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瑾的一天很多時候不是從早晨開始。
迷迷糊糊地被家裡的僕人叫醒,雖然身體醒了卻還在恍惚。現實與夢境的交界,分不清哪些是夢哪些是真實發生的事情。
還未醒不要緊,光是有僕人會來叫起床就知道她的家世不簡單,要換下一身潔白的睡衣換上不好穿著的和服無須自己動手,只要放鬆身體交給別人三兩下就能著裝完畢,辛苦的只有僕人。
僕人看著小瑾一身和服純白的內衣,不是昨晚替她換上的睡衣就能看出端倪。果然稍微放開眼界就看到外掛與中衣很隨意的扔在一旁,完全就是隨手一脫就鑽進棉被裡倒頭就睡,簡單的推理就能得知晚上她有偷溜出門。
即使知道這點也只能略感無奈,就算說了也沒什麼用,索性就不說了,安靜地替對方拿出新的和服換上。
「瑾大人,替您換好衣服囉。」
輕柔的聲音如春天的微風,溫柔的就好像安眠曲一般沒有任何叫醒人的作用,反倒讓對方更加好眠。
一個撐不住頭就枕在僕人的肩膀上,讓後者身體一僵,一時進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最後也只能嚴厲的把人叫醒,花了幾分鐘小瑾才終於肯睜開眼睛,打了個小小的呵欠從僕人身上離開。
「早安……」
有氣無力地問早,然後睡眼惺忪的好像又要回去睡。
「瑾大人!」
最後花了點時間才終於讓對方把早餐吃完,僕人俐落的收拾用過的碗盤,起身要把餐盤拿去廚房清洗乾淨,來回不過十分鐘的時間沒想到女孩已經把剛換上的中衣與外掛脫掉,隨便鋪了床鑽進去繼續睡。
「……」
僕人一整個傻眼,目瞪口呆的不曉得該怎麼形容現在的心情。原以為吃過早餐至少會比較有精神,沒想到好像本末倒置,更助長對方的睡意。
嘆了口氣最終只能妥協。
耿耿於懷地走在走廊上頭,心中還是為自己太寵主人感到一絲猶疑,不斷在思考是否要狠下心把小瑾叫醒。
思索著今天主人的行程,想了想去終究沒辦法狠下心。家世顯赫代表要學的東西不少,像她這樣的大人都受不住,更何況是個十二歲的小孩子?最後還是寵著自己從小看到大的小主人,自動自發去請罪去。
她的上頭在夫人前還有個上司,自然要去找她請罪,雖然是自己的選擇但不免有些害怕,雙腿有些發抖的走往上司的房間。
果不出她對對方的了解,聽她說完後原本就不平易近人的面容頓時變得無比難看。
「秋梗,妳再說一次。」
被稱作秋梗的僕人肩膀一抖,視線對著地板不敢冒然抬頭,手裡緊抓著和服下擺怕的說不出話。要她再說一次,她可沒膽這麼做。
砰──
用力拍了下地板,發出聲音下的秋梗一個忍不住直接趴下來,頭抬得更低,完全見不著臉。即使如此也不見氣消,板著臉想繼續訓話。
「身為僕人就該知道甚麼對主人最好,不該因為自己的私心就放縱她!」
「是……!」
「知道的話下不為例。」
「是……咦?」
對方的話讓她瞬間忘了恐懼,有些訝異的抬起頭,只見那張不茍言笑的表情沒有絲毫笑容,但已經沒有剛剛恐怖斥責的感覺。不知怎麼的好像已經氣消,像是知道說再多也沒用似的節省力氣。
雖然不想討罵但秋梗還是忍不住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
「那個……所以今天不用勉強瑾大人了?」
「不用。」
秋梗見對方露出副帶有「是不是聽不懂人話」的高傲,但雙眸還是透出沒轍的無奈。很明顯看的出來對方並不是因為小瑾的事情而感到束手無策,還有更決定性的原因。
摸不著頭緒,秋梗對於自己沒遭受嚴厲指責感到一頭霧水,雖然不用被罵是很好但內心總沒辦法平白接受。
像是明白她的疑問,也不打算說了,只用眼神示意後方,秋梗順著對方的指示看過去,發現原來後面還有個人。
平靜的根本察覺不出來有人,從秋梗進來房間就一直待在屋內,或許因為動也不動的端莊正坐著,與背景完美融合,她雖然剛剛沒注意到但現在發現了立刻認出是誰。
「夫人!」
忍不住驚呼,眨了眨眼對方的存在就加重不少。小瑾的美貌正是遺傳自母親,端莊的樣子比起小瑾還未脫稚氣的樣子多了份成熟,若說女兒像是青澀的果實惹人想咬一口,那麼母親就是已經透著紅潤的果實,更令人垂涎欲滴。
只見夫人雙眼輕闔,起伏平穩的呼吸讓人驚覺原來人是直接坐著睡著的。
被秋梗的聲音吵醒,緩緩睜開,嬌弱的勾起笑容。
「曦,有客人?」
「秋梗。」
「歡迎。」
說完立刻閉上了眼睛,看似又要睡回籠覺。
秋梗看著眼前板著臉的曦沒有多餘的想法,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油然而生,雖然夫人端坐在那但那跟躲進被窩睡回籠覺有何區別?知道是因為她侍奉的主子也是這模樣才罵不下去吧。
秋梗無奈的笑了下,按耐住心中燃起的疑問,覺得還是不要多問才好。雖然很好奇為什麼夫人會待在曦的房間……
「曦大人,我們要不要換個地方談?」
「不用。」
對方的樣子好像是不要顧慮夫人,直接當她不在場,雖然秋梗一直覺得對方對夫人的態度不大符合一個僕人該有的本分,但終究不敢頂撞點個頭後就把想說的話給說出口。
「那我繼續說囉。您剛剛說下不為例可是瑾大人萬一又發生同樣的情況該怎麼辦,我認為最好的辦法就是制止她繼續日夜顛倒的生活。」
「是。」
簡短的回覆讓秋梗頓時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那態度明擺著就是不想淌這渾水,隨便要怎麼做就怎麼做。而這態度立刻讓她皺起了眉頭,儼然是不想從上司口中聽到的話的前幾名。
「曦大人……既然是您的要求總該指引我該怎麼做吧?」
曦雖然很不願意但還是開口解惑。
「妖怪知道嗎?」
「知道。」
「瑾大人有一半流著妖怪的血知道嗎?」
「這我也知道。」
「那就對了。」
解惑完畢,秋梗露出豁然開朗的……完全沒有,間連幾個問題下來反而愈發搞不懂,省略太多完全不明白。
光是用問題回答問題就令人不解,而秋梗的慧根顯然也沒辦法舉一反三,曦不知是不是平常面對的人都是天才級別,是注意到對方的表情才驚覺自己說的對方根本無法理解。
「是我說得太籠統?」
「對不起我完全聽不懂……」
很直白的點頭回應,曦見狀沒有露出厭煩的表情,倒是先低頭道歉。
「對不起。」
沒預料會收到道歉的秋梗嚇了一跳,連忙要對方趕緊把頭抬起,並不是那麼嚴重的事情。
「有、有甚麼事直接講就好,請您不要介意!」
「……因為瑾大人流著妖怪的血,晚上會想出門沒什麼大不了。」
「您是想說這是本能嗎?」
曦緩緩點頭,然後再度反問。
「妳有沒有想過為什麼妖怪只會在晚上活動?」
「咦?這……」
突然問了個從沒想過的問題有些措手不及,一時半刻要生出答案有些困難,只能傻愣地與對方大眼瞪小眼。看似毫無關聯的兩件事卻好像勾起淺淡的絲線,似乎是個方向。
「我從來沒想過。」
「是嗎?」
話題就點到為止,後續內容秋梗再笨也知道是要她自己想,滿懷感謝的點了下頭。
「非常感謝您,您的建議對我非常受用。」
「……」
「……如果我誤會了先說聲抱歉,您好像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
曦勾起淺淺的,帶著壞心的微笑。
之後就沒有下文。
直到晚上。
「曦大人……」
「噓,小聲點。」
曦專心地盯著走在前方的瑾大人小心翼翼地提醒她們正在跟蹤。秋梗聽聞立刻摀住嘴巴,連腳步也盡可能放輕。
確認沒有驚擾瑾大人後,曦小小聲地與跟在自己身後的秋梗交談。
「問甚麼?」
「我穿著睡衣就跑出來會不會不太合禮數?」
「……妳似乎跟瑾大人一樣偶爾會搞錯重點。考量到妳的身手比起正裝還是這身打扮比較好活動。」
有些無奈的說著,很罕見的作出解釋。而解釋的內容秋梗倒是能夠理解,安靜地繼續跟著。
基本上就是默默跟著小瑾,她去哪裡就跟去哪裡,不知道是不是時常出門的關係所以沒有走走停停,像是有目的地的向前持續走著。
隨著時間過去,兩旁亮著的窗戶漸漸熄滅,沒多久照明的光源只剩下微弱的月光。女孩的身影也越來越快看不到,只能聽著叩叩叩的聲音判斷雙方的距離並沒有改變。
可能是少了凡間的燈火,秋梗單薄的穿著感覺到寒冷,忍不住發抖。希望是她自己的錯覺,少了燈火照亮的街道有種陌生感,甚至還有種討人厭的感覺。
不知道該不該開口詢問是否有相同感觸,但曦這時的背影不大好搭話,總覺得好像在警戒什麼似的散發著危險的感覺。
或許是有什麼危險的東西潛藏在黑暗中吧。秋梗是第一次深夜還在街上走動,但那些關於妖怪的傳說還是略有耳聞,不敢鬆懈。畢竟她是白天活動的人類,多加小心才好。
視線掃過四周,沒發現到有任何人為的風吹草動,若不是身邊有個活生生的例子恐怕會認為傳聞是拿來騙小孩子的把戲。
「沒有妖怪在附近嗎?」
怕被聽到身體貼近用對方聽的到的聲音發問,而曦的回答倒是大方,只顧慮小瑾不會聽到。
「或許有,或許沒有。藏起來沒看到。」
曖昧的答案讓秋梗一點都沒辦法放鬆戒心,既然都忍不住開口問了自然該把剛剛想問的問題問出口。
「您有感覺到四周詭異的氣氛嗎?」
「心理作用。」
傳說根深蒂固的認知下,的確可能產生妖怪就在身邊的心理作用。秋梗雖然不大相信但只能依此說服自己,但那種討厭的感覺油然而生。
有種越來越接近的感覺,第六感敏銳的警告右邊的方向,就在視線往右偏移時忽然一個沒有臉的女嬰猛然出現在眼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尖銳的慘叫劃破天際,顧不上會被發現還是直覺早有察覺,秋梗很直接的因為受到驚嚇發出慘叫。
銀光一閃,那張完全空白的臉就這麼被一切兩斷。意料之外的就好像面具被切成兩半沒有鮮血只有裂痕。
突然介入兩人之間的人影讓秋梗一個重心不穩要跌倒,只見曦迅速的揮劍後立刻一個輕巧轉身拉住她的領口,一個使令雙手同時動作。秋梗被這麼一拉就跌撞到曦的胸膛,毫無脂肪緩衝的宛如撞上一面牆。
揮劍的手精確的斬掉等在身後的一具骷髏頭,毫無肌肉的骨頭被這麼一砍就被打散。
「發、發生什麼事?」
接連而來的事情完全處在狀況外,只見到很多嚇人的東西接連出現然後被曦不知從哪拔出來的武器一一斬落。
曦專注的沒空回覆,只是從腰間拔出短劍扔給秋梗。
「見到嚇人的東西砍就對。」
輕輕一推把人放開,秋梗緊緊抓住短劍,感覺背後有人靠著。
完全搞不清楚狀況,可是這個指示倒不是那麼難實行,而且眼前現在出現的是一隻很大隻看上去非常噁心的黑色蟲子,秋梗冷著眼直接砍著兩半。
沒有噁心的汁液噴出,一切開就崩解成一團霧氣,直接溶解於空氣當中,眨眼間就像蒸蒸日上的水蒸氣很快就看不見。雖然只有那麼一瞬但秋梗還是感覺在短劍上纏繞著的那股觸感,與她剛剛所感覺到的詭異氣氛有些相似。
就好像揚起的塵沙讓呼吸都感覺不舒服那樣,這些看似水蒸氣的氣體就是帶給詭異感覺的罪魁禍首。
來不及細想又有好幾隻巨大蟲子以令人卯骨悚然的方式爬了過來,秋梗同樣迅速乾淨俐落的切開,透明或者是與黑夜相同的霧氣打在身上,似乎起了雞皮疙瘩般渾身不舒服。
「這到底是什麼啦!」
分神轉頭,發現背後那邊有各式各樣稀奇古怪的東西。無臉的小孩子、會動的骷髏頭,甚至連血肉模糊活死人殭屍都有,可是就是沒有蟲子。
秋梗鬱悶了,雖然血肉模糊的殭屍也很討厭,但為甚麼她這邊都是蟑螂?感覺沒有比較好耶。
「蟑螂。在北區不會有的一種蟲子。」
「我知道,我是想問為甚麼只有我這邊都是蟑螂!」
「不然交換?」
曦的腳一個翻轉就這麼背對背的讓兩人轉了個位置,突如其來的動作秋梗反應慢了一拍,手中的短劍差點沒砍下殭屍的頭顱。
不管是殭屍還是蟑螂身體組成都差不多,詭異的霧氣取代鮮血灑濺在身上,相同的感覺同樣不是很舒服。唯一該慶幸的應該是不用再砍噁心的蟲子。
像是察覺她的想法,砍完一輪怪裡怪氣的東西出現新的東西,乾巴巴的身軀以及六隻腳在地上快速爬行,仔細一看還會發現觸角以及有些腳都有問題不然就是斷的,身體也破了個洞不完整。
秋梗按耐住想吐的衝動,短劍迅速連砍兩劍。
「殭屍蟑螂是什麼鬼啦!」
深深覺得自己晚上應該會做惡夢,說不定連明天早餐都會吃不下,那畫面實在太驚悚衝擊,視神經連帶大腦都無法負荷的恐怕會留下心理陰影,以後看到黑色的東西在眼前一閃而過都會想到這隻蟑螂,就像詛咒般似乎會纏著下半輩子。
曦聽聞默默揮下手中的劍,轉過頭淡然的說了一句。
「沒有選擇。」
秋梗忍不住往後一看,這不看還好看了忍不住傻了,原本都是蟑螂的那邊也投入了殭屍蟑螂,也就是說不管怎麼換位都必須面對。
「這些到底是什麼啦!」
有些絕望的叫喊著,可是出於對於蟑螂的厭惡手裡的動作沒有停歇,俐落的又補上兩劍。
「妖怪的妖氣能讓我們看到幻覺,可能是覺得我們會怕蟑螂。」
「說怕是會怕啦,畢竟平時又見不到……可是那麼大隻只會做惡夢吧!」
「慎言。」
秋梗還清楚發生甚麼事情就感覺天上有種不大舒服的感覺,恰好解決一隻正想抬起頭,沒想到曦的動作比她更快一隻手拉著她的領子一把拉過來然後就是一條布條緊緊裹住她的雙眼。
不是很明白這麼做的意思,想開口曦卻直接更絕了直接摀住她的嘴害她根本說不了話。在看不見的情況只能依靠剩下的四感,輕輕點落在肌膚上的觸感滿是討厭的氣息,好似一陣傾盆大雨又好似身處霧中,總之就是身處在令人不是很舒適的環境。
能用視覺的曦看著妖怪的傑作,內心毫無稱讚意味。秋梗的感覺兩個都沒有錯,因為天上下著雨所以認為是傾盆大雨沒問題,但由於是妖氣所構成碰到肌膚就話開所以說像霧也沒錯。
會矇住對方眼睛是怕對方見到現況會直接嚇瘋,瑾大人的身世特殊很難培養第二位來取代秋梗,出於保護才作此決定。
畢竟,即使是她看到下起數千萬隻傾盆倒下的蟑螂雨,都會忍不住皺起眉頭。
只能說妖怪的惡趣味實在太嚴重了。
通常被妖怪纏上只能像這樣端正心態等對方玩膩,畢竟妖怪能用妖氣隱藏身型,看到的都是像驚喜箱跳出嚇人的玩意,只能處於被動,而會被糾纏多久就要看人品。人品不好一個晚上可能就這麼流逝,很可怕。
秋梗是深深體會到夜晚的恐怖,雖然因為傳說略有耳聞算是有基本的心理準備,但一開始碰到還是嚇得忍不住大叫。
傳聞中一夜白頭或許誇張了點,但留下的心理陰影才是貨真價實。
像今晚的妖怪據曦表示已經算不纏人了,兩個人沒多久就從蟑螂的無限循環脫身,幸好還沒到下起殭屍蟑螂雨就結束。
秋梗把纏在眼上的布條解開,大口喘著氣,那股呼吸道髒空氣的感覺試圖以新鮮空氣去稀釋沖淡。
稍微緩了緩,然後才把布條還給曦。
「那……那就是妖怪嗎?」
「是。」
「真不想遇到第二次……」
「誰知道呢。」
並非危言聳聽而是真有可能,誰知道有沒有妖怪躲在一旁?但曦覺得應該暫時不會有人來叨擾,剛剛突然停下有些不對勁。
心中有個「該不會……」的想法,可是沒有證據索性就不說了。不過面對第一次在夜晚行走的初學者來說還是有些事情要說清楚。
「下次不會那麼幸運,這還算小兒科。」
「這樣還沒到極限啊……」
曦點點頭,光是她就還能想到殭屍蟑螂雨這想著就很噁心的東西,天馬行空的想像可沒有下限,誰也無法保證現在這種程度不過是小兒科。
就在曦進入無意義的想像時,秋梗發現一件很嚴重的事情而大叫一聲。
「啊!我們跟丟瑾大人了!」
曦冷淡的點了個頭,然後舉起劍來仔細端詳上頭的光輝,閃亮亮的有一定鋒利程度。
「曦大人!」
見狀忍不住又喊了一聲,不過同樣沒有太大作用。
「不用緊張。」
「怎麼能不緊張?瑾大人她可是──」
唰。
秋梗的話被一聲劃破空氣的聲響給打斷銳利的劍峰底在脖子上,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不用擔心她管好自己。」
「……是。」
分不清是被氣場壓制還是被劍所妥協,見對方變得老實些也藉機把劍收回腰間。
這一收劍才注意到曦的和服有個機關,在腰帶的部分縫著暗袋,平時劍就是藏在那裏。雖然照劍的長度怎麼看都會到小腿的地方,對於對方還能靈活行動感到驚訝與好奇,但總覺得還是不要在意比較好。
「那把短劍收著。以後保護瑾大人時用的上。」
「謝謝您。可是……我有甚麼地方會需要用到?」
「妳以後陪瑾大人出門。」
「咦,這是什麼時候決定的事情?……呃,我陪她出門自然沒問題不如說是我的榮幸,可是這未免太突然了……」
「會嗎?妳不是問說該怎麼解決瑾大人賴床的問題,只要妳陪在她身邊不要讓她太晚回家不就好了?」
愣了下,才驚覺是指白天所說的後續。不同的是當時的尋求建議到現在已經完全變成板上釘釘的事情,似乎無法拒絕。
不過換個想法,這樣子似乎不錯。
「是!我絕對會不負您期望完成使命!」
「太誇張了。」
相比對方的熱情曦冷冷地潑了桶冷水,但是似乎覺得不夠,直接潑了第二桶。
「妳是人類,在晚上很高機率會發生剛剛那種事情。我直白地說妳完全不合格,這樣半瓶醋的程度妳出去也只會給瑾大人丟臉,我決定要嚴格訓練妳。」
顯然,第二桶水還多加了冰塊,效果好的出奇。
「既然決定趕緊回家訓練。」
「等、等等!」
無法掙扎的被強硬的拖著走,不知道未什麼明明是回家的路可是秋梗卻覺得好像通往地獄。
話說回來,如果早就決定好要這麼做,那為什麼要特意在晚上跑出來呢?真是個難解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