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令人驚訝
男子的黑白長髮束成馬尾,頭上還綁著頭巾,加上那料理用圍裙一副剛從廚房過來的樣子,他拿起手上的勺子嚐了一口裡面的食物,一陣品味後勾起滿意的笑容。
「嗯~今天的調味相當完美喔!」
「耶!吃飯時間!」伊娜利開心地喊,「大家都餓了吧!八歧做的飯可是最棒的喔!」
瑟菲被大家一臉茫然的樣子逗笑了幾聲,接著開口解釋:「跟大家介紹,這位是『俁』,是八岐的八個人格之一。你們在森林遇到的人格則是『遠呂智』,他呀,雖然衝動又欠缺思考但其實很好捉摸呢。」
「噗嗚!哈哈哈!這些話可不能讓遠呂智聽到,不然他又要大鬧了!」八岐將食指豎到嘴唇前,「我會幫妳保密的!」
下一秒,八岐的視線死角突然冒出人影,「嗚痾!」
法爾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湊到他面前,在盯著一陣打量後開口:「哼!還真的不一樣,氣息完全不同。」
對法爾如此貼近咄咄逼人的態度,八岐露出面有難色的困擾表情,看似相當不擅長應付這情況。
「哎!你這傢伙不準欺負小俁!」伊娜利上前一把將法爾推開,擋在兩人中間。
瑟菲接著解釋:「八岐的人格記憶是不共通的,除非他們有『溝通』不然基本上是不會知道其他人格操控身體時所發生的事情的。」
八岐無奈地擠出笑容,「看來遠呂智又招惹了不少人吶。」
「好啦,既然飯都煮好了,有什麼話大家就晚點再聊吧!」瑟菲緩緩挪動身體下床。
一旁的弗爾斯正拉著保憲準備走出去。
「幹什麼?」
「吃飯啦!」
「要我吃妖怪的食物?開什麼玩笑!」
「誰管你!你不吃也要給我過來!你以為我會給你機會逃跑?」
保憲相當不情願地被連拖帶拉的帶走。
「等等。」一行人正要步出房間,特曼斯突然將術式之書舉在空藍前方擋住她的去路,「剛才不好意思,這個還給妳。」
既然特曼斯隨時都能用秘術取得術式之書,那還做這舉動是想讓大家安心嗎?空藍看了一眼後將書推開,「就放你那吧,反正也沒意義不是嗎?」
雷娜向後撇了一眼開口:「既然你現在無法使用任何力量,就放你身上讓你防身也好。」
「什麼放你身上也好!」伊娜利指著雷娜:「告訴妳!術式之書本來就是特曼斯大人的東西,那可是他創造的神器!」
「咦?他創造的!」
「沒錯!」伊娜利一把搶過術式之書,翻開其中一頁展示給大家看,「這原本是特曼斯大人的筆記本喔!你們看,上面的塗鴉可是特曼斯大人畫的!」
特曼斯頓時傻住:「那、那個不用給大家看沒關係。」
「哼哼哼!那這樣給特曼斯也能讓書發揮它應有的作用。」薇媞忍不住笑道。
一行人陸續走出房間,而瑟菲這時突然從後方抱住特曼斯。
「啊!姊姊好奸詐,我也要!」
「嘿嘿!」瑟菲一臉佔了便宜的笑。
「特曼斯大人,有件事情我必須跟你說……忠行死去的那一晚……」瑟菲悄悄的說出方才沒有對大家講的事。
特曼斯聽完輕笑了一聲:「賀茂忠行……還真是個有意思的人啊,就像某個人一樣善於算計……」
位於建築一樓的食堂,其中一區特別的熱鬧,一群人在長桌上一邊吃著食物一邊相互爭執。
保憲盯著眼前餐盤中的食物,這跟他想像中妖怪吃的東西相距甚遠,看上去甚至比平常吃的料理還要來的可口。香味一陣一陣的竄入鼻腔刺激著唾液的分泌,他一副想吃又礙於尊嚴不肯動手的樣子。
法爾不意外的正揪著坐在面前的弗爾斯大吵,吵著吵著食物直接砸到雷娜身上,忍耐許久的她直接爆發:「你們兩個搞屁呀!欠電是不是!」
手上的筷子瞬間往兩人射去,一枝深深插進法爾的椅背另一枝插在弗爾斯面前的桌面,兩人立刻安靜不敢輕舉妄動,怒氣未消的雷娜接續一陣飆罵,而被夾在弗爾斯跟雷娜中間的亞他用一副習以為常的無奈表情繼續吃著飯。
薇媞似乎早預料到這場面事先坐在離法爾右側較遠的地方,直接無視轉而照料在身旁地上的虎喵。
空藍則是動作相當俐落的端起盤子馬上離開法爾旁邊,移動到薇媞旁的位置靜靜的邊看著邊吃。
瑟菲、伊娜利一臉看傻地問特曼斯,「他們一直都這樣嗎?」
「這……我也不知道啊……」
「真是吵鬧的一群人。」烏天走近後拉了張椅子坐到桌子邊角的地方,接著取下一直戴著的紅色天狗面具,「所以,你們後續打算怎麼做?」
面具輕敲桌面發出喀噠聲,場面頓時陷入一陣安靜,動作也像定格般直接停止,黎明小隊一行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烏天身上。
「好可愛。」
「不準說我可愛!」
烏天的長相跟給人的感覺根本對不上。
「你為什麼長這樣啊!」法爾拍桌起身指著他喊。
「你這渾蛋是什麼意思?老子就長這樣!」烏天氣急敗壞地回嗆。
「所以啊烏天,就說了不用戴什麼面具嘛!可可愛愛的不好嗎?」伊娜利說完瑟菲也點頭贊同。
「怎麼連妳們也這樣!」
就這樣,大家持續在吵鬧中度過了這個愉快的晚餐時光。
用完餐後大家稍作整理準備討論正事,還是俁人格的八岐也加入大夥,一起討論接下來的行動。
「現在的局勢相當膠著,還是必須有人插手其中。」特曼斯語帶保留,他明白現在的自己只是個什麼都做不了的墮天使,只能夠提供些意見。
「我們的目標是青龍槍,現在要想達到這目標也只能把當前的事情徹底解決。」雷娜表示同意。
「現在需要靠著神器的力量才能維繫村莊的安全。」瑟菲神色中有些擔憂,「但如果真能解決,那青龍槍當然可以給你們。」
「看來這灘混水我們是淌定了。」亞他認命地開始想對策。
法爾一臉期待的用拳頭擊向掌心,「要直接開扁嗎?」
「當然是先用說的呀!」薇媞反駁。
「是啊,明天到陰陽眾直接坦然的說清楚吧?」空藍提議:「我們也知道絕大部分真相了,直接說出我們的立場如何?」
特曼斯環視瑟菲、伊娜利、烏天、八岐四人,「我知道仇恨不可能這麼輕易化解,但至少讓他們知道真相,知道鞍馬山的妖怪並非敵人。」
「好吧,事情也該有所進展了。」瑟菲同意了這做法。
「你們幾個應該很強吧?」伊娜利沉聲說:「這樣我們這邊就不是弱勢的一方了。」
「或許這次真的是個契機。」烏天說,「那麼明日就交給你們了,我們會跟在後面觀察情況的。」
「感覺無法避免發生衝突呢。」薇媞有如此的預感。
「這樣也好,直接用實力解決,不用再想那些東西了!」弗爾斯毫不在意的說。
「你跟法爾不準給我擅自動手!」雷娜立刻警告兩人。
「那個,玄武盾要不要換人保管呢?畢竟我身上已經有念斬劍了。」薇媞伸出手臂散發出些許藍色的流動光芒。
瑟菲跟伊娜利看見後眼神突然變得有些哀傷。
「妳已經能夠操控了?」法爾訝異。
「還不太行啦,是空藍昨晚有稍微教我一些,我還只能夠讓它微微改變型態。」
「身體有什麼狀況的話要說喔!」雷娜叮囑著:「某些神器是會消耗使用者的生命的,按照空藍說的,念斬劍應該是屬於這種。」
「會消耗生命?」法爾看著那藍色微光,「這也太危險了!」
「那是要看使用程度,不用太過擔心。」空藍回答。
特曼斯思慮後開口:「可以的話我希望將玄武盾先給伊娜利她們,若真的發生衝突也有東西可以保護村莊。」
大夥在經過一陣討論後答應了這提議,於是當前的五件七武便分別給不同人保管分散風險。薇媞持續學習操縱念斬劍,弗爾斯繼續保管封盡,特曼斯持有術式之書,瑟菲跟伊娜利則分別持有青龍槍與玄武盾。
保憲在一旁似懂非懂地默默聽著這一切,對於眼前的幾人他感覺不到敵意。妖怪當中確實也有弱小無辜的存在,那這樣一直以來陰陽眾所秉持的理念與作法是否真該重新審慎思論?自己的父親當年或許就是因如此想法,才會隻身一人去跟妖怪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