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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しおぽむ、步栞]只為妳的應援之歌EP3-所謂的幸福是...?

Kaze | 2021-10-02 22:55:07 | 巴幣 4 | 人氣 239


       「1,2,3,4……好,最後跳起來!」

       「欸?嗯嘿……嗚哇哇!」

       「步夢!沒事吧?」

       「欸嘿嘿……不小心跌倒了。」

       果然這裡的舞步很困難呢,只是稍微閃神一下馬上就跌倒了,必須要更集中精神在練習上才行!

       今天的社團練習是個人重點訓練,事實上這陣子一直都是如此,因為前幾天被通知說今年想要在學園祭表演的社團眾多,所以一個社團被分配到的表演時間差不多只有五到十分鐘而已。也就是說,都是單人偶像的同好會不可能每個人都上場。

       然後不意外的,每個人都想爭取出場機會。經(jīng)過討論之後,考量到出場退場、MC等等因素,最後決定只有兩個人能上臺表演,而決定的方式會舉辦一場小型的選拔會,由同好會成員互相投票選出。

       「步夢,妳最近好像有點心不在焉,怎麼了嗎?」

       「只……只是熬夜有點睡眠不足而已啦。」

       「是嗎?有點意外呢,步夢居然會熬夜。」

       「啊哈哈……偶爾而已啦!」

       侑ちゃん的表情很明顯對我說的話有些存疑,害我不得不避開她的視線。只能說真不愧是侑ちゃん,馬上就發(fā)現(xiàn)了我的不對勁,知道她有在注視著我還真令人感到安心,我有著一位很棒的青梅竹馬呢。但是跟侑ちゃん比起來,我就是個不合格的青梅竹馬了。

       為什麼會不自覺地就對侑ちゃん說謊了呢……

       好像也不用特別去思考,能想到的原因只有那個虎牙女孩。最初聽到她的名字,是從雪菜ちゃん的口中說出來的,而真正見面是某一天三船さん的登門拜訪,突然帶來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規(guī)定要我們遵守。雖然我不是部長,不過當時先到社團教室的只有我一個人,所以我只能先想辦法應付她。
       在了解她到底想幹嘛之後,我第一時間就表示這樣的作法對同好會有興趣的同學不太好,然後三船さん就對我展開了一連串的說教。而且途中我明明都沒有說話,可是她的眉頭卻越皺越深,看我的眼神越來越險惡,銳利的雙眼就像是要把我刺穿一樣,說完之後很明顯沒有好氣的便馬上離開了。

       本來覺得把這件事當成是噩夢一場就好,只是那股突然暴增的敵意讓我感到非常疑惑,甚至是不舒服,就像扎在心裡的魚刺一樣,讓我不得不去在意。加上三船さん說要做那些規(guī)定的理由,都使我對這個人的抱持著些許的好奇心。最後我認為就算是為了要解開誤會,我也認為有必要去認識她才行。

       於是當我看見三船さん跌倒在社團教室前面時,我便明白這是我最初也是最後的機會,錯過這次機會我肯定就再也提不起勇氣主動去接觸她了。

       「算了,沒事就好。不過還是休息一下吧?過度練習也不好。」

       「真是的,侑ちゃん妳太誇張了啦!」

       「是步夢太讓人擔心了!」

       「好啦,那我去旁邊坐一下。」

       「要記得補充水分哦!」

       拿起自己的毛巾擦拭佈滿汗水的臉頰,如果可以我也想暫時把腦中的思緒一起擦掉。明明大家都為了爭取出場機會死命地練習著,我到底在幹嘛……

       在旁邊看著大家的練習,每個人的表演都獨具特色,相較之下我就顯得平凡許多,實際上每當需要決定出場的人時,我通常不會是被選上的那一個。

       雖然對這件事沒有什麼不滿,沒能出場時在後臺幫忙讓舞臺大獲成功,我也能分享這些喜悅。只是如果可以,我還是希望那個站在舞臺上的人是我,無論是為了侑ちゃん,還是為了粉絲,更是為了我自己。

       「嗚哇哇哇!」

       「雪菜ちゃん!沒事吧?」

       突如其來的意外打斷了思考,看向驚呼聲傳來的地方,只見雪菜ちゃん正按壓著自己的腳踝,臉上呈現(xiàn)痛苦的表情。

       「好痛……好像扭傷了……」

       「那得快點處理才行!急救箱放在哪裡……」

       沒有多做思考,我從櫃子裡拿出急救箱跑了過去,審視了一下情況之後,我先拿出彈性繃帶纏住雪菜ちゃん的腳踝固定,再幫忙扶她到旁邊休息。

       糟糕了,這樣的傷勢不趕快冰敷就會變得更嚴重。

       有幾個人似乎也跟我想到了一樣的事,馬上就要衝去保健室拿冰塊,我連忙將她們擋了下來。大家都還有各自的練習,這裡讓我來就好,這是沒有心思在練習上的我此時此刻唯一能做到的事。

       然而就在我踏出社團教室的時候,一個眼熟的背影出現(xiàn)在我的前方,左臂上別著的紅色臂章讓我馬上就知道那個人是誰,而且她的樣子看起來有點奇怪,鬼鬼祟祟的樣子就像是做了什麼壞事被發(fā)現(xiàn)了一樣。
話說回來,剛剛社團教室的門好像是開著的……

       「三船さん!請等一下!」

       「有……有什麼事嗎?」

       「那個……可能是我搞錯了也說不定,妳是不是有事情要找同好會呢?不用怕打擾到我們的練習,直接進去就可以了。」

       「妳誤會了,我並沒有要找妳們,只是剛好路過這裡而已。」

       「可是……剛剛打開門的是妳吧?還有手裡那疊資料……應該是要給我們的吧?」

       「…………」

       「啊!該不會是開始對學園偶像有興趣吧!那要不要進來……」

       「沒有興趣!還有沒有要緊的事請不要隨便找我搭話,我可是很忙的!」

       哎呀……又失敗了。我還以為她一定對學園偶像有興趣的說,這樣事情就會變得簡單許多了。

       不過自從那天以來,我每天都找各種理由去學生會,嘗試了多少次也就代表我被轟出來多少次。老實說,面對這種態(tài)度我也有點失去耐心了。

       已經(jīng)有點半生氣的我繞過了三船さん的背後,來到面前正視她的臉,絲毫不意外的,還是那張明顯不耐煩的表情。

       「吶,三船さん,妳到底為什麼這麼討厭我?我不小心做了什麼事惹到妳了嗎?」

       「沒有那回事……」

       「就是有!不然一般怎麼會這樣對待剛認識的人!」

       「我從來就沒有想要跟妳有認識,那只不過是妳一廂情願不斷接近我而已。」

       「那是因為我想要更了解妳的事啊!」

       「有那個餘裕的話,妳先好好了解妳自己如何?」

       「什麼意思?」

       「身為學生會長,我要給妳一個忠告。上原さん,我從妳的身上完全看不到妳有跳舞、歌唱、甚至是學園偶像的適性,妳還是趕快去找找適合妳做的事吧!」

       「這種事……我比任何都還清楚。」

       論歌唱能力,我比不過能治癒人心的艾瑪さん和可以給人帶來元氣的愛ちゃん。論舞蹈能力,果林さん成熟的舞步和雫ちゃん的演技力都比我好看不少。學園偶像的特色,除了努力就什麼都沒有的我更不可能比過任何人。

       「那為什麼妳還要繼續(xù)呢?」

       「因為即使是這樣的我,還是有人會支持我、為我聲援,這些都是我最珍惜的寶物。對給予我這麼多的大家,我所能做到的只有繼續(xù)下去而已。」

       就像當初給了我和侑ちゃん夢想的雪菜ちゃん一樣,我也想要用自己的表演為其他人帶來些什麼東西,元氣、快樂,或者是夢想,只要有任何一個人因為聽到我的歌、看到我的舞而受到了幫助的話,那我就滿足了。

       「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其他人嗎……」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三船さん周遭的氛圍比較沒有那麼劍拔弩張,就跟對我表現(xiàn)敵意一樣來的非常突然,讓我有點不知道該怎麼接話才好,深怕等一下說錯話又讓一切都變回了原樣。

       現(xiàn)在是不是不要再刺激她會比較好?

       「三……」

       「上原さん,妳不是要去保健室嗎?中川さん還在等妳哦?」

       「啊,我完全忘記這件事了……欸?等……等一下!」

       沒有理會我的叫喊,三船さん直直從我身邊經(jīng)過,頭也不回地爬上樓梯離開了。

       知道沒辦法再繼續(xù)這次的對話後,我大大嘆了一口氣,明明剛剛感覺還不錯的說……不過至少算是有一點進展了……吧?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幻聽,剛剛?cè)丹笞哌^我的身邊時,好像說了……

       『……真是溫柔呢。」

       ……那句話又是什麼意思呢?是對著我說的嗎?還是對我要做的事情?

       真是的……為什麼對妳的謎團又增加了啦!




       又是一個被橘光照耀的下午,我從教職員室捧著一個大箱子,裡面裝著學園祭相關的問卷正要拿回去學生會整理。

       前幾天壓線上繳的企劃書被校方承認了,代表著近期即將正式進入學園祭的籌畫階段,所有的活動時程、廠商聯(lián)繫、動線安排都將會開始進行。作為全校學生代表的我也必須要全程參與討論和準備。

       只是那份企劃書的內(nèi)容有不少是我以自己的理想為中心,事先擬定寫下來的,內(nèi)容通常和學生們的意願有關,為了讓學園祭不至於延期甚至是停辦,我只能出這個下下策了。

       我知道以自己在學生裡的印象,要得到他們的支持簡直是不可能的任務,只是我還是必須要想辦法去做。說實話,因為這樣,最近的睡眠時間是壓倒性的不足,用來遮蔽黑眼圈的遮瑕膏用量也比以往要來的誇張。現(xiàn)在腦袋也像是被一層薄霧壟罩的狀態(tài)……

       「嗚……嗚哇!」

       才恍神一下,我就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絆倒了,箱子脫手而出飛了出去,問卷也全部飄散在一地。轉(zhuǎn)頭過去一看,絆倒我的是一支掃把。

       是誰打掃完廁所沒把掃地用具收好的,這個要蒐集起來很麻煩的啊……

       「外面怎麼這麼吵啊,哦哦……你們快過來!」

       然後就像是必然的,右側(cè)傳來了我一點都不想聽到的嗓音,不用看也知道是哪些人,既然如此那我也不想去理會她們。

       我很累了。

       「抱歉啊,學生會長。我們幾個打掃廁所害妳跌倒真是不好意思啊。」

       「對了機會難得,會長妳要不要來幫我們一起打掃?這樣我們可以比較快去唱卡拉OK哈哈。」

       「喂喂,這完全就是要把工作全丟給會長的臺詞吧?」

       「是這樣沒錯啊?」

       「哈哈哈哈,太好笑了吧!」

       「說到底還不是那個臭女人害的,卡拉OK一個禮拜前就預約了欸!」

       我努力忽視他們那煩躁的聲音,將渙散的注意力盡量集中在收拾問卷這件事上,只是頭痛的不得了,讓我連撿東西都顯得綁手綁腳。

       當然連忽視他們也變得不那麼順利。

       「所以勒,學生會長,意下如何?要不要幫我們掃廁所啊?」

       「幫助學生是學生會長的本分吧?」

       幫助學生確實是我的使命。只不過,掃廁所是給妳們好好反省的機會,要是我代替妳們做的話,那反而會害到妳們,所以恕我拒絕。

       即使暗自在內(nèi)心這麼反駁著,我還是沒有開口,並期許著他們能就這麼放過我。

       之後她們就安分了下來,沒有再對我有任何嘲諷,隨後傳來了把水裝到桶子裡嘩啦啦的聲音,應該是自討沒趣回去工作了吧。就在我這麼想的時候,一股寒意朝我襲來,等我意識到自己被潑水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接連的兩三道衝擊狠狠將我打倒在地上,所有問卷也都被水變的濕漉漉的。

       腦袋一片空白,我只是一個勁的盯著眼前的慘況,那可是用來舉辦學園祭的資料之中最重要的分針,就算現(xiàn)在趕緊拿去風乾,上頭的字跡應該也都糊成一團,根本就看不清楚了吧。

       「怎麼樣?清醒了沒?看妳都不講話的樣子,我還以為是睡著了呢。」

       「工作到現(xiàn)在也很累了吧,我們就大發(fā)慈悲幫妳洗個澡,還不快感謝我們!」

       從髮間滴下的冷冽落到了手上,心裡同時也泛起了漣漪,視線從破破爛爛的問卷移回自己的雙手,漣漪的餘波也越來越大,大到我覺得自己根本控制不了,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

       「我說啊,妳知不知道為什麼妳這麼討人厭啊?就是因為妳整天用一副舉世皆濁的眼神對其他人頤指氣使,覺得自己才是正確的態(tài)度讓人很不爽啦!」

       「『機車女』、『虎牙雞婆女』、『冷血會長』,這些都是其他人稱呼妳的方法!還不懂得反省啊?」

       這麼明顯的感受到自身的憤怒,可能是自我有記憶以來第一次也說不定。我也知道因為自己是這樣的性格,作風對他人來說會有些強勢,發(fā)生摩擦也是再平常不過的事,但即使如此我也沒有哪一次是真正生氣,每次都只是向?qū)Ψ疥U述我的觀點而已。

       這也許就是我現(xiàn)在不曉得怎麼控制這股憤怒的原因吧。

       「三船さん?發(fā)生什麼事了?」

       不知道該說是時機好還是時機不好,就在我起身想要撲向她們的時候,一個我十分熟悉的嗓音突然出現(xiàn)在走廊的另一端,剛好替高漲的情緒澆了一桶水,使我暫時恢復了一定程度的冷靜。

       這麼說來,今天的鬼抓人還沒開始呢。

       「呿!有人來打擾了,真不識相啊。」

       「那我們要去唱卡拉OK啦,接下來交給妳啦會長。」

       那些人聽到有人過來,也沒有想要再繼續(xù)的意思,很乾脆的就拋下手中的水桶,頭也不回地從我身邊揚長而去。

       「三船さん剛剛的是……嗚哇哇,妳是怎麼了?為什麼全身溼答答的?」

       我沒有理會上原さん,自顧自地又蹲下身去撿拾那一張張泡在水中的問卷,順便想慢慢地想拾回我那支離破碎的理性。

       請不要誤會,不理會她的原因跟之前不同,至少現(xiàn)在的話不是。我是沒有餘裕去理會,內(nèi)心的風暴尚未停息,我還無法完全控制這股想朝誰傾瀉憤怒的衝動。不管是為了她好,還是為了阻止自己變成更爛的人,我都必須要想辦法忍耐住,這件事和上原さん完全沒有關係,不能再沒來由地遷怒給她。

       所以拜託妳了,請趕快離開吧。

       「那個……沒事吧?」

       「現(xiàn)在……請讓我一個人待著。」

       「……我來幫忙。」

       然而就如往常一樣,上原さん依舊是跟我唱著反調(diào),忽略了我好不容易做出的警告在我身旁蹲了下來,默默地也開始撿起了問卷。她對我的警告不理情的樣子,瞬間讓我產(chǎn)生了一股強勁的厭惡感,害我得消耗全身的心力,在千鈞一髮之際才把它成功壓了回去。

       意識到不可能說服上原さん,那麼只能隨她便了。我現(xiàn)在能做的就是盡快平復自己的情緒,不要再跟她搭話,這樣應該就不會有事了。

       好冷。這麼說來夏天也要結(jié)束了呢。

       午後的微風帶來陣陣涼意,加上全身上下都溼透的關係,我不禁打了個寒顫。再不趕快擦乾身體肯定會感冒的吧。

       不過在這股寒冷之中,身邊卻又感覺到了一絲的溫暖……

       這大概是因為被夕陽光照到的關係吧。


       「……那些交給我就好,妳可以走了。」

       收拾好那些人留下的爛攤子,我走到了學生會的門前,而上原さん則是拿著部份的問卷,一直跟在我的身後。如果按照以往的慣例,上原さん在這裡應該就會主動離開才對。

       不過今天的上原さん似乎有點不太一樣,面對我伸出的手,她並沒有老實交出手中的問卷,而是用異常強勁的力道捏住紙張,導致紙張有些變形。因為問卷已經(jīng)濕掉了的關係,希望她可以不要這麼用力,不然弄破的話我會更麻煩。

       「那……那個,都到這裡了,我?guī)蛫吥眠M去吧!」

       「沒有必要,妳只要把問卷疊上來就好。」

       「三船さん,只有今天,就讓我?guī)兔Π桑 ?/b>

       看見她露出如此強硬的態(tài)度,這可能是我認識她以來第一次,感受到的只是濃濃的違和感,她從外表來看應該不是屬於那種角色才對。

       我嘆了一口氣,默默地用肩膀推開大門,上原さん也安靜地跟在我後面。進來之後隨便找了個地方放下手中的問卷,我便轉(zhuǎn)向自己的座位,拉開抽屜翻找著失物招領的箱子。
       
       ……我記得這裡有以前沒人認領的吹風機……啊,找到了。

       「三船さん,這個借給妳!頭髮吹乾之後,身體也要擦乾才行!」

       看著上原さん遞過來的毛巾,我一時之間還不了解她的用意是什麼,看了看手中的吹風機我才明白,她應該是以為我要吹乾自己的頭髮吧。

       「我不是要吹頭髮,是要趕快弄乾這些溼透的問卷。」

       「欸?這樣不行啦,會感冒哦!來吧,我來幫妳把頭髮和身體擦乾!」

       「不需要,時間有限,可以請妳不要打擾我嗎?」

       「……都這個樣子了還要工作嗎?」

       「因為那就是我的職責所在。」

       「職責有比自己的身體重要嗎?」

       「有!那是我之所以為我的原因。所以請妳讓開!」

       似乎是被我的喊聲嚇到了,上原さん整個人打顫了一下,沒有看漏這個機會,我強制關閉了這次的對話,轉(zhuǎn)過身去背對她並開始弄乾問卷的作業(yè)。之後好一陣子,整個學生會裡只有吹風機的聲音。

       因為聽不到關門聲,所以無法確定上原さん是否已經(jīng)離開了。我衷心希望她有照著我的話做,剛剛的大喊讓原本趨於平緩的情緒又再次激烈了起來,就連吹風機的風聲都覺得無可救藥的煩躁。

       可是我早就知道的,她如果會乖乖聽我的話,那她就不是上原さん了。

       「三船さん,學生會的其他成員還沒來嗎?」

       「都退出了,學生會現(xiàn)在只有我一個人。」

       「欸?怎麼會這樣?都沒有其他人加入嗎?」

       「……沒有。」

       吶,我都已經(jīng)給妳這麼明顯的警告了,為什麼妳還是堅持著要待在這裡?非得要把大家都弄得不歡而散妳才會高興嗎?

       「所以才堆了這麼多工作沒做……那也沒辦法,只有一個人很難處理的完……啊!我不是在說三船さん的能力不好哦!」

       「……死了……」

       「對了,我來幫忙吧!兩個人和一個人雖然沒有差多少,但總是比一個人快啊!」

       「……嘰嘰喳喳的吵死人了!」

       「…………!」

       看著上原さん驚恐的表情,我也跟著意識到自己搞砸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停不下來了,甚至連想要停止的想法都沒有,只是想要對著任何一個人吐出累積在心中的憤怒。

       所以我才說快點離開對大家都好,為什麼就是不聽我的話呢!甚至一直踏入我的地雷區(qū),不惜讓自己受傷也要留在這裡的心情……我還是完全無法理解。

       「妳說這些話是想幹什麼?看我一個人很可憐所以同情我嗎?幫助可悲的人會讓妳感到有優(yōu)越感嗎?還是說妳認為對我有恩之後可以讓我只對同好會開放特例?」

       「我只是想要……」

       「想要認識我?就算說謊也要打個草稿吧!想也知道怎麼會有人想接近雞婆虎牙女學生會長!更何況這個學生會長對妳的態(tài)度惡劣成這樣,沒有打她、罵她就算了,哪有可能還會主動靠過來!」

       「我不會做這種事!只是因為三船さん總是露出很痛苦的表情……」

       「明明根本就不知道我的事,少在那邊自以為是的說風涼話!痛苦?那是什麼?我從來沒有感覺到痛苦啊!我都是以自己的意志決定去做這些事的,是我開心、想做才做的!」

       「三船……さん……!」

       「……我可是這麼認為的!不要連我僅存唯一可以相信的事都否定掉啊!」

       啊勒?

       我在說什麼?

       「幫助大家找到正確的道路,只要這樣做就可以得到幸福。只要大家可以得到幸福的話,那一定也會成為我的幸福……我不想要姐姐的事又發(fā)生在別人身上!」

       我?guī)致锔粋€連朋友都稱不上的人說這些事,她根本沒有知道的必要,我讓她知道事情會有什麼改變嗎?還是我期待從她身上獲得什麼回應嗎?

       「投注了所有精力,給同學適當?shù)慕ㄗh、幫助社團提升實力,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引導出每個人潛在的能力,讓他們在專屬的舞臺上能盡可能地發(fā)光發(fā)熱!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我非得被說成那樣不可!為什麼我非得遭受那種對待不可!」

       從臉頰滑落的水滴落在手上,溫度卻出乎意料的溫熱,滑過的痕跡就像是被劃傷一樣,痛得令人發(fā)狂。好奇怪啊……被潑的水在身上停留一段時間是會吸收體溫變熱沒錯,但應該不會燙到這種程度啊?

       「……為什麼沒有人願意來了解我呢!」

       是誰發(fā)出這個哭腔的?這裡應該只有我和上原さん而已,而上原さん現(xiàn)在正鐵青著臉再聽我說話……也就是說……

       啊啊,是我啊。這麼說剛剛的水是我的眼淚囉?真討厭……我明明沒有這個意思,可是為什麼眼淚卻自己流下來了,而且還是在別人眼前……

       吼著連我自己都不明所以的抱怨,朝上原さん宣洩完這股情緒後,湧上來的是止不住的淚水。脫力的我連站姿都無法維持,整個人癱坐在地上,緊抓著喘不過氣來的胸口,我無法控制得像個小孩開始嚎啕大哭。

       距離上次這樣哭有多久了呢?我只記得姐姐離家出走的那天,因為姐姐和父母吵得很嚴重,非常害怕的我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然後默默地啜泣而已。

       就算是那次也沒像現(xiàn)在那麼誇張啊……


       持續(xù)哭了一陣子,等到積蓄的負面情緒都釋放了差不多的時候,一條粉紅色的毛巾從眼角的餘光進入我的視野,溫柔地擦拭著沾滿淚水的臉頰,抬起頭來看到的是不知何時蹲在我面前的上原さん,而且她正面露微笑的看著我。

       奇妙的是,那個幾分鐘前怎麼看怎麼討厭的笑容,現(xiàn)在我卻完全無法對她提起任何惡意,或許是因為我知道那個笑容不是在嘲笑我的關係吧。

       「三船さん很了不起呢。」

       「妳這是在取笑我嗎?」

       「我才不會做這麼過分的事呢!」

       上原さん鼓起了嘴巴,就像是在表達自己正生氣著,那副模樣實在過於滑稽,跟我印象中的生氣差了十萬八千里,讓我忍不住笑了一聲出來。

       「三船さん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呢。」

       「……妳果然是在取笑我吧!」

       前言撤回,我還是對眼前的這個學姊感到有點不爽。

       不過這樣的對話如果是幾分鐘前的我肯定無法想像吧,不對,就算是現(xiàn)在我還是有點難以置信,宣洩完之後的脫力感讓我整個人輕飄飄的,感覺就像躺在雲(yún)上一樣,一點踏實感都沒有。

       沒想到努力對外建立起來的鐵面形象居然會有在其他人面前破功的一天,甚至還在短短的幾分鐘內(nèi)展現(xiàn)了連我自己都忘懷許久的笑臉和哭臉,光上回想一下就覺得害羞的想死。

       果然和上原さん在一起的我,總是有哪裡會覺得不對勁呢。

       「三船さん對我來說是個充滿謎團的人呢。」

       「妳也一樣啊。為什麼妳要一直纏著我,直到今天我仍然搞不清楚。」

       「就是因為如此,我才更覺得必須要好好了解妳的事。弄清楚自己不懂的東西,那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嗎?」

       「就算我對妳是這種態(tài)度?」

       「我想三船さん應該不會沒來由地討厭一個人才對。我一定是有哪裡冒犯到妳,才會讓妳對我這麼反感……嘛,雖然不能否認,我一開始真的有被嚇到就是了……」

       「所以我說妳這個人也真是奇怪,對一個明顯朝自己展露出敵意的人,妳怎麼還能這麼心平氣和地跟她聊天?能忍耐到這種程度,我都不知道該說妳傻還是有毅力了。」
       「我會這麼做都是依照我自己的意思,妳只要知道這點就好了。」

       「我這麼惡劣的人才不值得妳這樣做呢……」

       「三船さん才不惡劣!是很溫柔的人!」

       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說我呢。

       溫柔,絕對可以在「最不適合用來形容三船栞子的詞」排行榜中名列前茅,連我都覺得自己和溫柔沾不上邊了,真要形容的話應該是和溫柔處於另一個極端的冷血才對吧。

       她是以什麼為依據(jù)才會覺得我很溫柔啊……

       「希望妳不要生氣。我私底下其實偷偷跟很多人詢問了很多關於三船さん的事。」

       「我知道。反正全都是說我很討厭之類的話吧。」

       「雖然可能是這樣沒錯……但是在這些過程中,我自己也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

       「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

       「那就是三船さん是真心在為所有人著想的這件事。」

       「妳是不是有哪裡搞錯了,從那些話之中是怎麼得出這件事的?妳果然是個奇怪的人。」

       人類這個生物還真是難懂啊,在被人指出事情的真相時總是會下意識想要否認,即使那個真相對自己來說並不是什麼壞事。

       而且雖然不太想承認,可是剛剛崩潰時說的那些應該是我的真心話沒錯,也不是說想要宣傳給所有人知道,我只是希望有人可以理解我的苦心而已。

       「可能吧,說不定真的是我搞錯了。只不過……是不是事實,我想最清楚的應該是三船さん自己哦。」

       「……隨便妳怎麼想吧。」

       「嗯,我會這麼做的。因為這就是我看到的三船さん。」

       「很遺憾的,我早就不在乎其他人怎麼看我了。」

       「那麼我會重新讓三船さん自己在乎起來的!」

       「放著我不管不就好了……」

       「這樣為了學生們努力的三船さん不就太可憐了嗎!」

       很罕見的,換成了上原さん的語氣變得有些高亢,跟我完全不一樣,我會變成這樣通常是生氣或命令的時候,可是上原さん卻都是在為了別人。

       溫柔的人一直都是妳啊,我和妳簡直是天空和泥土的差別,妳對我說這些話叫我該怎麼反應才好啊……

       「雖然我問過的人她們都沒有認同三船さん的作法,但是有乖乖照著三船さん的建議去做的人,包括那些回答的人自己,其實都在社團活動或是課業(yè)上留下了非常顯著的成績。」

       「……這是什麼意思?」

       「也就是說三船さん給他們的建議都是有效的意思。」

       我真的被嚇到了。

       不是,我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的能力,在我的預期之內(nèi)確實應該要是這樣子才對。只是……我從來沒有機會去確認自己的成果,即使是理所當然的事,頭一次聽到還是會有些驚喜。

       「而且這段時間跟蹤……接觸,我也能感受到三船さん的心意,不管是學生們的未來還是只有三次的學園祭,三船さん總是細心地替全校學生考慮,盡全力去幫助他們……一般是不會為了素未謀面的人做到這種地步的,這不是溫柔那又是什麼?」

       幫助他人找到她們的適性,我一直都沒有在意過自己這麼做是不是為了想從別人身上獲得什麼,這件事我把它當成是一種義務或是日常,簡單來說就是志工活動。

       不過這其中其實也沒有什麼偉大的情操,在某種意義上甚至可以說都是為了自己好,因為我只是不想要看到發(fā)生在他人身上的悲劇讓我想起小時候的分崩離析的那一天而已。

       為了自己的私慾讓別人感到痛苦,這樣的我哪有資格獲得些什麼東西呢。

       但是我沒有想到聽到少少的幾句話,居然可以讓我的內(nèi)心動搖成這樣子。

       「在知道這件事之後,我反而更覺得難受。沒有人願意了解妳的事,並且持續(xù)向妳投擲惡意,而妳卻還是秉持著自己的初衷,一個人默默的承擔這些壓力。如果是我的話,大概早就放棄了,所以我覺得三船さん真的很了不起。」

       為什麼妳會知道我想要聽什麼?又為什麼說出這些話的人是我理應在這所學校裡最討厭的妳?而我之後又該怎麼和說出這些話的妳相處?

       「三船さん想幫助其他人獲得幸福的心我覺得真的很棒!不過呢,如果自己不先獲得幸福的話,是無法幫助別人獲得幸福的哦!」

       「這是什麼意……」

       伴隨著上原さん說的話,排山倒海的疑問朝我襲來,讓我頓時有些不知所措。更麻煩的是,此時通知離校的鐘聲響起,絲毫不給我任何機會,剩餘的時間用來消化上原さん所說的一切根本來不及,我甚至開始對這段時間產(chǎn)生了留戀,希望這個鐘聲可以無限期地響下去。

       這可能是我第一次覺得這個鐘聲來的太快。會這樣想肯定是因為和上原さん在一起的關係吧,只要她在身邊我總是會變得不像是我自己,真的很困擾。

       絲毫沒察覺到我內(nèi)心的抱怨,上原さん自顧自地從自己的書包裡拿出了一條粉紅色的運動毛巾,然後披到了我的頭上。

       「嗚呀……!」

       「這條毛巾借給妳,回去之前記得要好好擦乾才可以走哦!」

       「這樣很不好……」

       「停!就當作是我弄哭三船さん的賠禮吧!不接受的話,我的內(nèi)心會過意不去的!」

       「既然妳都這麼說了……」

       「嗯,很好。啊還有,這些工作等到明天再處理知道了嗎?三船さん應該不會做出違反校規(guī)的事吧?」

       「……我知道了。」

       滿足地露出了微笑之後,上原さん站起身來往大門的方向走去。而我還沉浸在這股奇妙的氛圍中,一切都實在太過跌宕起伏,就像是在作夢一樣。

       為了確認自己是不是在夢中,雖然已經(jīng)數(shù)不清是第幾次了,我還是看向了上原さん的背影,查閱屬於她的頁數(shù)。結(jié)果依舊沒有改變,還是一樣的純白。

       然而我卻發(fā)現(xiàn)我產(chǎn)生了改變,因為即使看著眼前的純白,之前盤踞在內(nèi)心那股朝向上原さん的負面情感此刻卻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明天見,栞子ちゃん!」

       從家人以外的人口中久違聽到的那個叫法,在我的耳中響起了悅耳的旋律。



                                                                                                                           ──次回EP04:「圖畫紙」

創(chuàng)作回應

?c〃ò?ó??
霸凌那裡看得有點胃痛...不過這樣反而突顯了步夢有多溫柔
2021-10-03 15:33:36
Kaze
步夢沒有理由或是沒有自覺的對栞子特別溫柔,我覺得就是步栞的醍醐味所在了~
2021-10-03 21:47:22
亞爾斯特
步夢的話語其實非常有道理。
這和廚師的道理一樣,如果你不覺得你的料理好吃,然後還要求別人喜歡你的料理,那麼就很不講理了。
2023-08-06 20:50:23
Kaze
雖然可能是這樣沒錯,不過把他人看得比自身還重要,有意無意間產(chǎn)生的劣等感讓栞子沒辦法甚至是不願意識到這件事,只能靠旁人來提點、循循善誘呢。(感謝大大的閱讀和回覆~
2023-08-07 21:15:56
亞爾斯特
是阿,步夢真的是栞子的大恩人呢。
2023-08-07 21:1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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