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段時期,佛陀在舍衛國遊化,住在祇樹給孤獨園裡。這一天,尊者鬘童子一個人獨自在靜處端坐禪思,心裡想著:有一些見解,世尊從來都不置答其對否,謂『世有常,世無有常,世有底,世無底,命即是身,為命異身異,如來終,如來不終,如來終不終,如來亦非終亦非不終耶?』
倘若世尊肯定地告訴我這些見解是對或錯,我就繼續在他座下修行。反之,若他還是如過去一樣,對這些見解置之不理,我就離開僧伽別往!
世尊聽了尊者鬘童子這番質問後,凝視著他說:「鬘童子,我可曾向你承諾說:"鬘童子!你來我這裡修行,我就告訴你『世有常,世無有常,世有底,世無底,命即是身,為命異身異,如來終,如來不終,如來終不終,如來亦非終亦非不終耶』這些見解是對還是錯?」
尊者鬘童子回答說:「沒有,世尊。」
世尊接著問道:「鬘童子,你可曾對我說過:若您告訴我『世有常,世無有常,世有底,世無底,命即是身,為命異身異,如來終,如來不終,如來終不終,如來亦非終亦非不終耶』這些見解是對還是錯,我就皈依您且在您的座下修行?」
尊者鬘童子回答說:「也沒有,世尊。」
尊者鬘童子回答說:「沒有,世尊。」
世尊接著問道:「鬘童子,你可曾對我說過:若您告訴我『世有常,世無有常,世有底,世無底,命即是身,為命異身異,如來終,如來不終,如來終不終,如來亦非終亦非不終耶』這些見解是對還是錯,我就皈依您且在您的座下修行?」
尊者鬘童子回答說:「也沒有,世尊。」
於是,佛陀呵責道:「鬘童子,既然我不曾以允諾為你解答那些見解的是非來吸引你入我法中,而你也不曾以得到我對前述這些見解的論斷作為皈依三寶暨修行的前提,如今卻拿它們來質問並且責難我。你這個愚蠢的人,我們之間究竟是誰摒斥誰呢?」
鬘童子,譬如有人被毒箭射中身體,他的親友要將他送醫急救,而他卻說:且慢,我不願把箭拔出來,除非我知道射我的人是男生或是女生,是誰主使他的,和主使人的姓名和氏族、年齡與面貌;我不願把箭拔出來,除非我知道那弓的大小,弓弦是蔓藤還是筋絲的,箭桿是籐做的還是葦做的;箭翎是鷲翎,還是孔雀翎,綁在箭桿上的是牛筋還是鹿筋,箭簇是鐵製的還是骨製的,上面塗的是什麼毒藥。鬘童子,在這些問題還沒有弄清楚以前,這人恐怕早已毒發而死了。
佛陀接著說道:鬘童子,應置答的議題,我已經解說過;沒有意義的議題,我置而不答。如來對於哪些議題置而不答呢?諸如『眾生有無常住不朽的自我?』、『世間有無邊際?』、『靈魂與肉身是一還是二?』、『眾生死後是有還是無?』等等,都是如來不予置答的議題。為何如來不置答它們?因為這類議題都是出於邪知邪見,對人沒有益處,也不能作為修行的根基。討論它們對於認清五蘊的真相、開展智慧,去執滅苦、斷除貪愛、涅槃寂靜,毫無幫助。
那麼,我一向宣說的是什麼呢?鬘童子,我一向解說的是【苦】、【集】、【滅】、【道】(四聖諦)。為何我解說它們?因為四聖諦與正知正見相應,對人有益處,是修行的根基。討論它們對於認清五蘊的真相、開展智慧、去執滅苦、斷除貪愛、涅槃寂靜,大有助益。
鬘童子,這就闡明了我先前所說的:應置答的議題,我已經解說過;沒有意義的議題,我置而不答。你們應依如來所開示,努力學習受持!
佛陀作出這番開示,尊者鬘童子充滿喜,信受奉行。
鬘童子,這就闡明了我先前所說的:應置答的議題,我已經解說過;沒有意義的議題,我置而不答。你們應依如來所開示,努力學習受持!
佛陀作出這番開示,尊者鬘童子充滿喜,信受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