擁抱著一隻老舊的兔子布偶入眠:趁四下無人,用剪刀輕輕剖開牠的腹部,讓棉花一朵朵飄到掌心,吸吮剛摸過家庭照仍殘留的些許餘溫,再參雜自己的淚水後塞回原處。於是布偶越長越胖,只能和他共享狹小的床鋪。
他的雙親在門後目睹了一切:兩人默默約定,當孩子睡著後,努力洗淨布偶毛茸茸的粗糙表皮,對肚子上的補丁唱搖籃曲,掏出多餘的棉花讓兔子變回原狀,再擦亮沒擺正的合照,離開前將剪刀收進抽屜底層,手牽手悄悄關門。
看透了雙親的彌補,其實他還醒著並親吻了布偶胸口,偷偷潛入雙親臥房,凝望兩人擁抱彼此,數秒後心滿意足躺回原處。每天夜裡,他們同時是對方的利剪和柔線,腳邊堆砌的雪從不超過膝蓋,一直是最暖的棉絮,墜落心底沒多久就成了與夢境不停推擠的鼾聲。
新書出版在即:
人茍活於世,究竟渴求什麼?為了理想不停奮鬥,還是為了私利汲汲營營?或許這些都無分對錯,非關是非。縱然如此,還是希望自己仍有些許清白。即使這些都只是自我滿足,即使到頭終究是一場虛妄。
于謙〈石灰吟〉:「千錘萬鑿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閒。粉身碎骨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我以致敬于謙做為詩集的結尾〈清白〉,但求一片冰心。
一如往常,向我預購者,除了親寄外,文學所得一律全數捐助弱勢。身為一個人,如果背棄了當年的誓約,等待我的,不過也就行屍走肉的生活和汙穢的靈魂。當年馮諼仕田文,嘗為其焚燒居民借據,謂之市義。我乃一介庸瑣,無甚可求,唯願他人平安。
一本220,親簽100本,之後會將捐款憑證昭告以示負責。
我不知道自己會走到哪,但認識我的人都清楚,一路走來,我始終不變,不管未來如何,我依然不變,不諂媚、不後退,更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