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貮章 —— 新篇:與恐懼和自由同行
EP 20 - 6 那怕我不值得原諒
然後,緊接夢的終點之後,是回歸至名為「現實」的噩夢的時候,而知道永恆的定律,即自己的命運時,少女臨終時到底在想著什麼呢?
回神過來,激烈的感情立即湧上心頭
不甘心
為什麼自己的決心能夠如此脆弱?就因為當事人的拒絕和懷疑而倒下?明明自己已經沒有可再失去的東西,不是嗎?理應就此完全集中,寧承受焚燒之灼痛,不願作為敗犬
不甘心,不甘事情就這樣結束
鈴木想通後,抹去無用的淚滴,少女選擇行動
她在想的是?「對不起」與其從他人口中說出,不如由自己唸出,誠心交待
怒氣也是這樣?
一切別假手於人才對
不是說不相信別人,而是不相信自己;若然是連自己也無法理解的「自我」的話,果然只有最接近的「我」能做到 —— 傳達自己真正想法的這件事
「那麼為什麼要那樣做?!」
回神過來,面對少年的怒斥,鈴木抿緊嘴唇,將尊嚴暫時捨棄,然後半抱怨地回喊
「是我的錯!這樣好了嗎?!是我幼稚!不成熟!」
「這就好了嗎?!」
「人不會改變」 —— 是對的,唯獨不代表「永遠只是同一個模樣」,不懂改變和不能改變是兩回事,而退後一步看,人是善變的生物
儘管長久建立而成的自我無法一下子改變,由各式各樣經驗構成,所有人的價值觀皆是多元性、多方面的,少女只是選擇是否將自己的其中一面展現出來
而當下,少女選擇放下尊嚴
對於沒有預料到的口吻和回應,佐島驚呆了片刻,卻一旦大腦拾回理智,審視出少女語中的諷刺意味,少年只是咬緊牙根,繼續擺出厭惡的表情
「不行」
而鈴木則是早知對方會這樣回覆一樣,當眼睛確認了他的不滿後,導火線被可預料的現實點燃,隨之炸彈爆發,情緒傾倒而出,少女撕聲哀叫,如同身上被割下了一塊肉
「不行!就是說啊!」
畢竟自己的決心被別人反駁
「你什麼也不相信我就是了!」
「我憑什麼相信你呀?!」
少女的怒氣,始終無法被佐島認真對待,兩人在天秤上的高度不一,只是當作是任性的脾氣,少年只是說教,忽視鈴木真正的想法
「你都不懂尊重自己!叫人怎尊重你?!」
「給我學會負上責任!」
怒腔沒有平靜的跡象,氣勢迫人,少年一邊說一邊走前,站在半米前,直對少女
卻,鈴木絲毫不退縮,直盯雙眼只見堅定的信心,或許因此,少年稍作退讓,轉身背對,緩緩地從她的私人空間離開
「生或死不是自己抉擇的話,由誰來説?!」
「不要隨便把自己的生命丟給別人啊!」
「好歹負上自己責任,對吧?!」
佐島重複著同一句話,雖則知道結果也是一樣,但為什麼還要說呢?單純因為說了的話,自己會舒服一點?
如果是這樣的話?
「不要一昧怪責世界而不想想自己啊!」
?剛剛的那堆話,究竟是給誰聽的呢?
「成熟一點啊!臭小孩!」
性格過於相似的兩人,面對同樣事情,因為不相似的部分 —— 出身和經歷,而做出了不一樣?不特只
相反的選擇
銀牌的兩面,兩人會不知道對方究竟在想什麼、思考方式嗎?就是因為多年不見,所以不能
老舊的關係有著存在於過去的問題,相似的兩人無法互相理解,過去的感情只是遙遠十分的陳述事實
其實都這麼多年了,兩人的關係早已成為了陌生人,那麼他們其實可以什麼也不理會,各走各路
卻,兩人始終方不下包袱
過去,因為相似而相遇
現在,在不相似的時候重遇
理論上,無法改變的人類是不能逆轉成長的過程
而同一句說話,「人是不會改變」亦成為了各自的信念
在眼前,引人憎恨的對方,他們的心裏還存在「認識的對方」,相似的那一面
相信著,執著,所以才造就不必要的鬧劇
此刻的兩人,清楚這道理,也知道對方清楚這道理
所以佐島選擇退步
而鈴木她?
「?哈哈?」
「不對」
少女她突然笑起來,彎著身體走近,如是回敬少年一樣,步伐左搖右擺,再加上那生無可戀的表情,少女成為了「失心瘋」的實現體
她盯住少年,面帶詭異的笑容,說
「錯的是你」
「不成熟的那個不只我」
「我說?」
少女選擇了與殘酷對質
沉著氣才不是成熟
「沉著氣才不是成熟啊?混帳」
少女吐出一股強烈的不滿,口腔中散發血腥味,使氣氛緊湊起來的銅臭
她成為了童話世界的灰狼,刻板的壞人,那怕這並非少女心甘情願的志願角色 —— 她卻接納了,她自暴自棄地接受了這個形象
「成熟什麼?就是自把自為,開口就是殺人?」
「你有沒有問過我?我說,我就不能改變嗎?我不當壞人的那個不是嗎?!怎麼一定要你遷就我?」
「我也是人!我和你同屆的!我也會改變啊!!」
「我才不是你以為的那個鈴木 花子啊!」
少女,喊出肺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