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今天想吃什麼?」
樓下的店面裡,妍晴的大嗓門傳入還躺在床上的文宇耳中,讓他的睡意瞬間消失殆盡。
他一邊在心中抱怨,一邊有些煩躁地爬下床。
睡眼惺忪地拉開了住處的窗簾後,屋外的陽光直射在他的手臂上,沒過多久那股灼熱感就讓他過度感受到今天的好天氣。
他把曬得發燙的手抽回來,走去洗手間刷牙。
在簡單梳洗完畢,他把睡衣睡褲隨手扔到床上,換上了一件剛洗好的短袖與運動短褲,然後拖著還是有些疲憊的身軀下樓。
「哎呀,文宇,你來得正好。」在櫃臺前忙碌的靜瑤招了招手讓他過去,「幫我站一下櫃臺,我上樓整理一下行李。」
「行李?」文宇邊幫客人結帳邊問。天啊,這傢伙一次買了六個甜甜圈。
「是呀,我跟店長要出任務了,短時間內可能不會回來。店就拜託你們囉。」她抓起放在櫃臺上的手機,解開身上的圍裙,掛在文宇身後的牆上掛鉤,然後快速地跑上樓。
「召集令是今天早上下來的,在你還在睡大頭覺的時候。」皇雲順口幫文宇補充。他剛好端著一盤剛出爐的麵包從廚房走出來。「這次只召集上級以上的架構師,不過沒有說是要做什麼。」
文宇皺著眉頭看著他。
是智慧體的事嗎?雖然店長有說過他會離開,但沒想到竟然這麼快。
「甜甜圈沒了!」一個在店裡的孩子拉著媽媽的手大叫。
「甜甜圈馬上就來囉。」妍晴朝氣滿滿地對孩子說,接著回頭繼續把剛出爐的麵包上架。
這時門開了,穿著正裝的店長走進來。他一邊跟老顧客打招呼,一邊奮力地往櫃臺的方向擠過來。
「靜瑤呢?」他問站在櫃臺後的文宇,文宇則聳聳肩,比了比樓上。
「那傢伙總是愛抱怨我喜歡拖時間,現在終於輪到我等她一回了。」他翻白眼,「多等她幾分鐘,我就要她多請我吃幾頓餐。」
「抱歉,要讓您失望囉。」靜瑤的頭從樓梯口探出來。她拖著一個輕巧的行李箱,身上穿著裁剪精緻的套裝,跟上次去「迷宮」時是一樣的款式。「我已經好了。」
「呿……」店長露出失望的表情,好像真的很想很想吃免費的食物。
「老師,你們會出去很久嗎?」妍晴邊整理架子邊問。她拿了片剛烤好的餅乾給那個孩子,孩子立刻忘了甜甜圈的事,津津有味地咀嚼起來。
「可能會喔,因為我們要去……嗯,調查點事。」陳威含糊帶過。「我的貓就交給你們了,幫我照顧好牠。」
智慧體出現的事到現在還是機密,不能讓高層以外的人知道,所以不能隨隨便便說出口,尤其是現在這種還有民眾待在店裡的時候。
不過文宇不理解的是,與其向民眾隱瞞這件事,為什麼不直接將這件事昭告天下,讓人們能及早有所防備?
現在雖然打著「怕民眾陷入恐慌」的旗號暫時將真實情況壓了下去,但如果協會方的計畫失敗了,人類不就會在毫無防備的狀況下經歷一場浩劫?
不知道,或許是他眼光過淺,協會應該有他們自己的考量。
「嗯……好吧,注意安全喔。」妍晴繼續頭也不抬地清理空拖盤,把上頭的麵包屑集中倒進一個小袋子裡。
陳威點點頭,摸摸她的頭,再拍拍皇雲的肩膀,臨走前卻又像想起了什麼般叫住文宇。
「喂!少年。」
「怎麼了?」文宇抬頭,準備結帳的手停在半空中。
「還記得嗎?我們的約定。」
文宇點點頭。
陳威見到他的回應後,沒有特別露出什麼表情。「記得就好。此外,皇雲跟妍晴就交給你囉,拜託別讓他們把這裡拆了。」
「什麼?」清到一半的妍晴轉頭,眉毛挑得老高。
「我們才不會!」皇雲的聲音從廚房裡面傳來。
「哈哈,是喔。」陳威一臉就是不相信的表情。
「咳、店長……」一旁的靜瑤出聲提醒。
「知道啦。」他搔搔頭,對三人揮揮手。「那麼,我們走囉。」
「再見!」妍晴揮手道別。三人目送著陳威的車逐漸遠去,卻不知道這會是他們最後一次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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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沒有回店裡幫忙了,沒想到事情還是這麼多……」妍晴整個人癱在櫃臺上。
「這不是廢話嗎?」皇雲靠著牆,呈大字坐在廚房的門口,手中拿著一本筆記本津津有味地讀著,那是他跟其他架構師要來的,上面幾載著那位架構師在任務中遇過的喰夢獸。「老師做的麵包這麼好吃,連小孩都很喜歡。」
「是啦是啦,不過如果沒有一個整天臭臉的店員的話,他們說不定會更喜歡。」妍晴吐槽。
「吵死了,閉嘴啦。」皇雲邊說邊翻到下一頁,然後用手機拍下來,文宇都快忘記他是喰夢獸宅了。
現在是休息時間。過了十一點後店裡基本上就沒有客人了,三人趁著這段時間一邊做著清潔店面的工作,一邊閒話家常。
「話說文宇,」皇雲闔上筆記本,轉頭看他,「從我們回到這裡開始已經經過兩天了,有什麼進展嗎?」
文宇咬了咬下唇,撫摸著陳威那隻叫小黑碳的愛貓。「嗯……沒有……」
從商場回來後,他幾乎都關在房裡訓練,鮮少到樓下幫忙。不過雖然他已經這麼做了,訓練卻還是沒有任何起色。現在的他依舊連最基礎的創造式都無法創成。
「一直練習也不是個好辦法喔,如果沒有適當放鬆的話會造成反效果的。」看著沮喪的文宇,妍晴出聲安慰。
他嘆了口氣。長時間的練習加上顧店的確讓他感到疲勞,不過他現在除了睡覺外似乎也沒有什麼能放鬆的方法。
「不然這樣吧。」妍晴提議,臉上漾起一絲期待,「趁著店長不在,我們三人要不要一起出門透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