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稍微整理一些型月世界裡關於魔術、魔法、神代魔術的說明。
魔術在各作品裡都透過旁白、各角色之口,有著許多的說明所以就不一一列舉了。雖然那些說法在切入角度稍有差異,若將核心部分整理起來的話「廣義的魔術定義即利用魔力去實現、再現神秘的技術」。
而會進一步、不斷鑽研這門學問的人被歸類為魔術師。只把魔術當道具使用則被歸類為魔術使。就能力上而言哪邊比較優秀,其實是看個人造化,魔術師和魔術使主要是差在面對魔術這門學問的心態。
那魔法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魔法的定義初次被公開,算是在空之境界問世的時候。可以先參照下面這段鮮花和幹也之間的對談。
【空之境界 矛盾螺旋】
「當然有,只是看在不懂的人眼中如同憑空發火,但這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這麼點把戲現在連賣藝都算不上,要點燃物體靠十元打火機就夠了。無論是點在打火機或指尖上,燃起火焰的事實都不會改變。只是換個地方燃燒罷了,一點也不神秘吧?聽清楚了,這就是所謂的魔術。」
鮮花淡淡地往下說。簡單說,魔術似乎是文明的代用品。不,正確說來是被文明超越的技術。
「比方說造雨,魔術跟科學做的不都一樣嗎。儘管方法不同,為了達成目標所花費的辛勞卻是相等。魔術乍看之下彷彿瞬間完成,事前卻得大費周章做準備。換算成時間與資金的話,跟用科學人工造雨完全一樣。
的確呢,施法下雨放在從前等於奇蹟,到了現代卻變得稀鬆平常。將整座城鎮化為灰燼的魔術師過去會被人們奉為魔法師,但現在只要有錢誰都辦得到,發射一顆飛彈就行了。」
用飛彈反倒效率更好。鮮花還這麼補充。
「魔術只不過是花費以個人之力來看極為龐大的時間與精力,來實現現今辦得到的事。即使將魔術視為一門學問也一樣。如果需要冥想數十年才能悟得真理,那麼到月球上冥想速度或許更快一些。但很遺憾,魔術只算是密儀、禁忌這類儀式,不可能是奇蹟——奇蹟不是指人力無法達成之事嗎?是目前在地球上不管耗費多少資金都無法達成的。有能力實現奇蹟的人叫魔法師,奇蹟就是魔法。」
鮮花告訴我,人類還無法辦到的事稱為魔法。
「照你的說法,從前魔法師不就比魔術師更多?古代人又沒有打火機或飛彈。」
「對呀。因此魔法師過去受人畏懼,也能當成一種職業。但現在可不一樣了吧?老實說,魔術已是不必要之物了。到了現代,魔法已變得十分稀少。人類不可能辦到的事已經屈指可數了吧?據說,現存的魔法師只剩下五人左右。」
其後各作品也是採用差不多的說法。窮盡當代技術和物力與時間便能辦到的,就仍在魔術的範疇內,而當代魔術和科技都不能及的奇蹟,便是魔法了。
相對的,隨著當代技術的進步,魔法也可能因為被追上而降格成魔術。
不過空境是拓荒期作品,而其世界觀原型的小說版《魔法使之夜》又更古早。隨著西元2000年後科技不斷有突破和型月作品歷代擴張,這份定義其實有著漏洞,像是故事裡明明就不少東西是當代科技和魔術都根本不及,卻沒被歸類成魔法。
而這個漏洞,之後在PC遊戲版《魔法使之夜》、《二世事件簿》與一些訪談裡陸續被補起來。
【魔法使之夜 蒼崎姐妹對決時的旁白】
……起始的第一個改變了全部。
……繼續的第二個對那眾多給予認同(整理)。
……接受的第三個揭示未來。
……連繫(或是拘束?)的第四個隱藏起姿態。
然後是完結的第五個,這已經失去了意義。
明明在第三個的時候結束就好了,某個人曾這樣說道。
魔術是歷史的鑽研。
是人手打造的業(技術)與環繞星球的生命。
然而魔法卻是天外的神之定理。
這個不屬於人也不屬於星球的業(技術),到底是地表上的誰、又因為什麼才將之讚頌為奇蹟呢。
這是明確的罪狀。
所謂魔法,正是人類之敵。
因此──
寄宿了新魔法之人,將會被那個赤影所殺害。
【魔法使之夜 蒼崎姐妹對決時結束後的對話】
「青子。話說妳的魔法是手段還是結果?」
是先,還是後。
是以某個場所為目標而必須要有魔法呢,
還是到達了那個場所而獲得魔法呢。
「──後者喔。不過我在大門前就退縮了,祖父是怎麼想的我就不知道了。」
「與第一魔法是同樣始末嗎。這份業還真是深。聽說從第二至第四都是為了到達那裡而誕生之物。同族相厭乃世間常情。不要某天與第一之間相爭就好了。……不過啊,妳說大門?魔法的繼承就像通路的繼承吶。果然在那裡有著泉(Ymir)的入口嗎?」
【Fate/stay night [UBW] BD一問一答2】
Q:像Caster這樣的神代魔術師有辦法到達根源嗎?
奈:神代魔術和現代魔術最根本的差別是,人類文明偏向於循環或是消費。在世界靠著循環之理轉動的神代,魔術師沒有到達根源的必要。因為他們就像從根源取魔力來用一樣。同時,因為感覺那就在身旁,所以就不會有「想到達根源」這種想法。
武:太難懂了。縮簡成一行。
奈:這是與真理共存的神代和追求真理之現代的差距,作為文明哪邊比較進步就不用我多講了。
武:所以……梅蒂亞有辦法到達根源?
奈:就說她沒有「到達」這種意識啦。但能力上她是魔法使啦。
武:嗯。真在意到底在神代和現代的分歧點上發生了什麼。
在後面的作品裡,補充了神代魔術師和現代魔術師的觀點差異,也因此魔法的定義是有分階段的。廣義的魔法定義正如鮮花所言的那樣,然而「追求根源的現代魔術師之觀點」則是將魔法狹義定位在「與根源有所接觸」。
至於人力尚且不及卻又超出當代魔術範疇的,在F/SN設定集CM3裡則是歸類為「魔法級」。例如亞瑟王的劍鞘真名解放,Caster的空間移轉等等。
最後是神代魔術的部分,這東西又與現代魔術有什麼根本上的差異呢?
【Fate/Grand Order 所羅門的人物介紹】
所羅門索接受的啟示僅有一次,他依據那則啟示確立了以人力也能實現的現象操作術──也就是魔術。(在那之前,魔術是僅限於與神連繫者的技術)
【二世事件簿 第九卷】
「好。……首先,神代魔術師並不會以根源爲目標。因爲沒有必要。究其緣由,對他們而言根源是極其親近的。」
這是至今聽過好幾次的說明。
現代魔術師追逐著根源,但神代魔術師並非如此。
「例如Faker就是那樣。」
我們也知悉的,超越遙遠時間而現身的從者。
「我們的魔術終究不過是驅動魔術式,在極短時間內欺騙世界之物,但他們的魔術是通過接續著根源的神靈——不對、在當時就是神本身,然後從中直接引出魔術之物。」
「啊…………」
是這樣的嗎,我想著。
至今爲止被暗示過數次的事實和其發展。
神代魔術師與現代魔術師在根本上的不同之處。
「我們不過是限定地欺騙著世界,而他們則是以理所當然的權力改寫著世界。神靈的權能正是如此。當然了那不過是權能的碎片,可是差距仍是絕大。那與我們藉著十小節(Ten Count)以上的魔術儀式暫時欺瞞世界規則有點相似,但其本質截然不同。不僅是階段之差而已,可說相差了一個次元。他們僅憑一言、藉念出神之名就能改變世界。」
現代魔術是地表的真以太消失之後,另闢途徑編織各種基盤和術式、儀式來施展神秘。而神代魔術卻是從訂下契約的神那邊借取力量來用,這便是兩者決定性的差異。
至於要論哪邊比較優秀的話,倒是要考慮到環境對應性的問題。
因為現代的環境已非往昔了,所以理論上神代魔術師若穿越到了現代,施術可能會受到某些限制(?)。而現代魔術師若是穿越到了神代,則有可能受惠於真以太而提升能力,雖然說現代人承受不了真以太而自滅的可能性似乎更高呢。
不過在神代魔術和現代魔術之間,還存在著幾個介於中間的特殊類型,例如說中國大陸的思想魔術、日本魔術。
【二世的冒險 第三卷】
凜瞪著這些鳥居,開口說道。
「我想之前在新加坡的時候也提到過類似的說法,不過東方獨特的魔術與西方又不一樣。這是因為二者在根本上具備不同的概念,是這樣呢,關於這個概念,可以說是共有(Share)嗎?」
「共有(Share)?」
「比方說,大陸上最為廣泛的思想魔術,是由『思想盤』這種人造的模擬根源所構成。」
「……人造,根源?」
中略
「神代的各種規則都與現今不一樣,這種理論妳在時鐘塔也有聽說過吧?像是神代的魔術師並不追求根源,妳對這個說法又怎麼看呢?」
我也確實聽說過凜提到的問題。
在神代,神明是以現實之姿而存在著。
「因為在神代,透過與根源臨近的神訂立契約,魔術師自身就會與根源建立起聯繫。」
中略
「然而,東方與西方對於神秘的研究方式大不相同。特別是建立思想魔術的魔術師群體本來就不重視神。他們並不是透過把神當作中繼點來與根源結合,而是透過創造出與這個星球融合的禮裝,進一步達成更加完善的魔術系統。」
「……啊?」
很抱歉。
因為聽到了過於出乎預料的說法,我的思緒跳出了理解的邊緣線。
「抱歉,請等一下。妳剛才是說與星球融合的禮裝?那是指哪顆行星?」
「當然是這顆星球啊。與地球融為一體的超大型禮裝『思想盤』。」
「雖然是非常基礎的理論,但就連在時鐘塔學習的新世代(New Age)也意外地不清楚呀。畢竟那種存在與我們學會的魔術是天壤之別……不對,教授似乎說過二者在運用魔術式結構這種神秘的意義倒是一致的。那個人在對論文評分與檢查的時候真的很細心。」
我彷彿窺見了課堂上的光景,這讓我感到訝異,然而現在還不是訝異的時候。
「不好意思,能再詳細說明嗎?」
「簡單來說,西方的魔術師大多利用魔術基盤,而思想魔術師直到現在都還使用那個『思想盤』。」
如果只解釋到這個程度,那我就困擾了。
凜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知識,但我卻完全沒法聽懂。這就像是我們正在討論蒸汽機,然後核能發電的議題就突然被拋至眼前。不對,我好像聽師傅說過核能發電也是用蒸汽渦輪去推動。
「我想,請問,請問。」
我好幾次都快要崩潰,但還是在努力尋找適當的詞彙。
「真的能夠做到嗎?能夠製造出與星球融合的禮裝?」
「現在的話肯定不能了,東方也無法再次製造出擬似根源——思想盤。那是神代的仙人們製造的東西。」
「啊,是這樣嗎?」
總之,知道這種存在不能大量生產之後,我的理智得到了最低程度的恢復。
中略
「據說山嶺法庭的十官打造了思想盤。他們以此制定了大陸魔術系統的律法(Rule)。當然了,號稱自己是十官之番外的無支奇或許是其中例外吧。」
中略
「不過這一點,倒是處理邏輯上的不同呢。」
凜如此說道。
「許多西方的魔術,都是依據刻印在靈脈上的魔術基盤和魔術式來發動。可是思想魔術的魔術師們,是根據群體之間製作、共享、維持的思想盤和魔術式去啟動魔術。就某種意義上而言,那像是會員制的圖書館。根據魔術式或是思想鍵紋等權限的差異,可以借到的書籍也不盡相同,不過能肯定的是思想魔術師們都在使用著那個『思想盤』。」
說到這裡,她停頓了一下。
「那麼,回到最初的話題——日本的魔術又有所不同。」
終於,話題繞回來了。
不對,應該說已經到了入口。
這段講解真是讓人聯想起師傅啊。
「島國本身就容易保留神代的神秘,日本也不例外。雖說它並不是中心,但記錄上顯示單論保留時間的話日本甚至超越了不列顛。」
「……」
時鐘塔之所以定在倫敦,正是因為那片土地對於全世界的神秘而言,可以說是地球的肚臍。
那如果日本也具有類似的性質呢?
「因為有這種殘留度,日本魔術採取了極為特殊的形態。具體而言就是傳承著神的碎片。」
「也就是神體吧?」
也就是即將移植到AKIRA身上的神秘結晶。
「嗯。然後還有另一點。這個國家接受了大陸思想魔術的影響。按照我剛才舉的例子,日本也引進了讓大家使用同一座圖書館的技術。而這兩者融合的結果也就代表著神明的共享(Share)。」
「啊……」
終於,我終於明白了。
包括思想魔術在內,進行大段解說的必要理由。
神明的共享(Share)。
「神代魔術是與神定下契約,這兩者的結構基本上是一致的。但是相較神代而言,規模和出力到了現代都有所衰減,因而使用各種各樣的方法進行補足。無論是夜劫的宅邸還是這座朽繩山,大概都是基於這項技術所製造。」
長談的成果,達成了。
穿過幾座漆黑的鳥居,凜繼續說道。
「這座山少說也存續了一千年以上。一千年前的關東還不能被冠以日本中心這個名號,但也正因如此,信仰可能會比較濃厚。」
一般的神代魔術是以「神」作為中繼站,借取神的力量、或是來自於根源的力量。在使用權限者上也屬於契約者獨享。
思想魔術則是不以神為中繼,而是當時的仙人們窮盡力量和智慧打造出前所未有的巨大禮裝「思想盤」,藉由讓思想盤與星球融合後,創造出一個模擬根源,再從中借取力量。
此外,仙人們將這個系統設計成可以讓多數人使用「認證制」,通過認證者依據獲得的權限等級,可以借取不同程度的力量。這套系統在神代結束後依然可以正常運作。
至於日本當地傳成的魔術,在分類上屬於神代魔術的一種。這是設法保存神的碎片(通稱神體),以這個碎片作為中繼站來提借取力量,並再導入了思想魔術的共享機制。然而那終究只是碎片,現代的環境也與往昔大不相同,魔術的規模和出力自然是大幅衰退了。另外目前日本保存有八具神體。
最後的最後,加映一個為什麼現代魔術師要隱藏魔術的存在。
【空之境界 矛盾螺旋】
「魔術是指神秘(Mystery)吧。」
「對。並不是推理小說,而是名為神秘的魔術。」
「這原本原本是希臘文吧,現在用的是英文。」
「……是沒錯啦。在希臘語裡是關閉的意思。指閉鎖、隱匿、自我終結。神秘呢,就是有神秘的事物這層意義。隱藏起來的事物是魔術的本質。能夠明白其本質的魔術,再怎麼使用超自然的技法也不可能成為神秘。只能淪落為單純的把戲。那樣一來,那個魔術很快就會衰退。
對於魔術,原本是魔法。也即無疑是從其源頭的根源所引出來的力量。浮遊的神秘,這種東西也存在對吧。假設那有十成的力量。若知道的人僅有一位,他能夠使用全部十成之力。可一旦知道的人有兩位,就被兩人平分使用了。你看,力量就因此減弱了對吧。雖然說表現方式不盡相同,但我想這便是世界上所有事物的基本法則。」
雖然我和平常一樣,無法完全理解橙子小姐所說的內容,但是她想要表達的意思還是多少聽得懂。
假若隱匿、閉鎖就是魔術這東西的存在方式,也就能夠理解魔術師為何不在人們面前顯露魔術這件事情了。
簡單比喻的話,神祕之力就像是網路頻寬,越多人分享的話每個人能分到的量就越少。
可是一個人獨佔也未必就能盡情享受所有的頻寬,因為依照個人資質會有使用上限,上限100的人就算給他1000的權限,他還是只能使用到100。所以限度內傳授與拓展魔術仍是ok的。
大概就是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