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大家給的意見。最近我想完成我的劇場觀點,隨手談到棒子人(黑暗騎士三部曲為範圍),各位的想法提醒我,這部片子有很多值得挖掘的。
本文修改自兔草民,2018,[草民隨筆]故事、人物衝突,還有嗎?---「北京遇上西雅圖之不二情書」的啟發(fā)。我考慮一些論點,但並未完全按照討論內(nèi)容修改,因為部分想法可能與我的大方向不同,或者是我難以顧及的細節(jié)。
因此,以下仍是我的藍色窗簾。
若有任何誤解和錯誤,是我的責任,與討論者無關(guān)。
(※註:以下文字,感謝三位在討論時提供想法。備份在此)
先來看看棒子人內(nèi)的「人物衝突」與「人物間衝突」。
棒子人原本只是富二代,當富二代當?shù)煤瞄_心。
可是,某一天父母死在眼前,衝擊了他與父母的歡樂家庭的舒適圈。
追憶歡樂家庭的舒適圈,是他的動機。
追憶歡樂家庭的舒適圈,是他的動機。
而打擊犯罪,是他的悼念儀式。
「私法正義」到「反對私法正義」:第一集與第二集
高豋市,或許都不是一個平靜的都市,其他作品亦有特寫其犯罪性,譬如小馬哥指出的一部作品「萬惡高豋市」。(巴哈姆特動態(tài)中心,2018)
圖1 影集「萬惡高豋市」。
連結(jié)來源:小馬哥。
在這背景下,棒子人的動機如何演變,是第一集的關(guān)鍵。
開場時,棒子人是無憂無慮的富二代,在無憂無慮被打破之後,他才意識到「不想要無憂無慮的生活被破壞,但他被迫認清無憂無慮的生活被破壞的事實」。那麼,最直覺的反應,就是要犯人死。但「司法系統(tǒng)打擊犯罪卻不血債血還」後,徹底失望,於是親自帶槍等著兇手。然而,兇手提前被自己幫派的人肅清。這時,他的動機和目的轉(zhuǎn)為「私刑正義」,自己制裁犯罪者。
如同傘君的見解:「他(棒子人)本來想以暴制暴完成復仇,即使被瑞秋責難也不認為自己是錯的。但看到忍者大師的極端而有了改變。此時他已經(jīng)放棄復仇。這是我的看法。」(巴哈姆特動態(tài)中心,2018)
可見,忍者大師極端的行為,讓棒子人懷疑「私刑正義」的正確性。忍者大師認為,「高豋市就是罪惡,毀掉高豋市,就毀掉了罪惡」。加上第二集的雙面人,看似正義,對方生死靠擲硬幣決定,但扣扳機的還是自己。加上兩個案例,我們可以參考棒子人在《不義聯(lián)盟(Injustice: Gods among Us)》的漫畫頁,蝙蝠俠和超人激辯:
「超人說,若只殺一人能拯救千萬蒼生,該不該?棒子人反駁,罪惡都是這樣開始的。當我們合理化這樣的事,當我們殺了第一個人之後,對第二個人,第三個人,也就下得了手了。」(轉(zhuǎn)引自:張硯拓,2016)
棒子人的觀點如此,可以順便解釋,為什麼在第一集,放任忍者大師在失速車中死亡,而第二集把雙面人作了,因為「罪惡都是這樣開始的。當(忍者大師、雙面人)合理化這樣的事,殺了第一個人之後,對第二個人,第三個人,也就下得了手了。」
如果棒子人的動機是「如何根本消除犯罪」,而「這是他理解的犯罪產(chǎn)生原因」,那麼,編劇確實會在一部戲劇中,讓棒子人「原則上不殺人」,但他會殺「合理化殺人」。因為,自認正義的殺人者(忍者大師、雙面人),比純粹的罪犯還禍害深遠(小丑)。理由是「助長仇恨,有仇恨就有正當性殺人,最後,正義還是正義,罪惡還是罪惡嗎?」。
從這觀點來看,如嵐君說的,「小丑是想要讓杯麵變成殺人者,讓他失去自己正義的立場。」(巴哈姆特動態(tài)中心,2018)。因為這剛好就違背了棒子人認知的犯罪產(chǎn)生的因果關(guān)係。
最後,對抗了這些阻礙之後,棒子人怎麼作呢?他從一個犯罪者的個體(殺死自己父母),遷怒到一整個犯罪者的群體(所有犯罪者,私刑正義)。在一些犯罪田野的調(diào)查後,他有了他自己的觀點,並防止忍者大師破壞高豋市(防止私刑正義)。甚至,重操父母的舊業(yè)--慈善,但不同的是,他這次多了武力自衛(wèi)。除了阻止正在進行的罪惡外,也防止「會產(chǎn)生更多罪惡的『私刑正義』」。
棒子人的「犯罪因果」模型
棒子人如何認知危險,我們可以嘗試抽象表達:
- 1. 殺死犯罪者可以抑止犯罪→False
- 2. 殺死「自認正義的使者」,可以抑止犯罪→Ture
- 1危險|殺死「犯罪者」,如:小丑,後果是產(chǎn)生罪惡
- 2危險|殺死或放任「自認正義的使者」死亡,如:忍者大師、雙面人
- 3危險|逮捕「犯罪者」
以上皆是我的藍色窗簾。某層面來說,「自認正義的人」,比「純粹的罪犯」還危險,但回顧到這,這樣子的觀點,我認為是有趣的。
因此,第一集大致確立的是「反對私刑正義,守護高豋市」是棒子人的核心動機,這個人物經(jīng)歷了非常多的「自我衝突」才確立動機,但而這動機在第二集陷入了焦慮。因為,他被小丑設了局,必須決定犧牲「夥伴」或是「愛人」。
一番掙扎犧牲了愛人。
這是比較明顯的「人物間衝突」。
夥伴,成就使命。愛情,成就生命。
毫無疑問,戲劇的動機往往是「使命」。理所當然,棒子人犧牲了「生命」。
夥伴,成就使命。愛情,成就生命。
毫無疑問,戲劇的動機往往是「使命」。理所當然,棒子人犧牲了「生命」。
這每一幕也引導觀眾在想,「如果我像棒子人這麼強,遇到小丑這麼G8的人物,我會不會扭斷他脖子就算了」。或者「我各種強如小丑,面對這種看似完美的正義英雄,我該放任他搶盡風頭」?
但更深刻一想,犯罪有很多種原因,禍害最深的原因是甚麼?隨機、神經(jīng)病?可能是,仇恨。而自認正義的殺人者(忍者大師、雙面人),比純粹的罪犯還禍害深遠(小丑),因為會助長仇恨,從而引發(fā)更多「犯罪」。
但更深刻一想,犯罪有很多種原因,禍害最深的原因是甚麼?隨機、神經(jīng)病?可能是,仇恨。而自認正義的殺人者(忍者大師、雙面人),比純粹的罪犯還禍害深遠(小丑),因為會助長仇恨,從而引發(fā)更多「犯罪」。
當然,如何定義「犯罪」?勝者為王,敗者為罪犯?此刻,就連既定的抽象概念也開始「亂」了起來。
亂。
至此,我們會發(fā)現(xiàn),作品中的角色,腳步也會亂,縱使看起來很堅強。然而,更先亂的,可能是入迷的觀眾,因為他們正在建築相關(guān)情境和人物,自己該如何選擇。
越亂。越好。
越亂。越好。
後記
以上是我的藍色窗簾,文字修得有點吃力,畢竟原先寫得很不謹慎,率性而為的結(jié)果,寫出了一些難以修改的垃圾。條理不明,邏輯不清,也沒把討論中最多數(shù)的論點納入。
這也說明,與其自己抓問題,不如讓更多人看看。站在巨人們的肩膀上,總是比閉門造車來得輕鬆。
若有任何誤解和錯誤,是我的責任,與討論者無關(guān)。並感謝他們提供意見。
參考文獻
- 張硯拓,2016,蝙蝠俠為何「不殺」?因為從仇恨中,什麼都不會誕生,最後流覽時間:20180110。https://www.thenewslens.com/article/39193
- 巴哈姆特動態(tài)中心,2018,棒子人黑暗騎士討論串動態(tài)中心,最後儲存時間:20180110。http://www.evernote.com/l/AnFlJAy-pNlLXoLaFICPheNcYWMD_9wCJ3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