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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得】進擊的巨人 The Final Season 25:由神秘體驗體悟個人精神展望整體價值

牧梓慕紫 | 2022-04-02 00:51:23 | 巴幣 100 | 人氣 247

  上集曾說角色們已經找到自己的答案了,離開個人的掙扎,應該是屬於好消息。但這些答案若需要指向整體的行動,就無法只依靠自己的判斷,或者說,這樣的行動不會被馬上接受。這種經驗可以從作品中正在體現的各種「正義」中對應自己的實際情況中窺見,我們並沒有被教導合為「正義」,頂多被灌輸何為「好壞」,而我們共同擁有理智的判斷能力,能分辨屬於個人的好壞,基於個人的推論實現正義的某種性質。這也表示我們身在社會中與他人合作與互動的過程中,激起我們這種道德規範正確性的反思,起始必定來自於先有的文化渲染。過去曾談過有了理想的指標能夠提供實踐方向性,更能夠推動我們整體的前行,而反過來說,舊有的傳統也提供了可批判的對象,更是我們改變的契機,我們能在不同信念的衝突下,共同顛覆與超越體現由個人趨向整體追求自由的過程,若我們都共同在追求好,那好的必定會留下。
 試想,我們不必考量他人的信念的情況,那自然感受到自由,但有了自由的體驗還不夠,那除了必定感到孤獨無助寂寞外,更重要的是無法讓人「對答案」來找出自己忽略的錯誤,無法進一步尋求更好的解答。我們都有在回答問題後感受到神祕的餘數,雖然能接受目前的正確答案,但內心仍然感到不滿意,這種經驗不只表示,那個終極的答案確實存在,也表示現在的我無法知道,甚至可能永遠無法知道。無法知道的我會體會到自己的渺小,推斷出自己是在更大的整體中運行,這就是在個人的理智中發現自我的不足,而從自己出發至整體的過程。
  而這個過程,比起確認個人的正確性更加痛苦,起初我們只是由個人對應外在世界的掙扎,現在我們必須從行動上去實踐這些得到的信念,這也代表將直面的面對,可能與自身完全對立的信念及指出自己錯誤的過程。這可能讓我們所有的信念全數毀於一旦而感到失落,但回頭又能發現,毀滅同時也象徵著全新的創造機會。而為了不放過在作品中對應現實的這些重構機會訊息,我想好好整理這集「救世小隊」們的信念衝突,想嘗試從中發現這群角色所展現出對人類整體價值的顛覆性與突破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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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集未處理完讓「謀反」的問題,讓從因為理想與實際情況的變化無法理解的長期矛盾造成的錯愕,這種掙扎的痛苦讓他進入想要放棄猶豫不決以及自責的迴圈。從何漢吉的對話中能感受到,讓並不是純粹因為害怕想要逃避,反而是因為自己內心中帶著強烈的希望,但反覆思索之後出現的總是絕望。就算拯救了世界,矛頭仍然指向帕島,但選擇留在帕島,又會因摧毀世界,自己成了毀滅下既得利益者的自責給壓迫,使最終他想要放棄思考,選擇安心安逸的生活。說上集所有人已經戰勝自己的內心,其實是不完備的,讓給我的感覺算是半推半就而做的決定,但這也表現了他從過去就是最能站在各種觀點考量的性格。
  畫面轉到森林中,就是要特別談談以文戲展開的畫面表現。從瑪雷篇開始鋪成,不斷提點我們的森林隱喻,在這集實際體現。聚集了不同動機衝突理念以及仇恨的過去,累積的一切就如巨木林立在身旁,對比人類的苗小,各種角色的情緒壓抑被表現了出來。讓與馬迦特的衝突爭執中,伴隨著滾水的煮沸聲,清算歷史的仇恨到達沸點,畫面轉向自責惆悵的賈碧與萊納,突顯這爭吵的無意義,也因此更使人焦躁不安。漢吉在勸和的同時,湯匙的插入攪拌,更加強表現了試圖安撫爭吵(滾水),以及試圖讓理念不同的人(食材)融合成為美味的料理的譬喻。細說兩人談話的內容,爭執的發起相當合理,馬迦特是發自內心的疑惑,為何這群毀滅的既得利益者突然想「拯救世界」?不過因長期對立,總不可能馬上信任對方,元帥基於領導的動機,像是想刻意挑起紛爭來確認立場,確保這個團隊的目的一致,不會讓自己的小隊遭受背叛。所以他也並非自居正義,瑪雷對帕島做過什麼他當然相當明白,也明白這帶來荒謬的災難,不過他身為長官,現在有更重要的事得好好確認,就像皮克說過,她並不是效忠於瑪雷,而是信任自己的夥伴。而讓的反動,或許是被先前的多種考量給煩惱著,正缺個發洩的窗口,更深層的是,誰願意自己的努力掙扎被如此踐踏,在過程中所經歷的傷害與思考的絕望,卻仍然不被對等的看待而引發憤怒。這種兩者不出於理解的談話,不是真正在訴說自己的仇恨或受到的威脅,提起歷史仇恨也並不是真的想將錯與惡的源頭歸咎於誰。反是表現雙方已經考慮了許多,卻還是難以找到好的解答才發怒。一邊想釣出惡魔的本性,一邊指責是造就地獄的惡魔,不過隨著劇情過來的我們都清楚的明白,他們都不是,也不可能是,所以這只是場想在話語上獲勝的叫罵而已。
  前述,漢吉嘗試融合這個「團隊」,就算在目的及行動的理念相同,在實踐上仍有許多困難。能明白漢吉小隊的中心思想是認為「屠殺」不應該,所以得要阻止,米卡莎也這麼認同了,這行動理念也符合在場其他人的想法,但這些人與艾倫有深刻的連結,亞妮質疑他們真的能下手殺了艾倫嗎?尤其永遠把艾倫放在第一位的米卡莎,如此強大的她,若在關鍵時刻倒戈,肯定成為巨大的威脅。兩人因威脅論爭紛差點大打出手,亞妮主動放下戒指,警惕兇狠的表情也隨之緩和,亞妮的行動只為了自己的父親,那麼現在無論是與艾倫溝通還是武力方面,都需要米卡莎協助,這大概也是目前的最佳選擇認為,若要完成目的,在最後結論出現前,不應相互對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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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段解決了雙方理念上不信任的疑惑,以及實踐上因情義的困難,但因歷史的創傷是確實存在的,這樣的對立關係仍沒有真正的被拆除,仍如一條易燃的引線,只需要一點火苗,隨時有可能走火爆炸。為了確切明白艾倫位置,馬迦特把伊雷娜抓了回來,但現在的伊雷娜,在吉克計畫失敗後已經失去活下去的意義,特地偽裝成難民的伊雷娜,是為了讓自己在救世的美名中下留印記,既然自己的慾望已無法實現,也不會想讓原本就討厭的瑪雷人來完成。促成吉克計畫與阻止艾倫滅世,這兩種理念不同的救世,在她眼中都代表著同個含意,在她心中,認為現有的團隊也是為了救世的美名慕名而來,而不是出於甚麼堅定高尚的理由,那這暫時的合作關係,肯定脆弱不堪。伊雷娜先是提起萊納破牆的傷害起源,亞妮在樹林區殺死調查兵團與史托黑斯區破壞,阿爾敏災瑪雷港口引發得核彈級爆炸,讓試圖射殺法爾柯,與賈碧在觀眾口中惡名昭彰對莎夏的突襲。伊雷娜刻意提起那些自私且具攻擊性的事件,甚至提起馬可的死因,讓在場最不安定的萊納瀕臨崩潰,及最不穩定的讓忍不住暴走開扁。賈碧上前阻擋的求情,最直率真情的展現了懊悔的一面,從過去高傲放蕩不羈到現在主動的救援嘗試彌補,這一幕最能顯現賈碧在劇情中的關鍵性與重要性(畢竟我們難以想像在場的其他人狼狽的下跪道歉),她是一個被蒙蔽而墜入深淵試圖爬起來的人,就算明白那會十分難堪,也在所不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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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雷娜試圖想點起爭執,畫面帶到各種不規則生長的樹枝,傳達到他們心中複雜難以言喻的想法,所有反省與懺悔都如樹枝的梗作為截點,卻又好像會無止盡的延伸。讓再度躲進樹林的風聲簌簌,表現出他再次出現試圖逃避的心理也讓人驚艷,無論如何摀住耳,那襲來的風聲卻越來越大,也表示內心的雜亂與無法完全逃避的掙扎。雖然這些表現手法令人難過,伊雷娜刻意提出心中的芥蒂,反而讓在場的大家更能統一整理,對同一件事共同的反思,比起過去只會爭鋒相對,在程度上有極大的突破,確實實踐了馬可的遺願,達到了談話。
  現在我已經不會說那些過去的行為是全然的「逼不得已」,這些懊悔,是在事後發覺有不同的可能性時才出現,倒過來說,當下確實是透過理性判斷,試圖滿足目的而行動,那就是當下得深信的正確選擇。這基於信念個人理性判斷創造自我的說法,也是為何有一派存在主義思想家認為無論我們如何受到情境的限制,我們仍然絕對的自由,或者更精確的說,我們被判處了自由。我們選了一扇門,就等於關上了另一扇,而我們得對所有選擇有負責的準備,這是無法逃避或歸咎於他人的重擔,換言之,我們必須在錯誤中學習,勇敢的冒險。
  而這種事後才意識到無法抹滅的錯誤,讓人產生的兩種趨向,一是像萊納過去表現出的痛苦而陷入創傷,二是現在集體展現的,同樣讓人痛苦的過程,但意識到得加以超越,像親口懺悔自己的過錯,就有達到這個效果。這也就表示,我們試圖突破自己理性的限制,以及顛覆傳統的束縛,先覺帶有情緒的做出判決,和他人產生強烈的共鳴或對抗,進一步邁向賦予整體價值的實際行動。這同時也是為何我們時常不願看到他人與自己過去犯相同的錯,或是不願意他人與自己過去受到同樣的傷害。我也認為,現在會聚集的救世小隊,多少都是出於這兩種目的,我認為這也是為何讓最後會回來叫醒賈碧的原因,就是因為產生了強烈對於整體的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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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集為我們顯現了某種神祕性經驗,這種經驗說明了我們理性推理出的限制,我們的心裡希望能夠超越這種限制,就必須先強烈具有信念。信念,或說成現代人認為不理性表現的「信仰」,就算一個人再理性,也無法否認我們有發掘理性限制的類似經驗,在面對一些無從解釋的現象,或是在永遠不滿的答案,我們肯定得訴諸超越理性的神秘作為根基,才經由擴大經驗面加以修正(也就是我們看見的懺悔了)。綜觀歷史,那些不要命的大型行動(革命戰爭或是奇蹟),原因不是國家就是宗教,都是讓人情熱的名義,雖難以找到相當「合理」的理由,但就是這種神祕的吸引力,讓人從個人啟發的不足,完全投身至整體中獲得意義。(不過明顯的,這也不全然是「好」事,這些容易入侵人的情熱,容易使人迷失自我,如果我們不時刻自省而因此失去生命,有可能永遠不知道自己的對錯。)
  讓人發起行動的反而是這些先設下限度的信念,而不是經由理性的推理。從讓和漢吉的身上就能看出這一點,讓先前表現的退縮,是因為他已經在腦中演練過無數次行動後的結果,這種帶有手段及目的的理性推理,讓他寸步難行。這也是為何馬迦特的質疑得以可能的原因,一般來說,一個理性的人不會搬石頭砸自己的腳:「惡魔的樂園就在眼前,為何這群人要親自阻止?」;反觀,漢吉來找讓談話時就深信「屠殺是錯誤」的,相信在他的立場難以講出甚麼頭頭是道的理由,過頭了反而像是偽善。但就是先相信了,才讓他毫不猶豫,他已經超越自己理性的限制,準備好投入實踐。我們可從中得知,知道自己該做的事情,但沒有去做,是由於信念的不足。這些信念,又基於我們不只是手段和目的的結合而存在,我們必須要有存有的理由。
  想像一下,如果有個人他所有的行事都只考慮個人利益,沒有達到此條件他就不做,那他所有行為只考慮目的性,且所有達成目的的過程都是仔細審慮手段的,不帶有任何信念的情熱動機,那我們很難想像他具有靈魂(或者不那麼神秘的說,具有人性)。而會說救世小隊的人,具有超越理性顛覆傳統的特性,就是因為他們在理性思考過後,雖認為在實踐上很難達成,難仍願拚死一搏。這種經驗也不難體會,有些事就是如此,能被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還更重要。但只有自己啟發仍有不足,我們無法控制的被拋入這個世界,這種精神信念驅使我們必須在外在的世界實現,拓展到自己以外的世界,延展至最廣泛,就是將世界視為一個精神的整體。而這些,都不是為了任何手段和目的,純粹的展現了靈魂的精神意志,我們必須先信念,才有行動的理由,才有顛覆現狀的可能,才有可能更接近理想。而這是所有具靈魂者同時進行的,那想當然,具有不同的理想,似乎就會有永無止境的競爭…下一集,與先行一步的葉卡派,理念的再次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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