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體遭到駭入。
他們想要找出卡姆斯基的把柄，不行，他是他們的救命恩人。
他的其他組件都被關閉了，無法查探附近是否有救援。
那麼，唯一的出路就只有一條。
開啟選單，強制執行自毀程式。
執行完畢。
……
連線結束。
康納倒吸一口氣，同時介面的文字強烈地震動，與最後的自毀畫面產生共鳴。
他以前也自毀過。
「怎麼了嗎，康納？」賽門的眸僅帶有平靜的關心。
「……我似乎想起些什麼。」康納再度搖頭，想減少機體的不適感：「你知道後來的事嗎？那之後的兩年你又去了哪裡？」
「就我所知道的，希爾薇亞等不到我回家，所以通知克蘿伊小姐來找我，之後卡姆斯基先生開除了在場的所有人，並斷了他們在這行業的其他出路，除了被滅口的凱基先生。」
「是卡姆斯基先生還原了你的記憶資料嗎？」
「是，我的機體因為自毀而全部報廢了，只有這兩段記憶轉移成功，卡姆斯基先生為我造了一個新的身體，並將他們輸入至原始資料庫。」
「原來如此，所以你的出廠日期才會是2034年。」康納頓了頓：「那你又是為什麼逃到耶利哥？卡姆斯基先生對你不好嗎？」
「康納，我並不是逃出來的。」賽門感知康納因驚訝而混亂的訊號：「你也算是相關人士，我就把這段記憶傳給你吧。」
2036年2月16日
「伊利亞，你找我們有什麼事嗎？」午後，希爾薇亞和賽門來到實驗室。
「我有個壞消息要告訴你。」和語義相反，說著這話的卡姆斯基有著一副要幹大事的愉悅：「模控生命的開發團隊想要重啟RK800的研究計畫，並改為警用仿生人，協助底特律警局日益漸增的仿生人案件，當然，我也在今早的會議上強調不許做出任何違法事宜。」
「你會和我說，不僅僅是因為我是相關人士吧？」
「你進入狀況了。」卡姆斯基顯得更加開心了，有股瘋狂科學家的味道：「我提供了當初的研究資料，對，就是你破壞過的那份，而我也告訴他們這份資料可以應用到任何機體上。」
「你這樣不會製造出很多不能上市的仿生人嗎？品質把關部門要怎麼通過？」
「他們會想辦法將故障機率降到最低。」卡姆斯基搬出了一個模控生命的仿生人貨箱：「初始設定是很難改變的，代表我的社會實驗馬上就要開始了，真是令人興奮！」
「這個箱子裡裝的是什麼？」和雙眼放光的卡姆斯基不同，希爾薇亞只是淡然地指著貨箱。
「我的老朋友卡爾需要人照料，所以我研發了這款RK200原型機，他同時也會是社會實驗的推進者。」
「RK？」
「我是根據你的資料來研發的，不一樣的是，他的初始設定非常正常。」
「……這個社會實驗，有意義嗎？」她強忍住翻白眼的衝動。
「意義與否，又有什麼意義呢？你就當作是有錢人的休閒吧。」卡姆斯基的眸閃過一絲神秘的色彩：「不說這個了，我想要借一下賽門。」
「有什麼吩咐嗎？卡姆斯基先生。」站在一旁許久的賽門終於開口。
「你將作為這場社會實驗的引路人，等待推進者的來臨。」卡姆斯基打開了門：「負責泳池的克蘿伊，過來。」
「卡姆斯基先生，就是他嗎？」異常克蘿伊進門。
「對，賽門，伸出手吧。」
取得附件：耶利哥路線圖。
「卡姆斯基先生，這是什麼？」賽門不解地問。
「我買下了一個廢棄碼頭，你的工作就是散佈這個路線圖，並安置逃往那裡的異常仿生人。」
「是。」
「希爾薇亞會定期送資源過去的，只是不會很多，不然會遭人懷疑。」
「我知道了，伊利亞。」
傍晚的人們踏著歸家的路途，誰也不會懷疑奔跑著的人，而賽門在一瞬間就感知到藏在帽子底下的紅色光圈，那是一名異常仿生人。
僅一彈指之間，路線圖就被傳輸了過去。
那艘暗無天日的船隻裡，迎來了計畫的第一枚棋子。
「歡迎來到耶利哥，我是賽門。」
「我是露西。」
連線結束。
「……所以這一切都是卡姆斯基先生的計劃？我、你、希爾薇亞、馬庫斯、耶利哥、仿生人遊行，以及這之後的所有，都在卡姆斯基先生的社會實驗裡？」康納接收這項龐大的資訊，像人類一樣倒吸一口氣。
「是的。」
「我……我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不做反應也沒有關係，或許，他們就是因為這樣才把你的記憶給刪除的。」賽門起身，朝希爾薇亞揮揮手：「我還有耶利哥的工作要做，就先走了。」
「等一下，我想問最後一個問題。」康納叫住了賽門。
賽門的光圈已經拆掉了，可他可以清楚地感知到，那是穩定的藍色。
仿生人只有在違背主要指令的時候，才會變成異常仿生人。
而賽門從頭到尾都沒有違背他的主要指令。
「賽門，你不是異常仿生人吧？」
「……你說呢？」賽門俏皮一笑，離開了卡姆斯基家，而他的系統仍然是穩定的藍。
是家政仿生人的社交程式。
「有得到你想要的資訊嗎？」希爾薇亞微笑，和那些記憶片段中的疏離不同，她似乎只有在面對康納時才會笑。
「有，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不知為何，和希爾薇亞說話讓他感到很舒適，不需要隨時準備道歉用的講稿。
在和漢克或其他人類相處時，制式化的用字遣詞總是讓他們感到不自在。
而希爾薇亞自然地、完完全全地接受了身為機器人的他。
「伊利亞在地下實驗室，隨我來吧。」
「你好，康納，今天是為了什麼而來的呢？」卡姆斯基親切地問候。
「卡姆斯基先生，我想要康納1號到50號的記憶。」
「為什麼？」卡姆斯基抬眉：「這和你現在的生活沒什麼關係吧？」
「我想知道我的過去。」康納整理了他的思維：「我所遇到的人，除了賽門之外，都擁有一切有關自己的記憶，我也想要知道我是因為什麼，而得以站在這裡。」
「那你可以保證你會接受這些記憶，而不是當作其他仿生人的資料嗎？」
「我……」康納被熟悉的字句問到啞口無言。
賽門剛剛也說過同樣的話。
「不用保證也沒關係。」希爾薇亞開口：「那些影像本來就是屬於康納的，你可以隨意處置。」
「謝謝你，希爾薇亞。」他微笑，站上了卡姆斯基準備的機臺。
數據傳輸開始。
2026年1月31日。
秘密的實驗室有著討人厭的白色燈光，他似乎是站在啟動機臺上，眼前的介面跑著初始的開機指令。
開機完畢，RK800型號 # 313 248 317 41
[ 未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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