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7000字
*全篇虐,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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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的好處,在於身邊處處都是你的參照物,處處都是能夠理解你的人。
因為是一樣的人,所以夠互相理解與體諒,也能互相鼓勵與支持。
但「特別」之人,是無法享受到這些理所當然的,因為在生命的本質上就有差距。
因為是一樣的人,所以夠互相理解與體諒,也能互相鼓勵與支持。
但「特別」之人,是無法享受到這些理所當然的,因為在生命的本質上就有差距。
說起我信任你們的原因...那或許是因為...
「異類」之間的,某種共識吧。
「異類」之間的,某種共識吧。
孤獨的個體...與普通人不同的個體,就像...
你和我。
***
「阿貝多哥哥,你還好嗎?」
小女孩從圖畫紙和蠟筆中抬起臉來,稚嫩的五官間流露的是在她臉上極為少見的擔憂。
坐在她對桌的少年將視線從素描簿上移起。
「怎麼了,可莉?」
小女孩從圖畫紙和蠟筆中抬起臉來,稚嫩的五官間流露的是在她臉上極為少見的擔憂。
坐在她對桌的少年將視線從素描簿上移起。
「怎麼了,可莉?」
「你看起來好像不太開心?!剐∨櫫税櫭?,雖然在她的印象中,這位少年也不總是像芭芭拉姊姊那樣掛滿笑容,但同樣不會是現在垂下眼睫的模樣?!甘遣皇且驗榻裉焱聿偷臅r候,可莉打翻了果汁?對不起,可莉下次一定會小心的?!?/font>
「不是的,可莉。果汁打翻了只要整理乾淨就好,我不會因此而生氣,妳不用放在心上。」
「不是的,可莉。果汁打翻了只要整理乾淨就好,我不會因此而生氣,妳不用放在心上。」
「那阿貝多哥哥為什麼不開心呢?」可莉眨眨眼睛,看不出那對蒼青間的鬱沉為何。
少年沒有答話,目光只是靜靜的落在纖維紙面上方的碳墨軌跡。
良久後,他彎起嘴角,貌似一如往常的淡雅微笑。
「也許是累了,不如我們今天早點休息如何?」
可莉點點頭,乖巧的收拾起桌上的東西,跟著站起身來的阿貝多回到房間。她隨手將圖畫紙擱在書桌,走向矮櫃把懷裡的蠟筆盒子歸回原位。阿貝多瞥了一眼那張斑斕的圖畫,望見那檸色與天藍色畫筆所勾勒出的人物。
「阿貝多哥哥,你想知道可莉畫了什麼嗎?」
可莉已經收好了東西,她將圖畫紙從桌上拿過來展示給對方,小小的手指在紙上跳耀著。
「你看,這是可莉還有嘟嘟可,這是阿貝多哥哥,這是小派蒙,然後...」她的手指點在那個檸色與天藍色的人物上?!高@是榮譽騎士姊姊。」
蒼青在一瞬間收了幾分。
「可莉把下午的野餐都畫下來了!榮譽騎士姊姊準備的料理都好好吃,蓮花酥、扣三絲、鳥蛋燒...」可莉開心的拍起手來?!鸽m然跟蒙德的食物味道不太一樣,可是都好香、好好吃!阿貝多哥哥也喜歡嗎?」
「嗯,味道很不錯?!?/font>
他還記得下午那些料理的滋味,無論是美輪美奐的傳統點心、精湛刀工的葷筍菜餚還是鬆軟小巧的蛋料理,樣樣都實在值得誇讚,讓人感受得到對方花了很多時間在料理上,才能做出如此驚豔的美味。
「還有杏仁豆腐!可莉從前沒有吃過,吃起來綿綿滑滑的,真好吃!榮譽騎士姊姊好厲害啊,每次她帶來的東西都能讓可莉吃得好香好香,肚子飽飽的...」
小女孩滔滔不絕,純真的她絲毫沒有注意到身旁少年的神色黯淡了下來。
杏仁豆腐。
可那個人分明不喜歡杏仁的味道。
阿貝多自己很喜歡這份來自璃月的精緻甜品,口感嫩綿、香氣濃郁,份量也不大。
直到有次他正在使用磨碎的杏仁粉作為實驗材料,而當時本挨得近的金髮旅行者罕見地露出為難的表情,向後退了幾步。
『抱、抱歉,杏仁的味道有點...』
在那之後,阿貝多就不曾在她來訪時使用任何杏仁製品了,所以當他在今天下午看見少女帶來的杏仁豆腐時,著實有些驚訝。
『抱、抱歉,杏仁的味道有點...』
在那之後,阿貝多就不曾在她來訪時使用任何杏仁製品了,所以當他在今天下午看見少女帶來的杏仁豆腐時,著實有些驚訝。
『你說這個?可能是經常在做吧,現在對味道好像不怎麼抗拒了?!?/font>
形態玲瓏,色如凝脂。
一盤如藝術品般的甜品口感恰到其分,桂花糖漿更是清甜不膩,澈如琥珀,就像她那靈動的眸子明亮一樣讓人看不厭。
阿貝多很難想像如此完美的一道甜品是當時臉明顯皺在一塊的旅者所製,杏仁豆腐是由杏仁磨漿而成,研磨過程會有相當濃郁的味道,如此抗拒的她為何會經常製作?
『嗯...因為我有個朋友特別喜歡杏仁豆腐,所以我花了些時間研究...』
『我記得你也很喜歡杏仁豆腐,想來可莉應該也會喜歡甜甜的東西,這次野餐就準備了一些。』
他記得自己看見少女輕觸晶蝶髮飾、頰上透著淡淡的櫻粉時,心頭一瞬的錯愕後湧起的那股酸澀。
他知道她口中的朋友不是自己。
他知道她口中的朋友不是自己。
像是胸口被誰緊緊揪住,是從未有過的難受,讓他幾乎是扯起嘴角來回以往常的淡笑。
其實他早該隱隱察覺,然而一直無法結論出任何條列,或是,拒絕得出解答。
而那抹櫻粉,給了一個模糊卻又無比清晰的證實。
「.....貝.........多....哥........阿貝多哥哥?」
阿貝多回過神來,看見可莉正捏著自己的衣角。
阿貝多回過神來,看見可莉正捏著自己的衣角。
「對不起,阿貝多哥哥明明已經很累了,可莉還拉著你說了那麼多話。」
「沒關係,可莉,我很樂意聽妳分享?!?/font>
少年彎下身子,將小女孩托抱至腿上後在床沿坐下,他輕柔地以虎口略施些力、圈住小女孩綁起的馬尾根部,另一隻手緩慢的取下髮圈,小心翼翼地避免扯痛了頭髮,再傾身向書桌角落拿起梳子將淺色細髮輕柔地仔細梳開。
可莉沒再出聲,她瞇起眼睛晃著腿,享受著梳髮時舒服的搔癢感。
窗外明月高掛星空,映照著昏黃房裡的靜謐。
在阿貝多將梳子放回桌上時,可莉轉了過來。
「吶,阿貝多哥哥...」
「吶,阿貝多哥哥...」
「怎麼了?」
「榮譽騎士姊姊後天就要離開蒙德了吧?」小女孩眨眨眼。「這次可莉和媽媽去度假,只和榮譽騎士姊姊玩了一天,好可惜。她什麼時候還會再來?下次我想和她一起去森林裡冒險,或是去望風山地賽跑?!?/font>
「如果之後妳想見榮譽騎士姊姊,可以寫信給她,她很喜歡妳,看到信件後肯定會安排假期來蒙德找妳玩的?!?/font>
「真的嗎?耶咿——我要帶著嘟嘟可和榮譽騎士姊姊一起去大冒險——」
可莉開心的晃著腿,說要把想做的事情全部寫下來,等下次旅行者來蒙德時就可以一個一個實現。
阿貝多笑了笑,將她捧進被窩。
「那些願望,就等明天再寫下來吧。」他為小女孩蓋上涼被,將嘟嘟可娃娃塞進了她的臂彎?!该魈煸绮统詽O人吐司好嗎?」
阿貝多笑了笑,將她捧進被窩。
「那些願望,就等明天再寫下來吧。」他為小女孩蓋上涼被,將嘟嘟可娃娃塞進了她的臂彎?!该魈煸绮统詽O人吐司好嗎?」
「好!阿貝多哥哥做的漁人吐司很好吃!」
「那麼晚安了,可莉,願妳有個好夢?!?/font>
「那麼晚安了,可莉,願妳有個好夢?!?/font>
「晚安,阿貝多哥哥,祝你今晚也有個好夢?!?/font>
在小女孩的額前留下晚安吻後,阿貝多起身確認窗戶是否確實關好,以防夏夜的涼風侵擾了妹妹的甜夢,再查看棉被是否已經覆蓋好她的全身乃至腳底以免著涼,一切安置好後,他關掉檯燈輕輕帶上了房門,抬著沉重的腳步回到自己的房間。
相較雪山上的營地,阿貝多的房間實在簡略許多,當然也有一大部分原因是由於他一天的時間皆用於研究或繪畫,很多時候也會直接選擇在工坊過夜,因此臥房裏只有床鋪、書桌以及整齊擺放書籍的層櫃,還有少數的個人物品,相當簡單。
他在床上躺了下來,僅憑窗格間透進的夜色微光照亮灰暗的空間。
『我後天就要回去璃月了?!?/font>
傍晚回到蒙德城的路上,他們牽著哼唱童謠蹦跳的可莉。
『沒想到轉眼間就一個月過去了呢,這整個月我偷懶了好幾天沒做委託,回去後得認真些了?!?/font>
傍晚回到蒙德城的路上,他們牽著哼唱童謠蹦跳的可莉。
『沒想到轉眼間就一個月過去了呢,這整個月我偷懶了好幾天沒做委託,回去後得認真些了?!?/font>
晚霞倒映在琥珀色的眼睛,他在她的眼裏看見了溫柔的絢彩流光,暮色在少女的臉龐抹出一道暖橙的優美弧線,晚風拂起縷縷金絲燦映著夕陽。
絳色霞彩下,暈染著斑斕卻又不失潔白芬芳的花在他的蒼青間綻放,也同時凋落著一瓣情感,相疊起漣漪落在心房。
絳色霞彩下,暈染著斑斕卻又不失潔白芬芳的花在他的蒼青間綻放,也同時凋落著一瓣情感,相疊起漣漪落在心房。
這也是一種「赤成」嗎?
情感的煉化,也有很多種結果呢。
情感的煉化,也有很多種結果呢。
『今天的野餐很高興,下次再一起去吧。』在城內的廣場,少女舉起手與二人揮別?!涸僖娏?,可莉、阿貝多?!?/font>
花瓣搖擺,飄帶隨著她轉身的姿態揚起,像是羽翼,隨時會展翅翱翔。
是啊,她是旅行者,來自世界之外,不屬於此世眾生。
那麼終有一天,她會去到提瓦特以外的天空嗎?
花瓣搖擺,飄帶隨著她轉身的姿態揚起,像是羽翼,隨時會展翅翱翔。
是啊,她是旅行者,來自世界之外,不屬於此世眾生。
那麼終有一天,她會去到提瓦特以外的天空嗎?
『熒?!?/font>
多麼讓人悸動的一聲音節阿。
少女回過頭來。
少女回過頭來。
***
天才。
白堊之子。
調查隊長。
西風騎士團首席鍊金術士。
白堊之子。
調查隊長。
西風騎士團首席鍊金術士。
縱使人們給予各式各樣的稱呼且同樣高譽的正面評價,可阿貝多從來不在意這些東西,撇除他真正渴望追求與駕馭的東西以外,還有一個他不曾對外人提及的原因。
他並非人類。
就算擁有至高的名望,也不會改變這個鐵證的事實。
就算擁有至高的名望,也不會改變這個鐵證的事實。
行走在街道間,即使已然融入人群,少年也總能察覺到薄如紙紗卻的確存在的隔閡,並非來自他人的目光或指點從而意識到這份格格不入,而是來自於他內心的沈澱。
作為「異類」的沈澱。
若為一個普通人,能夠與身邊的人相互理解,感到困惑時也有著大量的樣本可以參考,而作為一個特別的人,一個本質上就有著差距的「異類」,是無法獲取那些理所當然的共鳴的。
或許這對於阿貝多而言並不是非常大的問題,因為他真正渴望探究的事物從來不是人與人的關係,只是夜深人靜之時,他的心中也會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感。
是孤獨?還是寂寞?抑或不安?
他無法將這份情感定義,它也許與正向背道而馳,但也絕非全然位於負向的範疇,複雜且難以歸論。
直到他遇見了另一個特別的個體,那位帶著星海氣息的旅人。
起初阿貝多並不怎麼在意這位「榮譽騎士」,他見過很多不平凡的普通人,而那位「榮譽騎士」充其量不過是他們之中的其中一位。可隨著越來越多的耳聞,他推敲出了一個可能性——這位「榮譽騎士」,來自「另一個世界」。
這個可能性多少讓阿貝多對旅人產生了興趣,但那究竟是作為學者的本能讓他對星海的氣息感到好奇,抑或知曉在這個世界上有著同樣別於世間萬物的存在所感到的喜悅?
而與旅者的接觸中,探究未知的過程固然充滿趣味,但少年也發現少女對他而言似乎不只是一個學術意義上的研究對象。
這是為什麼呢?他尚無法研究明白。
幾個月後,擊退風魔龍與偕同璃月七星戰勝魔神的事蹟讓少女成為了家喻戶曉的人物。
無論是西風騎士團還是街坊間的人們,談及她時總是面帶笑容地給予肯定,不過幾個月便積累的名望說明了這座城市對她的喜愛,就連妹妹可莉都受到了許多照顧,每天將「榮譽騎士姊姊」掛在嘴邊,阿貝多和旅行者接觸的機會也因此增加不少。
他向來偏好與人維持恰當而友善的距離,並非由於有著什麼學者的古怪脾氣,而是與人維持關係需要持續投入熱情與能量,是件需要消耗大量時間的麻煩事。
可那位旅人,卻從不曾讓他感到困擾。
她聰慧、善良又真誠,與她說話不需花費太多心神,交際上也不必耗用太多能量,如明火般熱情,又似暖雪般澄澈,少女是那樣的恬靜,相處起來自在又輕鬆,阿貝多甚至發現比起其他事項,他更願意把時間花在她的身上。
於是星海的花,靜靜的在沈澱的心中綻放。
而撇除相處上的舒適,同為獨特的個體,阿貝多也無意識地對少女產生親近感,即便他不認為排解孤獨是生命的必要之舉,甚至可說是出於本質而早已習慣這份也不曉得是否為孤獨的情感,但一來一往中,他不自覺的賦予信任與共識,逐漸在與少女的交往間觀察出內心未曾知曉的喜悅。
他無需在她的面前掩飾真實,可以坦然一切與之對話並從中獲得共鳴。
或許,這是少年第一次擁有了真正意義上的「朋友」。
然而情感的煉化不會只有一種結果,它也可以是一段昇華的進程。
於是星海滋潤了無垢之土,原初之人誕生了赤色。
於是星海滋潤了無垢之土,原初之人誕生了赤色。
同樣「特別」之人,同樣作為與普通人不同的「異類」...
來自世界之外的妳,又是否能夠理解那份難以言喻的情感?
這樣的妳又能否...
再多給我一些妳的時間呢?
然而旅者的腳步不會停駐於一處。
他知道少女在尋找血親,不會止步於這座城市,就像在與自己相遇前她也曾到過鄰國的璃月。因此他沒有挽留,也沒有資格挽留,只是在少女揮別時微笑著送上祝福。
之後的兩年內,他收過許多來自她的信件,字句間介紹著璃月的朋友們與海燈節,以及契約之國的風土民情,也從人們那裏聽聞不少關於她的事蹟,比如在稻妻成為了通緝犯、間接促成眼狩令與鎖國的解除,期間少女也曾返回蒙德參加節日,陪著妹妹可莉一起去海島玩耍,或到過雪山同他拜訪,兩人也在異國的祭典上重逢,與她的好友們解決了詭譎的事件。
每一次的短暫重逢都令他珍惜,要知道,曾經落於此世的異界種子甚至在一瞬的綻放後便消逝了生命,因此她的一顰一笑、她的一字一句,包含他們的相遇,都是這個世界所賦予的奇蹟。
每一次的短暫重逢都令他珍惜,要知道,曾經落於此世的異界種子甚至在一瞬的綻放後便消逝了生命,因此她的一顰一笑、她的一字一句,包含他們的相遇,都是這個世界所賦予的奇蹟。
『阿貝多,我有時候會覺得,你很像我的哥哥?!?/font>
有次她坐在營地的木椅上,看著霹啪作響的柴火那麼說。
有次她坐在營地的木椅上,看著霹啪作響的柴火那麼說。
『是我們的長相,或是性格上有相似之處嗎?』
『不是,是氣質?!凰σ恍Α!何也恢涝撛觞N形容,但你們給人的感覺很像。不過,哥哥的話多了點。』
旅者雙手捧起臉,手肘抵在大腿上,火光映得她的臉蛋暖橙橙的。
『尤其你和可莉說話的時候簡直像極了他在哄我的模樣,明明我和哥哥一樣大,他卻總是把我當作小孩子?!凰哌罅艘宦暋?/font>
雖然沒有見過少女的兄長,但阿貝多似乎能夠理解對方為何會那麼做。少女雖然跨越過諸多世界,是個見多識廣、身手了得的旅行者,卻仍然有著純真的心,對所有的事物都懷抱著熱情,有時也能在她身上看見女孩子可愛的一面。在阿貝多眼裡,她的確更接近於妹妹或是後輩的角色。
旅者雙手捧起臉,手肘抵在大腿上,火光映得她的臉蛋暖橙橙的。
『尤其你和可莉說話的時候簡直像極了他在哄我的模樣,明明我和哥哥一樣大,他卻總是把我當作小孩子?!凰哌罅艘宦暋?/font>
雖然沒有見過少女的兄長,但阿貝多似乎能夠理解對方為何會那麼做。少女雖然跨越過諸多世界,是個見多識廣、身手了得的旅行者,卻仍然有著純真的心,對所有的事物都懷抱著熱情,有時也能在她身上看見女孩子可愛的一面。在阿貝多眼裡,她的確更接近於妹妹或是後輩的角色。
『雖然從前我總是對他說別把我當小孩子看...但現在回想起來,總覺得有些懷念。』
琥珀蒙上一層陰影,少女罕見地露出了寂寞的表情。
她也有著屬於自己的孤獨啊。
她也有著屬於自己的孤獨啊。
他如此想著,鬼使神差的做出了回應。
『假如你想把我當作哥哥看待,也是可以的?!?/font>
『欸?』少女抬起臉來愣愣地看著他,似乎有些驚訝他會那麼說,但沉默半晌後彎起了嘴角。『這樣可莉就會多了個姊姊呢?!?/font>
『我想可莉會很高興有你這樣的姊姊?!?/font>
『能有個那麼可愛的妹妹肯定很幸福吧——』
『可愛嗎...的確,但身為兄長,必須為她善後的災情程度也同樣可觀?!?/font>
『呃...對喔...』
他們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聊著,而少年知道少女只將剛才的話當作玩笑,他於她而言一直都只是朋友,也許自己的確在她的友人之中屬於關係尤好的一個,但也就僅止於此。
-而妳又可曾知曉?
我想要成為的,不僅僅是朋友。
但他早已隱約意識到。
那次在金蘋果群島上,他就發現她將髮間的飾品換作了晶蝶的造型,去年在雪山的相會,他也感覺到了她身上帶著世俗之外的純淨力量,而這次她為了見見蒙德的老朋友們而短暫回到這片土地,那份純淨的氣息更甚,像是呵護般的輕柔護擁著她。
那次在金蘋果群島上,他就發現她將髮間的飾品換作了晶蝶的造型,去年在雪山的相會,他也感覺到了她身上帶著世俗之外的純淨力量,而這次她為了見見蒙德的老朋友們而短暫回到這片土地,那份純淨的氣息更甚,像是呵護般的輕柔護擁著她。
他知道,星海的花找到了歸處。
在上週聽到少女要來雪山拜訪自己並過夜上幾天時,阿貝多手上的研究正進入關鍵的最終階段,但他仍為了她調整計畫,除了延緩進程以便讓她參與,也特意早起準備暖湯與熱菜,事前也清點過禦寒用具是否備齊,只為讓少女與她的小旅伴能夠在營地內度過舒服的假期。
那晚的徹夜閒聊後,他看著與小精靈依偎睡去的女孩,內心是多麼渴望時間能夠結晶成永恆,希望星海的花兒能夠停駐於此,留在他的身旁。
而他知道自己終該放手。
他與她同為孤獨的個體,但可以的話,他希望她不要與他一樣,知曉那在夜深人靜之時難以言喻的情感。
他希望她能夠被理解,能夠被支持,希望她能夠幸福,即便執起那只手的人不是自己。
他希望她能夠被理解,能夠被支持,希望她能夠幸福,即便執起那只手的人不是自己。
既然時間無法被結晶,那就畫下來吧。
將這一切凝固成記憶,化為祝福。
將這一切凝固成記憶,化為祝福。
***
『阿貝多?』
少女銀鈴般的嗓音喚回了他的思緒。
『怎麼了嗎?』
阿貝多看著她,看著伴隨自己度過無數時光的女孩。
她曾伴他一起在營地進行研究與實驗,曾陪他一起到野外觀察與寫生,曾和他一起去城裡喝茶與吃甜點,也曾與他一起帶著妹妹去低語森林遊玩。
她曾伴他一起在營地進行研究與實驗,曾陪他一起到野外觀察與寫生,曾和他一起去城裡喝茶與吃甜點,也曾與他一起帶著妹妹去低語森林遊玩。
她也曾經在他身心投入實驗而忘記時間之時,捧著一盒親自製作的便當來到工坊,提醒他記得按時吃飯。
即便少年知道那只是少女作為朋友的關心,卻始終忘不了那時胸口的悸動。
即便少年知道那只是少女作為朋友的關心,卻始終忘不了那時胸口的悸動。
忘不了啊、忘不了啊,怎麼可能忘記得了。
想傳達給妳、好想傳達給妳,多麼想告訴妳這份心情,多麼希望妳能夠留下。
有妳的陪伴,靈感總是源源不絕,世界也折射出了更豐富的色彩,匯聚成金色的寶物,而師父所給予的最後的課題,無論是世界的真相抑或意義,肯定也都能在妳的相伴下得到解答吧。
可是一旦說出口,就連現在擁有的一切也將會失去。
是妳滋潤了原初、是妳赤成了情感,煉化出了黃金。
我的赤色來自於妳,而妳又將為誰而綻放呢?
可莉感覺到牽著自己的手顫抖著收緊了力道,她抬臉看著兄長。
『阿貝多哥哥...?』
胸口酸脹、指尖發麻,眼角乾澀不已,喉結反覆的上下滾動,卻只能擠出艱難的稀薄空氣。
從未有過的感受,不會忘卻的痕跡。
從未有過的感受,不會忘卻的痕跡。
妳所贈與的這些情感,今後也會伴隨著我走下去,成為記憶的證明吧。
『熒,妳幸福嗎?』
他開口道。
少女眨了眨金色的琥珀,似是有些困惑,但很快地垂下睫羽陷入思考。
良久後,她彎起眉眼,嘴角揚起美麗的弧度。
少女眨了眨金色的琥珀,似是有些困惑,但很快地垂下睫羽陷入思考。
良久後,她彎起眉眼,嘴角揚起美麗的弧度。
『嗯,我很幸福?!?/font>
是麼。
實驗的過程會有很多種結果,不同的進程與工序、細微的偏差與異動皆會得出不同的結論,而少女在他所不知曉的旅程中、從另一個珍惜她的人那裏所得出的答案,他很滿意。
實驗的過程會有很多種結果,不同的進程與工序、細微的偏差與異動皆會得出不同的結論,而少女在他所不知曉的旅程中、從另一個珍惜她的人那裏所得出的答案,他很滿意。
只要這樣就好,只要妳不再感受到孤獨為何物。
少年點點頭,輕輕揮起手。
『那麼,下次再見吧?!?/font>
『嗯,下次再見吧!』
於是花瓣飛舞,飄揚在風裡。
***
***
月光灑在潔白的被褥上。
少年拿起了素描簿,翻開一張一張描繪下的記憶,他的指尖輕撫那些碳墨弧線軌跡而成的輪廓,一筆一劃都是無法道予的思念。
少年拿起了素描簿,翻開一張一張描繪下的記憶,他的指尖輕撫那些碳墨弧線軌跡而成的輪廓,一筆一劃都是無法道予的思念。
只要這樣就好,只要妳能在某處微笑。
這份心意也終將埋藏在皚塵之下,冰封成為無人知曉的沉澱。
妳的身影、妳的聲音、妳所帶給我的那段時光、妳所贈與我的這些心情,以及無法抹去的傷痕,一切都不會消失,從此甜蜜又刺痛著胸口那被創造出來的心,是曾經未知的情感化為構成我的一部份的證明,縱使明白無法觸及到妳,它們也將伴我續往前方。
他放下簿本,閉上了眼睛。
***
致不在此處的妳啊。
謝謝。
再見。
終有一日,我們會再次相會。
終有一日,我們會再次相會。
到那時候,積雪又是否會融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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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念。
【有香自西來】活動中可以知道阿貝多也喜歡杏仁豆腐。
【有香自西來】活動中可以知道阿貝多也喜歡杏仁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