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自雲霧的薄紗穿透出來,湖面上的水波反射出刺眼的光,湖邊的植被遭到血紅的洗禮,有著壽命終結的味道,少女靠在了枯樹上,如天使般的臉孔正坐著安詳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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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而透明的煙霧在黑暗中形成圓形的光環,將她吸入其中,她的靈魂似乎來到了熟悉的房間,黑暗襲來,將微弱的光都留給了破爛的兔子玩偶,她仍然笑著,可眼睛已掉落一隻,身軀也有被踩過的痕跡,似乎在紀念僅剩的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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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了眼前的門,即是無盡的黑夜,血海似乎沒有盡頭,她的腳尖輕點稍顯黏膩的水,空氣中充斥著鐵鏽味,似乎勾起了遙遠而模糊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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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中出現兩道血色的鬼魂,她的雙親向她投射充滿怨念的眸,質問她無情的殺戮,瘋狂的神色與她面無表情的面容形成鮮明的對比,而她只是近乎鄙視地揮開他們,朝著海的另一端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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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上只有一座精緻的白色涼亭,圓拱型的屋頂垂下許多沾了血的藤蔓,桌上擺著一壺充滿腥味的茶,人肉做的點心因為造型而顯得沒那麼噁心了,少女臉上浮現一絲微笑,似乎對這短暫的休憩感到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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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海風侵蝕的石板上擺放著古老的皇冠,金色的花紋與紅寶石被厚重的灰塵覆蓋,平臺上是座以長槍交織而成的雕像,上頭王后的遺體仍未腐爛,身軀被長槍插成了刺蝟,宛如獻給神明的祭品,王后的眼眸仍未闔上,詛咒著少女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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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島的另一面是直達天空的階梯,代表希望的白與女孩清脆的笑聲迴盪在逐漸明朗的天色中,少女踏上階梯,周圍的花雨伴隨著她,啊,她也曾擁有這些妄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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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聲逐漸變得淒厲,熟悉的絕望包圍了她,粉色的花雨變成了血滴,落在她精緻的面容上,她啟唇歌唱,天使的嗓音與慘叫聲交織成詭譎的樂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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階梯的盡頭什麼也沒有,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獄,只有寂靜和空虛,前方的藍和下方的黑形成強烈的對比,卻又毫無違和,她輕抬起腳,一躍而下,世上本無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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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於平靜的呼吸中睜開了雙眸,現實中的夜空仍是正常的月和星,她用手撈起湖水,清洗衣服上的血跡,而後離去。
[ 完 ]
愛麗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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