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名黃金王朝的黑夜騎兵、同時又是血統優良的風暴騎士之子,史庫吉的身高應該也是有個2m起跳吧?可是遊戲裡的黑夜騎兵少說也比阿褪們大個1.5倍,身高2m搞不好還算是半殘了呢!
※但是倒也不是不能理解為啥遊戲這些特殊人形兵種的建模為什麼都這麼巨大,一方面是他們設定上就是這麼高、另一方則是不做的這麼高大的話就沒氣勢了,總歸都是視覺效果考量,因此如果真的以角色互動為前提的話,這些人形兵種的實際身材可能還會再稍微縮水一點點吧。
※所以我姑且就假設熔爐騎士、黑夜騎兵與大樹守衛們等三大冠名兵種的具體身高大概都落在2~2.5m,超過2.5m就是擁有熔爐之力加持的惡兆級角色。
※換句話說,路克斯可能是身高超過2.5m的超級猛男囉?
----------《羅德爾大記事》-09:濛流
「"天上的大雨隨風來,湍湍急水積成流——但地上的河啊你不見蹤影,在風暴砌成的山谷裡,一道流蘇一抹哀愁,我永恆的希芙拉......"」坐石門旁的凱爾薇迪低聲吟唱,對比於聖賢谷的風沙與山巖,那道輕柔的旋律顯得如此孤寂、如此格格不入。
一旁觀察已久的聶塔問道:「這是利耶尼亞的民謠嗎?」
凱爾薇迪回答:「......不是的,聶塔大人,這是寧姆格孚的民謠......啊,這樣說您可能會覺得奇怪吧,但我的曾祖父母其實都是寧姆格孚人,他們生前經常唱些老故鄉的歌謠,因此我的祖輩與親輩也在不知不覺間記起了這份鄉愁,就像我剛才唱的那首歌,據說它是一首來自濛流之地的童謠,我的祖父曾說,只要在寧姆格孚的風中聞到羅亞花、薊草與湖潮的氣味,那濛流之地就在附近,充滿回憶的故土......不過這附近有的僅僅是風暴帶來的沙塵味,怎麼我突然就唱起了那首歌呢?」
「雖然我不確定我們想的是不是同一個地點,但接下來大夥會跨過聖人橋抵達位於峽谷另一端的瞻望臺地,而聖人橋下的山谷被稱作濛流山峽,也許那地方就是濛流之地的一部份也說不定。」
「如果真是如此,那肯定是一條非常可怕的裂縫吧......我本來以為濛流之地應該是個很安靜、很涼爽的窪地......」凱爾薇迪抓緊了手中的探杖,看來是對自己的想像力產生了抗拒,「......老實說,自從進入寧姆格孚之後,我才明白自己把離開這件事想得太單純了,孤身一人來到陌生的土地,不熟悉的環境、不確定的前程......無所依托、無所歸處,這種時候就算是明眼人都會感到徬徨,況且是個瞎子?也許留在格瓦格才是最好的選擇......但事到如今,我只能厚著臉皮請您們繼續帶我走完這趟路,至於之後的事情就等之後再說吧吧.....噢,對了,請問史庫吉大人的狀況好些了嗎?」
「那小夥子的命硬得不像話,就連恢復能力都比別人強上幾倍,但光是強大是無法撐過那樣的重創的,真正讓他活下來的原因是您啊,凱爾薇迪女士,如果沒有您的及時救治,三天前的他和我們不幸死去的同胞一起安葬在苦棘山道了!」
「......我......我不懂您的意思,聶塔大人,在史庫吉大人的夥伴們出現之前,我所能做的只是陪著他......」凱爾薇迪的話說到一半,未能吐露的話語便讓她顫抖的身子給擋了下來,她意識到聶塔不是單純的噓寒問暖,對方是有意要打探消息。
「凱爾薇迪女士?」
「......也許......您以為我從某個神明身上獲得了奇蹟,但實際上祂只是將預兆投入了我的腦海,令無助的我更加無助......聶塔大人,求求您千萬別和騎兵大人講這些事,我知道他們不會喜歡擁有幻視之力的人,而且我也是......我就和那位王一樣恐懼著那些充滿罪孽與錯誤的未來......但當我身在此地時,未來早已成真......那不是我的錯......對不起......」
聶塔見凱爾薇迪如此驚慌,不經心生憐憫,但就算他現在沒問出個結果,不久之後黃金王朝的騎兵與聖樹的騎士也會分別對凱爾薇迪進行審問,畢竟現在的情勢分外敏感,任何細節都不容遺漏,而考慮到凱爾薇迪作為一個盲眼難民,在遇襲當天卻比任何人更早來到重傷瀕死的史庫吉身旁,如此巧妙的場面是否能用神意指引來解釋,還得看路克斯與安米沙堤的裁定才行。
不一會兒,看護凱爾薇迪的士兵將她帶室內,同一時間有位身著半甲旅裝的蒙面人正巧和凱爾薇迪等人錯身而過,他佇立在大石門前看著兩人的離去,莫名的敵意不經湧上心頭。他討厭那位來路不明的盲女、也討厭那些故作清高的聖樹之民,不過令人意外的是,蒙面人對同為聖樹之民的聶塔倒沒甚麼意見,也許是因為聶塔的體格殘缺讓出身低賤的他感到莫名親切,所以也就不計較聶塔的身分了。
離遇襲日已過了三天,死裡逃生的護送隊目前暫且藏身於聖賢谷的山壁墓穴中,該地屬於黑夜騎兵團管轄的隱密補給據點,而被騎兵們稱作棕鼠的蒙面人就是據點的管理者之一。
管理者棕鼠缺了左臂,身上還有嚴重的傷燒,其舉手投足無不流露出一股過剩的防備感,難相處一詞用在棕鼠身上已經算是修飾過的讚美了,但他不只是純粹在針對那群叛離黃金樹的聖樹之民,棕鼠對黑夜騎兵們也帶有著相當複雜的情感,尤其是路克斯,就算是不知情的外人也看得出來棕鼠與路克斯曾節下了大梁子,就差沒說對方是殺父仇人了,此外這份仇恨甚至還牽連到了史庫吉身上,若是史庫吉不幸死在據點裡,棕鼠或許還會因此大笑兩聲也說不定。
但不是現在,不是在伊娃面前,棕鼠很明白伊娃有多關心那個年輕人;也許該說,史庫吉對黑夜騎兵們而言是非常特別的存在,大夥或多或少都會在意史庫吉的狀況,而伊娃就像是他的養母,若是史庫吉死在此地,那份悲痛或許將會帶走伊娃靈魂中的最後一絲情感吧。棕鼠不想看見那可悲的畫面。
「您好,管理員先生。」聶塔禮貌性地打了聲招呼。
棕鼠聽聞後發出滲人的冷笑。「我很不好,謝謝。對了,能幫我個小忙嗎?」
「當然可以!」
「請你們他媽的不要老是跑出來放風,行嗎?這裡的麻煩事已經夠多的了。」
聶塔支支吾吾地回道:「但伊娃大人認為只是在門邊走動的話不算大問題......」
「......好吧,既然伊娃這麼說了。那個女人總是這麼慣著外人,真可笑。」
雖然棕鼠的態度放軟了,不過聶塔仍舊依循著對方的意思回到了室內,免得孳生無謂的嫌係。
回到墓穴後,閒來無事聶塔就繼續著他未完成的學術考察,他舉著小小的聖環之光沿著一路往下層靈柩室的方向移動,儘管沒甚麼新鮮的發現,但能這樣愜意地走在前陸變時期遺留的古老墓穴裡也不失為一種樂趣,說不定他還能意外找到幾朵罕見的鈴蘭,那些受陰火滋養的靈花具有安魂鎮定的力量,正好是剛經歷重創的大夥所需要的寶貴藥品。
轉瞬間,陣陣寒風從墓穴深處吹來,聶塔的心跳不經落了半拍,封閉且相似度極高的環境讓他失去了方向感,正路也在不知不覺間成了殘破的小徑;他聽到了黑暗中出現了微弱的流水聲,在此同時,米德哈瓦特的禱告聲也傳入了聶塔耳中,那神經質的狂熱之語順著奇特的墓穴構造傳至黑暗的最深處,若是沒點警覺心,身陷其中的訪客甚至會以為自己夥伴就等在前方。
三天前的米德哈瓦特為了保護夥伴不受咒術的干擾,所以耗盡精力讓回歸之光維持至少四刻之久,如今他的肉體雖無大礙,理智卻大受影響,連日常溝通都有些困難了,於是他在抵達這座駐點後就立即找了個無人打擾的角落進行深度冥想,期望至少在出發前能回復最基本的作戰能力,而那些祈禱聲就是米德哈瓦特在請求神人米凱拉導正自己的靈魂,別讓它誤入非人之境。
雖然祈禱術本為一種向諸神借力的學問,施術者的信念決定了神蹟再現的成功率、體力與專注力則影響了神力持續的時間,但涉及回歸性原理的力量卻反其道而行,要驅動黃金律法兩大基礎律之一的回歸性原理,重點在於如何以自身的理解力去驗證它的存在,若單純實行手段的話,它的本質其實更接近於魔法,其危險性自然也不下於那些探索起源的瘋狂力量。
然而解析神明與確立超越神的絕對規則,這在由王夫拉達岡所統御的黃金王朝裡絕對不容許的大逆不道之舉,相對來說,傳承瑪莉卡意志的聖樹就沒有這方面的侷限,對律法的了解也已經遠遠超過作為祖源的黃金王朝了。據說回歸性與因果性最早就是由瑪莉卡女神提出來的概念,有人猜測祂當初是意識到了律法的不完美,所以才有了將律法進行研究歸納的想法,也有人認為瑪莉卡女神是想推翻無上意志的支配,所以才動了研究律法構造的野心,無論如何,黃金律法即自然律法已是不爭的事實,如果再繼續鑽研下去,未來無疑會掀起一陣顛覆性的波濤吧。
「濛流啊......」聶塔呢喃著。
不知不覺間,祈禱聲與水流聲在冰冷的石棺前混合成了一道奇妙的旋律,詭譎、困頓、哀痛欲絕,彷彿成群的死者在哭訴自己的徬徨無助——正當聲響入腦,聶塔手中的照明光環亦隨之消散;在黑暗中,水流聲與祈禱聲越發鮮明,不一會兒,潺潺細水化為洪流進湧、祈願之詞則淪為陰風怒吼,提比亞的喚聲船應聲而來,真實的死亡正在逼近,失去歸樹的交界地將迎來永恆的虛空終結。
救救我,米凱拉大人!聶塔挨在牆邊默禱,他瘦小的身影被黑暗溶解,他抬不動腿也發不出聲音,這地方沒有名為聶塔的人的存在,此地空無一物——就在聶塔即將屈服於死亡的重壓之際,彼端傳來了一道年輕又虛弱的聲音,對方說:「糟老頭,你在這幹嘛?」
那是史庫吉的聲音,聶塔聽了又驚又怕,一下子就把消失這件事拋在腦後了。他急切地反問:「史、史、史庫吉大人?您是活人對吧?」
「.....還沒死就是了......」史庫吉拖著雙腳上前了幾步,只是他連自己準備要幹甚麼都不曉得,於是在一陣躊躇之後史庫吉便席地而坐,順便喘了口氣,「......這裡是哪?大夥看起來狀況都不太好......路克斯主人還有伊娃女士......都去哪了?」
「這裡是聖賢谷的山壁墓穴,我聽伊娃大人說此地是由您們騎兵團管轄的秘密據點。」
「噢,我有印象,聖賢谷據點......」
「話說,史庫吉大人,您沒帶燈嗎?其、其實我本來應該要帶提燈的,但我原先覺得自己只是在附近稍微晃晃,利用聖環充當照明即可,不過剛才出了點小意外......唉,過度依賴奇蹟之力果然不是件好事啊。」
「......可真多廢話。過來吧,聶塔大人,我們該回去了。」
聶塔鼓起勇氣回頭瞧了一眼,這時他瞥見兩顆鬼火在遠處閃耀,那不祥的湛藍色澤有如利耶尼亞的輝石玉。
起初聶塔免不了又一次驚慌,他深怕自己是被不知名的亡魂給欺騙了,後來聶塔稍微冷靜了一些,他就立刻想通了那是施加魔法或祈禱之力的夜視之眼,這也間接證明了史庫吉的確是活生生的人。「那就......就麻煩您帶路了,史庫吉大人。」
他們一同朝著地下中庭的方向返程,途中史庫吉休息了好幾次,喘息聲一次比一次還劇烈,這樣糟糕的身體狀態根本不該隨便出來走動,這讓聶塔不經想問史庫吉,他為何要獨自一人走進這條塵封在死亡迷霧中的迴廊?
只是在聶塔發問之前,史庫吉反而先問了:「......你為什麼會跑到這種鬼地方?」
「我——先聲明,我的考察行動可是得到管理員與伊娃大人的許可的唷!」
「這地方有啥好看的?」
「史庫吉大人,這是一座建於陸變時期之前的雙鳥教派陵寢,」聶塔語重心長地說,「雖然交界地隨處可見有關雙鳥與死之鳥等古老神祇的標記,但像這樣完整、龐大、而且尚未被盜墓者拜訪的陵墓幾乎可說是萬中無一的存在!」
「噢?原來聖樹對異端這麼寬容啊?呵,身體拜著聖樹、心裡卻向著骯髒的異教古神......」
「我的信仰與我的學術研究是兩回事,我將自己一切獻給了米凱拉大人與瑪蓮妮雅大人,但這不代表我必須為了信仰犧牲自己追求真相的崇高使命。」
聶塔成功地堵住了史庫吉的嘴,史庫吉沒料到對方竟然會這麼強硬。「好吧,那你找到啥了嗎?」
「......該從哪說起才好呢......也許就是些現代人會覺得非常荒謬的自虐生死觀吧。我們習慣了歸樹賜予的平靜與安寧,大夥所理解的死亡只是回歸大源盧恩的過渡階段,另一方面,對受賜福者而言,死亡也是相當少見的事情,然而在黃金律法確立之前的死亡一種是非常頻繁且悲傷的自然現象,人們活著便是與死亡為伍,而那些死亡總是來的突然又突兀,也許是跌了一跤、打了個噴嚏、甚至貪了幾杯烈酒,然後一條寶貴的生命就沒了,於是在那樣古老的黑暗年代裡,眾人的性格中總是藏著一股獨特的自私與剛烈......他們活得很快樂,也許是因為死亡太痛苦了,所以生命的意義被古人們一再烘托與歌頌,然後他們終究是要死,死後的魂魄便是要承受那無以訴說的徬徨......」
「無聊。」
聶塔在黑暗中甩了甩手,彷彿是對史庫吉的駁斥,但也僅只與此。「對,很無聊,但那是我的事情,是我身為紀錄官與歷史學家有必要理解的事,那麼您呢?史庫吉大人,我不覺得您的身體狀況有好到能出來散步的程度啊。」
「關你屁事,我就愛出來散步,你管得著?」
這年輕人可激不得。聶塔想著。「......嗯嗚......噢......啊,我認得這個壁龕的形狀,看來我們就快回到上層區囉!」
語畢,聶塔試圖重新喚出照明用的聖環,不一會兒,小小的光圈便從聶塔的掌中緩緩成形。起初光圈只是一條散著螢光的細線,那點光芒僅能照出聶塔的掌心,等過了數秒,蓄積的能量才沿著環線盈滿而出,瞬間併發的強光足以讓人眼盲。
「他媽的狗屎垃圾!」史庫吉破口大罵。對常人而言只是閉眼數秒就能緩解的耀眼光芒,對使用了夜視之術的史庫吉而言卻如同刀穿針刺般無可防備,閃光令他頭痛欲裂,本就虛弱的身子更經不起這番折騰。
「噢!噢噢噢!抱歉!」聶塔見情況不妙,立刻解除了光環,這下兩人不得不陷入了比原先更加濃稠的黑暗中了。
「......該死!該死的蠢矮子......」史庫吉坐在地上猛揉雙眼,「......該死的垃圾任務......從開始到現在沒一件好事......」
聶塔聽得出史庫吉的沮喪,同時也訝異於黑夜騎兵竟然還有沮喪這種情緒。「也許在下能為您分憂解勞?」
史庫吉沉思了半餉,隨後他自顧自地摸黑前進,就像沒發生過任何事一樣。莫約又過了半刻鐘,兩人總算回到了護送隊駐紮的中庭區域附近,篝火與油燈的光芒引導著他們朝著夥伴所在的地方靠近,在此同時史庫吉也因體力透支而失去了意識。
聶塔上前焦急的檢查史庫吉的健康狀況,溢滿咽喉的求援呼喊蓄勢待發,但在他出聲之前,路克斯已經來到了兩人面前,那位高大強壯的老騎兵盯著年輕騎兵良久,其無言中參雜著難以描述的情緒,聶塔甚至覺得路克斯表現出了些許不捨與懊悔,也許藏在那頂頭盔底下的是一張父親的臉。
「請幫幫他,路克斯大人!」聶塔苦求著。
而路克斯給予的回應是沉默與退卻。
好在聖樹之民聽見了聶塔的聲音,循聲而來的他們很快便將史庫吉給搬回了較為風通的看守者室,另一方面,結束盤問的安米沙堤也趕了過來替史庫吉進行診療。儘管安米沙堤欠缺了行使治療之力的天賦,但若只是止血與防止傷口惡化,那還算是綽綽有餘,而且她也是整個隊伍裡唯二擁有救助能力的人了,所以安米沙堤只能盡力而為,至少也要撐到真正的戰地治療專家米德哈瓦特恢復神智才行。
「願神人米凱拉與神人瑪蓮妮亞庇佑。」安米沙堤以這句祈詞作結,而當她離去之時,一度擁擠的看守者室便再度取回了它應有的孤寂。
冰冷的石室、黑暗的木床、呼吸、呻吟,夢中的戰火如影隨形,那是一場孤立無援的死局,史庫吉已經失去了他唯一的夥伴,他的愛馬克德里克,沒有方向、沒有歸屬與目標,驅使史庫吉持續與死者抗衡的只是一股荒謬的傲氣,彷彿只要他持續揮舞著武器,某人就會注意到自己的事蹟。
突然間,史庫吉聽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他的名字,他被迫捨棄的本名。
是誰?你在嘲笑我嗎?史庫吉高聲質問,與此同時,小小的溪流淹過了他的腳踝。
想笑就笑吧!史庫吉怒吼著,但他得到的既不是嘲笑也不是憐憫,回應史庫吉的只是一陣夾雜著羅亞花與薊草氣息的強風,而站在強風彼端的既不是卡森也不是路克斯,為他留下一席之地的是一位名為凱爾薇迪的盲眼少女,她的靈魂中燃燒著無可抗拒的慈悲——
——伴隨著突如其來的喘息,史庫吉從綿延的惡夢中驚醒,他忘不了夢中的景色,卻也不願再回憶起任何細節。
此時此刻展現在史庫吉眼前的是一間乾燥而舒適的房間,房間裡擺設了些許飾品與畫作,看起來是某個資產家的客房。如果不是黑夜騎兵團突然有了裝飾地下墓穴的雅緻,那麼史庫吉肯定是被人給帶到地上的屋舍了。
「晚上好,騎兵大人,」坐在一旁的陌生調香師問候著,「噢,請別擔心,這裡是艾卡莊園,而我則是艾卡主人的專屬調香師,會坐在這純粹只是為了打發時間。」
「......嗚呃......我肯定錯過了好幾餐......」史庫吉一邊抱怨,一邊伸手抹去臉上的冷汗。
「我聽路克斯大人說,您最後一次清醒是五天前的事情,所以算起來是十個正餐了。」
「我的瑪莉卡女神啊......就這麼躺了五天......」
「你說的對,願女神保佑。總之,既然您醒了,大夥總算也能安心了,畢竟你可是救了護送隊的年輕英雄,就這麼白白死去也未免太不值得了!」
「......呃噁......」
「頭痛?心悸?手指麻木?」
「......對?」
「那我建議你可以試著起來走走,外頭有座小花園很適合給您做復健。好,那就這樣了,我要去給艾卡主人以及護送隊的諸位做個匯報,在此預先祝您早日康復。」
語畢,調香師就一溜煙地離開了臥室。
沒過多久,史庫吉按照調香師的建議前去花園處散散心,路上他沒碰見任何熟人,無論是聖樹之民、凱爾薇迪、伊娃或路克斯,這些人彷彿從未存在過,所有的遭遇都是一場夢,走在艾卡莊園的史庫吉不過是個落難的旅客,善良的莊園主與僕役不介意他的來歷、也不會探究他的存在。
要是真是如此就好了。史庫吉想著,隨後他又睡了一會兒,這次他乘著無夢的黑夜一覺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