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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合/商戰】栩然奢夢08(限)

夏至千里 | 2019-11-10 18:56:33 | 巴幣 5 | 人氣 154


第八章 敵我

「呀!」
栩寧彈起身來,夢中吸不到空氣的恐慌,讓她驚醒,這才發現那個窒息的感覺是因為大抱枕壓著自己的緣故。
喝口水壓下身體的不舒適,栩寧又做了有關過去的夢,夢見剛大學畢業的時候,夢裡的事除了後半段入水的離奇,剩下的一切都跟栩寧印象裡去面談時相同。
又怎麼會想起去實習時的事,大概是今天太累吧!今天先去分公司探消息,一路戰戰兢兢,卻一無所獲,回公司後,發現郁宣也不在,栩寧只能看著早上盛裝奶茶的杯子思念。
今夜,寂寞更甚,回公司後說忙不忙,說悠哉也還好,她不是沒發現比起以往郁宣會趁機教她事情的時候相比,現在郁宣總是把事情溫柔地接過去,然後給她個結果,寵溺的幸福,讓栩寧十分開心,但是她了解,自己總要會這些事的,找書,上網翻找資訊,占掉了一小部份時間,但是這種技巧,真的學會的人,誰肯無故傾囊相授,市面上滿滿「教你成為XXX」的書,都是概論與空話,讓想認真學習經營的栩寧只能拿出之前的課本教材溫習,但是栩寧念的是有名的富二代交流中心的課程,說真的幫助也有限。
連幾天原地踏步的煩躁,讓栩寧好想躲進某個人的懷抱休息,雖然很想問她為何不教自己,但這件事跟幫她還錢那件事一樣難開口,栩寧一點也不想讓現在好不容易建立的情感,又退回到交易的層面,雖然這要有點無賴有點沒信用,可她管不了這麼多,只想逃避這些問題,好好享受郁宣的好就好。
有些焦心的栩寧坐起,拿起手機打算找件事情讓精神分散好入睡,順手點開之前搜尋到的論壇,輸入關鍵字查詢,發現眾人對於金錢觀這種微妙的道德縫隙,不管放在哪裡都是場爭端,點開幾篇熱門文章閱讀卻都沒結論,唯一的結果就是多溝通,栩寧看了下回文者的年齡,感嘆要是能溝通,又何必把家事攤上來受眾人評斷。
栩寧覺得無聊,想起季馨跟嚴紹芃,換了個關鍵字「出櫃」,這就精采多了,不再只有兩方意見,可說是百家爭鳴,有必然要說的勇者,也有抵死不說的堅持,看了幾篇,只見一個五星資深帳號給了個總結,「我可以在世界之前懦弱,但必須在她面前堅強,就算只是一時的替她遮風擋雨,也好過兩人無動於衷一身泥濘的悲慘,無論行動不行動,務必對得起自己的愛」。
栩寧句子讀了兩次,想起郁宣平日的呵護,思考自己是不是該更努力替她做些什麼,才不至讓現在的情,被硬生生切斷。
栩寧看著不遠桌上沒用的書,有種無力感湧上,困倦接著來襲,瞇著眼倒在床上,將手機放下,入夢前,不忘呢喃:「晚安,郁宣。」
隔天不用上班,但栩寧也只多睡了一個小時,又得起床面對現實,她想想,等個好時間,打了通電話給父親,已經轉入看護機構長住的他,聲音依舊沒有過往的力道,明顯感到虛弱,以及想要維持以往的吃力,讓栩寧想跟父親吐實現在隱憂的念頭,又被打消,說些關心的詞句當開頭,末了只說現在自己要管理公司,想找一下舊資料,詢問是否能進去書房的事情。
電話那頭陸宏峻壓下了因藥物造成的喉嚨不舒適,難得嘉獎栩寧的上進,或許是身體差了這麼久,也有些知道生命的盡頭,對這個「僅存」的女兒,有更多的期待,話語間少去過往的嚴格,反而細細叮囑些該注意的小地方,心裏暗暗感嘆生子不肖,還好有這個女兒聽話又上進,指點了相關文件在書房的位置後,陸宏峻免不了多吩咐一句:「妳一個女孩子,這樣已經很好了,生意上能圓則圓,別太躁進太強勢,我怕妳以後找不著婆家就麻煩了。」
又是這種話,栩寧嘆了口氣,用幾句從小到大已然習慣的敷衍帶了過去,她知道自己父親是個連用「嫁不出去,就給妳養一輩子」這種話撒嬌,都會皺眉的人,早就不多存幻想,但是難免還是覺得有些說不上來的鬱悶,梗在心裏面,掛上電話,她決定用工作來逃避空白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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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栩寧帶著文件進公司,學郁宣在紙上畫出圈和線,略一統整,栩寧就有初步想法,但是後續依舊一團亂。
喝著咖啡等郁宣來到,聽著車輪聲音帶來自己的期待,用資料遮掩自己的喜悅與羞怯,然後在那人撫平憂慮的氣味裡面,迎來這周第一個吻與懷抱,感受著她霸道的限制與極盡溫柔。
郁宣雖然對於放慢速度過來的栩寧有些習慣,但是她不清楚更進一步自己是不是成承受的了,例如:現在她還無法接受栩寧抱著她這件事,郁宣不著痕跡的將想環上來的手隔開。
不能抱著,那我就靠著,栩寧盡可把自己縮小,然後枕在郁宣肩膀上,她知道胸前是個大禁區,只能退而求其次,反正人體溫度平均,枕在郁宣勞動跑出來的肌肉上也很舒服。
然後再耍無賴的,要求更多貪婪的寵溺。
郁宣看著依在自己身上過分撒嬌的小白羊栩寧,心裏盤算著今天她是怎麼了,是分公司?還是公司的事情?都怪自己沒辦法時時關心她。
追不回過去的現在只能盡量地給予溫暖,郁宣低頭,再好好的品嘗那嬌豔的雙唇。
栩寧笑著感受郁宣的熱切,心中卻有些抱歉,自己去分公司視察的隔天沒有找對方報平安,反而一頭埋進工作裡,如果這時再拿工作成果邀功,郁宣會不會不愉快?靠在郁宣懷裡,栩寧下意識的說:「對不起。」
聽到對方的道歉,郁宣有些疑惑,用眼神示意她繼續說,雙臂卻摟得更緊了。
栩寧有些吞吞吐吐,稍微整理一下思緒才說:「忘記跟妳說一聲了,分公司那邊什麼也沒有,對不起,妳應該很擔心吧!」
「平安就好。」郁宣不意外的回答。
抬頭瞧郁宣不在乎的神色,栩寧放下之前擔憂,開心的再印上最後一個吻,調皮的舌尖,掃過郁宣的齒列,然後停在情慾漫起之前的時刻,輕輕離開郁宣的懷裡,拿起桌上自己的成果說:「週日沒有聯絡妳,是因為顧著弄這些忘了。」
郁宣忍下懷裡的空落,接過栩寧遞來的十來頁文件,開始翻看栩寧整理的表格,現在她做的文件,雖然比不上自己的速度,但給人的明確性,以及摘要的精準程度,有時候甚至比郁宣自己還要好了,所以十來頁,郁宣下子就看完了。
「按照我父親書房的資料看來,最有可能的主使人是楊錦,我打算...拉攏田文建,再想辦法看要怎樣,把事情平息下來...可以嗎?」沒等郁宣問,栩寧先說自己的打算。
「拉攏田文建是個好策略,但是接下來才是重點不是?」郁宣看著還不善謀略的栩寧,難得有自己的想法,雖然是個簡單的開頭,但是...自己應該阻止她才是,要不然總有一天,她會遍體麟傷,這個因為家族羈絆才踏入商場的小白羊,學得很快,但是抗壓跟冷血,是學不來的,人生前二十八年都在富足中過的陸大小姐,郁宣不認為她能過跟自己一樣的生活。
「接下來...,接下來...重點是我表姨楊錦似乎很厲害,從代理姨婆開始,把父親好不容易從姨婆手上買有的股份又一一買回,甚至我懷疑那些讓我們不好施展的規章,也是她弄的,但是...我不知道怎樣才能...」想起那個四十多歲的表姨,就有些頭疼,以往就給人強勢,得理不饒人,沒理罷休的印象,現在要跟她對立,還要考慮到父親的關係,唉,栩寧又陷入未完成思緒中。
郁宣拍拍她肩膀,說:「反正妳不知道第二步,那就先走第一步如何。」
「也是,說不定田文建那邊有其他的消息。」栩寧最無力的是對於對方想做什麼,一無所知這點。
「那妳應該...」郁宣不給她太多思考機會,她知道栩寧比她想的聰明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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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服田文建的計畫在昨天以失敗暫時結束了第一回合,郁宣推著清潔車穿梭在公司裡,機械化的工作,讓她不由得思考起栩寧說的事情,但率先跳出來的不是公事。
讓她更加擔心的是嚴紹芃,那個好像知道自己一部分過去的傢伙,剛剛栩寧神秘的接起她的電話,就溜到天臺去了,那躲藏的眼神,怎能瞞住自己,應該是跟栩寧說了什麼吧!
這又牽涉到郁宣自己該不該跟栩寧攤牌的問題,過去的一切是已然發生的存在,逃不了,切不開,自己既然用了過去所學到的事情拐了小白羊靠近自己,那自己也該付出過去欠的債來償還,這才是必然的道理。
但,郁宣實在很貪戀早上漫著咖啡跟奶茶香味的溫柔,也貪戀著美好的栩寧,割捨不掉的貪戀,這些溫暖美好,很侵蝕人心,可惜人世間沒有一個天平,能讓人把誠實還有愛放上去秤量誰輕誰重,同樣被列屬於人世間良善的兩者,為何又會互相矛盾,這讓郁宣糾結無比,畢竟她深知,一但掀開,愛就會變,紀純那次已經變了一次,她不想,至少最近不想再看到一次,因為栩寧現在,禁不起變質的愛,而自己也想多寵她一段時光,多給她自己貧瘠的心田,所能結出的,所有的花朵,在過去的定時炸彈引爆之前。
放棄思考這個沉重話題,郁宣把一大包垃圾丟入推車裡,現在該動腦的是田文建帶來的消息,根據栩寧的說詞,她照著郁宣的設計去套田文建的意圖,意外的田文建坦承楊錦拿同意栩寧增設營運總監當籌碼,要田文建附和她趁勢增設財務總監跟商務總監的計畫,美其名是強化組織架與構推動國際商務競爭力,但郁宣一聽這兩個詞就知道楊錦想趁勢提升自己的地位,順手也拉了堂親派的一把,這應該也是兩派同意合作的橋梁。
回想自己早上寫出來的計算,總監既然地位在總經理之上,那增加成為董事會人選是個必然,要是變成額外增加席次,這樣一加下去,不管是陸宏仁的堂親派,還是楊錦的表親派,在董事會上都可以單獨跟栩寧叫板了,更可怕的是,要是憑藉兩方加起來的股權幾乎跟栩寧與田文建相加相等,說服部分小股東支持,把總監的席次變成像總經理一樣,由董事長負責提供席次,那一得一失之下,董事會的權限將會用非常恐怖的方式傾斜。
如果栩寧放任,他們就坐大,如果栩寧想干預,董事會上只要大家兩不相幫,單獨一派,馬上可以推翻栩寧的決定,或是讓栩寧的意圖不成立,瞬間她就是一隻紙老虎,然後就等著配股重算,陸家股份比重漸漸降低,直到完全出局。
該死的,計畫真好,郁宣有些佩服楊錦快速聯合的策略,完全把栩寧釘死在人脈不足的缺點上,讓現在有權限的她,就算聯合其一也不敢把他們全部踢掉,因為栩寧沒有自己的班底,但是楊錦千算萬算,大概沒料到自己的存在,應該還來的及補救,只要小白羊肯聽話的話,她不想要自己最後能享受幸福的時光,被這幫亂七八糟的人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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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郁宣早就提醒過成功率不高,但是栩寧多少還是知道自己的能力有問題是重點,沒辦法在田文建提出這麼有震撼力的消息同時扭轉策略,只能照著郁宣的吩咐前進,導致說服失敗,她垂頭喪氣看著圍欄外的天空與大樓,好希望自己能有運籌帷幄的能力,這幾天雖然自己有努力的找些相關的東西看,也有順著論文所說的方式練習幾次,但是知道是一回事,實際上,栩寧還是擔心下次有事情會毀在自己手裡。
好久沒來天臺吹風了,栩寧深吸一口氣,環顧四周畢竟是個開放空間,出入口只有一個,兩個人在這邊常常出現也不好,況且冬天的風,吹起來還是不如秋日那樣的舒適,這裡也算是個起點,栩寧心中暗暗把值得標記的開始,從廁所換上來。
打開一旁的電箱,自己藏了包鳥飼料在這裡給郁宣,雖說之後偶爾看她餵鳥,也沒如當初震撼,那時自己真的是徹底被迷住了,現在只會對著自己難以企及的背影,感到無比頃慕,但是能肆無忌憚從郁宣手中得到關愛的圓胖飛禽們,依舊會惹栩寧吃醋。
「吃飽飽喔!等一下她來就不要來吃喔!」
難得幼稚的發言,栩寧就是看不過這些跟她分享郁宣溫柔的鳥兒,死命地餵肥牠們。
看著牠們,心情真的會變好,大大小小的鳥兒,忙碌的追尋著穀粒,好似無所謂,但仔細看每隻都有自己的愛好,你追小米,我追雜糧,忙碌中的單純可愛跟自由,像以前乘著飛機到處去的自己一樣,想到這栩寧又想起剛剛嚴紹芃打來的電話。
這也是她上來透氣的主要原因。
一拿起來,嚴紹芃就說有要事,要她找個沒人的地方聽,尤其是不要有「清潔人員」的地方,這個怪要求,害栩寧多看了郁宣好幾眼,才跟她打個招呼上來天臺。
但栩寧還真沒料到,事情真的跟郁宣有關。
「就妳辦公室的打掃阿姨,她很像我以前在夜店看過的人,我去夜店時,才突然想起來。」嚴紹芃盡量用不確定口氣說,畢竟人家再怎樣也是同個圈子,要是現在安分守己的過自己生活,被她弄亂了可不好,嚴紹芃回想那時十來歲的日子,不敢反抗家裡,屈就在世俗的規範中,只能在周末藉口溫書,偷偷溜到夜店,遠遠看著那時風光無比的郁宣跟其友人,理著短髮,穿著帥氣的衣服,從一個個美婆圈子中獲得讚賞,率性的談天跳舞,那曾是嚴紹芃無比嚮往的形貌,如果沒有後來聽見的風聲,或許她現在會跟當年的「一色憂鬱」一樣張揚。
「是就是,妳不是說沒認錯嗎?」插話的是季馨,她有些看不慣嚴紹芃的過於小心,出聲提醒。
「妳好,馨。」聽見突然出現的聲音,栩寧有些尷尬的打招呼。
「栩寧,妳好...唉呦!妳繼續說。」季馨前後不一的語調,讓栩寧笑出來。
「好好,就我所知,她以前...以前私生活很亂,而且跟某間公司倒閉有關係,所以希望妳注意一下,不過...」嚴紹芃想起栩寧有時候過分專注的樣子,也不敢先把話說死,但說話依舊的小心翼翼,所以很快的就被攔截。
「總之,妳小心一點,據說以前是有名的愛情騙子,還弄垮過一間大公司,雖說不知道有沒有關係,不過注意資料不要給她動了。」季馨決定插嘴把話說重一點,畢竟她從嚴紹芃那邊知道的不只這些,而且郁宣拿了資料也是嚴紹芃親眼所見。
「她就是個清潔阿姨,目前也沒什麼問題,我看她也很認真在工作。」聽見季馨帶著貶義的語調,栩寧連忙幫郁宣開脫,不可否認,她心底還是希望能像嚴紹芃那樣,有一天能牽著郁宣的手,大聲跟眾人介紹,她是我愛的歸屬。
「就跟妳說一聲而已...」嚴紹芃也沒有再堅持什麼,季馨也不再插話,反正兩個人只是想把上次提醒的事情說完,談話又恢復了客套的結尾,只談論了愛玩的趙燕綾又想約吃飯的話題。
栩寧吹著風,回想嚴紹芃的提醒,這應該又是一塊關於郁宣過往的拼圖,弄垮公司的事應該是小徐說的國邦壽險,聽起來像是陷害,小徐也只是聽說,不過按照國邦一向的生意態度,是很有可能做出陷害自己員工的事情,至於愛情騙子,這又是什麼?跟國邦一樣是個陷害跟誤會,或是真實?
想著郁宣的眉眼,以及在一旁支持著自己的態度,這個不會大方展現自己情愛;卻總是用溫暖跟生活上瑣碎表達愛意的人,總是小心意收起自己尖刺,努力讓自己能夠依偎的人,栩寧決定把這片拼圖暫時擱下,反正就算知道她是愛情騙子,自己也是享受過她的好,她的好可以是假的,但自己的感受卻是個真實,而且,看著腳下的寰鼎大廈,栩寧想要是她騙了自己,那自己也是在利用她不是。
但栩寧忽略一旦人愛上了,就不會對她的事情,視若無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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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下按鍵掛掉電話,季馨張牙舞爪的撲在嚴紹芃身上抱怨:「妳這樣說,一點都沒有達到警告的作用,妳應該要告訴栩寧她的過去才是。」
「可是,私生活事她個人的事情,我不好幫人定論,況且那跟栩寧也沒關係,會想說不過是後來有人說她搞倒了一間公司,這才跟栩寧有關係。」嚴紹芃辯解道。
「妳之前不是跟我說,『一色憂鬱』是個大爛人,要知道人很難改的,要是她依舊呢?那還不幫栩寧,說嚴重點,要是寰鼎倒了,妳也少了一個生意。」季馨有點嚴肅地說。
「哀!圈子裡面有些爛事情,我不想給她們知道,妳能諒解吧!我想讓圈裡美好一些,這樣我以後也比較好跟其他人說。」嚴紹芃一臉為難,要知道樹多必有枯枝,身為小眾,有些事情老是會被大放解釋,她不想要再給自己身屬的圈子添上一些醜聞,尤其是在她現在擁有一份想全跟世界分享的愛情時。
「我知道我請妳不要欺瞞身邊的人讓妳很為難,但是該說的應該也要說吧!要不然我替妳跟她說,把資料給我看。」季馨摸摸戀人的頭,整個人靠近她懷裡,雖然說要窩進矮自己三公分的嚴紹芃身軀,有些彆扭,但季馨樂於替戀人隱藏小女人的一面,好讓她可以在某些時候綻放就好。
「過去的事,原本還有些懶人包紀錄,但在論壇某次改版就不見了,據說主機掛了,連論壇主都沒救回資料,現在事的事我憑印象記起的,所以也不敢說太死,就像我當初猜的那件事也是一樣。」嚴紹芃拍著季馨的背脊,她愛死這女人知道適當體諒自己大T尊嚴的時候,忍不住就親了季馨的臉頰。
「誰說辦公室不可以動手動腳。」季馨取笑她說。
「妳的魅力大於一切。」嚴紹芃不管了,直接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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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宣在紙上寫下「唇亡齒寒」四個字,就訂下今日的說話方針,想到郁宣那工作狀態的認真跟數次周延的沙盤推演,栩寧的背脊,就跟昨日旁聽輔助的小徐同樣挺直。
這一次必須要成功,失敗了,就是完全的劣勢,想到請小徐離開後,郁宣認真的叮囑,並且在她耳邊說了一個備案,末了,溫柔的一吻,還說:「抱歉,我知道妳不希望,但是真的沒有失敗的餘地,妳到時候,自己決定要不要動用這個備案,但如果沒辦法說服田文建聯盟,我希望妳能把賣掉股份的考慮放回前面,或是讓風險轉嫁在我身上,好嗎?我不想看到妳,不好的樣子。」
栩寧知道事情的嚴重,要不然郁宣不會提到風險的事情,深吸一口氣,踏出緩緩開啟的電梯門,來到田文建的辦公室。
一進去,那張據說放有母親相片的壁球冠軍的照片就放在顯眼的地方,讓人想不看到都很困難,栩寧裝作沒看見,臉上笑出標準的商業笑容,說:「田叔,不好意思又來叨擾。」
簡短的客套,栩寧默默點出重要的事實證據,流利的在紙上劃分出勢力的變動,明確告訴田文建,當年你跟著我父親利用實力,制衡擁有財源的親戚們,讓公司有今天的規模,現在那群親戚想聯手驅逐我父親認可的接班人,那如果成功了,下一個,誰遭殃?
田文建看著計算董事席數的白紙上,自己的代號下面永遠是孤拎拎的十分之一不到,雖然這個事實自己早就知道,但是讓這個小自己一輩的說出來,又是另一番滋味,他站起來,背過身去,不看那些字,認真的說:「我早就存了把股份讓給楊經理的打算,但是我真的放不下這個從我年輕就開始努力的地方,妳要我跟妳合作,等同於我又徹底得罪了妳陸家親戚,妳們再怎樣也有個叔叔阿姨可攀關係,我老田可沒有,我何必擔風險。」
栩寧想起了郁宣的備案,趁田文建背過身去看不見,她瞄了那張相片一眼,決定來個擦邊球,說:「那,田叔,你對公司還有期盼嗎?還有沒有達成的目標嗎?」
「怎麼會沒有。」田文建的聲音瞬間有點激動。
栩寧把郁宣的交代刪去枝節,整出一個模綾兩可的版本,在腦內預習一遍,才接著說:「田叔,你一輩子,為了寰鼎,為了我爸...我媽...,做了很多,我先謝謝你,我只是希望,你能看在某些過去份上,如果我接下來的作為,跟你想要的期盼,也是同個方向的話,帶我一程,畢竟再評選決定前,我們有說好要一起努力的,不是嗎?」
聽到栩寧提起她的家人,田文建趕忙深呼吸幾口,壓下心底的秘密,轉頭看向自己年輕時,意氣風發的那張照片,那底下有自己的希望,雖然這希望自己早就知道不可能了,最後一次機會,早就從指縫溜走了,它現在只是個奢望,但要放棄?不可能,這個公司,也有著自己的心血,跟哪邊自己的生存機會大?獲利多?,田文建問出問題的同時,就決定了相應的答案。
「告訴我,誰教妳的?單憑妳不可能贏得評選。」商場上的老將,依然有著準確的判斷,就算沒證據,他也猜到一二。
郁宣的推演中,也有算上這件事,栩寧不慌不忙的說出早就編織好的謊言:「我讀EMBA時的一個講師,林柏建博士,還有一些其他人。」
「妳說那個現在在國外一流大學廝混的傢伙嗎?他一些書還不錯。」田文建隨手從書架上拿出兩本林柏建的著作。
「是,但是我有給他一筆封口費,我怕下次寰鼎被寫進書裡,就可笑了。」栩寧不慌不忙的說,要不是郁宣注意到這兩本書,她們也不會挑上林柏建當人頭戶。
「他的溝通跟教育方面還不錯,不過規劃庶務真的就亂七八糟,妳要贏過妳那堆親戚,最好先來跟我一段時間。」田文建把書塞回去,認真的評論,看來相信了。
「我知道田叔早年跟爸爸都很厲害。」栩寧恭維說,田文建在內務的策畫上,也的確有獨到之處,當年才能讓擅長外務的陸宏峻安心四處開疆拓土。
「被楊經理他們一弄,我事情少了很多,妳想學,就過來,我說過去的案例給你聽。」
田文建鬆口了,他看著栩寧,又想起自己過去的日子,那個有幾分相似自己愛人的容顏,卻是自己深惡痛絕之人的接班人,讓他不勝唏噓,但是聽到她真的事因為請了軍師才贏過自己,田文建有有一絲狡猾的邪惡心理流出,陸宏峻,你活該驅逐本來教導好要接班兒子,現在我要讓寰鼎下一任的統帥,是出自我手裡的人才,是她的女兒,就算到最後被楊錦併吞了,我也算是出了口惡氣,這樣也對得起,我那虛無的夢想,我那已已放棄的稱霸寰鼎的夢。
栩寧聽他這樣說,就知道事情有了進展,打鐵趁熱,她站起來,伸出手用特殊的語氣說:「那以後就拜託田叔『相助』了。」
田文建怎麼會不知道她的意思,這種商業聯盟,不用明說,沒有任何白紙黑字,完全考驗的是兩個人的利益,是否糾葛在一起,他自然也伸出手,跟栩寧交握,說:「本來就該『做』的,別多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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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一場充滿角力的會談,栩寧沒回到自己辦公室,反而轉進一間較為隱蔽的會議室,一進去,就拉下布幕跟窗簾,開始播放預備好的簡報當作偽裝,然後被剛剛言詞交鋒榨乾精神力的栩寧,鬆懈下來坐在主席位上休息,還隨手點開了音樂播放。
腦中不停回想方才兩人的言行,深怕田文建只是弄出個假象騙自己,更怕自己那若有似無的提醒田文建自己家人的話語,會不會讓他多想,導致後來翻臉。
郁宣在十分鐘後,也接著到來,為了拉攏田文建,兩人最近過於密集的會面,不得不另找地方談話,畢竟董事長室的門,是眾人關注的焦點,而秘書難免也有其他派系的安插,現在騙了田文建之後,郁宣更是完全見不得光,要不然田文建發現被戲耍的話,有可能馬上撕破臉。
小心翼翼的總算見到面,栩寧笑著迎接臉上被光線映滿數字的郁宣,而郁宣則是笑著晃晃手裡的塑膠袋,拿出兩罐橘子汽水。
「說得還好嗎?」郁宣推張椅子抵住門,並落鎖,拿下口罩說。
「成功了,他答應幫我。」栩寧打開其中一罐,喝下了一大口,這種時候,充滿人工香精的飲料,莫名的讓人回歸平靜,大概是種熟悉感在作祟,讓自己至少味覺回到過去,回到什麼都還不懂的時光。
「恭喜妳。」郁宣拿起另一罐,跟栩寧致意。
「不過到最後,我還是沒說出來,會不會有什麼隱憂?」栩寧想起自己歪曲郁宣預設的說詞,有些擔心地問,並把對話稍稍重複了一次。
「林博士那邊我處理好了,田文建他就算去問,也沒有破綻,都圓的過去,說不說你母親的事情,也不一定很重要,反正目前目的達到就好,先努力在眼前事情上,別忘記他只是暫時的盟友就好,妳很厲害,不用說就成功了。」郁宣誇獎著栩寧,因為按她的預計,栩寧不可能在沒有靠這條路的的情況下達成與田文建的聯盟,但這頭小白羊,出人意表的,發現了迂迴的一條路,還通向成功。
「真的嗎?」被誇獎的栩寧高興得有些不相信,畢竟之前自己的所作所為,最多當個不出錯而已,現在竟然能被說「很厲害」,一直在追著郁宣步伐的她,當然無比興奮,還再確認了一次。
「真的。」郁宣緩緩把栩寧抱進懷裡,感歎小白羊真的長大了,都大到超出她的預期了,那她所能貢獻的,會不會有一日,不被需要,想到這,郁宣就忍不住想把時間定格,默默握著她的手,輕輕的吻著那搽了珍珠珊瑚色的唇,希望自己能記下這刻,已經來不及停止的時光。
被親吻淹沒的栩寧,心中除了狂喜,還有一絲絲僥倖,還好不用拿過去當做武器,那個未知的時候,很難斷定誰是誰非的時候,沒人知道那些話跟相片的背後如何,一如嚴紹芃的話語,指證歷歷郁宣有可能是商業間諜或騙子之類,但她知道吻著她的人,對寰鼎沒有企圖,對自己也應該不是全然的虛假,至少對自己的情感應該是...
探入的舌頭沒留給栩寧太多思考餘地,兩人交換過捻熟的目光之後,不約而同一笑,這時候的確需要一些親密行為,但地方好像不太對,遮掩會議室落地玻璃的直式百葉窗簾間,透出走廊的光線。
郁宣帶著栩寧,悄悄的溜到了另一側的雜物室,這裡原本是一間小會議室,但在某次裝修時,被堆滿物品後就一直保持到現在,老式的密閉空間,也保留下來,打開燈,按時打理的物品沒有太多髒汙,郁宣熟練的拉出一旁的空櫃頂住門,接著掀開掩蓋的舊窗簾,露出光潔的桌面。
「妳該不會有時候在這裡...?」栩寧看著完全不像是沒使用的空間問。
「畢竟有時候也不方便整天都在妳那邊辦公。」郁宣把脫下的制服隨便扔在一旁,將她箝制在辦公桌與自己中間,吻上逐漸被掩蓋,但依舊誘人的後頸,她好愛栩寧那瞬間的瑟縮可愛。
就算感受到郁宣的愛意,栩寧依舊訝異於原來就算在公司,自己也不甚了解郁宣這點,轉頭問:「在這裡,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
「我愛妳。」郁宣用回答打斷她的探究,都打算盡可能疼她了,郁宣也比較能不在意細節的哄著栩寧,當然她不會加上「永遠」,那就是十足十的詐欺了。
放下內心的無聊探究,郁宣專心在解開她的衣扣,順便感嘆這頭東張西望的小白羊到底知不知道為何來這裡,只好自己出手拉回她的思緒。
突如其來的愛語,打暈了栩寧,她回頭尚未開口問,就被堵住了問題,套裝的外套被打開,絲質的襯衫上,游移的手掌挑逗著肉體,褲頭的鉤子早被打開黑色的西裝褲內,橘粉色的無痕內褲,雖然淨素,但搭配上那上下的肌色,意外的挑逗。
栩寧被引燃的慾火燒掉雜念,反正郁宣對自己的需索,總歸是真實的,不用多想,脫下外衣,栩寧轉身投入熱烈的懷抱。
看著自己甩脫衣物的身軀,就這樣跌了進來,郁宣雖然對於她在性事上的引誘已經習慣,但對於這樣大膽的行為,依舊需要些調適,接住細嫩的腰,郁宣熟練的順著臀側滑下雙手,直到握住栩寧的雙腕,才能讓自己平靜下來。
調皮的氣息搔弄著郁宣的頸側,她低頭看栩寧前傾著身軀,把所有美好都獻給自己,脫下襯衫內衣,露出漂亮的身體,豐腴的性徵,水潤光滑的肌膚,通通貼在自己的墨色背心上,露出羞紅顏色的漂亮臉蛋,讓人不禁想起平時的親人可愛與偶爾的挑逗羞澀之間變換的可愛,如此完美的肉體,內裡裝著聰慧的靈魂,卻被自己一個老銹的人所牽絆,脫口而出的愛語,絲毫沒有違心,只是帶著濃濃的歉疚。
「我愛妳。」郁宣再說一次,更深的歉疚感牽扯著,她拿出一旁抽屜內遺留的證件帶,綁上栩寧的手腕,摸索著關上燈,她不想讓小白羊看見自己無意間滴落的淚痕,也不想放任自己再挑戰極限了。
殊不知不能馬上回答「我也愛妳」的栩寧,內心也充滿頹喪,沒辦法坦然地回答對方,只能更賣力在舉動上,希望對方不會因此棄厭,只能奉上肉體的自己,因為流言蜚語已經蒙上的我的心。
梁郁宣,那個現在在我身上愛撫的人,是真正的妳嗎?帶著遲疑顫抖的「我愛妳」,是真的嗎?但無論是不是真的,我都已經愛上了,這個表象精明幹練,卻帶有脆弱瘋狂的女人,背影讓人憧憬,但是關上燈的影子,卻讓人憐惜。
郁宣我好愛妳,但是卻沒辦法說出口,不能跟任何人說,也沒辦法跟任何人分享與妳的點滴,連要回答妳,都會陷入膠著,因為妳那一團霧色的過去,妳能原諒我嗎?在上次刺痛妳之後,我又對妳的過去產生疑惑。
被綁縛的手腕,交纏的肉體,直接指出的需索,未來既然如此坎坷不確定,過去又撲朔迷離搞不清,那讓我們投入一場現在結實的無可虛假的肉體愛戀裡,至少痙攣著吸允指尖的不會偽裝,喘息也不會說出任何欺騙的話語,瞬間攀附著對方的恍惚,也不再有過多的包袱,栩寧趁著餘韻未去,攀附在郁宣耳邊低聲回覆:「我也愛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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