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貮章 —— 新篇:與恐懼和自由同行
EP 20 - 3 我想和你一起回到以前那樣
坐主席位的少女看著這個一人世界,這場無聊的鬧劇,只為自我安慰而存在的妄想舞臺
曾經是法庭的廢墟,不過是回復原狀 —— 虛有其表的儀式,謊言
法庭的四面牆由仙境的樹木建成,米白的牆紙花紋又好,木紋又好,純粹是樹木的變形,夢境為了取悅主人的小魔術,而木板後面,依然是仙境,屬於自己的「烏托邦」
也是自己無法放下的執念
童話夢是血染的世界,試問公主大人會否不知道仙境的住民是如何誕生?至少那些充滿生氣的小朋友們,絕對並非源於單單的想像
仙境的生命,取景自真正靈魂,夢境捕捉了曾經存在過的生命,它們才令仙境如此奇幻;這也是為什麼仙境被憎恨的原因,這只是一個由暴力、差別待遇、盲目信仰融合而成的糖衣世界
遭到抨撃後,若如要消滅罪證,公主大人下意識地摧毀了一人法庭,卻那怕回神了過來,她終究還是留了在這片狼藉中
命令木板自我斷裂,命令玻璃液體化得可流動,命令仙境,要法庭的座落處強制還原
但是少女根本不甘心,不甘心為什麼想了這麼多,苦惱自己這樣子的努力,還是得不出正確答案
正因如此,仙境保留了法庭的一部分,這殘破不堪的正方體,紙牌屋一樣的妄想物
朽爛的木頭都變得灰黑,像被火燒過,窗戶的位置則被溶化的木頭蓋住,空間本應該漆黑一片,但其中一面的牆壁倒了下來,讓人造天然的光源進到了人造的建築物內
天花板因為少了一邊牆的支撐,因此頭上的空間是斜的,不用曲身,反正仙境的樹木會為自己開路,少女進入了狼藉之中,踏過倒下的大木門,跨過不曉得是辯方還是控方席的木椅,爬上了沒有梯級的法官席,坐在唯一沒有變黑的木椅,看著經歷過火災似的遺跡
她放空自己,閉上雙眼休息了一會,而重新開眼之際,除了自己所在處的講臺和木椅外,荒謬的孩童鬧劇已經徹底消失
鈴木放眼前方,草地之後,瀑布之後,那處白色的山脈,雪地的領域
不是被驅逐之地,依舊是仙境的一部分
那個與佐島誓約的地方
少女鼻子一酸,想哭,但不可以,她告訴自己:「還不可以」,縱使無助和挫敗感的重量壓得自己透不過氣來
對抗自負,鈴木嘗試抓緊自己的妄想,亳無去向的決心,策劃著最後的方案
一人法庭沒有辯方也沒有控方,沒有證人、被告、受害人、旁聽,只有裁判官一人的世界,她可以做什麼?她選擇,是時候結案裁決
冷靜下來,鈴木 花子
別為自己藉口,認真思考
我說,佐島的猜測,是正確嗎?雖則一句「不正確的話,心便不會沉下去,不會感覺到因被指出罪行的自愧」就可以輕輕帶過,但是自己有否真的思考過,對方到底是怎樣察覺的?
更何況,自己無法像他一樣,總結出自己的想法,也許旁觀者清吧?沒被這樣說,自己或許不可能察覺到被忽略了的心意
卻讓事情先回帶,佐島口中的「想讓他忘記」到底是指什麼意思;自己沒有這個記憶、未曾如此下過手的前提,是一個很重要的考量點
記憶「若然」不是消失了,便是他所說的一樣,當然,記憶確實沒有消失,少年不記得約定一直也是自己的猜測
同道理,非黑即白的謬論仍然解釋不了恨意的真正意義?如果他並非因為發生過的事實而憎恨自己的話?我知道推證是多餘的,只是我想理解
我真的不想承認「他只是單純因為自己的作為,所以恨自己,甚至萌生由激動牽引的殺意」如此的現實
渴望薜丁格的貓能作為理解量子力學的實驗,是不是搞錯了什麼?即使答案處於未知的狀態,「未知」是第一人稱,自己的主觀見解,對佐島而言,「被觀察」的現實不會改變,永遠不會
「命運可以改變,不是改寫」
期待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發生,純粹因為沒有預料到,就隨便地稱呼之為奇蹟,盲目追求「自由意志」的人越是受到限制,畢竟世界沒有那麼多自由和選擇的原因,乃缺乏視野,何況,把思考建立在錯誤的基準上
我的思考是錯誤的
如果要繼續下去,尊重自己的決定,那麼,我必須先有這個覺悟
承受現實的殘酷
即使無法相信,我一定會沒事的?
經歷了一切之後,我可會活著
承受一切而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