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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 兼職保險員(貳):虎媼-16

你家門前最漂釀那朵花 | 2023-06-25 18:11:19 | 巴幣 0 | 人氣 119


拾陸、
「哥!」
吳平安沒料到電鈴上的對講機會突然發出響徹雲霄的聲音,被嚇的抖了一下,接著裡面傳來一個豪邁的笑聲,吳平安有些無奈只能抹抹臉再按一下門鈴「常樂你笑個屁,常宗霖還不幫我開門,等我進去你就知道!」
「不是啊!不是我笑的啦!」
一個介於稚氣青澀和沉穩之間的聲音由遠而近,這次不是門鈴上的對講機,而是準確地從門後而來,吳平安兩手插著口袋一臉不好惹的等在門前,門板一旋開,裏頭的人只敢露出腦袋朝著吳平安討好的嘿嘿笑,吳平安臉上大大的扯開嘴角虛偽的笑了一下。
接著,吳平安沒有任何一絲多於的動作,迅速出手抓住對方後領將門後的人硬是拉了出來,迅速地轉身把人的脖子夾在自己脅下緊緊的扣著,另手握拳舉道自己嘴前呵了口氣,然後朝那顆毫無防備的後腦勺"咚"的敲下,惹得對方哇哇大叫。
等到吳平安心滿意足之後才放開那個可憐的高中生,看著他站直後大約和自己只差了半顆頭後,又在對方背後拍了一下大笑著調侃他「唉唷!不錯嘛長高了,市區的飯比較營養是不是?」
那個男孩先是搔了搔自己的後腦勺嘿嘿笑,接著將目光盯再吳平安的頭頂然後又把人從上到下看了一遍,有些詫異「哥你才很奇怪,不是說很討厭把頭髮剪短嗎?衣服也是,衣櫥裡面還有棉T以外的衣服啊?怎麼之前都沒看過你穿?」
吳平安被問得有點不好意思,頭髮的事說了八九不離時會被笑,衣服也不知怎麼地不好意思講,食指搔搔自己的鼻樑後又往對方的背後重重拍下,脫了鞋子就往裡面走「你怎麼廢話那麼多?飯好了沒我肚子餓!」
常宗霖是常樂的堂弟,常宗霖小時候原本是住在這裡的,小學還沒畢業時常宗霖一家因為做生意而搬到外縣市,所以不常回老家,頂多大節日才會回來,而常宗霖則是因為爸爸媽媽忙於生意,所以每逢寒暑假都會被送回老家,剛好可以和常樂做個伴,常樂又常常和吳平安混在一起,因此和吳平安也認識。
常宗霖從小就相當佩服這個哥哥,一聽到要自己要搬家之後最捨不得的不是學校的朋友,而是放學後常常會混在一起的常樂和吳平安,因此只要寒暑假一到就開心的不得了,因為他終於又可以和自己崇拜的哥哥一起玩了!長大之後這份崇拜也沒有減少反而更多,知道吳平安坐過牢卻覺得這個毫無血緣關係的哥哥相當有魄力,他不覺得吳平安是因為做錯事才進了監獄,換作是自己也會想連對方的整排牙齒都打掉。
常樂和吳平安的慘況發生時的前幾天,常宗霖父母正好帶著常宗霖在外地出差,他不明白為何某天開始爸爸媽媽臉上總有股揮不去的沉重,還有他們為什麼頻繁的往鄉下家裡打電話,等到下次見到吳平安和常樂時,常宗霖說不出哪裡奇怪,只是覺得哥哥和姊姊好像不是記憶裡的樣子了……
常宗霖的父母相當自責,如果那時他們常常保持聯繫也許就能及時把錢借給吳平安他們家救急,也許就能免去接下來這一連串的慘況。
當常家夫婦提出若有困難隨時可以聯絡他們時,吳平安的母親相當有骨氣,她認為明明是常家受自己家的累更多,對方卻對自己背負著不必要的愧疚感,於是她一口回絕了,只是請他們多多照顧常樂這個可憐的孩子就好,當然自己也是三不五時就讓吳平安送東西給常樂,因此幾家人都很要好。
「叔叔跟阿姨賺了很多啊!宗霖都不用太努力了吧!」一進門踏沒三步吳平安便停下腳步環顧了下四周,然後笑意滿滿的往裡面喊「前陣子看人來翻修還以為你們要把房子賣出去,沒想到是要搬回來?」
「那個臭小子想得美!想要什麼長大之後滾去自己賺!」一個有些年紀的男聲從裏頭傳來,本來有些嚴肅的嗓音卻在下一秒放軟了下來「樂樂啊!你是來吃飯的怎麼在幫忙?去去去,看是要去前面看電視還是在沙發躺著滑手機,不要來這裡搶工作!」
「就是啊!湯那麼燙等一下你被燙到怎麼辦?給我給我!我來端就好!來這個蛋糕先拿去前面跟平安一起吃。」另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跟著附和,聲音裡總能聽到精明幹練的味道,本來有些慈祥的聲線在一瞬間換了尖銳嚴厲的調調「常宗霖!你開個門要開多久?平安都進來了你在幹什麼,還不快點過來幫忙!」
吳平安抬了抬眉毛微微朝後頭走來的常宗霖側身,把手搭在自己嘴邊,把音量壓低悄悄的朝後面走來的常宗霖打趣「你是外面撿的吧?我看常樂才是他們親生女兒吧?」
常宗霖臉上倒是沒有任何不快,只是笑了笑地聳聳肩快速朝裏頭邁步,經過吳平安時同樣笑微微傾身,笑嘻嘻的壓低聲音回答「我也懷疑這件事很久了。」
吳平安忍著笑跟著常宗霖走進來,然後親眼看著常宗霖的媽媽強迫性的用手上的蛋糕交換常樂手上那鍋熱湯,在眨一下眼睛,那鍋本來在常樂手上的熱湯移到常宗霖媽媽手上之後,不知發生了什麼又被常宗霖端在手裡,常樂本來還要放下蛋糕幫忙端菜,卻被兩老推到客廳,常宗霖的媽媽還順便拿了兩副盤叉塞到吳平安手上順手把兩個人堆到客廳裡。
由廚房到客廳途經上樓的樓梯時,吳平安順著階梯朝上方撇了一眼,自從進了常宗霖家……不,是自從吳平安停好車站在大門外開始,他就覺得常宗霖家裡頭一直有什麼在盯著自己,而那抹視線在經過樓梯時尤其明顯,但那股注視並沒有任何惡意,反而是一種很正向的氣場,想一想大概是城隍派著兵將跟著自己……不,是跟著常樂,但覺得好像有哪裡奇怪又想不出來於是便沒再多想了。
兩個人在客廳嗑了半個蛋糕、吳平安笑鬧著讓常樂不要太常來這裡,等一下常宗霖就將菜通通端到桌上擺好,碗筷都擺好了不說,連吳平安何常樂吃的蛋糕和盤插都收好了,從吳平安手裡奪過盤插後,帶著笑意朝他和常樂邊笑邊抗議「你們留一點給我啦,這我今天去排隊買的欸!」
吳平安和常樂與他嬉鬧片刻便放常宗霖去廚房幫忙收尾,今天是常宗霖一家的喬遷宴,於是破例不再飯桌上吃飯,而是改成在客廳前吃,不然平時別說常宗霖在廳裡握著筷子扒一口飯,光是他敢把飯碗端到客廳就絕對會被罵到臭頭。
常氏夫妻在廚房裡忙了一陣子後大家才圍在一張被塞到只剩五副碗筷空間的客廳桌子旁開飯,這頓飯在一家可可愛愛和常宗霖不為人知的羞恥過去中結束,而常宗霖父母也在這頓飯裡解開了關於常宗霖過去不為人知的種種。
回家路上常樂在機車後座瞇著眼睛,兩手抓著後面的把手,手指在上頭敲打著不明的節奏,享受一下夏天才有的季節性產品——太陽下山吹過來還是超熱的風。
想起才吃飯時吳平安的模樣,常樂在後座曲著手指摳摩托車把手,那頓飯的氣氛本來相當愉悅。
但愉快的氛圍很快地散去,電視機傳來記者播報新聞的聲音將氣氛壓了下來,不只是吳平安,所有人都盯著電視皺緊了眉頭,但吳平安的眉頭卻皺的像能夾死蚊子。
上頭播報的正是孩童失蹤的消息,而失蹤的孩子正式今天下午吳平安原本要見的客戶的乾女兒和乾兒子……
兩個中年人士皺眉望著電視螢幕一邊搖頭一邊嘆世風日下,見吳平安臉色不太尋常便對視一眼,其中一人彎彎手,用手肘頂了頂另一人的手臂,接著常宗霖父親及其不自然的乾咳清著完全沒出現的假痰「怎麼啦?平安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吳平安先是犀利的盯著螢幕,將嘴裡的東西吞下去才開口,只是咀嚼的動作比較接近咬牙切齒「那是我客戶的乾女兒和乾兒子……」
忽地螢幕上的新聞換成電影頻道,常宗霖飛快的按著遙控器在電影頻道區間來回,最後選了一個看起來相當療癒人心的寵物視角紀錄片,嘴裡依舊嚼著食物,對四面八方投來的視線聳聳肩回應「感覺電影臺比較好看。」
突如其來的一陣心塞將她思緒拉回來,抹掉額頭上的汗珠又把手伸回把手上,兩旁往後飛竄的景色不快也不慢,輕輕吁出一口氣,本來落在機車後座把手上的指腹轉而敲在前面人的肩上「最近怎麼樣?你有沒有查出什……」
一瞬間,話音未落,拂在面上的風卻變了,本來熱的擾人心煩,現在卻像刀子滑過一樣刺寒冷冽,僅僅一瞬,但也只有一個瞬間卻逼得前面人急煞,本來落在後座把手和前面肩上的手也在一瞬間反應過來,擋在自己和前面人的後背之間,然後因為慣性而狠狠地往那人的後背撞上!
「ㄘ……操!」
常樂喘了幾口氣才緩過來,她愣愣地看了看前方又環顧了下四周,什麼都沒有?那剛剛那股不寒而慄的感覺是怎麼回事?「剛……剛剛怎麼回事?你、你有沒有……」
「令、令旗……」吳平安被剛剛的情景嚇得有些回不了神,就連話都說得結結巴巴。
「啥?」
「黑色的、令旗……」
「黑令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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