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功力感覺很高深
艾莉絲孟若的短篇,樸實而有力,不追求華麗的詞藻,卻能在細膩的男女互動中,震撼人心,將看似單純卻又複雜的事件,交由一個個畫面去呈現。
〈空間〉是描述一名少婦在歷經喪失三位子女的苦痛後,如何重新振作:先敘事少婦想藉由隱姓埋名,逃避發生在她身上的悲劇:丈夫因為不滿她與其他友人過於親暱,盛怒下失控殺了小孩:「是因為你們母親先拋棄你們,為了不讓你們感到哀傷,我自己就下手了。」少婦在經歷這些慘劇後,仍時常去看這位被判定為精神異常的丈夫,且瞞著心理師,在一次又一次的會面中,她察覺他逐漸正常,卻說出了一些她不敢面對的事實:其實他們距離很遙遠,這些悲劇終究是會發生的。
場景再拉回現實,少婦要搭公車回其他城鎮的途中,發生了一件交通意外:一名年輕人開車過快撞上牆並飛出窗戶。有受過急救訓練的少婦立即衝上前幫他心肺復甦,一次又一次的嘗試,年輕人慢慢恢復呼吸,她覺得似乎讓自己被救贖了一些,當公車司機問她要不要上車?她婉拒,她想看著這名年輕人被送上救護車。
看到這裡,我不禁對艾莉絲敘事手法的高超感到驚駭不已,透過拯救一個陌生孩子,讓少婦盡可能撫平內心的哀痛,原本想要去的「地點」(一個暫時的歸宿)也不再重要,一個人生命的焰火又再度燃起,讓歷經哀慟的人重新站起且不刻意營造情緒,整篇短篇溫文而沒有過分情緒,讀過卻是說不出的澎湃,艾莉絲孟若就是有這樣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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