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次。
我重視著的,同時重視著我的人,向我伸出援手。
對著記憶力不好,總會忘記自己怎麼被愛著的我,伸出溫暖的手。
以前的我,沒有這麼畏首畏尾的吧。
對於自己的情緒起伏,更準確地說是激素變化之類的狀態,尤其隸屬悲傷的範疇,不常產生什麼特別的想法。
總感覺,以往自己對待情緒應該更處之泰然。
是我學到的變多,才逐漸無法看淡那些波動嗎?
還是因為見過耀眼的光,才無法再忍受黑暗呢。
他問我能不能教他怎麼哭。
我只記得,自高中開始就變得很容易哭泣。
更具體的時間……想不起來了。
哭泣固然是發洩的方式,可頻率一高,對眼睛的傷害也大。相較之下,寄託在文字上當然是更好的選擇。
但通常似乎是會雙管齊下的樣子。
無論何者都比對著自己的手臂反覆無意義的捶打好些。
我是知道的,分開不是壞事,也並不可怕。
雙方都需要有時間整理自己,不可能總是待在一塊。
不知怎地,我想起了幫那孩子過生日的事情。
說起來那時候,我也以為那只是暫時的別離而已。
我是知道的,那是我的錯。
但這件事影響力有如此深刻嗎?
深刻到足以令我再也無法相信他人對待自己總是誠實,使我毫無緣由地抗拒別離。
道理我都懂啊。
卻總是無法以平淡的心面對。
從前看到的,所謂刻板印象中的女孩子,都是這樣嗎?
意即所謂道理,自己早已聽到爛掉了。
就算沒人提醒,也會在事發的第一時間盤據腦海。
深知著自己這樣的想法不對、這樣的做法不對、這樣的態度不對。
所以在需要被安慰的時候,想聽到的不是怎麼做才是正解。
只是因為實在是覺得自己太糟糕了,所以想一再確認,確認自己有被原諒的資格。
畢竟誰知道,對方表面說著沒事,實際上是不是已經為此感到疲憊,想得到解脫、想卸下擔不起的責任、想逃離這種時刻貪求著明確宣誓的人。
有時候會覺得,自己突然變得更怕冷了。
相較數日前其實差不多的天氣,卻更強烈感受到空氣啃噬著肌膚。
有時候會覺得,自己太脆弱了。
才剛得到想要的承諾,才剛試圖回報對方的付出,卻又開始覺得不安,奢望著哪怕多一點點的寵溺,渴求著對方足夠敏感到能察覺自己又開始被荊棘捆綁住雙足,為此以相應的行動,借給自己哪怕多一點點的勇氣。
可人心是無底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