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能把奇犽留下來是我的無能,我很抱歉。」
看到我低下頭,小傑慌張地揮舞起雙手,「萊伊沒有做錯任何事,不需要對我們道歉啊!」
「雖然從薩茨先生那聽來的不多,不過我知道萊伊和奇犽一樣,都是因為伊耳謎的威脅事情才會變成這樣。反而是我,明明什麼都沒搞清楚就擅自說出否定奇犽的話,要不是有妳提醒,我恐怕也會成為傷害奇犽的人之一吧!」
我略帶苦澀地笑了笑,接著說:「你們接下來會去見奇犽吧,能幫我?guī)Ь湓捊o他嗎?」
小傑愣了愣,有些困惑地反問:「萊伊妳不跟我們一起去嗎?」
我搖搖頭,「雖然有我跟著你們比較容易進入揍敵客家,但我可是幫助奇犽逃家的共犯,帶著你們回去會害你們一起惹上麻煩的。」
「這樣啊……」小傑有點遺憾地垂下眸,不過馬上就打起精神,在胸前握起雙拳說:「妳放心,我一定會把妳的話好好傳達給奇犽的!」
望著他的堅定目光,我的心情因此和緩了些,嘴角也跟著略為揚起,輕語道:「『你已經(jīng)不是殺手了,跟朋友一起尋找屬於你的自由吧』,麻煩你這樣告訴他。」
只要有小傑在,奇犽一定能找到屬於自己的自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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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果實們的秘密會談結(jié)束了?」埋伏在其中一個走廊轉(zhuǎn)角的西索忽然蹦出來問。
「嗯。」我果斷忽略那已經(jīng)被他統(tǒng)一化的主詞,盯著他上揚得有點誇張的嘴角,問:「你去找伊耳謎了?」
「很可惜,妳只猜中一半~」他故作神秘的將食指抵在唇邊。
除了伊耳謎,考生裡還值得他花心思的就只有小傑三人組,除去剛和我分別的小傑及曾經(jīng)被他痛揍一拳的雷歐力,他有可能找上的只剩酷拉皮卡——
我皺起眉,有些緊張地問:「你該不會……和酷拉皮卡說了有關(guān)蜘蛛的事?」
「萊伊真聰明~」
「為什麼?」他明知酷拉皮卡有多憎恨蜘蛛,他身為旅團成員之一居然還去自首?
西索眼底的笑意加深,甚至有些興奮難耐地說:「『玩具』不是越多越好嗎?把他們?nèi)胚M一個箱子裡會發(fā)生什麼事,想想就讓人期待呀~」
意思是他正在打造一個以他為上帝視角的箱庭世界嗎?居然把酷拉皮卡的復仇當作是一場遊戲,未免太惡劣了。
「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嘛~我跟他有達成協(xié)議,這是建立在互利關(guān)係上的合作喔!」
「……」這種合作八成沒好事,看看那起剛結(jié)束的血淋淋的實例。
雖然以我個人的想法而言,我並不希望酷拉皮卡執(zhí)行他的復仇,但是他和我不一樣,他經(jīng)歷的是以往一同生活的族人在一夕之間盡數(shù)殞命的喪胞之痛,而非像我一出生就成為孤兒,因此認為滅族一事無關(guān)痛癢,那樣的仇恨不是旁人的三言兩語就能勸他放下的,我這個親眼目睹過那宛若地獄的慘況的當事者,更沒有立場能阻止他。
若酷拉皮卡是自己決定要跟西索合作,我便沒有理由讓西索單方面收手,不過就算我有心制止,大概也攔不住這個追求戰(zhàn)鬥樂趣的社會亂源吧……
見我面色不悅,西索索性拋開這個話題,轉(zhuǎn)而搭上我的肩膀問:「小果實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被他這麼一問,我頓時陷入沉思。
我現(xiàn)在的首要之務應該是去追查我的族人的下落,然而,就算他有意尋人,只要他還跟著金這個渾身謎團的師父,從薩茨這個同行的獵人苦尋無果的例子就能得知,要找到他們絕非易事。
而且,如果有機會見到金的話,我希望能夠帶著小傑一起,順便質(zhì)問他丟下自己的親生兒子跑去外頭撿小孩究竟是存何居心——這只是我私心想為小傑抱不平罷了。
總而言之,要在短時間內(nèi)和小傑一起踏上尋親之旅似乎不太可能,至少也得等小傑習得念才有能力在世界各地闖蕩,和他結(jié)伴同行的計畫還是未來再商量好了。
那麼,眼下我能做的就只有——
「我要見幻影旅團。」
「為什麼呢?」西索學著我反問。
「刺探敵情。」
酷拉皮卡要跟這個隨時可能窩裡反的傢伙合作太不讓人放心了,考慮到我接下來還得和西索共處一段時間,如果能作為西索的同行者,由我親自監(jiān)控旅團的一舉一動那是再好不過。
而且,旅團在我的記憶中也占了不少份量,或許親身和他們接觸後能讓我再想起什麼,對酷拉皮卡可能會有幫助。
「原來萊伊也想成為玩具箱裡的一份子啊,真有意思。」
「別搞錯了,西索。」我拍開他的手,歛容冷語道:「我不是伊耳謎的人偶,不代表我會成為你的玩具。」
被他人掌控一切的日子,我已經(jīng)受夠了。
西索似乎沒料到我會起這麼大的反應,低頭看著自己被拍開的左手陷入呆滯,過了好半晌才重新展露笑容說:「嗯!萊伊是獨一無二的小果實,當然不會跟其他玩具一起放進箱子裡。」
「不過正好,團員中有人約好要見我一面,她肯定不會拒絕我?guī)Э蓯鄣男」麑嵰黄鹑サ摹拐f著,他用指尖輕戳了下我上衣破損的部位,語氣不知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她的針線活絕對會讓妳大吃一驚喔!」
「針線……?」世紀強盜還自帶賢妻良母技能?
等等,線……念線……我好像、記得有這麼一個人,一個使西索單方面剪不斷理還亂的女人。
這麼一想,或許我和她是同病相憐呢,被西索這個病原體纏上的可憐人。
「那麼事不宜遲,我們現(xiàn)在就出發(fā)吧!」
說罷,西索直接牽了條伸縮自在的愛到我臉上,勾著手指強迫我跟上。
啊啊,又是這個被當寵物遛的既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