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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G四期創作】四十四幕——「死亡章.完」3

蘇雪 | 2023-01-08 17:56:32 | 巴幣 322 | 人氣 222





  費盡千辛萬苦總算登上空中拾殿,映入他們眼中的,是已成廢墟的阿斯嘉特城,斷垣殘壁間,渡火熊熊燃燒,突兀的丹風樓閣,坐落在圓形黑星的正下方。

  「總之都給我往那違章建築進軍,別全死了,以上!」

  文森一如往常簡單粗暴的指示透過房卡傳來,士兵們繼續進攻。這裡的鬼差們仍使用多種多樣的丹國兵器,卻變得更加瘋狂兇暴。他們狂奔、毫無章法地揮舞兇器,因為他們絕對優勢的數量與質量帶來巨大壓力,甚至這些鬼差還會無預警自爆。

  激戰中,唯看到似曾相識的模糊身影。他坐上高大戰馬,手執丹國風格的單手長劍。人影身邊有更多聽命於他的鬼差及大丹兵影子,他們也是「空殼」。

  「四災說不定能好好整頓這個世界,好好教育大丹吧。四災以後的事情我懶得想,這四災??大概就是我的最後一戰吧。即使是我,偶爾也想為『守護』而戰啊??這很不錯,諸神黃昏時咱們沒幹出啥大事。」

  是岳將軍。唯耳裡彷彿響起那模糊黑影生前的話語。

  戰爭之災初期,他帶來白城的大丹士兵們為支援唯他們的隊伍而死傷慘重,儘管那一戰後再也沒有他們的消息,那贈予唯象徵友誼的名牌旗袍大概也毀在九尾狐旅館遺址中,但他長年累積心中的苦澀、為家為民的意志,會一直留在唯的記憶中。

  唯無奈牽動嘴角,身邊夥伴對這敵軍並不熟悉,關心問說:「很棘手?」

  只見唯再次將刀尖堅定指向對手,恢復嚴肅表情說:「不,我們會贏。」

  多年前為小國抵抗大丹時,她沒贏過岳軍,但今天她要贏。這次不只是岳將軍的左腿,她會取下他首級,為了他們都期待的明日,為了年輕一代的未來。

  彈丸擊碎鬼差的頭部、強風吹散雨點般襲來的大丹羽箭、光炮轟穿將士戰馬身上的厚甲、密集落雷與各式元素能量重創敵軍陣型,在輔助光輝中,我方全員有如神助,穩健且確實地消耗敵方戰力。然後,唯高舉銳利黑刃——

  「你們,都是最英勇的戰士。」

  和那時相同的話語,唯低喃道。

  弔念渡火中燃燒、消逝的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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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拾殿出現的空殼數量特別多,據回報那都是曾為大丹奮鬥的將才,像是司馬雍信,還有以前見過的漢梁城的太守常甯甄等人。空島戰況混亂,大軍隊形被多次沖散,房卡不時傳來各方報位資訊。

  戰場留有數百萬鬼差,突然他們全被渡火燒盡,地面在轟隆巨響中劇烈震盪,房卡斷斷續續傳來「白城要垮了」的驚悚預告。

  為什麼?拾殿攻破了?光之種戰勝死亡之災了?天理黑星怎沒消失?

  沒等反抗軍們查明這些,屹立千年的白城崩塌,大夥墜入萬米高空。

  戰士們使出渾身解數自救、互助,唯則在墜地前展開絕防「凱盾」。

  強大衝擊直接震碎主營兩道結界防線,第三道也岌岌可危,各種魔導計算儀器的晶片瞬間燒毀,無法估計衝擊強度與帶來的損害死傷。

  後來反抗軍們從戰報中得知主導拾殿的空殼形似「焦灼的玉帝」,是大丹前皇帝左嚴真。面對親女兒寧寧的槍尖,他一動也不動,堅持最後一絲自主。這本是捷報,但他們也都看見身染渡火的希莉卡從黑星向下墜落。

  光之種行動失敗,黑星與拾殿卷軸依然高掛空中,拾殿本身並未全毀。墜毀的白城曾是大陸霸權,它擁有自我,是拾殿的真正主宰。白城發出光芒,從中湧出無限赤紅鐵騎,無視反抗軍奔向世界各地。

  反抗軍決定與鬼差死戰到底。

  肉身壓力不可能輕鬆,許多戰士更瀕臨精神崩潰。越是在這種時期,唯就更賣力激勵士氣、守護夥伴身心。像是……

  「在下……失去了主人、失去了女僕的身份,這段時日在下都會做噩夢,也無法保持以往能隨時出戰的狀態。在下之所以會向德聖卿大人求職,是為了恢復女僕的身分,為了讓在下藉由女僕的身分恢復狀態……但若是您對在下想利用您的行為感到不快,您拒絕也沒關係。」

  「不會拒絕米娜的,謝謝妳選擇了我。」

  期間,曾共事過幾次卻較少互動的義勇軍米娜因先前侍奉的「主人」死於渡火,因此向義勇軍貴族德聖卿尋求使她堅持的「命令」。

  「嗯,知道了。在米娜的主人回來以前、在米娜尋得更適合的對象以前,妳的目標、妳的意志,就由我守護。」唯單手輕放在行跪禮的米娜頭頂,盡力以最沈穩、帶有威嚴的語調說:「米娜,最優秀的女僕,我現在命令妳:妳必須堅定精神,必須戰鬥、戰勝死亡之災——與我們一起贏得眾生的未來。」

  「您的意志。」米娜垂下眼簾,片刻,她睜眼重新注視仁慈的新主人,原本那像隨時會消逝的飄忽感已不復存在。

  熟悉的隊友,像是言也找過她。

  「我『又』有求於妳了,只是……這回,我不太敢保證我能在何年何月還以報答。」

  他察覺難以撐過死亡之災,就算勉強活下,言這肉身終究堅持不出五年。他想將深愛的黎瑟安託付給唯,要她們終生陪伴彼此。

  「盡我所能。」唯待言欲開口回應時,又以嚴厲語氣補充:「條件!你必須與我們堅持,撐過死亡之災,充分運用剩餘的每分每秒。你辦得到,對麼。」

  「以生為誓,疆守至亡。」眼角流下釋然之淚,言拔劍刺地、單膝下跪,以不帶雜質的精誠目光承諾:「盡我所能。」

  一次又一次,唯從不放棄鼓勵戰友、激勵自己。痛苦煎熬中,他們即將迎向死亡之災宣告的期限。然後,突然有五道異色光芒如扣環般圍繞空中黑星,又像互爭,它們不規則晃動,產生沉重壓力震撼眾生。

  「全軍準備總攻。希莉卡還活著,我們也必須擊垮眼前的城。」尤克下令。

  「前鋒隊——列陣!」文森雄吼。

  唯的獅鷲重傷無法再戰,且最終戰配合最上級指揮,多數熟悉戰友鞏固後勤;她依然無懼地邁步,站向隊伍最前方,手握摯友留下的愛刀,背負眾多期待與希望。

  她與吉埃伯機甲一齊向前突襲,與大丹狼王兵團向前押進,在和國太陽神的鼓舞中全力進攻;身在特異空間的希莉卡以她光之種權能召喚義勇軍,甚至是過去敗亡的三災靈魂助她對抗黃龍,他們殺盡巨大渦流中的深海魔物群、抵擋斷面積超越國家的巨大天火鑽頭、乘上方舟衝撞死亡之災……

  戰爭之災與飢荒之災聯手降下大規模紫電暴雷,強逼死亡之災以真身黃金龍之姿竄向高空;光之種搭起質點者的智慧之弓,朝那被義勇軍靈體們圍攻的黃龍筆直釋出白銀光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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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抗軍消滅「天理」,無庸置疑。

  但四災權能爆走,侵襲米德加爾特全境,甚至消滅宇宙與可觀測的所有平行世界。

  四災以外仍有強大威脅,那些無窮無盡的暗影被稱為「四權空殼」、特別棘手者又被稱作「仿災」。光之種權能僅能帶倖存者四處奔逃,卻無法阻止生命被不斷掠奪,義勇軍持續陣亡,最後只有不到百員活下。

  控制時間的仿災使大地瞬間枯萎、屍橫遍野;類似「群」的仿災將黑色能量釋放至全世界,觸者即亡;讓生物細胞自戰的仿災使活口急遽下滑;干擾概念的仿災讓數字超過十就難以計算;定義事物的仿災讓天照成為唯一的太陽、載具僅限附車輪者……

  世上生命剩不到千萬,全被聚集於世界樹之下,這世界最後之城——「央」,是犧牲白城城主莉瑞斯而換得。居民依賴吉埃伯的科技技術維生,留光之種獨自在他者無法登上的地表與仿災奮戰。儘管不是大家期待的結果,新的世界平衡於是確立下來。

  義勇軍基本解散,一度打算投入公益組織的唯,在眾多請願聲中成為地下都市「央城」唯一正規軍的千人長,繼續率領戰士們對抗不時現身於城內的空殼。

  史丹利、晴香、曼迪歐、長生、桑、言、瑟普、安東尼奧、尼洛等戰友們都在她管轄的營區擔任要職,婕依然是她忠誠的騎士隊長、米娜也依然是她可靠的女僕秘書;決定退伍的夥伴大多保留義勇軍房卡維持聯繫與互助、在各自道路上發光發熱,活躍於黑白兩道的好姊妹江河浪與黎瑟安總不吝於給唯方便、擔任財政部次長的恩師歐爾佳也對唯關照有加……新的生活秩序趨於穩定。

  那一天,刻上逝去義勇軍姓名的紀念碑終於建造完成。

  唯沉默佇立於碑前,認真凝視上頭每個名字,一次又一次,憶起許多義勇軍與更多夥伴、民眾的面孔與聲音,腦海中閃現一幕又一幕的曾經。

  直到群眾盡數散去,她終於跪下,不斷湧出眼眶的熱淚灑落地面……

  她一次又一次懺悔、道出無盡的思念,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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