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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袋偶戲 第一部 第十六章 劇情需要

多多史萊姆 | 2022-11-09 15:56:54 | 巴幣 2 | 人氣 162

連載中布袋偶戲
資料夾簡介
普通的高中生江仁和,在某日晚上感到昏眩後,睡了個舒服——隨後,他被迫出演了莫名其妙的、名為「布袋偶戲」的戲劇,不同於普通戲劇,這個戲劇……是會死的!

第十六章 劇情需要


  和蒙森先知相談甚歡,我才知道在他年輕時,曾經也有踏上排球運動員之路的機會,但後來不了了之的原因,便是之所以他成為舊教神父的契機。

  不過,他說,其實他並不在意新舊教之分,既然系出同源,那就都是兄弟姊妹。
  真的要區別的話,他比較像是一個新教的聖職者,以前也是,現在也如此——

  還有,他認為,這個世界沒有真正的神。並不是神不存在,而是這個世界裡的人的心中並沒有神。
  那是一種非常特別的想法,我只能這麼詠歎。

  分別之時,他也告訴我,我們不會再見面了。
  所以,我的疑問沒有出口,因為早就解答了。我很清楚能夠感受到為什麼。

  我也很清楚,與戴德.蒙森會晤的這段短短的時間,有多麼寶貴。

  藉由糖分的助力,我的腦袋清晰得很,棒棒糖真的是好東西——當然,也會不知不覺令人上癮啊……
  如同硬糖逐漸化為糖水沁入喉中那樣,先知蒙森所透漏的訊息,逐條在我腦中整理完畢。

  首先,是起因——「降生」,或者說,「頂替」掉克莉絲汀這位魔術師的這個事件,雖然是受到那位至高神的干涉而導致的,但將我拉進這齣「戲劇」的,另有他者。

  這裡就暫且叫他「劇本家」。
  這位「劇本家」,我的猜想是,他並沒有辦法直接將我置於必死的局面,也沒有這個必要。

  並不確定他的目的,但既然是「戲劇」,或許目的就是寫出極致的戲劇性。

  再來就是關於「劇本」的運作——參與者會有三種身分,「主演」、「演員」、「劇場之影」,「劇本」重點關注的「演員」叫做「主演」,而「劇場之影」則是最不受劇本關注的角色。

  蒙森先知並沒有提到,「主演」和「演員」的身分是否一定是穿越者。但他語中的暗示很明顯地說,「主演」和「演員」不會輕易的退場——至少,我想,不會毫無戲劇性的退場。

  而「劇場之影」可以是原「劇本」中並未出現的角色,也可以是原「演員」,只要被「劇本」拔去「演員」的頭銜,就會成為「劇場之影」。

  「演員」和「劇場之影」,只有一線之隔——我想,就是龍套配角與普通配角的區別。
  龍套配角會因為劇情的進展輕易陷入危機,而普通配角哪怕因為劇情陷入危機,也會有其他「演員」或其他事件解套。

  而「主演」,就是劇本的中心,以這個世界的兩種劇本來說,就是埃爾梅羅二世與他的學生們,還有衛宮士郎與他的後宮。

  ……噢對,本來還有我。但是,現在我不確定。

  謹記你的身分,指得是,不要忘記神應許的身分,吧?
  認清你的身分,指得就是這三種身分了吧?

  這六字忠告,隱含的意思便是——「演員」的身分會根據「劇本」進展變換。

  在這一個事件裡你可能是「主演」,下一個事件就變為普通「演員」,再下一事件變為「劇場之影」。

  同時,其他角色也會隨著你的決定,變換身分——

  嘖。
  事情都說的那麼不清楚,害我連自己的這個推斷都不太確定……不過,也沒辦法嘛,蒙森先知的語句裡,很明顯的表達出他不能透露太多。

  也就是說,藉由外部因素破壞劇本的話,「劇本家」會強行干涉的可能性極大。

  發展到這個程度,我總算了解了一些潛在的危險,說到這裡,真的應該要好好感激蒙森先知——他雖然從未自稱是先知,但能夠洞悉事物到這種程度,無論是藉由神還是藉由自身的強大,都足以配得先知一詞。

  當然這一切也可能是我的猜測。

  但在黑暗中前行,總是需要燈火,去在意這些推斷有沒有達到百分之百的準確性,顯然不是我該做的事情。

  靜默之中,支撐我思考和猶豫的硬糖,也融得只剩一個指節大小。
  將它連同支柱,從舌間取出,將棒子的部分如同點燃的香菸捲般夾在指間,藉以空出指頭來。我用空著的手取出藏在口袋中的橘色硬糖,被塑膠包裝包裹,如柑橘口味的森永多樂福,有著相似大小、相異花紋的「以利亞」。

  它沒有尋常中出自教會之手,用以強硬的顯明物品所屬組織而印上的十字架,而是改用了簡單的花紋,一個簡單、我卻無法判斷來歷的花紋。

  那是一個能以三筆劃勾勒出的簡要圖案,兩劃弧線,包覆中心的那一點原點;左側那劃弧線自右上滑落左下,再於尾部反勾,勾勒出墜落之星曳出尾光一般的輪廓;右側那劃弧線自左下緩升至右上,也於尾部反勾,勾勒出日頭徐徐自山際升起的輪廓;整體來看,這並非對稱的圖形,而是兩劃弧線如橢圓的兩個長邊一般的,環繞著中央一點。

  雖然無法辨認出來歷。但,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我知道它是什麼,這個是……令咒吧?

  仔細想想,有什麼東西,在這個世界觀、這個背景下,是三劃成型的簡單圖形?
  ……雖然是猜的,但是我劇透我自己,真過份。

  ——不對,是先知劇透我!

  我賭氣似的將棒棒糖重新送入口中,將剩餘的糖咬得粉碎,然後將塑膠包裝拆得粉碎,將空空的塑膠棒丟進路邊的垃圾桶。

  「唉——算了。」
  給自己設下的猶豫寬限已經結束了,心裡話從嘴裡脫口而出,將橘色的硬糖給扔進了嘴裡,反手把剩餘的塑膠包裝扔進垃圾桶中。

  事到如今,沒有懷疑的理由了,大概。所以也沒有猶豫的理由了,大概。
  畢竟,先知蒙森,真的很厲害——因為那是我現在回想起整個談話,才驚覺的高明手段。

  以我為立場、以我為主體的對話,確實強化了我對自己的認知不少——像他這樣吃力不討好的幫助我,我還該對他有這麼大的防備嗎?

  這裡打上一個大問號,不過,現在看來,是不用的。

  糖份微微刺痛我的舌尖,逐漸化為針扎了一般的滋味,刺痛著舌尖。很快,那感覺逐漸遍佈整片舌,來自唾液溶解掉的糖份,它帶著柑橘的香氣,同時又如冰塊一般寒冷——不,是我的舌頭被那樣的感受麻痺了。

  而,它也觸動了我的迴路,有如蜜糖溶入液體當中一般。我感受到陌生卻又有部份十分熟悉的異物,正在迴路中遊走,所到之處皆伴隨著一陣暖流,迴路的其他地方卻冰寒無比,就如身處嚴酷冬日中,而那道暖流就是唯一的溫暖陽光。

  不由得,我抿起了嘴,倒抽了一口氣。渾身都顫抖了起來,邁不開步子,只得蜷縮著,蹲在地上。

  我的天啊……這也太……
  還沒來得及思考朝著陰謀去思考,意識便墜入深不見底的黑暗中——隱約,只聽到一些遠去的嘈雜聲響,但只感到無比遙遠。

  宛若驟然切斷電源的電子產品。我的認知在那之後彷彿沉入沉重的黑暗,意識的光芒照不進之餘,還被它循著光芒,拽入深沉的麻木。

-

  「呃……」

  等我再次睜開眼,眼中所見的是過於清晰的炫目燈光,遠比曾見過的任何場景都還要炫目,比正式排球比賽的賽場中,伸長頸脖抬頭望就能望見的熾白燈光,還要奪目少許。

  被光亮惹得,我略為痛苦的瞇起了雙眼,下意識的扭轉頭部,隨之而來卻是劇痛如浪濤般——頓時間,全身的感受重新流轉,身體的感覺令我熟悉又陌生,感覺自己像是重新接上部件的電腦,這個感受有點奇妙。

  而這份感受並沒有留存,而是在陣陣劇痛與不適中掙脫出掌心。我只感覺,上半身熾熱如焰火,四肢卻冷寒如霜雪,難受之餘我也頭痛欲裂,不用去用雙眼確認,都能感覺到現在自己襯衣是被冷汗浸濕的。

  緊闔起眼瞼,咬緊牙根,等到稍微適應疼痛之後,我才開始辨認起身外的訊息。
  撲鼻而來的是稀薄、卻無法令人忽視的消毒水氣味。

  即便闔起雙眼,光還是隱約可見,但最駭人的並不是闔上眼仍舊清晰的光芒。而是,我的眼睛,映照得更加清晰——軌跡和命運,過去和現在,如同有兩種以上毛線混入其中、糾纏不清的毛線團,我卻能清楚看出它們之間的顏色區別。

  再過一小陣子,我的疼痛也差不多平靜了少許,疑惑也去掉了不少。

  ……這時,我聽見遠方傳來的聲響,是門的把手被轉動、隨之卡榫被撥動的聲響,餘光見得,這個空間空蕩,迎來一位高挑的人影。

  一位,身型還算蠻熟悉的身影——睜眼看去,酒紅色的西裝、紅髮。

  「……唔,我來得有點不是時候?不過,妳說得話應該還算數吧?」
  「……搞什麼,我都掛病號了耶。」

  我低聲的嘀咕著。
  只聽她咳了聲,沒等我接著說話。

  「不過,只是告知妳一下而已——出發前,會再來接妳的!」

  然後她居然就直接走了。

  我抬起手來,終於熟悉了刺痛的感受,但第一時間不是細品那份痛苦,而是捏了捏眉頭——令我頭痛的事情,有兩件事。

  我居然忘記魔術刻印是什麼東西,簡簡單單就吃了那顆糖。
  還有,剛剛的那件事——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劇情需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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