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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我回家後,一直不停的想著,等等該怎麼對她說出口?
──我做了這樣的事情。
並且又該如何對學妹解釋這一切呢?
──兩邊我都不想傷害呀!
就在我還處於這一種兩難時,天色漸暗,她如同以往出現在這個家裡。
我卻不敢對她說出口……我們之間安靜地如同以往,但這種安靜的感覺,卻不是那麼令我覺得舒適。
我覺得緊張,她會不會發現這一切。
就在我一個人胡思亂響時,家裡的門響起,打斷了這一切。
以往都不曾響起的門鈴,響起時,我看見她疑惑的表情。
「我去看看。」我說。
我從貓眼中看見學妹,她穿著粉色的小洋裝、一雙美腿套著彩虹般的過膝襪、臉上一臉期待著,打開門後的世界。
那漂漂亮亮的學妹此刻正站在門外。
「我該開門嗎?」我問著我自己。
而此刻的她正在客廳,探頭觀望著我的行動。
「快開門呀!」她的表情似乎有些開心,畢竟之前她也希望我能多交些朋友。
但我此刻的心情卻不是她想像的那樣子。
「不要看呀!」我心裡說著。
「怎麼不開門呢?」她摧促著我。
鬼使神差般,我打開了門。
門外的學妹站在那裡,似乎有些嬌羞。
一時之間,我腦袋一片空白的看著她,直到她說話打斷了我。
「不請我進去坐嗎?」
我這才急忙請學妹進家裡坐下,我則回頭關上了門。
學妹逕自走向客廳的沙發,坐在了她正坐下的地方。
當我回頭時,才發現學妹的舉動。
我還來不及阻止學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學妹將坐到她的身上。
──但穿透了過去。
我緊張了一下,但看著她從學妹身上,穿透過去時,我鬆了一口氣。
她則露出疑惑的表情看著我,緩緩地飄到另一張單人的沙發坐下。
我走向客廳,看著兩人。
腦海裡還是一片空白似地,說不出任何話語。
「你不坐下嗎?」學妹露出了個好看的笑容,而她仍舊疑惑的看著我。
我示意她坐過去,因為家裡只有一張雙人沙發與單人沙發。
她又飄了回去,讓我坐在了單人沙發處。
這時,反倒是學妹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好像在懷疑些什麼似的。
「她明明就不在了吧?」學妹說。
我看著學妹說:「她還在這個家裡。」
「學長,這麼多年了,你也該釋懷了吧。」
我搖了搖頭,看著她,苦笑著。
學妹看著我的笑容,坐了過來,摸了摸我的頭。
我的視線對到了她,我有些羞愧的低下頭,我不敢直視她的眼睛了。
學妹則捧起了我的臉,親吻了過來。
我睜大了眼,看著學妹的臉龐,暖暖的唇印上了我。
──好柔軟。
就在此時,家裡的電燈忽明忽亮了起來。
我的眼角撇見她生氣的臉……
──怎麼會這樣子。
一時之間,家裡就像所有的電器都故障般。
電視機發出雜訊、收音機自動打開、電鍋一下保溫一下加熱……
「學妹呀!妳都沒發現怪怪的嗎?」我心裡想著。
但學妹一臉沉醉在接吻的狀態,閉上雙眼,舌頭還不停的想要翹開我的嘴。
我看著她的表情,從平靜、驚訝、憤怒到不成人形。
──她的外表完完全全像是厲鬼一般。
我看著她的變化,一把推開了學妹。
全世界瞬間都回復了正常。
她在一旁詭異的笑著。
學妹紅著臉,像顆蘋果。
我看著眼前的景象。
──仍然什麼也說不出來。
學妹推開了我,跑向玄關處離開了我家。
家門「碰」的一聲,明明是很輕微的聲響。
卻令家裡立刻沉靜了下來。
當我回頭時,我看見她那笑容慢慢的崩解成淚。
「我是因為你的想念才甘願受陰間懲罰的危險。」她邊笑著,邊哭著:「但現在你卻這樣子,真正忠於愛情的人是這樣子的嗎?你就是這樣對我的嗎?」
我看著她的樣子,下定了決心向她坦白當天的事情。
但她完全聽不下去。
這天晚上,她消失了……
就像從來不存在過,這一切都是我的夢。
在她不在的這幾天,我一直魂不守舍。
──是我錯了。
我怎麼就做出這樣的事呢?
可當學妹找我時,我又不知道如何應對、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只好不斷回避她。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我的心裡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直到那天夜裡,家裡的門鈴聲又再一次響起。
打開門一看,是學妹在門外,學妹她似乎喝了酒、淋了一身濕,一看見我便抱了上來。
「學長,為什麼你不理我……」學妹滿嘴酒氣,咕噥地說著。
我連忙把學妹帶進家裡,脫去濕潤的衣物,學妹的身材很好,在脫去衣物時,難免會露出皎白的胴體,她身上的弧線讓我的喉有些乾渴。
我盡力不去看她的身體,用幾件自己的衣服幫她穿上,將她放在我的床上,而我自己則去客廳睡。
卻沒想到這會引起多嚴重的情況。
那天我睡去後,不斷夢見她質問著我。
她罵我是一個負心漢,她是如何從地府回來找我,而我竟然就因為喝醉了酒,就如此對她。
瞬間我從夢裡驚醒過來。
聽見我的房間裡,傳出巨大的聲響。
「妳是誰,為什麼要佔據我的床!」我聽見她的聲音,她正在罵著學妹。
我聽見學妹的尖叫聲,我趕忙打開房門,看見房內所有的本該在床頭或桌上的玩偶、裝飾品都落在地面上,我看見她張開的口,她的牙齒像貓科動物般細長外露;手上的爪子長得像是尖銳的兇器;頭髮如同爆炸般散亂在肩上;渾身充滿著青色的光芒。
這一刻,我突然覺得她好陌生……
「碰」的一聲!
是門被強大的力量關上的聲響,而我則莫名其妙的暈了過去。
早晨,我醒來,已經看不到她與學妹了。
只留下了雜亂的房間,告訴我昨晚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對著房間內的早已不存在的她說。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然後我像是負罪般的罪人,跪在房內請求她的原諒。
直到晚上時,她出現。
不是以那種恐怖的身影出現。
是平常的她的模樣,我放下心來。
不知道為什麼,她原諒了我。
或許是看著我過於自責的模樣,或許是因為其他原因。
但雖然她原諒了我,但我卻很難原諒我自己。
「對不起。」我仍舊不停說著對不起。
那天後,我把自己關在房內,公司也沒去了。
只是想要陪著她而已。
她的笑容讓我留念。
我們不斷說著以前兩人相處時的記憶。
不知道過了多久,時間彷彿不斷停滯,像是不夠長一樣。
──我很希望時間可以停留在這一刻,不再前進。
但是不可能。
家裡的門鈴又再度響起,將這一切打斷。
我無視著門外的門鈴,我甚至不想聽見其他任何事物。
但門依然被打開了。
我往外一看玄關一看。
──是學妹,她今天穿著一身的運動服。
「她來做什麼?」我心想著,疑惑著看著學妹。
學妹的手裡拿著我家裡的鑰匙,身後跟著一名穿著道服的老人。
老人一進入門後,立刻用掌往我的額上打去,我直接被他打倒在地上。
他搖著鈴,嘴裡唸唸有詞,似乎是某一種咒語般。
──我看著那老人將她收入鈴中。
我撲向那老人,但老人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一掌又將我打趴了下來。
「她要被這人收走了。」我的腦海裡全部都這一句話,於是我掙扎,卻什麼也做不了,我最後只能哭喊著。
「求求你,將她還給我。」
學妹在一旁冷眼看著這一切:「學長,她已經死了!是鬼!」
「但她是我老婆……」我說出口的話,竟然有些顫抖。
道士看了我一眼,用著冷漠無情的話語,說出那時的我最害怕話。
「天道有常,不可惟。」
這句話,就像是宣判了我的死刑般。
「不,求求你,讓我和她在說點話就好了。」我磕著頭,就像當年她將被帶走時一樣。
──我願意用一切換回她。
道士用手拈了幾個法訣,點了點頭。
向著虛空裡的她說了些我聽不見的話語。
「天道有常。」他皺起了眉,一個法訣我就看見她從道士的鈴中再次出現。
「對不起。」她說。
「妳不用和我說對不起。」是我錯了,才對。
「我騙了你,其實我是自己偷偷來找你的……」其實我知道。
「我不在乎那些,能有妳在,我就覺得很開心了。」我壓抑住自己的情緒,說出我想說的話。
「我畢竟死了。」她低下了頭,看向遙遠地底的虛空:「人鬼殊途,對不起。」
「但是我愛你。」我連忙說出這是我一直沒能向她說出口的話,在一起越久,這句話反而越來越少說出口了。
「我知道,所以對不起。」她看向學妹,微不可見地向著學妹說:「請妳幫我照顧他吧!」
她又再一次看向我:「請你好好的活著,還有不要再想我了。」
我看著她,滿滿的回憶都湧了上來。
「不要哭。」她說。
我只能再一次眼睜睜的看著她被道士帶走,就如同那一天心跳器發出尖銳的聲音般。
──我潰堤似的哭了出來。
學妹抱著我,摸著我的頭,不停地說著:「別哭。」
那天後,學妹一直都陪著我。
清明節又到了。
我與學妹一同到她的墳前上香,學妹從我的身後環抱著我。
我向著她的墳拜了拜,並且心裡默默向她說了些之後發生的事情。
而學妹則輕聲地,以微不可見的聲音向她說著:「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當天回家時,我從沒想過,學妹竟然跟我說。
「學長,我們把這一天,就當成我們的情人節吧!」
「但這一天可是清明節呀!」
「嗯!我會照顧你一輩子的,我答應她了嘛!」
學妹的笑容竟甜甜地與她有些相似。