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來到放學時間,冬雪和萬次郎帶著花垣武道和橘日向到附近的咖啡廳。
「你們隨便點沒關(guān)係,這裡的老闆是我的呃……舊識!」
其實就是寒梅,冬雪幼時的恩師。
寒梅在人間涉略的業(yè)務(wù)廣泛,從外商、餐飲到服飾都有,尤其冬雪來到人間之後,寒梅更是在她生活的這片區(qū)域開了好幾家店鋪。
「這樣好嗎?我們還是……」橘日向有些遲疑。
「沒關(guān)係、沒關(guān)係。」冬雪微笑道:「這樣她反而高興,我要是帶朋友來還付錢的話,她會覺得我生分的。」
聽冬雪這樣說,橘日向也不再說什麼了。
幾個正值發(fā)育期的孩子們食量是驚人的,幾乎把菜單上的食物都點了個遍。
餐點上來之後,桌子都快擺不下了。
「抱、抱歉,我好像點太多了??」花垣武道搔搔頭,有些不好意思。
「不會啦,吃得開心就好。」冬雪擺擺手。「先吃吧,邊吃邊聊。」萬次郎道。
金屬撞擊瓷器的聲音響起,一時間無人開口,飯桌頓時陷入沈默。
冬雪拿著叉子,戳起一個義大利肉丸,斟酌著開口:「花垣,雖然賭架不是萬次郎的意思,不過清將是東卍的人,我替他向你道歉,還有你的那幾個朋友也是,請你替我向他們致歉。」
「啊??那個啊,沒、沒關(guān)係啦,也不是東同學妳的錯。」花垣武道連忙擺擺手。
「是啊,雪妳不用道歉,要道歉的話,把清將那小子直接帶來給武小道磕頭也行。」
「你不是已經(jīng)修理過他了嗎?管理不當是上層的責任,當然該由我們道歉。」冬雪督促著萬次郎。「喏,該你了。」
萬次郎吞下嘴裡的食物,乾脆的對著花垣武道道:「武小道,抱歉啦!」
「不、不會!我才是,非常謝謝Mikey你救了我!」
「賭架?武道你又捲進什麼危險的事了?」橘日向皺起眉。「這就是你最近一直受傷的原因嗎?」
怕橘日向擔心,花垣武道用盡量輕描淡寫的說法,把事情的始末交代了一遍,甚至省略了自己被揍的部分,只說氣氛緊張時被萬次郎給救了。
「原來是這樣……!」橘日向掩嘴驚呼。「那我剛剛還……佐野同學,謝謝你!剛剛打了你真的很對不起!」
看橘日向即便坐著也連連鞠躬的樣子,萬次郎擺擺手。「沒關(guān)係啦,不過要是對方脾氣很不好可就糟了,很危險的,不能再這麼莽撞了喔。」
橘日向連連點頭。
冬雪忍不住想,萬次郎真的懂事不少,誰能想到,小學時就挑釁高中生,在鄉(xiāng)里間橫行霸道、想揍誰就揍的萬次郎,能說出這麼體貼的話?
倍感安慰的冬雪在桌底下悄悄捏了捏萬次郎的手。
「嗯?」萬次郎不明就裡,報以一個詢問的微笑。
冬雪笑著搖了搖頭。
坐在他們面前的兩人感覺自己被塞了一波狗糧。
花垣武道乾咳了咳,嘗試轉(zhuǎn)移話題:「那個……剛剛東同學說Mikey有事情想問我,是什麼事?」
「喔,那個啊……」已經(jīng)解決了說。萬次郎心想。
知道冬雪的日記本裡出現(xiàn)花垣武道的名字並不是因為喜歡,這樣就夠了。
冬雪接下了這個話茬。「是這樣的,花垣,雖然對身為受害者的你問這種話很不好意思,你是大概什麼時候被清將纏上的呢?」
「咦?呃……」在穿越來之前,這邊時間線的自己就已經(jīng)開始被揍了,花垣武道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冬雪追問:「只要大概的時間就好,還是說,花垣你已經(jīng)忘記了?」
「欸?對、對,我有點忘記了。」花垣武道乾脆的下了這個臺階。
冬雪瞇起眼。
開始被揍、墜入痛苦的深淵,這種事應(yīng)該會記得非常清楚才是,怎麼可能忘了?
「原來如此,那麼,花垣你知道策劃賭架的人除了清將還有誰嗎?」
「咦?不是就清將嗎?還有別人?」花垣武道反而被嚇到了。
和清將一樣蠻橫不講理的人還有一個?
「不,這件事還不確定,只是我們的推測而已。」冬雪安撫一笑。「你不清楚的話就算了,如果之後又想起什麼、得知什麼,能麻煩你再告訴我們嗎?」
「當、當然。」
「打給我就行。」萬次郎掏出自己的手機。
「不好吧,萬次郎你不是很少接電話的嗎?」
「那……那打給堅仔也可以。」
「就是不能打給我就對了?」冬雪有些好笑。「行啦,打給冬總可以吧?」
「那小子也行啦。」萬次郎妥協(xié)。
講完正事,幾人又開始閒聊。
「日向,妳為什麼會喜歡花垣啊?」冬雪打趣的問。
花垣武道本人就在一旁,橘日向回答的有些害羞。「武道他……完全不知道放棄,勇往直前的樣子非常帥氣。」
「這樣啊?他從以前就這樣?還是說,遇到日向以後變得勇敢了呢?」冬雪眨眨眼。
「日、日向遇到武道到時候,就已經(jīng)很帥了喔……!」
「日、日向,太大聲了……」花垣武道又羞又不好意思的小聲制止。
「這樣啊,看來花垣很從一而終呢,個性也是天生的吧。」
「雖、雖然武道本來就已經(jīng)很帥了,但最近感覺……該說是成熟嗎?總覺得武道像大人一樣呢。」
聽到這話,冬雪心裡一喀登。
她盡量不動聲色的問:「這是什麼意思啊?日向。」
「就是……」日向偏頭想了想,笑道:「武道最近常常露出很成熟的表情,也常常說一些很像爸爸會說的話呢。」
「這樣啊。」冬雪勾起嘴角。「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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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這是花垣武道的資料。」
「這麼多?!」冬雪驚呼。
連抱都抱不動,一大沓沈甸甸的文件整整齊齊的放在桌上。
冬得意的抱著雙臂。「不只誰都能查到的那些基本資料,我可是連他去哪裡、和誰、做了什麼又說了什麼,全都一清二楚的記下來了!」
冬雪簡直哭笑不得。「這麼多,我要看到什麼時候?」
「我全部分門別類整理好了!姐姐妳需要什麼方面的就看標籤就行。」
冬雪稍微翻了下,的確如此。
「好吧,那就謝謝你了,冬。」她溫柔的摸了摸一臉「等誇」弟弟的腦袋。
冬蒼白的臉蛋紅撲撲的,要是有尾巴,肯定早就甩得沒邊了。
「肯定花了很多時間吧?姐姐還是希望你累了就好好休息呀,你看,都有黑眼圈了。」冬雪的食指指腹輕輕滑過冬的眼下烏青。
冬不好意思的搔搔腦袋。「哎呀,這是常態(tài)啦,姐姐不用擔心。」
「那怎麼行,你看看你,臉上一點血色也沒有,從小你的身子骨就不好,要特別注意才行啊。」
「可是我討厭吃藥嘛,又苦又澀。」冬彎下脖子,毛茸茸的一頭白髮在冬雪的脖頸間蹭啊蹭的,聲音悶悶的,聽上去可可憐了。
冬雪立刻就心軟了。
「哎呀……那姐姐燉藥膳排骨給你好不好?上回艾瑪教了我做法,挺補的,要不要試試看?」
「好啊!」冬笑顏逐開,抬起臉,天藍色的眼珠晶燦燦的,笑瞇成了兩道弧線。「我想吃姐姐做的料理,肯定很好吃!」
冬雪也笑了,雙眼盈滿溫柔。「姐姐會努力做的,得讓我們冬吃到美味的食物才行啊。」
冬鑽進冬雪的懷裡,趴在她的膝上,享受著一下下的順毛。
喀噠。
「我回來了……哎呀。」回家的伊佐那輕手輕腳的關(guān)上大門。
雙胞胎軟綿綿的、相親相愛的靠在一起睡著了,白皙漂亮的臉蛋上,還帶著微微的笑意。
想必是做了什麼好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